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除非,你们之中谁能从外面的阳台翻进去。但这个方法危险系数很高,白天容易被楼外巡逻的士兵发现,晚上又容易被时准发现,无论上述哪种情况发生,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而林茵陈的寝宫,也很难进去。”见其余人都在认真听他说话,1107稍微提高一点音量,继续道:

“她平时总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吃穿用度都是时准亲自吩咐人去操办,连我都不能插手。并且她的脾气非常……暴躁,和她温柔的外表很不一样,我还记得去年冬天,有名女佣在打扫时不小心摔坏了她房间里的一个东西,就被她下令活活打死了。”

好几名女生听了,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周雅宜也被嘴里的食物呛到,猛咳了好几下。

她们本打算易容成女佣的样子,混进林茵陈的寝宫,在打扫卫生的过程中假装手滑,把画框摔碎,借机让里面蝴蝶飞走的。

但现在看来,这个方法简直无异于找死啊……

手里的火锅顿时不香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商讨起对策——

“这下该怎么办啊?两边都找不到突破口。”

“感觉只能极限一换一,两条人命换两只蝴蝶。”

“别一开始就想送着命好不好,我们好歹有技能在身,硬的不行,那就巧取嘛。”

“巧取?你想怎么取?”

“诶,田南箫!”那人隔空喊话,“你的技能不是可以迷晕别人三十秒吗,你能上啊!到时候你就半夜从时准房间的阳台翻进去,先把他迷晕,然后再取标本,这不轻轻松松吗。”

“轻松你个头啊。”另一边,季明轩一盆凉水泼下来,“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我们所有人的技能对时准都是无效的啊。”

其余人除了1107,听到这话后,都瞪大了眼睛。

“什么?无效??!”

“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试过啊。”

季明轩也有些懵地眨了眨眼,他还以为这件事是人人都知道的,解释说:

“我第一次进城堡的时候,和马戏团的人一起给时准还有其他贵族表演节目,就发动技能试过,当时所有人都笑了,只他一个人没笑。”

“可、可如果我们的技能对时准没用的话,那他为什么会在吃了杜惜文烤的小蛋糕之后,对我说真话呢?”

翌日早晨。

周雅宜把他们昨晚的谈话摘取重点,告诉温初夏。

她也百思不得其解,猜测:“会不会是时准本来就想告诉你真话呢。”

“不可能。”温初夏靠坐在床,两手绞着腿上雪白的被套,神色凝重:“你见过哪个反派BOSS主动给主角透露通关线索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更何况时准的终极目的,是想把她永远留在这里,永远和他在一起。

那天下午,他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符合人物应有的行为逻辑,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把收服黄玫瑰的方法告诉自己呢?

温初夏思索了半天,也没捕捉到一丁点儿头绪,干脆问起另一件事来:“我母国的亲戚里,那个深棕色头发,灰色眼睛,左手戴金戒指的男人,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他啊。”周雅宜说,“他的名字叫西奥多,是你所有亲戚中和时准走得最近的。我好几次都见到时准和他在一起,虽然也谈不上多亲近,但感觉时准对他,好像比对我还要热情一些。”

“对了,他还是一名巫师,我打听到时准想让他给林姨做驱邪的仪式呢,日期好像就是今天。”周雅宜补充道。

“驱什么?”温初夏扬起眉,懵逼地问:“她什么时候中的邪??”

“一直都有吧,只要一提起时淼就跟失心疯似的,其实不止时准,我也怀疑林姨是不是中邪了。”

回想起林茵陈对时准仿佛仇人一般的态度,周雅宜龇了龇牙,接着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惆怅道:

“从前我一直觉得,林姨是世界上最最温柔的女性,情绪稳定,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在来到这个鬼地方之前,我从没见她生过一次气,哪怕脸红都没有,没想到……”

没想到她对时淼的执念居然这么深,甚至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明明是已经死去多年的人,她却硬说是时准把他妹妹藏起来了,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母子俩每次见面,都要以争吵结尾。

本来周雅宜对时准是心怀满肚子怨气的,因为如果不是他,大家早就已经回到正常的世界,继续从前的生活了。

而且更过分的是,他还把李确流放到了远隔千里的小岛上吃苦,李确又没惹到他。

可只要一见到林茵陈和时准剑拔弩张对峙的场面,哪怕身为旁观者,周雅宜也能切实感受到,时准的心会有多疼。于是,就又不忍心把这一切全都怪罪于他。

温初夏对此倒是毫不意外。

若要论谁是世界上最了解林茵陈丧女心结的人,时准排第一,时准他爸时澄江排第二,那她就敢排并列第二。

毕竟,温初夏是亲身体会过,林茵陈对于长相酷似时淼的自己是有多么狂热,恨不得把她改名换姓,捆在身边养一辈子的那种。

单就这方面而言,他们母子俩其实挺像的。

当夜。

温初夏照例还是做梦了。

这段时间思虑太重,烦心事一茬接着一茬,导致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轻则做梦,中则做噩梦,重则直接失眠,睁眼到天亮。

今晚的情况不算糟,她做了个平淡但又有些可爱的好梦。梦里,一只猫蹲在她身边,用爪子不停轻拍她的手臂,还冲她喵喵直叫——

“喵喵,喵喵,喵喵……”

“淼淼,淼淼,淼淼……”

温初夏睡得不实,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醒着的,还是在梦里,迷迷糊糊把眼皮撑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又焦急的脸,立刻吓醒了。

她嗖地坐起来,惊恐道:“阿姨,你是怎么进来的??!”

