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的李副队无语：“……你小子上辈子是瓜王转世?”
柴瑗刚想给人再来一脚，听李子言说的津津有味，这脚迟迟下不去。她循着李子言说的发色找人，锁定目标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
倒地的黄毛，粉毛：“……”
李子言自认为自己说的很小声，没意识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盯着其中一个，“你看那个绿毛，你知道他为什么染绿吗？因为他被绿了，他老婆和他结婚第二天就给他戴了绿帽，但是他两年后才发现，也是够倒霉的，被人绿了这么久才发现，哈哈哈——不是，翡哥，你眼抽筋了?”
韩翡使眼色都累了，偏偏李子言这个不开窍的，顾着吃瓜，压根没注意到他吃瓜的对象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瞪他的眼睛能杀人。
见到韩翡不说话，还一脸凝重和失望，李子言顿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事实证明有的时候男人的直觉不比女人的第六感差。
他僵着脖颈往富家子弟的方向看去，对方的眼神极其不善，特别是他说到的人。
完犊子。
他只是没忍住吃了几个瓜，他真的不是八卦。
李子言觉得自己要凉了，默默挪动步伐移到柴瑗身后。
富家子弟的眼神也跟着他的身影移动，突然视野里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柴瑗的身影，后者还抬着脚，表情冷峻，好似随时都可能给他们来一脚。
他们拖着身子默默往后移，表情惶恐，仿佛在说别过来。
韩翡和李副队默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疑惑和不解。
李子言还躲在柴瑗身后，在二十多年的岁月里，他从没觉得柴瑗的背影是如此伟大，如此暖心，在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了柴瑗背影的魅力，心里感慨瑗姐不愧是他的偶像，一个背影都让人望尘莫及，无法望其项背。
*
空气沉寂了几十秒，直到柴瑗收回脚，大声说：“还不快点滚。”
几个富家子弟得了命令，连爬带滚跑了，跑的时候还互相一个扯一个，跑的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发色尽显他们的慌乱与着急。
李子言悄悄抬起头，心里疑惑怎么都跑了，他瓜还没吃完。
柴瑗转身屈起手指，给他一个板栗，“李子言，瓜主在你面前吃瓜就算了，还说那么大声，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在说他吗？”
李子言双手合十：“瑗姐，我以为只有翡哥听得见。”
柴瑗怒道：“你自己嗓门多大你自己不清楚，还你以为，他们一个个盯着你，你难道没感觉到?”
“真……真没什么感觉。”李子言挠头，愣头愣脑地说。
-
看到李子言这副模样，李副队出声：“你们到底是怎么把他招进来的?”
工作时候大声尖叫爬树，给自己同事巴掌，一言不合就吃瓜……如果这个人姓李，那么一定叫做子言。
他从业多年以来，第一次遇到工作时刻行为这么清奇的人。
如果李子言的经历敢称第二，那么没人敢称第一。
柴瑗：“韩翡招的，你问他。”
韩翡讪笑：“就……就正常招进来的，也没想到他性格这样啊，当初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我哪能知道他是这种人啊……”
李子言老实？
这可能是和他只见过第一面的人的误解。
——
沉默许久，柴瑗想起自己的任务：“行了，都是同事谁也别嫌弃谁，别忘了还有任务。”
“任务是什么？”三人愣愣地问。
柴瑗指着俱乐部的灯牌道：“为什么山脚坍塌，山顶的俱乐部还开着？而且，那群富家子弟上山的路明显和我们不同，但是我们在山脚为什么没有看到那条路？”
三人点头，望向俱乐部周边闪烁中间的“俱乐”却不亮的灯牌，严肃的气氛瞬间被冲淡。
他们刚才在远处就看不清楚这三个字，走近才注意到字不亮就算了，最后剩下的“部”字亮度极为暗淡，远远望去，有点阴间，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即使如此，俱乐部的生意还不错，远在郊区，却依旧有人光顾，门口人来人往，成群结队，离近了还能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嘴里叼着烟，喷出的烟往脸上飘，隐匿于烟雾下的脸看起来有几分不真切。
俱乐部门前的灯很暗，打在人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深邃的眼窝。
李副队走的好好的，李子言却突然凑近他，眼神示意他看向门口的人，小声道：“李哥，他该不会觉得自己很帅吧？”
李副队看了眼，问他：“怎么说?”
