将近中午时刻秦惊鸿被人打扰清净了,屋外传来夏钰和谢时去的交谈声。
秦惊鸿迷糊翻身打了个哈欠,迷糊道:“这什么时候了?”
小十在一旁幽幽道:“隅中时刻了,太阳晒屁股了。”
秦惊鸿懒懒应了一声,接着又昏睡了一会儿,他伸手在空中抓了抓。
谢时去从外进来后将自己的手塞进秦惊鸿的手里,“师尊?”
秦惊鸿还是继续懒懒地答应一声,刚睡醒的嗓音带着一点沙哑,“你跟夏钰在外面说什么了?”
谢时去道:“今早小十跟我说你昨天回来时多看了几眼半山腰山的池塘,所以今早夏钰过来我就问了。”
秦惊鸿听见“昨天”二字,他立马清醒,他抽出手抓住谢时去的衣襟,质问道:“你昨天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你身上的咒文又是什么回事?”
谢时去掰开秦惊鸿的手,“还是先说了夏钰的事情吧,等会我会说清楚我的事情。”
秦惊鸿眼睛紧盯着谢时去的脸,不肯放过谢时去脸上的微表情,他哼道:“希望是这样,不要想着找什么理由蒙混过去!”
谢时去无奈道:“好。”
“那个池塘是夏铭为了夏夫人建的,夏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花是荷花,所以在她死后就专门建了这个池塘种植成片的荷花。”谢时去道:“夏夫人是十五年前因外出采药跌落受伤,但是等她伤好一些的时候,她又外出采药了,夏夫人这人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夏钰也不记得他的母亲是长什么样了,不过他依稀记得她的母亲是个很温柔、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女人。”
秦惊鸿道:“看来这夏铭还是个深情人啊,专门劈出一块地种植这些荷花。”
秦惊鸿话音刚落,谢时去也没有发声了,长久的沉默过后……
“想好怎么编没有?”秦惊鸿把小十叫到身旁,指着它道:“昨日小十将它看见的都告诉我了。现在我就想知道你身上的那些咒文是怎么回事。”
谢时去避开秦惊鸿的眼神,“实话实说,我并不清楚那些咒文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似乎是很久以前就跟着我,久久又发生一次,似乎是想要控制什么,我有想过要去寻找答案的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秦惊鸿眸光一沉,看着谢时去主动避开他的眼神,心里也摸不准他到底是不是撒谎了?
谢时去回过头看着秦惊鸿道:“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了,只不过它似乎最近发作的次数越发频繁了。”
“最近频繁出现?”秦惊鸿问道:“那你每次发作的时候都是像昨日那样的吗?”
谢时去点头,“大差不差,几乎每一次都是这样,只不过是看起来比较严重罢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事情。”
秦惊鸿瞪大眼睛,他大声道:“什么叫做没有什么事情?那你昨天晕倒了!虽然是力竭晕过去了,但是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秦惊鸿气到瞪大眼睛一把揪住谢时去的衣领凑近大声道:“你有没有把你自己当一回事?!”
小十也在旁边跟着应和点头,一副“秦惊鸿说的都是对的”的狗腿模样。
“你昨天竟然还想让小十瞒着我!”秦惊鸿继续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你的师尊!什么时候徒弟的安危做师尊还能不关心了?”
谢时去沉默不语,垂头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明眼人都能够轻易地看出谢时去在装,很生硬的演技,但秦惊鸿偏偏信了。
秦惊鸿松开手,他咳嗽两声,清清嗓,“你别在这里给我装可怜。”
谢时去非常拙劣的演技还是让秦惊鸿的怒气值降了下来,接着秦惊鸿就道:“下次要是还想瞒着我你就完了!师尊哪有不管徒弟死活的,你那身咒文的事情我也会帮你解决的。”
“多谢师尊。”
“这有什么好谢的。”
谢时去正在帮秦惊鸿整理身上的服饰,门外就传来了慈悯的声音,“秦仙尊?”
秦惊鸿蹙眉道:“慈悯这人还是要提防些,有时间你去打探一下夏邬的口风。”
谢时去点头,替他最后挂好腰间的玉佩,“嗯,我知道。”随后站直身体,“估计来找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一起走出去,慈悯此时在站在不远处的树底下,慈悯的半张脸被树影遮住了,他掐捻着佛珠走到秦惊鸿的面前,缓缓行了个佛礼,“秦仙尊今日住的可还习惯?”
“住的相当好。”秦惊鸿非常客套,“这几天有劳慈悯师父了,慈悯师父今日来找我不只是问问我们住得如何吧?”
慈悯道:“秦仙尊慧眼过人,昨日大公子和二公子似乎是遭遇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今日可否多带上贫僧一人?”
秦惊鸿略微思索,答应了慈悯。
慈悯颔首,又和两人客套几句后离开了。
“先去找夏邬吧,慈悯只能先小心提防了。”秦惊鸿道:“这人看上去确实不像是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只怕事情不会简单。”
“慈悯?”
秦惊鸿跟夏邬表明来意后,夏钰也来到夏邬的住处。
夏邬让三人在屋外的竹亭入座,他边倒茶边说,“我也不清楚,应该只是本能的抗拒吧。”
秦惊鸿接过茶杯,对夏邬的话实在是不解,“本能的抗拒?”
