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夏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狗味儿,脸还干的像屁股一样,她很想去湖边洗一洗,于是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怪物先生脏兮兮的衬衣。
是半小时前从一个死去的侍卫身上扒下来的。
因为尺码太小,成排的扣子只扣了最下两颗,露出里面如精密切割的大理石块般整齐的腹肌,古铜色皮肤之下,隐约可见蛰伏的血管。
而两边的袖子则直接被撑裂开了。
温初夏轻声道:“他们暂时找不到这里,你累了吧?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赶路。”
虽然她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想把自己带去哪儿,有什么意图,但鉴于双方力量悬殊巨大,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她不能表露出任何忤逆或反抗的意思。
闻言,怪物先生鼻子呼出一口热气,扑到温初夏冰凉且紧绷的脸上,鼻腔里发出沉闷的音调,听起来很像是“嗯”了一声。
随后,脚步方向微转,近两米五高的粗壮身躯跨步走到湖边,俯下身,将怀里的人放在一块大鹅卵石上。
温初夏没有穿鞋,脚心踩在覆盖着一层杂草和树叶湿软泥土上,触感又扎又痒,每走一步都让她很想嘶叫出声,但咬牙忍住了。
她慢慢挪腾到湖边,蹲下,先洗干净双手,再捧水洗脸。
微凉的湖水顺着脖颈滑入睡裙衣领,令温初夏打了个寒噤,她忙用袖子抹掉悬挂在下巴的水珠,甩甩手,转头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借着皎洁的月光,温初夏终于彻底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说实话,丑的有点恐怖。
但他又有一双比湖水还要纯净的下垂大眼,黑白分明的色彩里不含有一丝杂质,像出生后第一次睁开眼睛的婴孩。
所以温初夏虽然提着心吊着胆,却并不觉得害怕,保持一副友好的表情看着对方,等待回答。
怪物先生蹲坐在地,“汪”了一声,又摇摇头。
他是狗,没有名字。
温初夏在心里默默翻译。
而且还不会说人话。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呢?”她又问。
这回,怪物先生抬手指向她。
“我?”温初夏惊疑地扬起眉,也指着自己,十分疑惑:什么意思?
她脑筋转了一转,试图理解:“你的意思是,是我让你带我出来的?”这话好像绕口令啊。
怪物先生点点头,“汪”了一声。
没错,是这样的。
温初夏登时眉毛扬得更高,不解道:“我什么时候让……”
哦,明白了。
温初夏猛地一拍脑门,是她当时说的梦话!
内心一片凄然:老天奶,谢谢你送了我这么大一场乌龙。只希望时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要被气吐血。
梦里说的话能当真吗,这位狗sir未免也太实在了。并且他为什么要听自己的话?我又不是他的主……等等!他不会已经认我当主人了吧??!
温初夏放下手,决定做个实验。
“你能,站起来吗?”
对方当即站起来。
“那你能转两圈吗?”
对方当即转了两圈。
“叫一声?”
“呜汪!”
停在树上休息的鸟雀被这声吼叫惊吓到,赶紧扑闪起翅膀,离开是非之地。
完了,他真把我当主人了。
不过,这似乎也不算是一件坏事,自己不仅不用受到钳制小心谨慎,反倒还成了上位者。
温初夏命令罗威纳去捡些干柴来,钻木取火,升起一堆不大不小的篝火,湿冷的身体瞬间温暖起来,没穿鞋袜的脚也跟着舒坦了许多。
就在温初夏闭上眼享受时,却听到一阵粗重的呼吸声正朝自己逼近,睁眼一看,吐出的长舌头都快怼她脸上了。
“噫!”温初夏大吃一惊,连连后退,“你要干什么?!”
罗威纳不语,只是一味地手脚并用向她逼近,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又亮晶晶,里面没有恶意,只有期待。
他这是……想我摸摸他?
毕竟他是一只狗,帮主人做了事后,理所应当得到表扬。
于是温初夏赶紧去摸他的头,短毛的手感出乎意料的有趣,像泡了软化剂的海胆,挠的人手心痒。
得到抚摸的罗威纳立刻停在原地,舒适地眯起眼,嘴角咧得很开,露出上下两排凌乱尖利的犬齿,长舌随着急促的呼吸不停抖动,嘴里的气味弥漫出来。
温初夏有点想吐,左手rua狗不停,右手辅助着身体默默不断往后退,直到罗威纳睁开眼,发现一人一狗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得很开了。
“停——!”
白生生的小脚踩在黝黑的脸颊上,用尽全力,才勉强让大脑袋往右偏了30°,不再向前逼近。
“不准舔我脸。”下身正拼命发力,导致温初夏话说得咬牙切齿,“很恶心的你知不知道?而且你舔完我又得去洗脸,洗完衣领又要湿,又得烤,麻烦死了!”
但罗威纳却充耳不闻,左脸紧贴着温初夏白到发绿的左脚,一点点把头摆正,纯净的狗眼里满是迫切的渴求,如同想要一颗糖果的孩童,但外表和行动却彰显出十足的兽性,割裂极了。
温初夏就要抵他不住,忙转换策略,大声道:“等明天!明天早上再舔好不好?”
那群士兵就算再菜,明早已经也能找到他们。
可毛茸茸的大脑袋依旧在逼近,温初夏被迫弯起膝盖,仰起头闭上眼,心里连声骂爹,嘴里胡言乱语:“而且我还会奖励给你一个亲亲!”
液压机般的力道忽然止住,“汪汪汪!”
温初夏疑惑地睁开,看见罗威纳转起圈来,样子兴奋极了,又粗又黑的尾巴转成螺旋桨,好像下一秒就要原地起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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