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勤被站在教室外面的楚为喊得烦了起来，教室里没走的人全部看了过来，楚勤只对姜俭重复了一句，便背上书包跑了出去，揪着楚为打了两下。
“喊什么喊？”
楚为笑嘻嘻，看的楚勤却松了口气，以前那个楚为好像回来了。
楚勤：“考得——”
楚勤觉得自己就像个家长一样见面就问成绩，便住了嘴。
楚为白了一眼楚勤道：“考得很不错。”
楚勤提着行李和楚为坐上了回去的车，这是他来这里过的第一个假期，最大的问题便又回到了充电上。
楚勤向123哭诉，“123！我真的头一次觉得自己不需要这个假期！”
123无奈：“你要不说你被赶出来了，需要地方睡觉，然后你赖在他身边，他不是喜欢你吗，肯定不会赶你走的。”
楚勤：“不是啊，本来我还可以贴在墙角无线充电，现在好了，阿俭他平时都住医院去陪阿姨康复治疗了，我要是天天去算什么？”
123:“算个儿子。”
楚勤：“滚蛋。”
窗外的雪花贴在车窗上又很快融化，楚勤擦了擦玻璃，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微信消息闪烁，楚勤点开页面便看到陈经理的催促，之前要考试，楚勤便让陈经理减少让姜俭接活的次数，以至于陈经理有钱赚不到怨气深重，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一中放假的时间，卡着点来了。
【陈经理：少爷，我知道你们放假了，所以可以让你家姜俭多接点单子吗？我这可有太多了。】
【五星好评楚工：不是我家。可以，我问问他，算了，我把他微信推给你，你们自己沟通。】
但刚和姜俭说完又把名片推给陈经理的楚勤想到了个点子。
他问陈经理公司有没有给他配个小助理什么的。
【陈经理：少爷，咱们公司只有高收入模特才可能给你配个，否则都是经纪人一带一大把。】
【陈经理：况且姜俭情况特殊，甚至不算是公司员工，所以。】
楚勤扣了扣裤子边，却想到了主意。
于是第二天楚勤便带着鸭舌帽和黑框眼镜戴着口罩，穿着朴素的黑色羽绒服出现在路边。
从陈经理那得到消息的楚勤把自己打扮成小助理，站在了姜俭今天答应来的地方。
因为不太具有拍摄经验，陈经理今天给姜俭接的是一家小服装公司的平面广告，拍的是外景。
很快楚勤便看到一辆小面包车开了过来，车门打开一个身影跳了下来，楚勤小步跑着过去，站在对方面前，“姜先生吗我是陈经理给您派的小助手，等会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哦。
楚勤看着任务面板上的小闪电心情很好。
“你怎么来了？”姜俭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让刚才特意把声音夹起来的楚勤有些尴尬。
“你怎么认出来的？”楚勤摘下口罩，眼睛越过无度数的镜片看向姜俭。
昨日下雪，今日便出了太阳，日光穿过寒冷的风照在人身上，像是雪地里燃起的火把。
“你猜。”姜俭淡淡丢下一句话，便被叫去换衣服。
楚勤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一旁看着姜俭拍照。
此时的姜俭同第一次拍模卡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动作连贯，表情成熟，随着摄像机的快门声咔咔换着造型，给楚勤看呆，他立马发消息给陈经理问是不是偷偷给姜俭接单了不告诉他。
【陈经理：可怜苍天啊，我全部都是按少爷说的做的，连单子我都是挑的比较基础的让他接，更没有专门培训啊，你们高中生时间我耽误不起啊。（跪）】
楚勤不信，他拍了一段视频给陈经理。
陈经理沉默许久回了一句。
【陈经理：怪不得之前才拍没几单品牌就抢着要。】
【陈经理：早知道给他接秀场了...】
楚勤看着眼前的人在寒风中穿着一件件薄薄的衬衣，他替姜俭觉得冷，但拍摄不能轻易中断，楚勤只能叫了热饮外卖，在休息的缝隙给工作人员都发了一杯，给到摄影小哥的时候让对方把姜俭拍的帅一点。
“你多少喝点。”楚勤把温热的饮料递给姜俭，没想到对方摇头，“结束再喝。”
说话间呼出的气在空中形成一团团白色的雾。
楚勤把饮料往自己这儿一靠，拿着吸管就往上面戳，直接往姜俭唇上一塞。
热源靠近让姜俭不自觉吸了一口，温热的饮料顺着喉管落入胃里，身上瞬间涌入一股暖意。
姜俭把饮料往楚勤的方向一推，“最后几套了，等会吧。”
楚勤没拉住姜俭，看着对方又往寒冷的街上跑去，他想着如果自己和姜俭的人生换一下多好，姜俭就可以做像原主一样无忧无虑的少爷。