“是。”
夏钰道:“小邬好像就是天生与慈悯师父犯冲一样,我爹之前就跟他说了好多次了,但是小邬确实是不喜欢这慈悯师父。”
秦惊鸿难为道:“我今早还答应了要让他与我们同行去祠堂,这……”
这夏邬明摆了就是一个哥控,夏钰去哪里他就跟着去,想让夏钰不去,不太可能。
秦惊鸿扫过夏钰的脸,他脸上就差写着“我也要去”的字样了。秦惊鸿犹豫道:“要不然你们两个都不去了?”
夏钰叹气,“那仙尊去吧。”虽然他是一副很正常的样子,秦惊鸿还是看出了夏钰眼中的渴望。
我去问过父亲关于杜妃子的事情了,我父亲也是听老一辈的老人说过,这杜妃子不是杜家的人,而是在杜氏成为未来城的望族之后她威胁杜家家主,说什么也要把自己的灵位摆在杜氏祠堂里面由杜家的人世代供奉。
这女人是个不洁的人,据说是在青楼里的女子,与一个书生在一起了之后被人抛弃了,不过杜妃子的结局非常惨,据说是被人勒死的,就挂在青楼的大门口。
“这与我们之前猜的大差不差,那凶手会是谁?”秦惊鸿思索道:“死者全部是以上吊的姿势死去,那我们可能就要去青楼里找线索了。”
夏邬蹙眉道:“我会人去打探消息,今天下午我也与你们一起去祠堂吧。”
“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种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只见郭冉的视线扫到阴影里的站着的人,那人一直没有出来,自始至终站在黑暗处,发出的声音实在是难让她辨别出是男是女。
郭冉被囚禁的这些年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是高矮是胖瘦,她一面都没有见过!
郭冉冷笑道:“那是你废物,这么久你都没发现,如果不是秦惊鸿他们,估计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发现。”
隐在黑暗的人的呼吸粗喘如牛不消片刻又毫无声息,像是离开了,又像是死人一般毫无呼吸。
郭冉不理会他,依旧是冷道:“怎么?你的痛点又被我戳到了?”
郭冉脸上带着冷笑,眼里渗出的冰冷和嘲讽显得她脸上的冷意更冷。
一道黑风从黑暗处出来,甩在郭冉的身上,郭冉没能动弹,她脸上依旧是冷冷的表情,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只有她挣扎的力道,她道:“有本事你滚出来啊!一直躲在黑暗里不敢出来的臭虫!”
她被定在原地,那人先前就给她身体做了一些手脚,用精神强迫她必须听话。
“你好好练好我需要的东西,成了之后我会给你想要的东西。”那人撤去对郭冉的压制,“我还会附送一个好东西给你,不要让我失望。”
郭冉眼睛狠狠地瞪着,头一次狠自己这么无能!每次都被这人捏得死死的,那人就像是一张网一样把他罩住,透不过气。
但是那人确实手里攥着她最想要的东西。
慈悯落后于四人,他走在后面边掐捻着佛珠边不时地默念佛语。
秦惊鸿余光扫过慈悯,“不知道郭冉是否还在?慈悯他那佛珠都让他掐捻了好几回了,也不见他消停片刻。”
秦惊鸿眼神又扫过身旁的夏邬,夏邬拉着夏钰走在远远的一边,不跟慈悯走在同一条道上。
秦惊鸿扯了下嘴角,心里一想,看来确实是厌恶至极了,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还是这样?
“他们的事情自己会解决,只要他们不闹出太大的动静。”谢时去道:“事情尚未明了。”
祠堂内的布局一切如旧,只不过灵位的位置上空出了一个。
夏钰惊呼道:“杜妃子的灵位不见了!”
秦惊鸿见状蹙眉,眸光沉下,他快步走到空墙前,用内力推开墙,他率先踏入了地道。
一行人也跟着秦惊鸿快步穿过地道,入眼可见的物件还是照旧,除了梳妆桌上摆放的夜明珠。
夜明珠不见了。
秦惊鸿懊恼地锤在梳妆台上,郭冉不见了。
昨天到底是谁把我们扔出去的?昨日为什么要回去休息?为什么不继续回来追?为什么认为郭冉会一直在这里?我真是愚蠢至极!
秦惊鸿头一次这么气恼的人居然是自己,如此一来所有的线索不都断了吗?
谢时去看出秦惊鸿的脸色不对,他一把抓住秦惊鸿的肩膀把秦惊鸿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谢时去道:“现在是我们要继续找下去,不是要你在这里懊悔昨天的自己,明白吗?”
秦惊鸿看着谢时去的眼睛,他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脸色难看,十分懊悔的倒霉样。
秦惊鸿皱眉闭眼,平息自己的情绪。秦惊鸿叹息道:“昨天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为什么认为郭冉会一直在这里?”
秦惊鸿回头继续盯着桌上的那面镜子,他呢喃道:“这镜子是不是比之前亮了许多?”
秦惊鸿盯着镜子,镜子里似乎是凝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小黑点,他伸手擦去镜面上的小黑点,这小黑点不仅擦不掉而且它还开始变大,轮廓也愈发清晰明显了。
秦惊鸿猛然回头,只见在入口处赫然站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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