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那只白色小猫一见林珏就黏了上去,对人亲切的就是很久很久之前二人就认识的那般。
就是小猫的这种亲人,让林珏的心更加软下来,摸着小猫伸过来要蹭的小头,林珏心中也有熟悉感,“沈少卿,这是你的猫?”
沈元祁摸了摸自己手上被猫抓伤的痕迹,哪怕是现在还在疼着,想着身上的上就算是聘猫书了,“算是吧”
“沈元祁,谢谢你,我很喜欢!”林珏再次感谢道。
又是一声‘沈元祁’,听着沈元祁心里像是开了花,花儿更是在唱歌,‘再多念一下自己的名字吧,再多念一下!’
然而林珏不知道的是,在她昏迷那段的时间里,沈元祁不光是在找药书,还在跟阿青问了林珏的喜好。
尤其是知道了林尚书和猫的事后,沈元祁也不知为何就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到了现在,沈元祁反而庆幸自己能记住这事。
想到这儿,今日一直苦着脸的沈元祁,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那这簪子也是沈大人你的?”林珏拿起小猫叼过来的簪子问道。
“那不是。”沈元祁惋惜自己又从‘沈元祁’变成了‘沈大人’,但不知为何他好像更是怕人误会,怀疑那簪子是哪家小女郎赠予他的定情信物。“是我的一位训猫男师父送来的,说是可以当逗猫棒。”
“训猫男师父?”林珏困惑着,从她的眼光看来,这是个女簪不说,而且还是品相极好的女簪,尤其是这簪身的材质相当特殊,竟然摸着还有点热,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说着,林珏为更仔细地看清簪子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便对着月光看了看。
“沈大人……点灯!”里面的林珏一声说道,听声似是情况紧急,不容沈元祁有半点停顿的。
“来了。”沈元祁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还是点上两个烛台,让烛光靠着林珏更近了些,唯恐林珏看簪子伤了眼睛。
“是看到了什么?”沈元祁望着林珏眉头紧锁地看着簪子,顿觉这簪子不是那么简单。
林珏没有急着回话,而是拔下自己头上的木簪,与手上这把特殊的簪子做了对比。
很快,一旁看着沈元祁也发现了不对劲,这把他偶然获得的簪子,竟然与林珏手中的木兰簪、白梅遗物金兰簪竟是一模一样。
“又是一把兰簪。”沈元祁说道,“可这出现的时机不对啊!”
那照之前的兰簪出现的情况来看,一般这种兰簪现世之前,总会有命案发生。
可现在居然是兰簪先出现了,但他们身边确实风平浪静,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沈大人,还记那个假‘张兴宁’吗?”林珏看着手上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兰簪,她不禁想起那个向自己宣战的‘凶手’。
“记得。”沈元祁不会忘了那个能用银针控制巨蛇的男人,“他是逃开的‘敏静’对吧?”
沈元祁对比过巨蛇与敏静师太身上的三个孔的位置,大抵一致,很难不相信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没错,我怀疑这簪子也是他送过来的。”林珏说道。“他离开前曾对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沈元祁问道。
林珏确信人不光是想要陷害她的‘敏静师太’,很有可能白梅与萧国公府的事也是出自那人的手。
“既然现在他们杀不了我,就让我来替他们办事。”林珏回忆道。
“办事?”沈元祁看着林珏手上的两只簪子,“难道说是跟簪子有关。”
“恐怕是了。”林珏看着说道,她心中有预感,她能预感到母亲的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怕也与手上的簪子有关。
“沈少卿,这簪子究竟是谁给你的。”林珏赶忙问道。
“是当朝宰相身边的小厮,一个看着十六、七岁,名叫冬儿的少年。”沈元祁说道。
“冬儿?”林珏问道。
***
此刻宰相府内——
刘忠义正满意着今日遇上沈元祁,还能得人一好答案。
可想着想着又开始唉声叹气,看得一旁伺候笔墨的冬儿也跟着人一上一下的,“大人,我的好大人,这都临近亥时了,你赶紧歇息吧!”
“我、我睡不着啊!”刘忠义扶额看着手上南疆兵乱的奏章,陛下要他重新想法子,可是不从源头根治,仅仅只是口头说法,又该如何去镇压呢。
“是,你这般忧国忧民,很快就要从大白萝卜变成人参精了。”冬儿又说嘴道。
人这一说嘴,倒是让刘忠义看向人一眼,“你今日是怎么了?”
“什么?”冬儿不知道自家主子在说什么。
“你今日这张嘴,是怎么回事?”刘忠义可没有忘记今日人对沈少卿可是多般挑剔,不禁怀疑道,“哪不成你跟沈少卿有什么过节?”