“小说里不就爱写这种人。”
李副队不解：“什么人？”
“就自以为是，很strong的人。”李子言怕他不懂，还形容了一番，“就那种，在门口摆个pose，找好角度，手里拿烟，手指轻轻一弹，烟灰落地，灯光昏暗，氛围满分，嘴里吐出的烟飘在脸上，脸色朦胧，看起来绝对能把人钓死。”
李副队低头打量他，语气听不出什么意味：“看不出来，你还挺懂的？”
李子言以为对方是在夸自己，高兴道：“曾经的我也是看青春疼痛文学长大的，就这，小case!”
李副队：“……”
李子言敢来重案组上班就算了，韩翡也是真敢招。
李副队心情复杂地拍了拍李子言的肩，语气沉重：“虽然咱俩都姓李，但是我觉得你和他的共同话题一定比我们多，留在我们这儿，真是屈才!浪费你这么多年的青春，重案组也太不做人了!”
李子言：“……”
韩翡：“……”
柴瑗：“……”
你再说一遍，浪费谁的青春，还有谁不做人？
李子言立马大声为自己辩解道：“李哥，你别乱说!我对重案组的爱上至刀山下闯火海，爱意深沉，此心不改，人生不说久久爱，子言只说爱久久，李子言只对重案组的成员有共同语言，其他浮云，过眼云烟，不说配不配，只说行不行!如果我李子言胆敢有背叛的心，那我下辈子就不要遇到比我大了不知道多少岁与我同姓但还不知道名字的副队，再也不要遇到救我于危难之时的瑗姐，更不要遇到招我进组的娃娃脸翡哥!”
李子言说完，空气一滞。
这下换柴瑗拍李副队的肩了：“你说你好好的，招惹他干嘛，一句话直接把四个人都问候了。”
过了许久，李副队才无奈地说：“你以为我想?”
柴瑗：“今晚到底能不能完成任务了？”
她立马转身向李子言：“你给我安静点，哔哔机都没你会说，再给我说一堆废话，下次出任务别跟着我!”
李子言：“!”
李子言立马认怂：“好的瑗姐，再说话我就是狗，以后你就叫我李子狗。”
柴瑗沉默：“……倒也不必，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同事是狗。”
——
他们四个人进了俱乐部。
一进门差点被馥郁的二手烟味劝退。
“谁来救救我？不会真以为我喜欢薄荷加菠萝加雪松加什么果味都加的烟味吧！”李子言立刻捂着鼻子，试图隔绝气味，捏着鼻子还不管用，他拉起衣领往鼻子遮，露出了平坦劲瘦的腹部。
霎时间，柴瑗明显感觉到几道视线落在她身侧，似乎是看向李子言。
柴瑗心说李子言又搞什么幺蛾子，一转头找了两圈才找到只剩眼睛没遮住的李子言，后者眼神略带迷蒙，仿佛在问柴瑗看他干什么。
没等他问明白，柴瑗手疾眼快地拉下他的衣服，李子言咬着衣服的牙差点磕在地上，“瑗姐……”
刚抬头，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他向后拉，另一只手又怕他摔扶住他一边胳膊。
李子言：“……?”
拉他的人是韩翡，扶他的人是李副队，两个人像是商量好般，默不吭声做完一切。
-
“我看几位脸色如此抗拒，想必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一个穿着黑棕色夹克的alpha自烟雾后走出来，嘴里含着吸了半根的烟，神情淡漠吐着烟圈，嘴角扯出一个笑，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李子言，“小兄弟这是怕生?躲这么后面。”
李子言被他看的心有余悸，下意识往旁边的阴影躲。
男人还在说：“这个俱乐部看着破，那花样，却不少，小兄弟，要试试吗？结婚也没关系，来了我们这儿抛弃身份，忘却过往，只求一醉今宵，尽兴即可。”
先前被调侃一番的李子言哪能听不明白，霎时间，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一面是被气的，一面是羞的。
他悄悄看了男人一眼，发觉对方身量比自己高了不少，顿时歇了用拳头了事的想法。
突然，他感觉自己肩膀上落下一记沉重的力道，他狂跳不止的心脏慢了下来。
只听力道的主人不带任何感**彩地说：“不好意思，你看上的这位小兄弟，他那方面不行。”
柴瑗不带任何语调的说完这两句话，给了李子言一个慎言的眼神。
被捂住嘴的李子言领会，不敢说话：“……”
不是真的，他真没有……不行。
alpha看了他一眼，眼底渗着寒光，嘴角扯出一个笑，“是吗？”
他又说：“不瞒你说，我有一个朋友是医生，对男……哦不，对这方面有点研究，小兄弟若是需要可以来找我，我可以提供一些便利。”
说着，他拿出终端，看向他们，“你们谁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好联系。”
四人面面相觑，心想这男的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讨厌的神情毫不遮掩，偏偏人还腼着脸要联系方式。
柴瑗思量了一会儿，喊了一声：“小翡。”