还把她脖子上的项圈也解开了。

这要是让时准知道了,不得把他气疯啊?

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什么阿姨,我是你妈妈啊。”林茵陈用力抱住一脸空白的温初夏,泪水在这一刻夺眶而出,同屋外的大雨一样,淅淅沥沥落个不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女人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抽噎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呕吐出来,一双柔弱的臂膀化作新的铁链,将温初夏牢牢锁在颤抖的怀里,她立刻就感到了呼吸不畅。

既挣脱不了,又不敢挣脱。

“你一定没有远嫁他国,你一定是被时准给藏起来了!淼淼,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妈妈终于又见到你了,妈妈好想你啊……”林茵陈失声痛哭,滚烫的泪水划入温初夏的衣领。

温初夏被林茵陈强搂着,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惊疑不定的目光扫过屋里的其她人。

她们全都作女佣打扮,模样陌生且老实,被这一场母女相认的感人画面打动到,纷纷拿出手帕开始抹着眼泪,样子没比林茵陈靠谱多少。

就这样一群人,是怎么从时准那里偷到钥匙,避开盔甲士兵的严密巡视,来到这里的?

不对劲,很不对劲。

温初夏脑子里冒出的第一反应是,这会不会是时准对她的考验?

考验她会不会借机逃走。

果然,短暂痛哭过一阵后,林茵陈就松开温初夏,抹了抹她脸上并不曾流淌过的泪水,抓住她的手,站起身,急切道:

“快,快跟妈妈走。马车就停在楼下,妈妈带你离开这里,从此以后都不要回来,这样就没人会把你藏起来了。”

“不。”温初夏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往后挪了挪,断然拒绝:“我不走。”

开玩笑,时准能随时感知到她的方位,哪怕林茵陈把自己带到天涯海角,时准都能开着导航把她揪出来。

这种情况,谁跑谁傻逼啊。

“你为什么不走呢?”林茵陈满脸泪痕来不及擦,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人。

“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温初夏说,“我是邻国的公主,时准的未婚妻,还有一周我就要和他结婚了。”

“什么?他要娶你?!”林茵陈一双美眸瞪得吓人,瞳孔剧烈颤动着,被这一惊世骇俗的消息劈得不轻。

“怪、怪不得时准把你藏了起来,原来、原来他是为了要娶你……这个畜生!居然想娶自己的亲妹妹!”

此时此刻,温初夏真想把“无语”俩字写脸上。

请问您有选择性耳聋吗?

我的第一句话您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是吧??

接下来,任凭温初夏再解释,再拒绝,再反抗,都没有用,她使劲浑身解数,还是被林茵陈和一帮女佣强行掳上了马车。

为了防止她在出城门时大声尖叫,引起侍卫的怀疑,林茵陈直接扯下同车女佣的围裙,把她的嘴给堵住,又拿腰带拴住她的两只手。

手法之利落,令人嗔目结舌。

温初夏:唔唔唔???

怪不得时准这么喜欢强制爱,原来都是遗传啊。

基因的力量果然强大。

清晨不到七点,世界还处于将亮未亮的朦胧状态,又因正在下雨,所以天色比往常这个时候还要更困一些。

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在密雨中急行,马蹄所到之处,水花飞溅。

脚步声哒哒,雨水声哗哗,两相应和,将气氛绷紧到了极限,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湿润密集的水雾挤走了氧气的空间,让人感到难以呼吸。

温初夏缩坐在窗边的位置,眼神穿过摇晃不止的窗帘缝隙,看见她们就快到达城门了,担忧的同时,心里又忍不住升起一点期待。

如果林茵陈真的成功把她带出城去的话,那时准的脸得臭成什么样啊哈哈哈哈哈。

可惜自己欣赏不到时准得知消息时的表情。

就在温初夏尝试脑补一下时,忽然,马车之上,天空之下,响起一道嘹亮的龙吟。

熊熊的烈焰从口中喷出,马儿被吓得立刻刹住车,两只前脚在空中扑腾好几下,又重重落回地面。

雨水被火焰蒸发,四周的雾气霎时间变得更加浓郁,仿佛进入了迷宫。

一只苍白的手拉开轿厢侧面的窗帘。

“母亲。”时准浑身淋得浇湿,雨水顺着乌黑的发丝滑落。

他目光无比冰冷,注视着里面惊魂未定的林茵陈,平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掩藏着滔天怒意。

“您打算把我的未婚妻带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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