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现在我已经救了你的命,选择权不在你手里。”
“啊!”
随着刘冷香一挥衣袖,季柏涔捂头一声尖叫,灵魂被抽离飘走,刘冷香趁机进入。
“你进她身体了,你把她弄哪去了!”
苏栩桐开始慌乱的摇晃季柏涔的身体。
“你放心,她只是去外面飘一会儿。”
“等我们做完我们的事,我会让她恢复原状的。”
是刚才飞机上那杯红酒起效果了。
“你究竟在我点的那杯酒里加了什么?”
“有点热,是吗?”
昏暗灯光的房间,微醺的状态,燥热的身体,迷离的眼神,凌乱的衣物。
“轻点,我怕她身体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我这么折磨你?”
“作为一只恶鬼,我真的好想把你一点一点吃掉,完全吞噬进我的肠胃,消化殆尽,这是我对你的爱。
“别人不会知道我多爱你,我想你会知道的对吗?”
“就算受不了你也得忍受。”
苏栩桐想对刘冷香骂脏话,她已经快疼出眼泪了,换回的却是小声呜咽。
“别说话,尽情享受只有我们两人的今晚吧。”
“让这个微醺的夜晚再爱我一次吧,尽管这一切都是梦。”
时间一久,气愤也只会转化成兴奋,不听话的狗也会表现得顺从。
“如果你想报复我就来咬我,我不怕你得狂犬病,到时候我们就是两条狗,不是人鬼殊途,成为同样的物种也不错。”
苏栩桐真想打季柏涔几巴掌,哦不,是打刘冷香几巴掌。
如果她有身体的话。
“在别人身体里,你就能这么为所欲为吗?真不要脸!”
“那又怎样,你有感觉不舒服吗?”
“那,那倒是没有。”
“我就喜欢你这样怼我,真可爱啊。”
只要时间足够长远,变淡的感情也会重新浓烈,就像寡淡的酒加了新的烈酒就能尝到不一样的风味。
死灰复燃,历久弥新,重蹈覆辙的感觉在苏栩桐诚实的身体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两人手臂缠绕着,能清楚摸到对方血管脉搏的激烈跳动。
苏栩桐已经精疲力竭,马上酣然入梦。
刘冷香靠在床头板上把苏栩桐抱在怀里。
像给小猫顺毛,轻轻捋着她的头发。
“我在人间没有多少时间了,陪不了你多久。”
“我看这个小姑娘人挺好的,看了身体也没问题,希望这个小姑娘能和你好好相处。如果可以,希望她能一直代替我陪你。”
“她才不是谁的代替品,她就是她自己!她身上的魅力独一无二!”
“你走吧,我从来就不需要你陪,现在目的达到了,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你可真无情,不需要我了就可以翻脸不认人!”
“你知道,我在吊死的时候,一直还在想你。我的尸体被抬进一片带雪的荒地,血染红了雪。”
“我永远清清楚楚记得我是怎么死的,因为每天,每时每刻我都在重复相同的,痛彻心扉的痛。”
“我亲眼看着我家没落,看着大清没落,经历战乱,后来家里没人了,都逃荒去了,后来村里人生活越来越好我依然还在这。”
“一年四季,风雨,酷暑,严寒,我都在等着遇你。”
“” 我最难受的时候又有谁知,谁会想起呢…………”
“直到小小的你终于来了!”
“原谅我对你那些恶趣的玩笑,只是有时候我太恨了,就算你小也不想放过你。”
“够了!我不想听。”
“我们经常说人应该往前看,虽然你现在是一只鬼,我也要劝你往前看。”
“我都放下了,你也别在纠结前世的事,安心去投胎吧!”
“哈哈哈哈哈,结束了,都快结束了,拘魂使快来了。”
“别忘了,现在这具身体是属于我的,谁的魂走还不一定呢!”
刘冷香猩红了眼,情绪激动。
“你还想要她活,就得听我的!”
“不要再拒绝我,能被我占有和掌控我,是你的荣幸。”
“我想你现在休息够了,那我们继续。”
剧毒的曼陀罗花,明知要远离,靠近了就有死亡的风险,接受了麻醉就该口咽发干,发烧,意识障碍,呼吸浅慢。
苏栩桐被刘冷香毒的已经不知深浅,脸烧得厉害,晕厥得快昏迷过去。
“黑色曼陀罗,以血浇灌,传说能实现献血者的一个心愿。”
“你……你从哪变出这玩意儿,毒了我,好让我同你结伴而行,好上路吗?”
“哦,这是刚才抓小孩路上摘的,花漂亮吧,你喜欢吗?”