后者一个激灵，颤着声音说：“瑗，瑗姐，是要给我的吗？”
柴瑗脑袋冒出一个问号，一脸不可置信，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摊上这群同事，甚至想敲开他们脑袋看看是不是都是水。
不过，柴瑗没这么做，一是为了给同事留住不多的脸，二是她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做不来这事。
她心想以后还是就不要乱叫人了，看把孩子吓的。
“0618745。”柴瑗淡淡报了个数字，“欢迎致电，24小时不断电，全年无休。”
说完，她拍了拍两个呆愣的人，“走了。”
“瑗姐，”李子言喃喃道，“这号码……”
柴瑗嗯了一声，询问：“有问题？”
“没、没问题。”李子言哂笑。
一个联邦所有人都熟悉的号码怎么会有问题。
如果真有问题……
柴瑗心里冷笑了声，接下来就让他们拭目以待吧。
——
俱乐部里的灯很暗，以暖色调为主，混杂七彩的灯光在头顶洒下，眼花缭乱，卡座里的人看的很不真切，随意走动的服务员一身制服倒是显眼。
他们还看到了不少omega穿着版型各异的旗袍行走其间，与混色的灯光融为一体，分辨不清。
路过一个卡座时，李子言看了眼，眼瞬间都直了。只见一个身材火辣的omega跨.坐在alpha身上，忘情地激吻，一旁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拿着终端拍照，吹着口哨。
他急忙拉住走在前面的韩翡，口不择言:“翡哥，这、这……”他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描述画面，卡壳了许久最后说了句脏话，“真他妈刺激。”
等李子言下文等了半天什么都没等到的韩翡：“?”
韩翡一脸疑惑，意识到李子言在看什么时，用一种近乎嘲笑的语气说：“李子言，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不然呢？”李子言张口就来，毫不避讳，“我可是连omega的手都没摸过，我听说omega的手都是香香软软的，跟alpha粗糙，结痂的不一样，我做梦都摸。”
韩翡：“你没摸过你怎么知道?”
李子言一脸憨笑：“这不是新闻写的嘛，而且，瑗姐不是结婚了吗，问问不就知道。”
闻言，韩翡灵机一动，立马后退，露出柴瑗高大的背影，“问吧，路我给你开好了。”
李子言：“……”
他只是口嗨，倒也不必。
韩翡心里使坏，也不管李子言抗拒的表情，喊了一声瑗姐，后者立马回头，问：“怎么了？”
“子言问你对象的手是不是和新闻上说的一样，omega的手都是香香软软的？”
柴瑗一头雾水，不明白怎么就突然问这个，这个问题她从结婚开始就没想过。
omega的手软吗？
答案是肯定的。
结婚那天，她握上张萱萱的手，第一感觉就是小，第二感觉则是软，第三感觉便是指腹上薄薄的茧。
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
-
想到这，柴瑗掀起眼皮淡淡看了李子言一眼，不动声色的说:“你也知道是我对象，这么好奇omega的手，怎么不自己找一个，难不成你还想抢别人的omega?”
被柴瑗一个眼神吓的不敢动的李子言:“!”
他不是，他没有，他只是好奇。
但是柴瑗的眼神好似能杀人，仿佛是在警告他，不要对她的omega有非分之想。
他冤枉啊！！！
李子言自觉远离柴瑗去找韩翡，背影带着落荒而逃，心惊胆战，生怕再不跑就没命似的。
柴瑗嗤笑了声，“真不知道生理课上到哪去。”
在一旁的李副队幽幽道:“你不觉得你的占有欲有点吓人吗？”
“我也觉得。”柴瑗认同的说，“所以下次你能别像个鬼一样突然出声吗，我还年轻，不想早逝。”
李副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咬着牙说:“我一直站你旁边没注意到吗，还得我拿个大喇叭昭告天下我的位置是吗？”
“那也不是不行。”柴瑗认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副队心里冷笑，重案组的人嘴是淬了毒吗，三张嘴没一个好话。
刚凑近韩翡的李子言打了个打喷嚏，而此时韩翡注意到身后有人走来，想也不想转头，不想一转头，口水喷了他一脸。
韩翡:“……”
他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看着一脸茫然的李子言，声音平静的可怕，“李子言，我真的很想打人，好几天没打人了，手突然有点痒，这里的人我也惹不起，不如你来跟我打吧。”
说完，他还补充一句:“放心，我也没有瑗姐厉害，也就警校第二。”
李子言立刻哭天喊地求奶奶告姥爷抱住韩翡的腿，“翡哥，我难道不是你最爱的小宝贝了吗？”
“我没饿到找一个alpha谈恋爱。”韩翡怒道，“李子言，我今天不打你我都不姓韩!”