“哎哟,我的大人啊,你可别高看我了!”冬儿喊冤,他一个遵守律法的升斗小民,能跟大理寺的少卿有什么过节。
“那你今日是……”听人这么一说,刘忠义更加不明白为何冬儿对沈元祁话里话外可都是不客气。
“大人今日之事,确实是我的过错。”冬儿承认道,“我今日之作为,全都是为了春儿。”
“春儿?”刘忠义听着更加不明白了。
春儿时冬儿的所认下来的干妹妹,二人是被刘忠义买进府之前便以兄妹相称的。
冬儿虽是性子顽劣,好歹出门在外办事机灵稳重,然而他这妹妹春儿的顽劣跟他这位兄长相比这是有过之而不及。
表面天真浪漫,日常被冬儿宠得更是无法无天,就前几日不知道在哪听书,听来公主与状元郎的美事。之后,就一直吵着他哥说将来定要嫁个如意郎君。
甚至有时吵得连他这个当主子的,都要时不时地为人操心一下。
然而这几日,倒是没听春儿那小丫头吵着出嫁了,反而一心一意地绣着香囊,该不会是……
“哪不成春儿看上了沈元祁!”刘忠义猜测道。
刘忠义话刚说完,冬儿手上正磨着的砚石断了,好像真就被刘忠义说对了。
“不是,她是从哪看见沈元祁的?”刘忠义确认后,始终不明白春儿每日就只有出去买菜的功夫,其余时间都是在府上浇扫。
沈元祁身为大理寺少卿,向来日理万机的,这两南辕北辙的人是怎么碰上的。
“买菜的时候,正好碰上沈元祁办案,便一见倾心说是今生非人不嫁。”一想到自家妹妹的蠢样子,冬儿便觉得头疼。
先不说二人地位之差,哪怕二人真的两情相悦,他冬儿也不敢将春儿交到沈元祁的手中。
官场上的人多少手上沾点血腥,更别谈大理寺的,让春儿窥见那刃不见血的日子,他这个当哥的做不到。
“所以那簪子是春儿拜托你交给沈元祁的?”刘忠义继续问道,当时人拿出簪子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往日里扣得不行的人,怎么会如此大方地给出个簪子当逗猫棒的。
“大人,你别说了,就让春儿撞一回南墙吧!”若今日冬儿没见到人捉猫的模样,他或许还有一丝让春儿见见人的想法。
可今日看人捉猫的狼狈,还有被自家大人说中男女之情而不否定的样子,他便知道自家妹子是撞定了沈元祁这个南墙了。
然而哥哥发愁,妹妹喜!
就瞧见宰相府的偏院内,一个看似十四、五岁的小丫鬟,揣着自己绣好的香囊,哈着热气小跑出门,在雪地里留下一串小脚印。
这在雪中欢乐如春燕的小人儿,便是冬儿的妹妹——春儿。
快接近偏院出口时,小心地冒出头来打探着偏门四周的情况。
确定没人后,人又似晚间猫头鹰一般死盯着那木门的情况。
‘笃笃’这三长一短的敲门声,像是什么暗号一般,春儿喜笑颜开跑向门去。
一开门看见来人,春儿的嘴角笑意更是拦不住,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笑道,“郎君,你来了!”
那身着黑纱帷帽的男子,看似十八、九的摸样,虽然衣衫破旧,可在腕间依旧有着一串刻有莲花纹的檀木珠串,他轻轻抚着春儿粉嫩逢春的小脸,温和地问道:“那簪子送出去了吗?”
春儿点点头,像是要得人夸奖似的,“那是自然的,我哥亲口跟我说的,你给的簪子自然是交到那个叫沈元祁的手上。”
说罢,男子拿着戴檀木珠的手,轻轻抚过春儿的头像是在摸着小猫小狗一般,“春儿,不愧是我的春儿,干得好。”
“郎君,这是春儿为你绣的……”一脸娇羞的春儿看着眼前的心上人,手里的粉嫩鸳鸯香囊摸了一遍又一遍,迟迟不敢交出。
“春儿。”男子轻轻唤着人名,犹如早春的风拂过春儿的脸,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脸庞。
就在春儿满怀期待与心上人相爱后将手上的香囊给出去,突然后脑一阵刺痛,少女满怀悸动的双眼一瞬空洞,更是浑身无力地倒在人的怀中。
紧跟着人手中的鸳鸯香囊掉落在雪中,红艳地犹如此刻少女停止跳动的心。
男子随意地看了一眼,嘴角露出笑意,“林珏,咱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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