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乌泱泱走到路上,走走停停过了好久才抵达目的地。
许瑞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显灵了,如果现在拿根棍子往他身上敲的话,真能听到“邦邦邦”声。
好冷的天,连吸气的频率都不敢太大。每吸一口气脑子就一抽一抽的疼。
“搁这扯皮筋呢?”许瑞木着脸想,他这才意识到什么是:“风度一时爽,寒腿逃不了。”
但这跟寒腿好像没关系。
“啧。”许瑞不爽,许瑞和自己赌气。他要肘击冷空气和想这一出的校导主任。
大佛寺门前排了长长的一溜,但等待的时间不长,可以说是挺短的,一进去许瑞就看到秃头站在垃圾桶旁嗑瓜子,周围还围了一群人去抢。
秃头:“你们虐待老人啊,一群人和饕餮一样。”
周围一片唏嘘:“你见过哪个饕餮只吃四颗瓜子的。”
秃头:“那虐待老人呢?”
周围:“你就四旬。”
最终秃头的一包原味瓜子被一群“饕餮”分完了,许瑞和江湛也分到了五颗。
别说,挺雨露均沾的。
从大门往里走,旁边有一道很高的山壁,一道蜿蜒砌着楼梯的小道直达最顶端的小庙子。一些人没来过都兴冲冲地往上走,路又窄率先登顶的同学根本不好下来。
再走几步就到了第一座寺庙,“这里一共有125龛928尊造庙。”
“你怎么知道?”王桦感觉惨遭好友的背刺,假惺惺地捂着自己好到没边的心口。
许瑞默默白了他一眼,想把他眼睛怼到介绍牌上,凉悠悠地说:“眼瞎不会看?”
看着像个疑问句,实际上从头到尾就一陈述句。
王桦:…………
许瑞懒得和他betel,抬脚就和江湛走了,留王桦一个人站在介绍栏上“逐字斟酌”。
王桦:“这就显得我很神经了。”
介绍牌的对面便是一座佛像,很多人都从里面捧出一座花灯亦或是几柱香放在香火上点燃,插在几层台阶下的香鼎中,香火鼎盛。
门口站着的老人慈爱地笑着。
看着又走进来两位小伙子,老人很熟练地给他们说文曲星的位置。
许瑞讪讪地笑道:“爷爷,我们拜财神爷。”说完端详着老人的脸色。
果然慈爱的笑容渐渐崩塌,留下一脸木着的石像。
许瑞压低声音说道:“走啊,一起去拜财神爷。”
江湛感到后背一股推力,没反应过来已经站在财神像前,前面还有好长的一条人龙。
嚯,拜的人挺多,可惜一眼望去没几人是高中生,准确来说就他两是。
许瑞顿悟:难怪爷爷木着个脸,活像被美杜莎瞪了般。
很自然地拜完财神爷,出门口的时候老人已经恢复了慈爱的表情,亲切地给其他同学指路。
许瑞生怕被他看到,拉着江湛的衣袖大跨步地走了出去。
今天的大佛寺几个门都是开着的,走完常规流程不少人都在江边吹风,不一会就吹出了两块西瓜皮贴脑门上挂着。
许瑞受着冷冽的寒风,又想到等会会吹出两块西瓜皮抬脚就想走。
江湛:“你冷?”
许瑞:“…………”我只是不想被吹出两块西瓜皮而已。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江湛的围巾已经搭他脖子上了,还有着存于的温度。
就是很简单的黑白条格纹,衬在大衣上有一股莫名的贵气感。
许瑞看着下面那个超大的战马logo,就差印自己脑门上了,于是他颇犯贱的说:“你这个是中长的,配我这件衣服需要长款。”
江湛凉飕飕地说:“等你被冷死我一定给你定个两米长的棺材板。”
许瑞:哈哈,大可不必了开玩笑呢。”
又补充问:“好笑吗?”
江湛:“对对对,比憨豆先生都好笑。”
围好后,许瑞觉得有点松,拉着围巾下端想拉紧点,碰巧他男朋友也这么想,两人合力一拉差点没把人勒死。
江湛今年第一次震惊:“你要勒死自己?”
许瑞也震惊:“你真要勒死我?”
江湛一噎,开始大量栏杆上的救人绳。
许瑞也看着那根绳子,问他:“你看这个干什么?”
江湛说:“找根绳子真打算把你勒死。”
许瑞想象一下他男朋友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勒死的场面,勒人的东西在这之前还是救人的,呵,损人就算了,绳子都得被他损一遍。
许瑞:“我要是这根绳子我直接烂厂里算了。”
江湛忍俊不禁,边笑边帮他整理围巾。
“你笑什么?”许瑞语气硬邦邦地说。
“笑你这根绳子还挺有主见的。”
许瑞毫无防备又被损一道……你踏马的,德云社缺你这位天才少年。
许瑞脑门一灵光,把手当绳子一样比划:“那你打算是竖着勒还是横着勒?”
