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紫色天空

周天下午2:30分A班全员准时到校,讲台上没有守自习的老师全靠自己自觉。

身心愉快地享受了一天星期六,许瑞和江湛的作业一个字也没动,现在都老实地坐在座位上补作业。

上空上盛放的太阳和成群的云舞出炙热的快感,教室里的风扇吱呀作响,笔尖在纸上奏响谷雨的序章。

A班的同学写作业的速度都很快,可能是今天不用周考的缘故,不少同学都比较松弛,在一堆作业里挑挑拣拣,像后宫选妃,挑了几分钟也没有翻任何一科的牌子。

许瑞把物理题拿出来做,上周学了天体的一些知识,复杂繁琐的公式搅得他脑子疼,一节课40分钟,把一大半的题写完,还专研了最后一题的第三小问。

星期天除了下午全是自习课,其他和工作日没有什么区别。

许瑞趴在桌子上放空,脑瓜子嗡嗡的,课桌上还放着从外面买回来的咖啡,他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对咖啡过敏,现在一点精神也没有。

连续写了三节课的作业,把作业全部写完,许瑞盘算着要不要把第四节课的新闻联播直接翘了,物理老师就把他和江湛叫道办公室。

他们物理老师是个挺年轻的女老师,可惜年纪轻轻就是烟嗓,名字中又有一个娇字,A班就给她取名娇娇妹。

娇娇妹坐在办公位上,把几套压轴题给江湛和许瑞看,果然是为了下一周物理竞赛的事情。

娇娇妹拿起桌上的茶叶水喝了一口,把数据统计推给他们看:“你们班一共有32个人参加这次物理竞赛,按照以往的数据有21个人二等奖,8个人一等奖,其余四个人会有复赛资格,其他人我不确定,但是你们俩我还是有信心的,把这几道题看透,复赛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次的物理竞赛是下一周的星期六就在本校考试,市级奖章和省级奖状对许瑞来说都差不多,而且C市本来就是直辖区,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江湛看起来无所为,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题。

娇娇妹本来嗓子就不好,现在被他们俩一气,气火攻心,又喝了几口茶叶水。

娇娇妹:“不管怎么说,不去复赛还是要拿个一等奖吧,下一周好好考,尽量进入复赛,对以后有用。”

又叮嘱了几句,许瑞和江湛拿着几张物理卷子回到班上。

真的是端着空碗进去,端着几张卷子出来,娇娇妹也没管他们带没带手机,让他们不想去办公室找她就在线上云服务,果然年轻老师就是心大。

回班里时,教室的多媒体放着新闻联播,说是关注社会热点,更多的是高中生活的一种消遣方式,班上也没多少人看,要不是因为艳姐要求每周的新闻联播要写时评,他们根本不会看一眼。

班上闹哄哄的,抄作业的有,睡觉的有,聊天的也有。许瑞回到班上思考着要不要去复赛,听上一届的学长说,初赛成绩基本上考完的三天就可以出成绩,第四天就随机抽取学校参加复赛,当天去的,下午就可以回来,一天都用不到。

一个市级考试弄的这么敷衍,他本来还盘算着去复赛可以出去玩几天,现在看来是不用想了。

江湛看起来好像更加无所为,挑了几个题随意写了写。

王桦低着头和他们发消息。

王的桦子:“小烟嗓叫你们去干嘛”

许RRRRR::认亲”

王桦连续给他发了十几个『严肃』的表情包表示抗议,许瑞也是个爱玩抽象的没过几分钟和王桦的斗图已经有几百个了。

随着主持人最后一句:“好了下周的事咱们下周聊,新闻周刊祝您周末愉快。”

即使没到下课时间,大家还是冲出来教室,拿着饭卡或者抱着篮球走出来教学楼。

王桦有隔壁班的朋友一起去吃饭,丢下许瑞和江湛就跑了。

许瑞不是很想走,但是有饿,后悔没及时使唤王桦帮他带饭,恹恹地拿起手机玩消消乐。

江湛没有动,不吃饭对于他来说是常有的事,要不是暑假的时候家政阿姨拼命地把他的胃养回来,现在应该在医院躺着喝小米粥。

江湛看了眼身旁的人,恹恹的,感觉心情不太美妙,就从柜子里把肉松小贝打开放在许瑞的桌子上,因为他不吃饭,家政阿姨几乎每天给他准备一盒点心,现在也是派上用场了。

许瑞抬起眼睛,琥珀色的杏仁眼很好看,不会让人感觉冰冷疏离。

许瑞:“给我的?”

