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在防护罩里骂着他毕生所知道的脏话,在里面他尝试过用法力打开,白路累到气喘,脸色开始苍白,也没有打开这个防护罩。
白路白着脸,双手无力的撑着,带着哭腔道:“为什么要这样……鹤鸣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我的,你说过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要一起守护森林的……”
白路泣不成声,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脸,只见白路的下巴不停滴落着泪水,“混账玩意!骗子!”
片刻过后,白路抹干净脸上的泪痕,他不能因为自己也不能因为鹤鸣就不顾森林的动物了。不能让无辜的动物遭殃,这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治理好的森林,终于让他们有所归,有所居,有所养,不再是流离失所,可以免受战火之乱,分离之苦。
他必须要快点让森林的动物都撤离这里,不能待在这里了。白路眼神开始变得凌厉,鹤鸣你等等我——
防护罩离地面近了,防护罩的阵法开始失效了,白路用力一震,打开了防护罩,随后在用法力幻化出三支信号弹,一齐向天发射,变成了三个白鹤的样子。
森林里的动物们听见声响纷纷探出头看向天上的信号弹,动物们的呼吸都屏住了,差点就要把自己给憋死了。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的,语调里还带着些许期许,“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烟花对吧?对不对!”
可是事实告诉他,不是的,三支白鹤信号弹的发射就意味着森林将要发生大灾难了,必须要快点离开森林了!
“啊——”叫破音的动物们开始慌乱的跑进屋里抱起嗷嗷待哺的小孩或者是快速拿起一些贵重的物品快速离开,朝着森林的东边去了。
果然在信号弹炸开不到,一息时间不到,从天而降十几个身强体壮的鸟人士兵,身着黑金甲胄,手拿精锐的兵器,威武地站着。
随后而来的领头鸟,高声交代,“有序撤离森林,去到东桃山结合。老弱病残,怀孕的鸟先走,强壮的男性鸟最后走。”
鸟民们听了之后也没有异议,只是对自己的妻子交代好一切,随后也就回到房子里拎出干活的工具,木棍,一脸要保卫森林的正义凌然。
白路在上空站着,看着下方轰动吵闹的动物纷纷逃出东门,森林里的动物少了很多,不少逃跑的动物们看见上空中的白路,大声喊着——白路大人快跑!
白路只是看着他们走微微摇头。看着越来越少的动物,白路在心里默默道:鹤鸣,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去找你。
白路为这些动物们开了防护罩,他害怕鹤鸣会暴力挣开阵法的禁锢。
白路的发丝开始越发凌乱,果不其然,身后迎来了几支白色的羽毛翎,白路侧身一闪,羽毛翎与他擦肩而过,白路召出了一把弓箭,弓箭通体洁白,这把弓箭是鹤鸣送他的成年礼的礼物。
他一直很爱惜这把弓箭,鲜少使用它,而且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能够用上它。如今他要拿这把弓箭去杀了亲手造出弓的人,也是亲手将弓送给他的人。
白路站定直视着鹤鸣,白路眼睛一睁一闭之间,耳边的发丝被掉落了,刚才让羽毛领给打到了。
眼前的鹤鸣面容可以说的上是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是因为周边笼罩了上了一层黑雾而给他带来了一丝神秘感,要是换成是平时的鹤鸣,老早就要去跟白路炫耀他的新造型了。
可是他的眼睛里全是黑色的,一丝白色的影子都没有。白路知道眼前的这个鹤鸣不是他认识的鹤鸣。
白路心里说不出的酸楚,眼底有些酸涩。
鹤鸣看着白路,心里有种烦躁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不能去伤害这个人,于是展开翅膀要绕开他。
白路见状拉起弓,手里变出一支有法力制成的箭,一箭射出去,带有法力的箭狠厉的射向鹤鸣。
锐利的箭直冲鹤鸣而来,鹤鸣看着那支箭矢,眼球微震,向右一侧身,躲开了箭。
白路接连射出三支穿云利箭,鹤鸣灵活的穿梭着,躲开箭。
鹤鸣只顾着躲开白路的攻击,却一直不肯对白路出手,虽然他现在很狂躁,但是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去伤害白路,动了一根寒毛他这辈子后悔死。
白路也不敢下死手,他射出的箭看上去挺像一回事儿,事实上只有白路知道,他根本没用多少法力,他也在害怕,害怕真的伤害到鹤鸣,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会真的杀了鹤鸣。
鹤鸣闪身站在高树顶上,与白路对立,鹤鸣蹙眉,“趁我现在没杀你之前,赶紧滚!否则你就和他们一样身藏火海!”
白路带着怒意回应,“绝不可能!他们是你的子民!你就想一把火烧了整片森林吗?!!鹤鸣!你能不能清醒点!”
