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黑夜一点点地吞噬山涧、野草、树木,房屋微弱冷白炷光闪烁,寂静吹奏在这片土地。

“彭、彭、彭、彭、彭——”

一阵规律的怪声扰了寂静吹奏,也扰了晏秋闭目养神。

晏秋睁开眼睛,屋里没点灯,想点也点不了,屋里没有灯这东西。黑蒙蒙的一片。

他下意识转头看凤渝,凤渝呼吸平稳,睡得香甜。

“彭、彭、彭、彭、彭——”

怪声不停。

它是单盯上我了。我若是不理它,只怕它会变本加厉制造声音。左右睡不着,闲着无事,不如过去瞧瞧是什么东西。

晏秋非普通人,视力极好,黑暗中行动流云流水。

晏秋很快就来到窗户处,窗户纸正巧有洞。他落落大方通过洞口,往外一瞧:粗壮槐树枝干挂着一个黑团团东西。没有风,黑色的东西却似狂风涌来不停地撞树。

那是什么东西?

晏秋心下存疑,凝神看,风变大了,那团黑色东西晃动幅度变大,“彭——彭——彭——彭——”一层人皮松松垮垮套在白骨上,木绳勒出几道口子,缓缓渗血,血腥味钻进晏秋鼻腔。

晏秋好不容易看清那东西模样,“咚!咚!咚!”他下意识转头看去,木门震动得厉害,有东西敲门。

一声比一声重,老旧的木门似乎即将倒下,外面的东西会进来,它会杀死屋子所有人。

晏秋面不改色,目光移回窗户外。

没了。

那套着人皮白骨的东西不见了。

槐树树枝上只有一条木绳,孤零零。

门外敲门的是那只人皮白骨?

敲门越来越激烈,奇怪的是木门未不倒。

入乡随俗。地门偷跑出来的邪祟,来了人间,自是要遵守人间的规矩。未经主人允许,怎么可以私闯民宅。

邪祟面容丑陋,且喜食人。它友好的赞美你好美味,非常有礼貌的说可不可以放我进来。这样的做法,通常是吃人们的闭门羹。

聪明的邪祟,它们有自己的破解之法,那就是吓人。

倘若屋子里的不是晏秋,是一个普通人。半夜听到彭、彭、彭声音,壮着大胆子过去一瞧,槐树吊着一个诡异东西,披着人皮满是血。他可能会被吓尿,腿脚一软。头脑发白,内心恐慌。

这时候东西不见了,木门响起激烈的敲门声,一重比一声重。他的心理防线被攻破,他下意识认为是那东西在撞门,木门拦不住它,它会进来。

是的,只要人想到它会进来,就是变相的同意它进来了。

晏秋没被它小伎俩吓到,他嘴上,心里,都没同意它进来。它伤不了晏秋一根寒毛。

晏秋思索,怎么让它安静下来,不扰民。

门外声音戛然而止。

走了?

晏秋原地站了会,屋外没动静。懒得陪它玩,他悄悄地走到床边。正要上床睡。屋外却“热闹了。”

窸窸窣窣,有东西在爬行。声响越来越小,就好像东西知道晏秋是硬骨头,啃不下来,它要走了。

走?

晏秋心一咯噔,他瞬间想起妇女说的“我们这靠山,有不干净的东西。”

糟了!要是放它走,它会盯上其他人。

不能放它走!

杀了它!

“凤师弟!”他五指抓住凤渝肩道。

凤渝睁开眼,只说出一个怎。晏秋就飞奔门口,一把推开门。

沉闷的吱呀声,留住了地上像蜘蛛爬行的邪祟。

邪祟四脚一停,180度转过头来,通紫紫眼珠沉默盯着晏秋。

好像在疑惑,肉虫怎么打开门?

答案对它说不重要,它饿了,嘴角流出粘稠绿液,它吃了眼前的肉虫。

它四脚快出残影奔向晏秋,向空中一跳,它嘴巴张得极大,似乎是想一口咬下晏秋脑袋。

普通人眼瞧这一幕,魂都吓没,腿脚软坐在地上,方便它进食。可惜晏秋不是普通人,他不慌向左闪,拽住它的一只“腿”,教它狠狠摔在地上。它大意了,以为是一个手无缚鸡的肉虫。

晏秋使劲向下一折,一声清脆,它的一只“腿”脱臼。它眼冒凶光,对着晏秋脸上吐出一个东西。晏秋心惊,迅雷不及掩耳蹲下,躲开它的“口水”。

它的一只“腿”悄然变长,晏秋蹲下瞬间,朝晏秋脑袋袭去。晏秋左手护住脑袋,硬生生抗下它的攻击。

晏秋反手抓住它另一条腿,站起身,把它狠狠摔出去。重砸在地面上,它给自己接回腿去。

它仰头朝天一叫,就像是吹出战斗号角。它一面奔向晏秋,一面吐水。

晏秋小心躲避它的“口水”,观察到它吐出来是像枣核,是绿的。“枣核”落在野草上,野草瞬间化作绿水。

好危险!我要是被打中,岂不是化为一滩血水。

晏秋一边小心躲,一边捻诀,地面飘起**个大石块,压向它。它目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是愤怒!

