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同学功底深厚,只用一句话就戳破了时少金贵且敏感的自尊心。
时恣被气笑了:“你用哪只眼睛看见你比我高的?”
余怀长腿一迈,跨过那几道台阶,和时恣站在同一平地上时,那几厘米的差距更加明显了。
他低着头,看着时恣的双眼,不以为然地说:“苏格拉底曾说过,人应该,认识你自己。”
说完他神色自然地从时恣手里接过那把伞,平静地反客为主,闲庭信步地往右走了几步。
这下换时恣不动了。
余怀朝着时恣挑了挑眉,无声地询问他为什么不动。
只听见时恣凉飕飕地开口:“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带路的那一个?”
余怀一滞。
知道要去哪吗你就乱走?!
时大少爷自觉被余怀身高侮辱了,觉得这位新同学真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也没了那股装乖装礼貌的表演劲儿。
他保持着一脸的高贵冷艳,只有在需要拐弯时才开了金口,活像个人体导航。
“左转。”
“右转。”
“直走。”
“再左转。”
校园超市就这样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啪!”
时恣轻按按钮,自动伞应声而收,他将伞头撑在地上,单手握住伞柄用力下压,准备将雨伞收齐,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放在平日里看成十分丝滑的动作,在此时并不连贯。
他一连试了好几次,伞柄都在半途鲤鱼打挺忽然诈尸,瞬间弹回原状。
时恣:……
我还真不信我治不了你!
他尽量忽视身旁余怀逐渐复杂的眼神,咬紧了后槽牙,改用双手用力下压,准备展现他真正的实力——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唯一的变化就是雨伞对他的反作用力更强了。
他被雨伞弹得脚下一软没有站稳,而是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重心不稳的那一瞬间,时恣原本以为自己会不雅观地摔个狗吃屎,却没有想到自己重重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有点丢脸,他心想着。
于是时恣强行挽尊,绷住了脸:“这个结果充分地展现了我不俗的实力。”
他镇定道:“它能弹倒我,这说明我对它施加了一个非常大的压力。”
“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余怀:“……”
余怀没有想到时恣收个雨伞都能站不稳,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下意识地接住了时恣,还把右手揽在了时恣的腰上。
他比时恣高五厘米,一低头就能看见时恣修长的后颈。
天鹅般修长的脖颈肤若凝脂,细腻柔美,发梢稍稍往下处有一个小小的突起,按理来说其实并不显眼,但它却占据了余怀的视线重心,夺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看上去,很好亲。
这次的花香十分明显,与余怀刚刚在时恣校服外套上依稀间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还浓厚了不少,让余怀体内属于Alpha的基因躁动不安。
是信息素,玫瑰味的,他心想着。
感到怀里的人乱扭了好几下,余怀闭了闭眼,强行按捺住狠狠一口咬下去的本能冲动,他松开揽着时恣腰腹部的那只手,冷淡地向后退了一步,哑声开口:
“你就不能自重一点吗?”
时恣茫然。
他刚跌进余怀怀里时,就明显感觉到后侧的人身体绷直,僵硬成了铁板一块。
余怀的手劲贼大,他试了好几下都挣脱不开,只好开始思考如何委婉又不失礼貌地表达“同学你不要再抱着我不撒手了快放开你的大猪蹄子”的意见时,就听见余同学那句话平地惊雷,掷地有声。
“你就不能自重一点吗?”
这句话对他来说十分新奇,他活了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自重,对此感到十分震惊,就像活了十几年第一次有人敢说他矮一样震惊。
他表情空白地目送余怀杀气腾腾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雨伞,双手各握住伞的头尾,轻轻用力就合上了他刚刚死活也关不上的雨伞。
余怀抬手就把伞扔进了超市门口的伞筐,一声不吭地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只留给时恣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不就是让他接了我一把吗?至于反应这么大吗?看看,耳朵都气红了。
时恣盯着余怀发红的耳垂,摇着头叹了口气。
时少虽然家里非常有钱,但是并没有太多富家子弟的败家爱好,日常除了上学就是睡觉,并不会去酒吧坐台下海,因此吃零食就成了为数不多的日常消遣。他平日里又总是很大方,同学饿了渴了找他要吃的也不太会拒绝,因此抽屉里的零食总是消失得很快。
他平日里来超市也来得很勤,隔几天就来采购进货一次,大有在校园超市里办个会员vip的架势,本人又长得赏心悦目,超市里的收银员总是忍不住多看他几眼,都眼熟他了。
时恣轻车熟路地溜达到冷饮冰柜专区,跟冰柜里琳琅满目的冰棍雪糕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后还是挑了他最喜欢的玫瑰抹茶混合味的冰激凌,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拉上冰柜门转身就走,准备结账,走了几步后忽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拿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甜筒。
等他走到收银台时,发现余怀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他把两只甜筒放在收银台上,没等收银员报价就扫码付了款,等从收银员手里接过装着甜筒的塑料袋,他才偏过头,朝着余怀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扬了扬下巴,问:“你刚刚买了啥?”
余怀顶着收银员八卦又好奇的眼神,勉强压下心里的躁意与难以言喻,冷静回答:“与你无关。”
时恣听罢耸耸肩,不再多问。
两人走出超市,立刻被迎面而来的热风糊了一脸,余怀弯下腰,把手伸进放在地上的伞筐,准备把雨伞掏出来。
他拿起伞后直起身,心不在焉地打开伞后,猝然看到一个不明物体向他袭来,他下意识地后退,却并没有躲过。
一个冰凉甜腻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唇齿。
抹茶的苦涩回甘恰好中和了食用玫瑰的香甜,玫瑰味的信息素弥漫在身边,理应是嗅觉与味觉共享的一场盛宴。
余怀却愕然地看着时恣。
眼前的人笑意盈盈,细长白皙的手指握住华夫饼筒,凑向他的唇畔。
时恣眼底里带着促狭的笑意,朝他眨了眨眼睛:“吃个冰激凌消消火吧,小余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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