刘冷香咬开季柏涔的手指,一滴两滴,曼陀罗花开始变幻颜色。
无望的爱,不靠成全,靠自己争取。
“曼陀罗啊,曼陀罗,现在我用别人的血来祭你,汲取了精气,你就要答应帮我实现愿望,给我一具人身 ,拘魂使钩不了我的魂,我需要永生!”
“世间修行百态,原谅我爱人心切,为有化为人形才能了我心中怨气。”
脱离无尽的轮回与诅咒,达成所愿后,刘冷香将做天界曼陀罗仙,管理人世间所有曼陀罗花,毒药也将成药引化为治病救人的良药……
等第二天一早,苏栩桐睡眼惺忪,醒来发现季柏涔站在床前,吓了一跳。
“你醒了,昨晚怎么样,睡得好吗?”
“你现在是?”
“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你。”
“什么是不是我,我就是我啊。”
“我还想问你,昨天明明我在房间里睡的好好的,你怎么进我房间的。”
“等我醒过来,你就睡我旁边,还给我吓了一跳呢,以为见鬼了。”
“所以,季柏涔所有的记忆都被清除了?”
“你真的不记得你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能发生什么,要发生也只可能和你有关系吧?”
“你快收拾东西和我走,这酒店不能待了。”
“凭什么,我凭什么听你的!”
“三年前是你不要我的,现在又莫名其妙躺我床上。”
“我还要报警呢!”
“那你报啊,我倒是看看警察来了怎么说,怎么证明我对你做过什么,这里面又没有监控。”
苏栩桐愤懑的把季柏涔抵到了陈旧电视柜旁边掉皮的墙上。
墙皮细屑被剧烈的动作震落到到季柏涔头上,苏栩桐注意到就对着她头上吹气。
季柏涔以为她在继续对自己犯规,挣脱她,给了她一巴掌就跑出门外。
“阿涔,求你别走,我真的只是怕你遇到危险。”
她终于说出三年前后悔没说出的话,面对今天这样的情况也同样适用。
季柏涔还没走远,门后的她眼圈红红的,三年了,她还是会被苏栩桐一句话就哄住,她真的好傻。
“呵。”她对着自己五味杂陈的心,冷嘲的笑了一声,开始身体下落,蹲在地上抽泣起来。
苏栩桐听到门后那细微的哭声,轻轻推开门,蹲下,从后面环抱住季柏涔。
“阿涔我错了,三年前我不该说那么狠的话,不该让你走的。这三年我真的真的好想你,想你想的寝食难安,想你想的辗转反侧。我从来就没有别人,我的心永远都是你的,我对你发誓。”
“放开,你这样抱的我难受。”
“那你答应原谅我了?”
“嗯。”
“那你和我走!”
“去哪?
“我带你会老宅,带你去见雪醴。”
“你难道不想它吗?”
“我当然想了。”
“来站起来。”
“不行我腿都蹲麻了。”
“下次还敢吗?”
“不敢了。”
苏栩桐站起身,慢慢把季柏涔也扶了起来,坐到床尾,小心翼翼为她擦尽眼泪。
“以后不要为我哭,哭多了,第一对你的眼睛不好,第二对我的心脏不好。”
这么久她都没注意她剪了短发了。
“人也变得帅气干练,两人对视一瞬间,气氛开始变得暧昧不明,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为之心动。”
“睫毛被你擦,掉眼睛里了,疼。”
“别怕,我帮你吹吹它。”
“呼,呼,呼,出来了吗?”
“没有,它还在眼睛里。”
“呼,呼,呼,这回好了吧。”
“好了,多谢。”
“那我们收拾行李吧。”
苏栩桐手脚麻利的开始熟练打开行李箱,把季柏涔留在外面的东西往行李箱塞。
“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穿这套。”
她从行李箱里拽出一套性感的蕾丝裙。
季柏涔瞬间脸红的像油桃的外皮。
“可惜这里不适合,等我们回去再换上给我看。”
“苏栩桐,你再这样我不跟你回去了!”
“好了啦,我开玩笑的,我不看总行了吧。”
等两人收拾完一切,到酒店大堂办理退房手续,服务台接待员又恢复正常,只不过人皮面具下又是另外一副面容。
这个酒店依然透着各种诡异的氛围,说不上的阴森恐怖,特别是旁边长廊那边的那座宫殿,在等着下一个接近它的倒霉蛋。
“我们现在该往哪走?我手机不知道怎么坏了,昨天发生的事都没什么印象。”
“别担心,我带了手机,等我打个车就可以回家。”
一个镜花绫披帛的熟悉身影从马路对面穿过。
“那不是刘冷香吗?她怎么在那儿?”
“谁?”
“没什么,认错人了而已。”
“车到了,我们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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