阳光融化还未结冰的雪堆，风里都混着雪的味道，吹进鼻尖灌进肺里有些刺痛。
楚勤没戴口罩在边上站了一下午，鼻尖发红，双手在眼前挫着，不断哈着气。
负责提供服装的工作人员见他冷的哆嗦，“一直不动会越来越冷的，可以动动。”
楚勤听劝的在街边跑起来，“诶对，很有感觉，诶！”
“诶！”
楚勤听到有人好像在叫自己便停了下来，回头看过去，见摄影师朝着自己这个方向便伸了伸脑袋，问对方是不是在叫自己。
“就你！你在他后面来回走试试！”摄影师喊道。
楚勤按着对方的要求做了，他觉得有点傻。
“OK——”
123：“主人帮你截图了！超帅气超有感觉！”
楚勤看了一眼123截的图片，虽然自己几乎是一个虚影，但姜俭作为照片中的主角，视线是朝向自己的，看上去多了几分故事感。
不错不错，123被夸赞了。
楚勤停下脚步，这运动量虽然不多，但总归是让身上暖和起来。
楚勤中午到的地儿，拍摄结束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看着刚换完衣服从漏风的棚里出来的姜俭，楚勤一把拉过对方的手，把他扯上了车。
“5209！”楚勤报了手机号码，握了握姜俭冰冷的双手，看着姜俭并未哆嗦一下的嘴唇，问道：“你不冷吗？”
姜俭：“不冷。”
楚勤：“我订了一家餐厅，带你去吃。”
姜俭：“我不饿。”
楚勤：“我饿了。”
楚勤想把对方没喝完的饮料递给他，但手上已经冷却的温度，楚勤收回手，却被姜俭拿了过去。
“渴了。”姜俭言简意赅。
楚勤订的是一家在商场里的火锅店。
同他们一样刚放假的学生很多，商场里异常热闹。
坐进位置后，楚勤让服务员给上了两份驱寒汤，喝完后楚勤觉得自己身上暖和了，看着姜俭的唇色也不那么白了。
火锅升起腾腾热气横在二人之间。
商场里的火锅店多了几分烟火气，咕噜冒泡的火锅将寒气驱散。
冬天就是最适合吃火锅的季节。
“楚勤，其实你不用来的，我一个人没问题。”
姜俭加起一颗鹌鹑蛋放到眼前的料碟里冷却。
楚勤下意识道：“那怎么行，我好不容易想的——额，咳咳我的意思是，我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
楚勤扯扯嘴角，自己都嫌弃这拙劣的借口。
姜俭没说话，只是把鹌鹑蛋塞到嘴里。
吃完火锅，二人分别之时。
楚勤：“你是不是...”
姜俭：“你是不是...”
楚勤其实想问姜俭是不是明确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恢复了原来的记忆。
但自己又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怀疑呢？
于是楚勤立马收回了想说出口的疑问。
但见姜俭也想问自己，楚勤好奇，便让他先说。
姜俭也像是在犹豫，站在原地响了半晌，看着楚勤许久才道：“楚勤，如果...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做的，可以告诉我。”
看着姜俭的眼神，楚勤总感觉对方像是知道了什么，他心里一虚，讪讪笑道：“嘿嘿，我能有什么地方需要你的。”
姜俭没说话，楚勤的车已经到了，他快速钻进车里，把门一关，朝窗外的人道：“那就明天见！”
车飞速地驶离姜俭的视线，他发觉楚勤找的地方离母亲住的医院很近，拿着手机的手逐渐握紧，姜俭的手下意识摸向左眼，却硬生生停了下来，他朝着医院的反方向走去。
楚勤到家后看到姜俭给自己发了一个定位还有时间，他抱着手机发了一会呆。
楚勤：“123，姜俭是不是发现我需要充电了。”
123：“不知道。”
楚勤：“先不想了，寒假应该能苟过去，就看剩下的两片什么时候来了，如果大学才来的话，如果我和姜俭不在一个城市，我定是要完蛋。”
123：“想开一点吧，真这样了我建议你提前问好他要考哪所，或者你们考同一所。”
楚勤放下手机，长叹一口气，感觉时间又长又短的，让人不安。
寒假这段时间，楚勤借着充电的机会陪着姜俭跑了不少地方，陈经理看姜俭表现不错，便给他推了秀场，楚勤坐在台下看着姜俭穿着各式衣服在台上走步。
这台风根本不像是第一次走台的新人，更不像是之前一个不爱拍照的人能有的水平。
加上之前对方的种种举动。
楚勤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
姜俭是重生了。
带着原世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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