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历经了千辛万苦,她们总算到了定好的包间。关上门,朋友把包甩到地上,然后一个后跃把自己也甩过去,舒舒服服地躺着,慨叹到:“舒——服——,捡了一条命的感觉真好,决定了,我要把这当做死而复生的第一顿饭,充满感恩地吃下去。”
凉把包放在一边,慢慢躺下去:“啊,好累。”
朋友扭过头,从桌子下方的空隙里看过来:“不是,骑车的是我吧,你怎么这么累?”
凉慢腾腾地扭过头,和她对视:“那个,今天见的人好多,好累。”
“算上警察也只见了两个人啊。”
“而且还说了好多话。”
“你也只说了……等等,那确实。”
“那我们待会就这样沉默地吃饭吧。”
“赞成。”朋友举起手臂,从桌下颤巍巍地升上来一个大拇指。
别啊,说点什么啊!你们这样窃听器对面的安室透都要握紧拳头了。他不仅当卧底还要打工,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现在还要抽空监听,不管是那个未知的杀手组织,还是黑衣组织内部成员的信息,随便什么都好,say something!(误)
“不好意思两位客人,打扰一下,现在为您上菜……请慢用。”
关门声。
滋滋声,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
动筷子,盘子和刀叉碰撞,咀嚼,辣得“呼呼哈哈”的吸气,表示赞赏的“唔唔”声,喝水……还真的一句话没说啊!
够了,安室透接下来还有其他安排,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他揉着眉头刚准备摘下耳机,动作一停,对面传来了说话声。
“啊,对了。”——是那个叫“凉”的。
监听器那边在窸窸窣窣翻东西。
“给你看塞西亚,快看。”
“呜哇,好可爱,你还带了她出门的呀……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为什么要给你的刀起名叫塞西亚啊?”
“我之前对塞西亚一见钟情哦,她当时躺在我门口,孤零零的,我就在想,这么可爱的刀,为什么会被遗弃呢,所以就把她带回家了。”
“不是你完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不是,你这个故事哪里都是问题啊!安室透沉思着捂住嘴。他已经开始思考窃听器被发现两人在演戏给他听的可能性。
那边还在继续说。
“听我说听我说,然后我给塞西亚好好洗了一下澡,把血迹都清洁干净,她像是在对我说谢谢一样,自己掉下去捅死了一只蜘蛛。”
……不是,啊,那把刀是满是血迹的被丢在你门口吗?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劝一劝啊那位朋友!
“天啊,真是太让人感动了,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呢~”
“是吧,你知道我自己是绝对不敢杀蜘蛛的,我最怕那些了,特别是脑袋那么大的。”
“哦哦,塞西亚真是个体贴好孩子,摸摸——”
你,房间里,有脑袋那么大的蜘蛛?这还是在日本吗?
不不不,集中注意力分析,首先,她害怕蜘蛛,朋友就这么接受了塞西亚吗,不对,分析……好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不管怎么说,先记住吧。还有蜘蛛很大,而且比较多的地方,可能就是她们的据点。
“说起来我上次去组织集会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一个人,他很喜欢爱豆,还专门请人去帮他代购海报周边这些呢。”
……不是什么用上“说起来”就可以转到一个完全不同的话题的。你们聊天跨度这么大吗?
“是吗?说起来,今天你不是说会死吗?”
都说了不要用“说起来”来自说自话了啊。
“所以说起来啊,”朋友吸了一口面,“今天意外好运诶,遇到那个领导。”
安室透神色一变:要来了吗,她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专注地仔细听。
凉想了一下(不是,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要想那么久?),恍然大悟地说:“你说今天那个,金色头发那个?”
“对对对,他是个好人哦。”
“怎么说?”
安室透神色越发紧绷,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马脚,身为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竟然被外围人员给予这样的评价。
“他有任务的时候才联系人,不像有些领导,什么屁大点事都要指使我们,还不给钱!”
“好过分!”
“是吧,我上次还在家里睡觉,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我给一个正式员工买清洁剂送过去,他就不能自己去买吗?还没把钱给我!”
“太过分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是吧。”
“但是为什么要你买清洁剂啊?你们不是不用打扫吗?”
“因为撞了。”
“什么?”
“他和另一个人的任务撞了,他本来是打算用刀的,但是对方用枪直接把目标打死了,当时血喷了他一脸,身上也全都是,不用专门的清洁剂实在洗不掉。”
“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不给钱太过分了。”
“这个嘛,主要是因为他太生气了,洗完衣服出门打算找那个人麻烦,结果也被打死了。”
“这就没办法付钱了啊,要是去之前就记得处理完就好了,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嘛。”
“对啊,所以我把他的钱包拿了。”
“……”
“今天这顿饭就是用他的钱付的。”
“嗯,啊,这样啊,会不会拿得多了点?”
“不会哦,我帮他处理了尸体,好好埋掉了,身上的东西都分类处理了,这个算处理后事的辛苦费。”
“哇啊,是合法所得呢,那没关系。”
安室透难得对组织成员有一丝微妙的同情。
两人和乐融融地继续吃饭。八尾凉又突然展开一个话题:“对了,说起来,今天那个人……”
“嗯?”
“他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我们聚餐都从来不叫他的。”
“我也不会,感觉他好麻烦。”
“对吧,情报人员好像都是这样。”
“但是你也是情报人员啊?”
“……欸?欸——原来我是情报人员吗?但是我人际关系处得挺好啊,还有很多朋友呢,虽然都死得差不多了。”
“做这一行,也是没办法嘛。多交点朋友吧。”
“我会的啦,倒是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嗯,说起来,我有没有给你说过佩纳罗庇……”
“没有,谁啊?”
“是之前捡到的炸弹哦。”
你都在捡一些什么东西?
“听我说听我说,我当时在家里,一开门……”
门口掉了一个无人认领的炸弹吗?
“门口的警官让我赶紧走,说楼里有炸弹。”
等下,这个开头似乎有点眼熟。
“但是啊,我家里那么多孩子,如果拆弹的警察比较废物的话,那我家里的那些孩子该怎么办呢?”
若无其事地说出了很尖锐的话呢。
“是啊,”朋友由衷感慨,“这样的话就是连环爆炸了啊,我记得你家里还有TNT。”
“她是欧洛斯啦,总之,我就偷偷躲起来了,然后等到她们都走了,再出去打算自己拆弹……”
这个发展,好像也很熟悉……
“然后!我就见到了我命中注定的佩纳罗庇,她当时躺在地上,那么无助,那么可怜,我想带她走 ,但是那个警察还一直阻拦我,我真的太伤心了,现在想想都很难过。”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等下,这不会是……
“而且那个警察真的很废啦,还好我去了,差点佩纳罗庇就被迫引爆了。我立马就把那个警察打晕了,把她带回了家。现在她身体很健康哦,也不会再做出自己意愿外的事情了。她也是好孩子呢,都是指使她的那些人的错。”
——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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