“瑗姐，救命啊——”李子言立马放开他的腿向柴瑗跑去。
柴瑗:“。”
她动了动腿，想要离开，一抬眸，便是无数双眼睛向她看来，戏谑的，看热闹的，意味不明的……
李子言看到柴瑗的背影好似见了救星，刚想扑上去，却见对方忍无可忍的转身，一把揪住他，冷着脸出门。
一出门，柴瑗就被气笑了，手下的李子言更是缩成了乌龟，一动不动的，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到他这副样子，柴瑗更气了。
“任务失败，都给我滚回家睡觉去，睡醒了还这么糊涂别跟我了！”
一群废物！
扔下李子言后，柴瑗扬长而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而后又相互别开脸，显然不想承认自己是那个糊涂蛋。
但这一天，着实精彩纷呈，人糊涂了也正常。
-
柴瑗回到江南图景已是十一点，在楼下停好车，抬头看了眼楼上，注意到家里的灯还亮着，张萱萱显然还没睡。
还在批改作业吗，亦或是，在等她。
她拿着车钥匙，漫不经心转着，到了门口摁了指纹进去，然而还没推门进去，听到的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
好似里面的人藏着什么，不让她知道，但是声音未免大了点。
一进去，也没看到张萱萱在哪，倒是有一股饭菜的香味。
她放下钥匙，往厨房走。
厨房里，张萱萱想把锅里的东西拿出来，心里一急，忘记了锅还热着，伸手刚碰到碗便被烫了回来，连带着指尖都是烫的。
她看了眼锅，又看了眼指尖，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萱萱。”柴瑗一进厨房，看到的就是张萱萱指尖发烫，一脸无措的站着，她的面前放着刚热好的菜。
一瞬间，柴瑗还不能明白什么。
她抓起张萱萱的手往冷水下放，春末夏初，A市的水依旧很冷，可张萱萱却感觉漫上指尖的水热的发烫，握住她的手是烫的，她的心也是烫的。
柴瑗认真帮她冲水，眼眸低垂，看向张萱萱烫红的指尖，淡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次别再烫着了。”
张萱萱结巴:“也，也没有不小心。”
“是吗。”柴瑗半信半疑，修长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她发红的指尖，她也没觉得不对劲，没一会儿，张萱萱的指尖更红了，脸也浮上一层薄粉，像是春季半开的桃花，绽露枝头。
“柴、柴瑗。”张萱萱轻声喊着，嗓音里带着不自觉的发颤，有些勾.人，“够……够了。”
柴瑗看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用近乎笑意的语气说:“好。”
“但我觉得不够。”
刹那间，张萱萱心跳如雷，胸腔里好似炸开了烟花，响亮又不受控制，足以让她捕捉到心跳的频率。
她连忙后退一步，试图冷静下来，“我饿了，打算吃点东西。”
柴瑗顺着她的话说:“我也饿了，跟你一起吧。”
张萱萱慌乱地低下头，忙不迭的出了厨房，背影太过仓促，柴瑗不由得出声提醒:“慢点。”
“……好。”
-
几分钟后，张萱萱坐在饭桌，捧着碗吃了几口，便小心翼翼观察柴瑗的表情。
这些菜，她热了一个晚上，心存希冀地想说不定她热好的那一刻，柴瑗就刚好回来了呢，可是她等了一个晚上，现在才回来，张萱萱说不上来什么心理。
反观柴瑗，一副饿狠的模样，热过好几遍的菜面不改色的吃着，仿佛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她不由得对柴瑗发起呆来。
“怎么一直看我?”柴瑗问。一抬头便看到张萱萱盯着她发呆。
“没、没事。”张萱萱揉了揉脸。
柴瑗看她一脸困意，不忍心道:“我平时工作很晚才回来，你不用等我。”
说完这话，柴瑗发觉她们的相处模式怎么有些老夫老妻的。
她原以为张萱萱会同意，却看见后者烔烔有神的看向她，“可是我想等你回来。”
这一刻，柴瑗的心是乱的。
时间线太长了，一万字没办法了，要改的东西都没还得加上
真写一万了你又不看[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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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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