他看到江湛很明显地皱眉,好像是在思考一般,马上甩手,佯装正经:“你真踏马的真在思考?”
说完他揣着兜“哒哒哒”的走了,也不知道刚刚在正经个啥,反正装不到三秒就对了。
接下来的下午江湛牵着“有主见的绳子”在一处地方避风,原因无他,就是某位“绳子”权衡利弊零秒后,不愿随波逐流沦为西瓜皮大军,一想到傍晚一群西瓜皮站一堆他就想笑。
然而他身体是闲着的,脑子却没闲着,一下午给江湛取了好几个外号,还仗着江湛不知道左手牵暖和了牵右手,兜兜转转的像在跳华尔兹。
两人在挡风处避了一下午的风,看到黄艳发的集合消息才悠哒哒地走出去。
王桦搓着手,舌头都冷地打结了还在喋喋不休问他俩去哪了。
“去避风啊,不然像你一样被冷风吹出面瘫吗?”许瑞内心毫无波澜说。
“你……我踏马的这叫迎合大众,一起站江边吹风多惬意。”
“原来如此,你喜欢当根木头。”许瑞很配合地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为什么是木头?”王桦摸不着头脑。
“吹风的时候直挺挺往那一站,比杉木还直,你就说是不是木头嘛。”
王桦:“…………”我真的谢谢你啊。
反应过来他貌似遗忘了个重点:“你凭啥避风去了?”
“因为我不愿随波逐流啊。”
“对对对,当时劝苏武的时候怎没把你捎上。”王桦被他这理由一噎,点头如捣蒜般敷衍。
全班都到之后黄艳招呼这纪律,活像托管所的老师,等等…怎么换个身份还是老师,这辈子都有了。
回去的路上已然没了欢声笑语,全都怨气重重。
“艳姐,我们回去干嘛有什么安排吗?”
“回去上自习啊,不然给你放电影呢。”
A班一群空耳大师:“真的!给我们放电影?”
黄艳重重叹口气:“放个屁,都高二了还奢求看电影呢。”
全班反驳:“高一也没给我们放过啊。”
“对对对,你们有理,晚上找地中海通融一下。”地中海就他们年纪主任,就那个吃个外卖都得去国旗下发言那个,如果去和他通融的话…看校长跳广场舞。
黄艳言下之意就是:就算我同意,年纪主任不同意这一切都白搭。
“唉”哀嚎一片片的。
回到学校留了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晚自习还是满打满算的四节课。
许瑞回到教室就把围巾还给了江湛,取下的瞬间脖子瑟缩了一下,非常没必要的拿手机看眼今天的天气。
好家伙,直逼五度,这是要冻死谁?
于是许瑞不负五度天气众望,当晚喷嚏一个接一个,抽得他脑壳疼。
就算这么惨状了,年纪组各个科目为了冲刺两周后的半期,很没有人道主义地发了复习卷。
看着黑板上满当当的作业,许瑞脸色一摆,笔一扔,往后一靠,就差把不爽写脸上。
王桦佩服,难得换成了敬称:“瑞哥你不写啊?”
“不写。”很硬气的一句话。
“回家写。”依旧很硬气的一句话。
呵,披着狼皮的羊。
晚上的放学铃可谓是救世主,一群人乌泱泱地往校门口挤,留住校生眼巴巴望着校门口的方向,回到狭小的四人寝。
许瑞今天不想挤地铁,边和江湛在路边打了个车回去,出租车司机对自己还是好,一上车就热烘烘的,车里三个人两个头大,一路上都没说话。
扫码下车的速度许瑞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到家门口的时候还扶着门把手喘了会,脚步轻飘飘的。
“啪嗒”打开家里的灯,不出意外许康桥又出差去了,走的时候可能急,连书房的灯都没有关。
胡乱冲个澡,看着书包里的卷子,许瑞“啪”的一声关上不打算写了,心情尤为烦躁。
微信置顶给他发的信息他也焉了吧唧地回了个“嗯”转身把手机插床头充电。
“卷子早上四点起来写应该来得及。”许瑞心想着,伸手去定了三个闹钟。
凌晨四点他也确实醒了,被热醒的,坐起来之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手往额头上一贴,嚯还挺烫。
没时间关响个不停的闹钟,翻到许康桥的微信让他帮忙请个假,然后又给江湛发了一条,让他今天委屈当下留守儿童。
江湛一起来就看到微信的红点,琢磨出来对面那位祖宗十有**是感冒了,拿了包感冒冲剂放进书包。
爷爷:“小伙子你不乘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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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研学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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