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咬牙说:“时准每晚都会洗澡,你让周雅宜他们在佣人送完洗澡水之后的五分钟再进来,我会努力拖住他的。”
夜晚。
即将入夏,蝉鸣渐起。
处理完一天的公务,时准去西楼看望林茵陈。
经过昨天的刺激后,林茵陈的情绪已如一滩死水般平静,时准推门而入时,她正静静地坐在放着煤油灯的书桌旁看书,腿上是时淼生前最爱的兔子玩偶。
昨天,这间屋子里所有关于时淼的东西都被时准下令拿走烧毁,只给林茵陈留下了这一个,当做唯一的念想。
因为怜惜,因为不忍。
他们毕竟血脉相连。
“母亲。”时准停在她身后。
翻书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大拇指压住书页。
林茵陈并没有回头,甚至连眼皮都没有丝毫掀动,只是用平淡中透露出疲惫的声音问:“你来干什么?”
“……”时准沉默片刻,“您是在怨我吗?”
他语气放软,听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有。”
林茵陈长叹一口气,合上书,目光望向窗外昏暗的天光,既是对他说,同时也是对自己说:“美梦做太久了,突然一下子醒过来,难免会有些接受不了。”
“但人不该一直活在梦里。”林茵陈将书放在桌上,站起来,打开窗,把兔子玩偶扔了出去,淡然地提醒:“你也是。”
时准微怔,并不接这句话,而是转移话题问:“一周后是我的婚礼,您会来参加吗?”
林茵陈转过身,美玉一般温婉柔情的眼睛看着他,走到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都没发现,原来你已经长这么高了,我得仰着头才能看清你的脸。”
时准并不喜欢这种温情的气氛,声音又冷了回去:“妈,如果你不想参加,我不会勉强你的。”
林茵陈被堵的面色一僵,讪讪拿开手,掌心相握,又放下。
两人一起沉默了许久。
“阿准。”林茵陈终于开口,“你老实告诉妈妈,你之所以想娶那个女孩,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报复?
不到一秒,时准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温初夏和时淼长得如此相似,自己和她结婚,在林茵陈看来,会有种兄妹□□的不适感。尽管他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不是。”时准断然否认,“我喜欢她,我爱她,这是我想和她结婚的唯一理由。在我眼里,她和时淼毫无相似之处,我也从没把她当做时淼的替代,并且——”
他看着林茵陈,眼神有些许锋利:“如果你再把她看作时淼,我会很生气。”
“……”林茵陈垂头,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了。”
时准这才露出一点笑来,再次询问:“所以,您到时候会参加吗?”
林茵陈:“会的,以后只要你高兴,妈妈无论什么都会满足你的。”
时准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复,脸上的笑意扩大了许多,又说了几句“今晚早些休息”之类的体己话,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女人忽而又叫住他。
时准回头,颇具耐心:“还有什么事吗?母亲。”
林茵陈眉心微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张了张嘴,纠结两秒后,还是打算问出口。
“那个姑娘,她,也喜欢你吗?”
“……当然。”
“可你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呢?”
“……”
回到寝宫时,温初夏正十分闲适地趴在床上看书。
她穿着一身洁白柔软的睡裙,两条小腿翘在空中,交叉的脚踝时不时碰撞一下,掌心皮肤雪白细腻,足弓凹陷的弧度流畅清晰,是极其漂亮的一双脚。
时准本打算今晚让她睡个好觉,可看到这一幕,心里又控制不住地发起燥,喉结滑动了下。
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连续折腾两晚,这只小猫咪肯定要生气的,说不定还会气得咬他脖子。
肩上的咬痕还没消呢。
“在看什么呢?”时准俯身趴在温初夏身边,撩开碍事的发丝,手臂揽住纤薄温热的背,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温初夏手指夹在书页里,把书合上,示意他自己看,“喏,这本。”
灯火温馨,夜色可亲。
因为身边有爱人相伴,这间冰冷华丽的寝宫也变得温暖起来,像是梦境。
【但人不该一直活在梦里。】
脑海里冷不丁响起之前林茵陈的话。
可这梦实在太甜,太美,时准只想沉溺其中,永远不愿醒来。
他想,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他会心甘情愿付出所有,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嗯?”温初夏忽然偏头,在他身上闻嗅了几下,俏鼻皱了皱,略微有些惊讶:“你刚才喝酒啦?”
“喝了一点白兰地。”时准被她小猫皱鼻的样子可爱到,唇角忍不住勾起。
“我记得你以前是不爱喝酒的啊,怎么今晚突然又喝了?”还喝烈酒。
温初夏看着他,柠檬色的灯光从头顶洒落,纤长睫毛所遮住的阴影恰好扫过她眼下的深棕小点,一张小脸漂亮的不像话。
因为怕你不爱我。
笑意不自觉地淡了下去,又被时准重新扯出。
“熏到你了?”他温柔地将她左侧的长发尽数撩到右边,“那我以后都不喝了。”
“没。”温初夏作为一个私下烟酒都来“坏女人”,没有强迫伴侣戒酒戒烟的意愿,而是眨眨眼问:“能给我来点儿吗?”
“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再说吧。”时准听到佣人已经在浴室备好热水退出去了,问:“你先洗还是我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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