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棋?再看棋子时,林珏确实发现每个棋子上面画着各色各样的动物的棋子,双方各有象、狮、虎、豹、狼、狗、猫、鼠。
沈元祁看着熟悉的棋子,确实是困兽棋没错,每只动物之间按照顺序相护制衡着,只有一方的动物到了敌方的洞穴便是胜利。
犹然记得义父曾陪自己下过,多数是配着兵书教他兵法,还记得他老人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上兵伐谋,遇事须得谋划,否则一切徒然。”
可说完又觉得话说得太满,随后松口说道,“为父信你吉人自有天象,想来也不必事事念及这话。”
却没想一语成谶,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而父亲以及所熟知的叔叔伯伯们一一死去。
“沈少卿?”
“沈少卿?”
……
被唤醒的沈元祁,一眼看向问自己话的林珏,“对不住林姑娘,想起了一些往事。”
“无妨。”林珏说道,只是她环顾了一圈,只觉眼前这个洞穴里只有眼下的这张棋桌有异样。
“异样?”闻言沈元祁这才发现棋盘中的棋子已经被人动过。
“这棋好像进了死局?”林珏虽然不懂什么事困兽棋,但看这棋与棋之间相互对立着,仿佛动一个便牵制全身。
“不对,这棋……”沈元祁看着棋盘上似曾相识的棋子摆列,一下就看懂了棋盘上的形势,“这处的鼠四面临敌,无疑是陷入了死局,就如当年的南疆藩王一样。”
当年的南疆藩王,因轻信先帝假降而被诱入龙脊山,却没想是请君入瓮,以至于四面临敌,终成了棋盘上的老鼠一般。
林珏听着越发对那位巫医感到好奇,人究竟与南疆藩王之间有什么关系,又为何接近先帝,是有什么图谋吗?
想得太多,林珏只觉得头疼,自上次那个神秘人给自己喂药后,头疼的这个毛病越发严重了。
“要不我来下这盘棋吧!”沈元祁说道。
林珏闻声看人,嘴角只是带上点笑意说道,“沈少卿出马,小女倒是安心了些。”
其实林珏从一开始便是不想下棋的,一是她不会下,二是她还想看看除了这困兽棋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机关。
可没曾想沈元祁刚准备坐下,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冷箭,‘嗖’地一下从他们中间穿过,吓得两人纷纷躲闪。
可巧不巧,就让林珏坐上这位置。而在棋盘周围升起来一牢笼,将她与石人都禁锢起来。
“林姑娘?”沈元祁想要撬开铁牢笼想要救人,又不知道是触碰了哪个机关。
‘嗖嗖’好几只冷箭——
而里边的林珏也不好受,这般强迫着临危受命,实在是压力山大。
特别是眼前的石人开始动子,是她这边的鼠棋更是受前后夹击。
不懂规则的林珏不敢轻举妄动,但很快注意到离对方离自己鼠棋最近的是象。
但对方迟迟未动,难道说鼠可以吃象?
一猜到是这个,林珏赶紧向牢外的沈元祁求证道,“沈少卿,困兽棋中鼠是可以吃象的吗?”
