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资历的原因。”胖子尴尬地搔着脸,解释说:“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英勇事迹在守护者圈儿里传得风生水起,谁提起你都要尊称你一声姐,后来大家又知道了你的论坛ID叫‘组团炸系统’,所以就都开始叫你‘团姐’。”
“……”温初夏脚趾扣底。
原来被人叫网名是一件这么尴尬的事情吗。等她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马甲换了。
“有一首歌不是这么唱的嘛。”瘦子举起拳头当话筒,小声唱道:“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你——娘。”
原来是这样。
温初夏真服了,谐音梗能不能扣钱啊!
“……你俩赶紧给我滚。”
把两个傻逼踹出去后,温初夏回到床上,习惯性地把坳出缝隙的铁链重新栓在项圈卡扣上,趁今早从周雅宜那儿复刻的技能还没失效,拇指食指用力,很轻易地就将最后一节铁链的缝隙捏了回去。
严丝合缝,看不出一点儿破绽。
但栓完,温初夏才意识到,这个副本马上就要结束了,她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算了,就这样吧,懒得再打开了。
温初夏关灯躺倒在床上,枕头发出“噗”的一声,柔顺的长发胡乱流淌,像黑夜下静谧的、四处分支的河流。
她盯着天花板发了许久的呆,终于在沉默中积累起足够的睡意,干燥微酸的双眼慢慢闭合,她平躺着,双腿打直并拢,两条胳膊隔着被子贴在大腿旁边,很端正的睡姿。
但她的梦境,却一点儿不像外表看上去的这么安稳。
在梦里,时准被一群看不清脸的人疯狂追杀,利剑刺穿他的腹部,毒酒灌入他的喉咙。
在喷出一口稠厚的黑红鲜血之后,他倒在沾染了血迹的地毯上,面色无比平静,但温初夏却能感觉到,他究竟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她清楚地看到,那双曾对她笑过、哭过、期待过、愤怒过、威胁过的眼睛,一点一点,失去了原本的生机和光彩,再无力地、缓慢地闭上。
这过程中,浓密乌黑的睫毛一刻不停地颤动着,像被石子击中的鸟雀,从空中坠落,粉身碎骨,临死前最后一点气力被用来痛苦抽搐。
梦里时准闭上眼的瞬间,现实中的温初夏就立刻睁开了眼。
她被吓醒了。
醒来后,温初夏感觉一股湿热且平缓的呼吸扑在颈间,身侧的床垫微微凹陷。
有人侧躺在她旁边,和她枕着一个软枕,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鼻尖触碰到下颌,一只手臂轻搂着她,手指还不忘攥着铁链。
温初夏呼吸一滞,立刻就想坐起来。
但刚一有动作,抱着自己的人就醒了。
贴着脸的脑袋小幅度地拱了拱,同时,覆在小腹的手臂一路上移,手掌扣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回枕头上,看样子是想要继续睡。
凌晨近六点,天空即将破晓,但厚重的窗帘将微弱天光的来路阻断了个彻底,屋内仍是一片黑暗。
温初夏脖子僵直,神经紧绷,似乎抱着她不是人,而是一头十分危险又难以揣测的猛兽。
她大气不敢出,小声询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群守护者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今晚要把时准干掉吗,怎么干到她床上来了???
“……忘了。”时准闷声道。
他的嗓音慵懒又沙哑,浸着惺忪的潮气,回答从喉底滚出时带着胸腔的共振,让温初夏的手臂感到一阵抓心挠肝的苏麻。
接着,振动持续——
“大概一小时前吧。”察觉到她的僵硬,原本握着肩膀的大手松开,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大拇指亲昵又轻佻地蹭蹭脸颊。
温初夏不得已放松下来,像一只刚炸起毛就被强行抱住摸背的小猫,虽然身体塌软了下去,可眼神依旧是警惕的。
鸦羽的睫毛盖在眼睑,时准呼了口气,手指仍在轻轻蹭她的脸,说:“半夜接待了几位客人,都是你母国的亲戚。我和他们聊完之后,忽然很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聊完?
确定不是解决完?
温初夏一动也不敢动,只有心脏在沉沉重击着胸腔,而后渐渐平息,整个人变成一滩死水。
时准抱着她又睡了两个多小时,起床后眷恋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才离开。
这回假扮女仆来给她送早餐的人换成了李书雪。
“黄玫瑰暂时没有拿到手,还是因为我们回答不出它的问题。”李书雪看着味同嚼蜡的温初夏,说话时,帮她把不喜欢的茄汁焗豆和喜欢的培根蛋饼换了个位置。
“并且昨晚,城堡里发生了件大事。”
“什么?”温初夏的腮帮子一下一下动着,机械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语气毫无兴致,因为她已经猜到发生的是什么大事了。
果不其然,李书雪压低声音说:“自称从你母国来的那些人里,有几个被杀了,尸体现在就挂在教堂钟楼的尖顶上,串成一串。我听说,他们的血把楼顶都染红了,还有老鹰在吃他们肚子里的内脏,不知道是谁的肠子掉在了楼外的草坪上,可吓人了。”
温初夏:“……”
嘴里本来就不怎么香的培根,忽然更不香了。
李书雪继续道:“雅宜今早忙着调查这件事情,所以就让我替她来见你。她还说她严重怀疑这件事会是时准做的,因为昨晚月圆之夜,季明轩亲眼看到了他们中的两个在主楼四层的露台上决斗。”
李书雪口中的决斗,并不是传统的一人一把枪,看谁运气好能射死谁的那种,而是这个副本独有的一项游戏规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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