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去眼底含笑看了一会儿两人的玩闹,但一想到还没有走出这里,眸色一深,那个鸟人该怎么去解决。
秦惊鸿停下与云秋尽上下拍手掌的游戏,抬眼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谢时去,刚才谢时去昏迷时喊的“别走”是什么意思?秦惊鸿承认他自己还是有点在意的。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走出这里。
秦惊鸿道:“鸟人也是被控制住的吧,你怎么想?直接回去抓它还是什么?”
谢时去摇摇头,“现在我们不熟悉这里,还是先回去看清楚附近的地形再做打算吧。”
三人再次回去,这次的鸟人还是挂在原来的那棵大树上,位置丝毫没有变化。
不过下一瞬,周边树木猛地一震,巨大的冲力“唰”的一下向三人冲来。
秦惊鸿惊了,大声道:“这什么情况?触发了阵法吗?”
秦惊鸿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了云秋尽弱弱的声音,“会不会是我脚下踩到的红绳?”
秦惊鸿小腿并没有感受到有绳子的扯动,低头一看,这是一条并不存在的绳子,这就是一道细小的红光,想来这个绳子就是阵的阵眼了。
秦惊鸿再一抬眼,那个鸟人已经摆出一副攻击的状态,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三人。
谢时去反应过来,召出逐月,一道剑光挥出去,剑光竖直攻击鸟人,鸟人收起翅膀挡在胸前以保护自己,正是由于谢时去这一下的攻击彻底惹怒了鸟人。
鸟人张大嘴巴,露出一口尖锐的獠牙。
秦惊鸿还没有看清楚鸟人的獠牙长什么样就看见鸟人从嘴里喷出了一个火球!通红滚烫的火球向三人袭来,鸟人再一用力煽动翅膀,火球就炸过来了,差点把没及时躲开的云秋尽烧成碳了!
三人倒是没有过多的与鸟人纠缠,三人隐匿气息龟息在高树之上。
那下面的鸟人没有感受到三人就去别的地方了,不过是一路撞过去的,沿路上的树全被它破坏了。森林里的动物皆是惊得慌忙逃窜,纷纷远离这个鸟人。
秦惊鸿和谢时去看着远去的鸟人和倒塌的树,看着下面一片狼藉。
鸟人下一瞬就转回头朝着秦惊鸿他们的方面来了,秦惊鸿眼皮一跳,疑惑道:“它是在朝着我们来吗?”
很明显,是的。
秦惊鸿道:“躲不过去了,云秋尽你在这里躲好,或者你下去找地方躲好,我跟谢时去对付他。”
鸟人仰冲上来,两人躲闪开来,下一瞬,逐月的剑光斩开了鸟人的攻击范围,凌厉的剑斩到了鸟人的头冠,掉落了几根羽毛。
鸟人似乎是很不可置信,竟是停了一瞬,飘在眼前的几根羽毛,鸟人很愤怒地吼叫!
秦惊鸿看鸟人那个模样大概是能猜出它为什么会更气了,不论是人类还是动物都在意自己的脑门是否还有毛发,毕竟秃头确实是影响颜值。
两人经过好一会儿的打斗之后,终于把鸟人制服了,沉重的绳索锁着鸟人的翅膀和嘴巴,谢时去还给鸟人下了定身咒,让它动弹不得。
鸟人瞪大眼睛瞅着三人!赤红的眼珠子恨不得把他们盯出一个洞,嘴里吐出的模糊的声音像是在骂人。
云秋尽看着这个鸟人,只觉它其实除了骂人的话估计还有别的什么要说的,拉拉秦惊鸿的衣袖,很如实的道:“它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秦惊鸿看着鸟人,注视它的眼睛,只觉得眼前是不是在晃动。
秦惊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晕过去了,软绵绵的倒在谢时去的怀里。
谢时去抱着昏迷的秦惊鸿,慌乱道:“师尊!师尊!这是什么回事?”
谢时去盯着鸟人那双巨大的红紫的眼睛,只见那个鸟人的眼睛闪过一道细小的白光,谢时去反应过来,眼神微眯,质问道:“你把秦惊鸿拉进你神识里去了?!把我拉进去!”
鸟人歪歪脑袋,后爪抓抓脑袋,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谢时去,像是在考虑要不要让他进去。
片刻之后鸟人还是把谢时去拉进去了。
云秋尽木着脸看着眼前昏迷的两个人以及巨大的鸟人像个石像站在眼前,挡住了头顶的光线。云秋尽只有一句话:你们不考虑我是一个小孩子吗?直接把我扔在这里合适吗?
云秋尽开口问鸟人,“可以也把我拉进去吗?”在这里我没有安全感!