可惜鹤鸣听到这话只是晃了一下神,完全失去理智失去记忆的鹤鸣根本无法理解白路的话。
白路看见鹤鸣迟疑了这一瞬,他觉得刚才的话有戏!于是他准备再接再厉拿这些话刺激鹤鸣,可惜没等到开口的那一瞬间,鹤鸣手里就已经燃起了一个赤红的火球了。
白路眼睛瞪大,身体比脑子还要快先冲出去拦住了火球的去向。白路射出了一支箭,与迎面而来的火球撞在一起,“嘭”的在空中炸开了。
巨大的声响惊到了地面上正在有序撤离的动物,纷纷看向空中的两人,只见火球炸开,就像是一场盛大的烟花展。
“那是……那是鹤鸣大人和白路大人!”
“鹤鸣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
白路大声喝道:“赶紧走!别在这里待着了!你们快把动物带走!”
士兵们听从白路的命令,纷纷开始加快脚步离开这里。
几个动物还是担心白路,还想说什么,但是没有时间了,只能匆匆忙忙逃离这里了。
刚才白路奋不顾身冲出来拦住的火球的样子让他再次愣神,他的心被一双手揪住了一样害怕难受。
白路分神看了几眼下方的动物,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动物了。
“噗!”
白路错愕地转头看向给了他一掌的男人,不可置信的看向肚子上的那一只手,“你、你在……”
白路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鲜血喷洒在白衣上,染红了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他才注意到刚才或许还有理智的鹤鸣这次再也不见了,真的变成了他不认识的鹤鸣了!
白路纵身连忙后撤,想要使用法力却不能,但是那一掌真的是打到他的丹田了,脉络被打伤。白路重重的吐出一口血!意识开始混沌了,眼前的鹤鸣身影开始摇晃了,模糊不清了。
鹤鸣只是看了一眼受伤的白路不再理会,身体不由控制的去追杀逃跑的动物,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打伤了白路他也没有任何感觉了,他不是他自己了!
白路痛苦的蹙着眉头,眼神看着鹤鸣的动作,大概率能猜出鹤鸣要干什么了,白路急得在身上封住了几个重要的穴道,打起精神去对付鹤鸣了。
无论如何这一次他必须要阻止鹤鸣的进攻!哪怕他死了也好,必须要拦住鹤鸣。
白路不顾身体,不顾内伤,使用法力射出了几支利箭,这几支箭射中了鹤鸣的一只翅膀,还有一支箭射中了鹤鸣的肩膀。
鹤鸣疼的闷哼一声,停止扔火球,扭头看向箭的主人,脸上怒气十足,随手拔开了肩膀的箭,下一息鹤鸣就去攻击白路了。
两人在上空中打斗,所到之处皆是树倒地塌。
还有一些来不及跑的动物亲眼看见了鹤鸣打伤了白路,皆是惊讶不已,鹤鸣大人真的疯了!
白路受伤还在与鹤鸣缠斗,过了几百招筋疲力尽,跪在半空中,吐了一口血,半晌抬眼看向鹤鸣,忽然笑起来,“真的好久没有打的这么畅快了……”声音低下来,“可是我们不是这样打的啊,鹤鸣......”
“你在笑什么?”鹤鸣一字一顿的说,他见白路明明都受伤了,将死之人还笑得出来,不由得好奇问。
鹤鸣现在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一字一顿的,除了身体灵活,声音脑子反应确实变慢了。
“你不是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路反问。“下面的人快走,离开这里……”
鹤鸣像是听见了指令一般,手一举,闪身到白路面前,欲要将掌心的法力打在白路的天灵盖上。
白路唇角勾起,手里拧出一个白球,打在鹤鸣的腹部,随后一闪,躲开了鹤鸣的手,站定重重咳嗽几声,拉起弓射出箭,这几支箭是他的最后的一点法力了,他现在的身体真的太虚弱了,他连站稳都困难了。
鹤鸣刚才受了白路的那一掌,那掌没有任何的危险性,只是轻轻的拍了他一下,就好像是在打招呼一样。
鹤鸣不明白白路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歪头看了白路,手心上的火球已经出去了。白路知道躲不开了,只能生生的抗住火球,这一次白路全身都是血迹。
白路被打飞出去,手里还一直攥着那把弓,刚刚这把弓自发有意识帮白路挡住了一些伤害,白路手上流着鲜血,把通体洁白的弓染红了,而刚才的弓身体也有了裂痕,下一瞬,弓碎了!
白路意识彻底不清醒了,手里还是攥着那一节木头,眼角流下了泪水。
鹤鸣跑远了去攻击动物了,刚才打出那一掌的时候他就知道白路必死无疑,根本没有必要去理会了。
白路在死前的那一刻想的是,弓碎了……鹤鸣你能不能再送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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