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鸿看着慈悯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额上豆大的汗珠终于不再是密集一片了。
房门打开,秦惊鸿出来了,夏铭问道:“这泉山蛊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无故出现?”
“城主不必着急,你们接触到慈悯了,还是先服用丹药吧。”秦惊鸿说,“先把药给他们,城主你安排一人进去收拾干净。”
秦惊鸿看了一眼这些奴仆,夏铭看懂秦惊鸿的眼色,遣散了一众仆人。
秦惊鸿与夏铭边走边说,“泉山蛊确实是几百年前就已经被销毁了,但如今现世十分诡异,目前我们也没有找到这幕后之人。”
夏铭闻言后眉间的“川”字越发深刻,“此事还是有劳仙尊了,泉山蛊绝对不能再出现在人前。”
秦惊鸿道:“此事我已经告知师兄了,到时还需要城主的配合,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怕到时会引起恐慌。”
夏铭连声答应,随后问道:“慈悯会不会有事?”
秦惊鸿回答,“晚些自然会醒来,城主不必太过担心。”
夏铭还想和秦惊鸿继续说什么,但是就被小厮叫住了,说是有客人来找。
夏铭只能离开前去会客。
秦惊鸿回过头与谢时去说道:“杜妃子死了,郭冉失踪,现在夏钰和慈悯又受到泉山蛊的影响,西泉山暂时也没有线索,一切都好像是无头绪了。”
秦惊鸿再一想,脑子都要炸裂了,这些事情似乎没有办法串联在一起,真的是令他头秃。
谢时去在一旁道:“办法总比困难多,线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有的。”
秦惊鸿长叹一声。
两人一路走回他们的住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小十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时不时就消失不见。”秦惊鸿道:“话说你是怎么能够看见小十的?”
谢时去道:“我觉得还是师尊先交代清楚吧,这个所谓的系统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秦惊鸿闻言突然惊醒,谢时去似乎从一开始见到小十的时候就是一副气淡神闲的模样,对小十的出现也没有觉得奇怪。
秦惊鸿心想,所以谢时去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原主本人了吗?
谢时去看出秦惊鸿的疑惑,“确实是一开始就怀疑师尊你并不是这里的人,我的师尊躺在床上睡了十年,但是只是一个躯壳罢了,魂灵根本不在这里。”
谢时去嘴角弯起,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秦惊鸿看,“所以师尊不打算说一下你的魂灵在你昏睡十年之际去哪里了吗?”
秦惊鸿从谢时去这个笑容里看见了寒意,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许久未开口说话。
只听谢时去继续道:“我只是怕师尊会消失不见,我对师尊经历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晓,现在只是希望师尊能够亲口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来自哪里的,我好心里有底。”看看能不能直接绑死让你不走。
秦惊鸿并不知道谢时去的内心是这样的,他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来回好几次了。最后一咬牙就说出来了,“我确实不是这里的人,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就到这里来的,系统也就是小十说只要完成任务之后我就可以回到我原先的世界里。但是它三天两头不见影,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了。”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仰起头看着头顶上的云,“既来之则安之,或许也会有不错的收获。”
谢时去问,“那你原来的世界的亲人不会记挂你吗?”
秦惊鸿听完一愣,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在原来的世界里,他似乎连亲人的一面都没有见过啊,秦惊鸿心生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师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谢时去看出来秦惊鸿其实是对自己的事情也是半知不解,看来秦惊鸿也是忘记了什么。
秦惊鸿也觉得奇怪,“难道我到这里的时候,系统把我的记忆抹去了一些?”
秦惊鸿在脑海里敲敲小十,小十没有任何反应。
两个人都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有些震惊,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看来还是要等小十出现才有可能会有答案了。”谢时去收回目光,“看来小十也不会只是一个简单的系统而已。”
“嗯,确实是太多谜团了。”秦惊鸿头大,“想想都是头大的事情。”
云霄宗。
传音鹤飞落在高水面前,他捏住传音鹤的尾巴。
传音鹤传出秦惊鸿的声音,秦惊鸿将事情大致跟高水说了。
高水原先就不愿秦惊鸿和谢时去两人前往未来城,他自己又抽不出时间,华胡迭也有要事在身,根本抽不出人手跟着秦惊鸿。
现在泉山蛊又一次出现了,那么幕后人也早就已经对秦惊鸿下手了。思及此,高水眉头一紧,眸光冰冷。
华胡迭先前解决完要事后,早早就已经出发前往未来城了,应该只有这两天的路程就到了。
高水手中的传音鹤飞向天空,他看着传音鹤飞远了,直至再也不见。
天边炸起几声惊雷,某处地方传出人声,夹在雨声和雷声间。
“夫人,你这么好心就当是帮我最后一次吧……在下必定感激不尽!”