江湛:“不吃就是给狗的。”口上是这么说的,还是翻出叉子递给了许瑞。

许瑞接过叉子问他吃不吃,江湛摇摇头他其实不是很喜欢肉松,许瑞不管他,把肉松刨干净,硬是把面包胚递到江湛嘴边。

江湛没办法还是咬了几口,就这样一口一口地,两个人吃完了一盒肉松小贝。

艳姐要是看了一眼监控都得说一句“兄弟情深”。吃完后许瑞做好了决定,能逃一下午是一下午,管他是初赛还是复赛,反正占用星期六的时间比赛他就很不爽。

下午烈日与云的交响曲快落下了帷幕,天空渐渐显出一种瑰丽的紫色,神秘又有点危险。

许瑞做完几道题抬头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窗帘没有拉上,露出紫色的天空。

他拉着江湛走出教室,并排站在走廊,远边的建筑物因为夕阳的照射成了黑色,操场上人来人往,旁边已经有几个同学用ccd拍照。

许瑞又一次后悔没有带相机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举着手机偷偷的拍了几张照片,虽然平时挺大胆的,但是当众把手机拿出来还是有点怕,要是被主任发现了手机里的卡都不会还给他。

江湛站在他旁边被许瑞指挥着用身高帮他挡了挡。

江湛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监控,觉得他们两个应该降智了,监控在墙壁上,再怎么挡都看得见。

拍了几张照片,许瑞把手机放回兜里,伸手拽下一片树上的叶子,拿在手里把玩,他们在三楼,一般树都可以长到三楼这么高,摘一片叶子也毫不费劲。

他把玩着手里的叶子,静静地欣赏落日,像每一个平常又普通的下午,但又好像不一样,站在旁边的是和他一样鲜活的生命,他们朝气,蓬勃,在最美好的年纪欣赏最美的落日。

最后一丝光辉隐藏在建筑物里,走廊里的灯适时的亮起,也会许从来没有关过,只是他们没怎么关注罢了。

回到教室,多媒体屏幕还停留在新闻联播最后一画面,高皖皖伸手把电脑关了,把等会要自习的书拿上来开始守自习。

收一收心,江湛和许瑞开始写物理题,王桦在课间也看了看,发现人的差距果然是比不了的。

晚上A班比下午安静多了,没有了下午的浮躁,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许瑞和江湛时不时地拿着卷子交换着思路,因为他们坐倒数第二排也没多少人注意他们。

快下课的时候,门口不合适宜的响起敲门的声音,一位思政处的老师把一个牌板拿进来,应该是为了运动会做准备。

一下课,高皖皖把牌板放在讲台上供大家验收,在A班大家强调要有知情权,对A班负责,让A班监督,为A班服务。

高皖皖感觉在这个班呆下去迟早要降智。

牌板的做工还比较精细,有一个类似大理石的脱底,上面有一个支架,黄家军和高2026届A班就印在一块板上,那个班卡在支架的空隙中间。

总体来说A班一群清汤大老爷还是比较满意的,但是让他们更满意的还是艳姐同意了黄家军的称号,到时候去运动场都特别有面子。

“好,高总监把排面放下吧,受上赏。”

“钦差大臣也受上赏。”

…………

高皖皖不用他们说也把牌板放在教室的后面。

许瑞拿着笔在草稿本上涂涂画画:“江湛把那道题给我看看。”

江湛:“我们现在是竞争对手。”

许瑞:“一切皆有可能,仇人相见都会眼红呢。”

江湛:“十年的寒窗苦读就是让你扣字眼的?”

许瑞一边说一边拿着江湛的笔记研究题型:“我没扣字眼啊,实话实说而已。”

眼不红心不跳的,看来不是第一次了,江湛揉了揉眼睛,把卷子全都递给了许瑞。许瑞接过卷子就翻脸不认人。

江湛轻轻“嗤”了一声,过河拆桥,江湛觉得把他的备注改成“白眼狼”还不错。

周天的晚上比周一到周五管的要松的多,还有几分钟,班上已经有收拾书包的同学了。下课铃一响就冲了出去,江湛和许瑞跟着一群走读生肆无忌惮地在学校里奔跑,果然不用考试的星期天就是轻松。

带着耳机,地铁里的广告又换了换,带着一身的疲惫,把书包单肩或放在地上,怎么舒服怎么来。

地铁总是呼啸而过,夹带着书本的气味,在固定的轨道往返着,江湛没有把物理卷子带回来,可能是因为足够的自信,许瑞觉得他天生就应该站在聚光灯下面,他不嫉妒天生有天赋的人,他想跟上江湛。

出战的前一刻,他转过身面对江湛,好看的凤眼此时像一块石头丢进潭水那样有了波澜。

许瑞:“江湛,我们晚上视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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