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航住在了学校里。高考后填报志愿又足够让人忙一顿了。
他故意把辛渔一个人扔在那里。
也是把自己放得离他远一些,再这样下去,要出事了。
辛航还没有成长成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大人。
只要想到辛渔,辛航的心就会不受控制地乱起来,他会忍不住地去点开手机里的通讯录,可是看到辛渔的名字的时候,又要沉默着关闭,就好像他没有做过这件事一样。
就这样过去了十几天,辛航忙得脚不沾地,忙里偷闲地、抽空想他。
却没有一天是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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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辛航拉着行李箱回到租的公寓。
推开门,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辛渔早就走了。
他看到整整齐齐叠好的被子,和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的一切陈设。
如果他留下的话……辛航曾这么幻想过。只可惜又一次,他那不切实际的奢望宣告落空。
辛航地毯式地搜索着辛渔存在过的痕迹,他试图找出一些痕迹来证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是真实的,辛渔对他说过的喜欢是真实的,辛渔的怀抱的温度是真实的。
可是就像一场梦一样,只有此刻孤身一人的、抓狂的辛航是真实的。
辛航连饭都没顾上吃,几乎把整个屋子翻了个底儿朝天,最后累得不行,直接倒头睡着了。
傍晚时分辛航转醒,夜幕刚刚降临,窗外的路灯亮起,辛航迷蒙间都分不清了时间,还以为自己睡到了第二天清早。
辛航一扭头,却感觉枕头下有个硌脑袋的硬物。伸手去摸,他居然摸到了一个盒子。
不用动脑子也知道,那肯定是辛渔留下的。
辛渔又给他写了一张纸条。
“好多好多年前,我看见你喜欢这玩意儿,但我没能力买。等我有能力买的时候,你早已经离开了南理。于是我买回家,想等你回来的时候送你,可是你一直没回家。所以现在才能送到你面前,可是我没有面对你的勇气,怕被你骂。这是2013年的新年礼物,也算是2017年的毕业礼物吧。虽然你肯定看不上它了,反正,我会给你买更好的东西,一定。我会让自己配得上你。”
好长的一段话,辛航看得眼睛都酸得流泪了。
纸条下,那是一个很旧很旧的表,但能看出来辛渔很珍惜它。
这东西和辛航记忆里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没有一点儿损坏。
就像岁月凝固在里面了,而这块表却能将时间珍藏,进而封存在其中,让其不受时光侵蚀。
辛航将它戴在左手手腕上,有点小了,或者是他手腕太粗了,但是勉强能扣上。
辛航想,他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将它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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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书桌上整整齐齐摆着的信封上又多了一张纸条。
辛航把它们拿回来之后,一封信也不敢拆开,只是把它们排了序。
即使有这么多的感情和思念被实体化地摆在他面前,他也还是抱着辛渔或许只是太依赖他了的情绪。
直到辛渔的那一句石破天惊的告白。
酒精坏了事,这东西太可怕了。
辛航也没有能与之对抗的办法。
他本打算这辈子都要做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因为他爱的是辛渔,他的亲弟。
可是辛渔也爱他吗?
还是只是喝醉的辛渔爱他。
如果能听到清醒的辛渔说爱他,他要怎么办?
辛航闭上了眼睛。
他会说,他也一样。
可是他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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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渔这个暑假住在了学校里没回南理。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辛航没有联系过他,他倒是给他发了好多条消息。
同宿舍的其他室友,早就踩着毕业的铃走了。
高满临走的时候给辛渔留了一大包能把人淹没的零食,从干的到湿的,从吃的到喝的没有一种是他没买的,除了买不到的,他几乎把超市都给辛渔搬过来了。
“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亏待自己了。跟你哥好好的,没什么过不去的。”
高满一边苦口婆心,一边在辛渔的手机上留他的扣扣号、威信号、微博大号小号还有手机号和邮箱地址,生怕辛渔哪天死在没人的地方,没人给他收尸。
辛渔贫了他两句,然后问他志愿往哪儿填。
高满跟他说,家里人想他大学去西北读,因为他舅舅家在那儿,有个照应。
可是西北太远了,从此他们就是天南地北的好朋友了。
高满走的那天,天气很好,他还给辛渔背了一段话。
辛渔在校刊上登的文章,写的是赠友人的主题,没想到高满不但收藏了,还把这文章背了下来。
辛渔哭得不成样子,抓着高满的衣服不让他走。
“放心吧,我还回来呢,我要看Sailing演出的。或者,以后能不能把你哥带我那儿巡演啊?”
辛渔忙道好。
可他想起辛航的桌子上摆满了教育学的教材书,还有好几张课表。
辛航太忙了,能有走出去的时间吗?
轮到辛渔自己,没多想还是填在了东林。他的大学也不会离他哥太远。
只是他不知道他哥在哪个学校教课,发信息问过也是石沉大海。
辛渔去了东林一个普通的二本学校,读了体育教育。
体育本来就是他的特长。虽然没有想好未来要做什么工作,但他哥是老师,那么他也可以做老师吗?
当然可以,而且他要比他哥更强。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七月月底的某一天,辛渔被东林一中的宿管阿姨从男生宿舍赶了出来。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小伙子,你们毕业生好走啦,学校不给你们住了,不是阿姨心狠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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