女人的粗喘声响起,吸气多出气少,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回答的话语也是断断续续的,“狼心狗肺……我当初为什么要救你?……”
男声响起,“夫人既然事情已经成这样了,那为什么不愿意帮我这一次呢?”
“啊——”急促的声音被打断了,地上流淌着鲜血……
鲜血顺着女人的手臂流出,汇聚成小水坑。
“啊——”夏钰惊醒,一身冷汗。
“哥,你怎么样了?”夏邬握着夏钰的手问道:“哥,是不是做噩梦了?”他拿出手帕擦去夏钰额上的冷汗。
夏钰恍若未闻,显然是还没有从梦境里出来,他抿住苍白的嘴唇,久久之后才道:“我刚才梦见了有人杀人了,很熟悉,就好像是我亲身看见的一样。”
夏邬扶起夏钰,让他靠在软枕上,边拍着他的后背边安慰,“哥,梦都是相反的,可能是你被泉山蛊吓到了,所以才会做这种噩梦。”
夏钰抬头看他,“可是真的很真实啊,我总感觉我是在哪里见过。”
夏邬摸摸夏钰的头发,“那你真的见过吗?”
“没有,但是太真实了,以至于我怀疑是否见过了。”夏钰目光一转,隔窗上摆着一面圆圆的铜镜,没有任何东西托着。
“这镜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夏钰掀开被子,“这是什么回事?”
夏邬一看,镜子在隔窗边上,他面色难看,是谁悄无声息把镜子放到这里的?
夏钰拿起镜子,前后看看。
铜镜突然闪过原先夏钰做的梦,满地血水。
夏钰瞳孔震惊,铜镜脱手而出,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夏邬抓住夏钰的手,夏钰的手有些颤抖,他颤声说,“这镜子里面的是我梦见的梦境。”
夏邬抱住夏钰,“哥,先冷静。”眼神却是阴冷地盯着地上的铜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镜子是能够知晓人的梦境吗?”夏钰收拾好情绪,拿起铜镜走到桌边,“此事真是古怪至极,明早就去找秦仙尊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夏邬点头,转而看向铜镜,镜面反射出来的只有屋顶上的房梁。
夏邬把铜镜倒扣在桌上,“爹那里应该也忙得焦头烂额了,泉山蛊的事情就怕流传出去,造成恐慌了。要是让我揪出幕后之人我定要将扒皮抽骨!”
夏邬神色变得愤怒,脸色非常难看,眼睛死死盯着铜镜看,似乎这就是幕后人一样。
夏钰拍拍他的肩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好了,你在这守了我这么久了快些去休息吧。”
夏邬心里依旧是怒火燃烧,同时他也在气自己,怪自己没有用,不能及时保护哥哥。他十分郁闷的躺在夏钰的床上。
天破晓,天边的云层泛起了鱼纹,太阳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安静的院子。
秦惊鸿昨晚一直在想着自己到底是从何来?为什么小十选择的宿主是他?月色越发皎洁,秦惊鸿的思绪越发凌乱,像是猫抓乱的毛线团一样,他理也理不清。
夜里翻来覆去,夜寝难安,终于在寅时堪堪入睡。
“秦仙尊,清早打扰您了,我们是有要事相商。”屋外夏邬的声音穿过层层木板传入秦惊鸿的耳朵里。
屋门打开,迎接夏邬和夏钰的是谢时去,秦惊鸿此时在坐在桌边倒茶,他一身都收拾干净了,眼睛依旧是黑亮。
“什么要事?”秦惊鸿抿一口茶,茶香沁人心脾,又流连于唇齿间。
夏邬把铜镜往桌子上一搁,镜中倒映着屋顶,“这面镜子有些古怪……”夏邬大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给秦惊鸿听。
秦惊鸿拿起铜镜,镜子反射出他的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放下镜子看着夏钰问道:“这镜子当真能够反映出你的梦境?你说你梦见的很真实?”
夏钰点头,“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明明我没有见过也没有经历过,但是就好像是我真的看见过。”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能不成是我拥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
秦惊鸿嘴角皮肤微微抽动一下,“应该不是。这人为什么要把镜子给你?”他蹙眉细想,“你最近有没有碰见什么异常的事情?”
夏钰认真想想,摇头说,“没有,一切照旧。”
秦惊鸿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他来回颠倒捣腾铜镜,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抬头问谢时去,“你怎么看?”
谢时去摇头。秦惊鸿无奈放下铜镜,气氛一下子就冷下来了。
夏钰左右看看,他主动道:“我们先把铜镜的事情放着,不如我们去吃个早饭?”
夏邬点头赞同,“大清早的本就饥肠辘辘,不如先吃一顿,饭后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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