这边刚把冷箭打开的沈元祁应道,“是的,鼠吃象,但猫吃鼠,互相牵制着的。”
闻言,林珏刚想拿棋吃象,但又觉得如果是她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地将象棋放在那个地方,随即她果然看到了对方的猫就在象的后面等着。
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见状林珏又不敢下手。
可就在她犹豫的那一刻,又是‘嗖嗖’两声,沈元祁要躲闪的冷箭又多了几个。
“沈少卿,请往我这边来。”林珏感觉到自己周边似乎不受影响,而且人过来,还能帮自己下棋。
但事情并不是像林珏想象的那么简单,沈元祁发现这冷箭不是打不到林珏那边,而是这冷箭是在跟着自己走。
如果自己靠近林珏,怕是会影响到人下棋。
“林姑娘,这冷箭是冲着我来的,若是靠近你,怕会对你不利。”沈元祁对付这一个接着一个箭说道,“所以你接下来听我说困兽棋的规则,每个动物之间都会有牵制以外,有两处河界是虎和狮子可以跨河界通过的,若是河里有老鼠便不成。在双方洞穴周边还有三个陷阱,无论是什么动物掉入敌方陷阱,就会失去动物性质,可以被自己任意一个动物吃掉,但也请记住陷阱和洞穴只有一步之遥。”
“多谢沈少卿提醒。”听完规则后,林珏心中像是有了想法,顿时将刚刚的老鼠后退一步,避开风险。
接着看着对面的石人该怎么下接下来的棋。
与此同时,还留在上边的李妙莲,手里抱着沈元祁的佩刀,看着那水井里一片风平浪静,眉头紧锁,是在想着自己要该喊人去救命,还是继续等着二人从水井里面爬出来。
忽然间庭院中雪松上,枝头的雪落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正巧让雪地中一处出现裂缝。
而在那裂缝中的冒出一枝嫩芽,李妙莲看着那嫩芽形状眼熟,好似在哪见过。
正慢慢走过去的过程中,李妙莲不自觉的拿出包里的药书,最终翻到书中被自己折叠起来的一页,最终知晓这枝嫩芽是什么。
一个很是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她不由得拿出小铲子将那嫩芽连根拔起,再用小包裹裹好,向着太后行宫走去。
这个想法实在太过恐慌,光是在脑子里想想,李妙莲都觉得自己要掉脑袋,她必须得找那人求证。
不一会儿,周嬷嬷的房间门被敲响。
正在做针线活的周嬷嬷边欣赏着窗外的雪景,边感慨着她以为要藏着一辈子的事,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随后人像是认命一般,打开房门,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来兴师问罪的李妙莲。
“小神姑,你还是来了。”周嬷嬷招呼着。
“那巫医到底是谁?”李妙莲质问道,她拿出藏在小包里的嫩芽,那是南疆毒药,名叫辛芝草,常年长在极寒天气下,可做药引入药,但也只能是极少部分。
可此药无色无味,药性极强,要是多加一点或是长期服药,那便是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一想到这,李妙莲不由得想起先帝暴毙,是不是先帝发现了巫医正毒害自己,所以先下手为强,在自己死之前,先将巫医给杀了。
“小神姑,你知道当年那位巫医有多大吗?”周嬷嬷反问道。
“不知。”李妙莲回复道。
“与你一般大。”周嬷嬷回忆道,“当年的她与你一般大,是南疆人。”
“南疆人?”李妙莲重复道,她有些不相信,这人和南疆藩王没有半分关系。
“她本是南疆人,只是那年南疆藩王起兵夺位战败后,天子脚下的南疆人更难讨生活。”周嬷嬷说道,想想那年有多少南疆人因此无辜丧命,就觉得上位者的争斗总会有下位者的牺牲。
周嬷嬷:“为了能在这个宫里讨生活,她便一心为先帝研制长生药丸,后院那一片都是药草园子。可惜她不过是个故弄玄虚的小医女,真不是什么大罗神仙,会在十天半个月内炼成长生不老药。”
“所以这件事没有瞒多久,就被先帝戳穿,随后被赐死了?”李妙莲继续问道,但她还是觉得奇怪,“那为什么她要在后院种下如此危险的辛芝草?”
“不过是以毒攻毒而已罢了。”周嬷嬷继续解释道,“当我侍奉的那会,我曾看过人的身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后来打听才清楚,人在曾经在南疆那里做过药人。”
“药人!”李妙莲一听到着两个字,本就紧锁的眉头皱的更紧。
早已将医药署的药书看完的李妙莲,不会不知道药人这个禁忌,那是一种邪门的方法。
从一开始挑上几个四五六岁的孩子,放在大罐子里,然后在罐内放入各种药物,以求人在外形上都有股淡淡的药香以作药人。
后来到了收获的时候,都会喂人毒药,在划口子放血做药引,看看自己所做的药人有没有成功。
若是成功了,那便继续养着,若是不成功,那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巫医是药人,她必须每天为测量自己是不是有用,而去服用毒药?”李妙莲说道。
“正是,小神姑。”周嬷嬷说道,但其神情闪烁,似乎还有隐瞒。
“不对,若是如此,先帝又怎会杀了她?”李妙莲继续问道,如果巫医是药人,那么先帝肯定需要她的血来炼制所谓的‘长生药丸’,又怎会杀了她。
“这事,我也无从所知。”周嬷嬷也是无能为力,她当时只是被指派着照顾巫医一段时间,后头她又回到太后娘娘身边伺候,哪里知道巫医与先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李妙莲还想再追问什么。
忽然间就听到房外有人急匆匆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林小姐和沈少卿落水了!”
一听是这两人的名字,李妙莲终于想起这两人的存在,不过为什么这两人会在太后的行宫内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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