鸟人张开巨大的嘴打了个喷嚏,吹出的风差点把云秋尽吹走。
云秋尽在喷嚏风中凌乱,鸟人撇过脑袋不理云秋尽。
秦惊鸿睁开眼啥也没看见,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看了好一会儿,在白雾茫茫深处看见一个深色的身影,身影从虚幻模糊不清到真实。
身影的主人是个身形高挑的男人,面容白净,背后还有着一双白色的翅膀,展开的翅膀紧绷着,像是随时要飞走的样子,一双凤目看着秦惊鸿,带着歉意的嗓音,“抱歉,不经同意就这样把您拉进来了,还希望仙尊能救我们。”
说罢男人就要跪下来,秦惊鸿赶紧扶住他的手臂,一脸“你跪我会折寿”,连忙制止,“别跪,你有事站着说就行了。”
男人看着秦惊鸿,眼含热泪,“谢谢仙尊。”
秦惊鸿看着鸟人背后的那双翅膀,心里有个猜想,于是试探问道:“你……你是那个鸟人?”
男人点头,“是我,这里是我的神识,我的肉身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不被发现。”
秦惊鸿透过鸟人看见了他的背后又出现了一个身影,是谢时去。
谢时去走近先是看了一眼秦惊鸿是否安然无恙,看见他没有事情后才把目光转移到鸟人身上,谢时去道:“说说你的目的吧,煞费苦心把他拉进来,真是难为你了。”
男人先是诚恳的跟两人道歉,转而哀求道:“现在只有两位可以帮助我了。”
秦惊鸿倒是觉得能帮则帮,不过是要看男人要他帮什么忙才行。“先说看看。”
鸟人开始陈述。
男人名叫鹤鸣,生活在古鸣山,古鸣山翳然林水,千岩竞秀,在日落时分,更是云兴霞蔚,让人忍不住沉浸在霞光漫天的落日景色里,彻底放松自己将自己与落日完全融合在一起。
鹤鸣靠在一棵高树枝头,粗大的枝干上差点让人找不到鹤鸣的人,好在寻找鹤鸣的人眼神好,看见了高树之上的那对微微扇动的洁白翅膀。
“你在这里做什么?”
鹤鸣看向声音那处,看样子像是毫不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来了就陪我看看晚霞吧,好久没有这么静过了。”
那人是个男人,身穿一身白衣,不过那白衣是由羽毛制成的,这白衣是男人自己身上的羽毛幻化出来的,男人名叫白路,他的本体是一只大白鹭。
“最近也是累到你了,可是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白路坐在鹤鸣旁边,随意的支起一条腿,将手搭在上面,“古鸣山的生物都能休息生长,不用忧愁这那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鹤鸣看着远处的晚霞逐渐变色,心里一片宁静,听着周边那群鸟雀叽叽喳喳的,甚至还有几只小黄雀在他的眼前飞过,有几只小黄雀更是急的用嘴巴去啄别的雀儿的尾羽。嘴里“啾啾啾”的没完。
橘黄的晚霞照在他的脸上,鹤鸣勾起嘴角,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神情,“是的,这是我誓死守护的森林。”
白路看着鹤鸣的神情,脸上露出一个笑道:“这也是我的愿望。”
画面一变,原本林木密布的绿色森林变成了焰火连天的可怖森林,化成人形的精怪慌乱逃窜,还有一些鸟雀在天上飞,但在下一刻就被几簇火星给燎到了羽毛,烫的它们啾啾啾的。
鹤鸣在上空发动法术攻击森林的一切生物,鹤鸣眼神空洞,目光直直看着前方,长时间的使用法力让他的身体格外疲惫,法力透支让他嘴角流出了鲜血,他还不觉。
在下一个法术打出之前,白路挡了下来,白路面容不再是白净,笑意迎人,而是带着怒气斥道:“鹤鸣你在干什么!他们是你的子民!”
鹤鸣木楞着,看着怒气的白路,停下了攻击的动作,又傻愣愣地看了一眼下方的精怪,脸上的惊慌害怕的神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白路看他呆住,不由得火气更盛,竟是虚幻出一个巴掌抽在鹤鸣脸上,白路皱眉,“最近你发什么疯!被人控制了吗?”
鹤鸣被扇的偏过脸,脸上涨出一个巴掌印,原本的嘴角都是血,这下流血更多了!鹤鸣看起来更惨了一点。
许是鹤鸣被白路这一巴掌抽懵了,眼底逐渐清明,摆过头看着白路,语气很迟疑,“我……我这是又开始发疯了吗?”
看见白路的脸上有着脏黑的痕迹,鹤鸣迟钝地眨眼,又迟钝地摸索自己身上的手帕,最后什么也没有找到,只能颤抖着手去碰白路的脸,临近脸上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满是血迹,害怕自己的血沾上他的脸上,弄脏了他,于是又颤颤的收回手。
白路一把抓住鹤鸣的手贴在脸颊,眼里流露着担忧,“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样让他们害怕了。”
鹤鸣刚想说话,心脏猛地一痛,心血翻涌,有一口闷气堵在心头。鹤鸣压抑住将要吐出来的血,露出一个勉强的苍白笑容,“没事,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白路听了他的话,觉得心里更加没底了,小声道:“你有事就告诉我,别躲着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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