肉虫太可恶了!撕碎他!

可惜它被石块镇压,动弹不得。晏秋担心它这种有点脑子邪祟,会叫其它邪祟来。赶忙喂它吃点石块,堵住它的嘴。

“接着!”

晏秋忽听凤渝声音,头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子就已经做出行动,稳稳接住丢来的剑。

凤渝醒来,就见晏秋飞出去,他心一惊,拿着晏秋的剑出来。他见晏秋一个人不吃力应对人皮白骨,不出声不出手靠在门口。

人皮白骨邪祟本想先吃晏秋,解了嘴馋,再慢慢吃凤渝。所以它把凤渝当空气。

谁知道它菜得很,没两下就败给了晏秋。

凤渝见晏秋胜了人皮白骨,便把剑给他。

晏秋一剑砍了它的脑袋,它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两下,消失不见连带它的身子。

解决完这只不礼貌,打扰人睡觉的邪祟。晏秋给了凤渝一个眼神,二人跑回屋。

晏秋关好木门,突然想到什么,他转过头对凤渝道:“我担心有别的邪祟找上其他村民,我打算去看看,你待在这。不要开门,不可以说或想‘有本事你就来’你一旦这么说或这么想,这木门没了禁膜,就是一个普通木门,邪祟当然有本事弄开这扇木门。”

这木门破旧,力气大点的成年人,三两下就能砸开。何况是邪祟。

“你疯了?就算你身上的人气藏起来,邪祟没眼睛?看不见你?没香味的人肉,嚼起来也好吃。一只你对付的了,两只你也对付的了,七只呢?九只呢?疯了吧你,邪祟找上其他人,那又怎么样!与你何干!他们有求你救他们?你眼巴巴过去有什么好?”

“凤师弟,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关心。望舒第九十八条规训,君子贵人贱己,先人而后己。我们是修道之人,除邪佑民是修道之人的职责。我既然知道邪祟会来村子,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们又不是真人,我们在画里,你救得了他们一日,救得了两日?我们迟早会出画,你今夜救下的画人。等你出了画,不还是死。早死晚死的区别。”

“凤师弟,我求心安。”说罢,他把剑留下,推门出,关好门。

凤渝一个人在屋里,看着关好的木门,气愤跺脚道:“啊!气死我了!叫我留下是吧!我偏不留!你不听我的!我也不听你的!”

他推门之际,注意到靠门的剑。更气了:“你不带剑?!真是疯了!”

凤渝拿剑出门,走了几步,想起门没关,又气愤回去把门关好。要是真遇到太强或太多邪祟,打不过,就跑回来。

夜幕之下,黑蒙蒙一切,凤渝给自己念咒,隐藏自己气息。他晚晏秋出来,不知道晏秋往什么方向走,道:“左还是右?气死了,我为了一个疯子,我跑出来。我也是疯了。”他一气之下,往右走。

话说晏秋从屋里出来,迅速隐藏自己气息,悄然行走观察每户村民的情况。

有几间窗户隐隐透出冷白光。

门窗紧闭,晏秋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在发光。

罗盘符文发亮,房间里人。

房屋内无声无息,里面的人在睡觉,没遭遇邪祟。

我身上没带笔和朱砂,画不了结护符。

空气中的寂静和打斗声交汇,莫名瘆人。

什么东西打起来了?

这声音不像人和人的打斗,也不像人和邪祟,到像是……

晏秋小心地走向声音源。背紧贴着墙,偷偷瞄。

两只邪祟撕打在一起,一只脑勺形似油纸伞面,三颗点血白珍珠眼睛,身子胖敦敦像萝卜,面条腿脚白嫩嫩。

另一只有细长的触虫,发如玉米丝,一只眼,圆如球,通粉粉。身后一对网格形边沿黄红蝶翅膀。

邪祟有同类意识,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打起来的。

两只纯正邪祟盯上同一猎物,它们似乎有自己判断对方强弱,弱方会自觉的走开。

倘若双方实力不相上下,它们会谈判,怎么谈判,它们有它们的方法。能不打起来,就不打起来。

它们打得激烈,萝卜身的邪祟眼中尽是兴奋,嘴角咧得老大,它擒住了那头邪祟翅膀,有力一扯。

“啊啊啊——”

剧烈疼痛教翅膀邪祟仰头号叫,它眼睛充斥杀意。

杀了它!杀了它!

它嘶吼着,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利牙狠狠刺进萝卜邪祟眼睛。

晏秋眼睛不由一疼。

两只邪祟斗争进入白热化,斗得极凶。

那头萝卜邪祟撕咬翅膀邪祟脖子,大片大片粉水流出去,翅膀邪祟抖动了两下,没了声息。

结束了。

晏秋大气不敢喘,死死盯着那头胜利邪祟。沉默捻诀,这只头邪祟一旦发现他,或是找上无辜村民。

凶涌的火焰就会袭向它。

晏秋会把它带远点,像人皮白骨那样,用土块镇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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