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第一次觉得韩策的臭脸那么亲切,几乎让他喜极而泣。
他想去拉韩策的袖子,却被那林猛地一拽,差点跌倒,他眼冒金星,脑子嗡嗡的,差点直接吐出来。
“韩老师有事吗?”
“给宋斯年下药,被我抓包,还能面不改色,你真是无耻到令人瞠目结舌啊。”
“就算您是大明星,也不兴这么血口喷人的吧。”
“这很简单,我报个警,把刚才那杯酒拿过去检验一下,你到底有没有下药,一目了然。”
“就算我下了药,最多也就是个未遂,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拘留几天,谁会在意?宋老师就不一样了,当红作家,只要跟迷`奸扯上关系,哪怕是受害者,恐怕也会让人大跌眼镜。”
“那正好,我本来就跟他不对盘。”
那林跟韩策对视,他的眼神就像丛林里的野狼被夺走了到嘴边的猎物,凶狠,恼怒,残暴,而韩策的眼神比他更加冰冷。
片刻后,那林松开手,晕乎乎的宋斯年失去支撑,向下栽倒,韩策眼疾手快地抱住他,低头看着宋斯年,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那林看不到他的神色。
那林若有所思:“韩老师,你不是讨厌宋斯年吗?为什么要帮他?”
韩策头也不抬,声音厌恶到了极点:“因为我更讨厌你这种不上台面的下三滥。”
那林恼怒起来:“如果能做人上人,谁会成为下三滥,你以为我不想……”
韩策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滚!”
那林觉得自己在韩策眼里还不如阴沟里的臭老鼠,愤怒地捏着拳,而韩策仍是望着宋斯年,连赏他一眼的耐心都欠奉,他强自压抑着愤怒,忿忿离开。
那林走后,许昊然才关切地凑过来,和韩策一起扶着宋斯年,有人问:“宋老师怎么了?”
许昊然摆摆手:“他喝醉了,我们扶他去车上。”
二人扶着宋斯年走出酒吧,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宋斯年本能地缩了缩脖子,韩策扔下一句“等等”,跑回酒吧取来宋斯年的围巾,囫囵围到宋斯年的脖子上。
韩策的车就在附近,二人把宋斯年塞进后座,他仍有意识,脸颊嫣红,手脚无力,眼神湿漉漉的,透露着一股被欲`望折磨的颓靡,许昊然要走,宋斯年抓住他的手腕,呼吸火热。
“别走,我不想跟韩策呆在一起。”
许昊然喉结滚动,有一瞬间几乎都被宋斯年蛊到了,但他仍是狠心拉开宋斯年的手:“对不起,斯年,今天我生日,一大帮子人还在等着我呢。”
宋斯年的神情夹杂着**和痛苦,眼角湿润了:“你不知道,我……我……你帮我去夜场随便找个人,随便谁,不要韩策。”
许昊然下意识地看向韩策,韩策面无表情,许昊然没看到他握着车钥匙的手青筋暴突。
恰好电话响了,是酒吧里的人在问他人去哪儿了,他不得不说:“我得走了,斯年,韩策毕竟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人品信得过,把你交给他,我才放心。”
许昊然说完就关上后座车门,转身离开,宋斯年恨得直咬牙,这是人品不人品的事吗,他不怕韩策对他怎么样,他是怕自己被□□控制扑向韩策。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白色轿车发动引擎,驶向大路。城市的灯火霓虹从车身上闪烁而过。
宋斯年靠着车窗,紧咬嘴唇,生怕自己发出令人难堪的声音。
“你这副样子回去,姚阿姨恐怕会担心,我附近有个住处,去我那里吧。”
宋斯年不吭声。
韩策就当他默认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白色轿车开进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韩策停好车,扶着宋斯年下车,宋斯年脚步虚软,额上都是热汗,模样糟糕透了。
韩策直接把他扶到住处,进门之后,他打开玄关灯,屋里提前开了地暖,非常暖和,韩策脱了外套,和宋斯年的大衣一起挂到衣帽架上。
宋斯年实在是太热了,又想脱黑色高领衫,但他手臂实在没力气,韩策便帮了他一把,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到暧昧。
宋斯年的高领衫下只有一件圆领白T,锁骨清晰可见,他的头发乱了,嘴唇微张,仰头跟韩策对视,眼里写着渴望。
韩策低头就吻了上去。
宋斯年如久旱逢甘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他的理智迅速投降,任由欲.望占领高地,韩策一边吻他一边解开了他裤子的扣子,宋斯年只剩兽.性,没有一丝丝的抗拒,谁知道韩策解了就解了,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双手捧着宋斯年的脸颊,抵着他的额头,嗓音沙哑:“我不想趁人之危,你可以熬一熬,明天就好了。”
宋斯年狠狠地瞪他,差点爆粗口。
韩策笑了起来:“当然,我也可以帮你,但你得求我。”
宋斯年迅速在韩策唇上咬了一口,韩策吃痛,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在两人口腔里蔓延开来,他抬手一抹,果然见了血。
“我就当你求了我。”
-
隔天下午,宋斯年在一个陌生房间醒来,不着寸缕,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羽绒被,他头痛欲裂,好像被人重锤过一般,在被子里滚了好几圈才真正清醒。
意识回笼的那一刻,他“唰——”地坐起了身。
艹!
他跟韩策睡了!
也没有完全睡,但口水交换那叫个激烈,韩策还摸了他的……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不是他!被下了药以后的他不是真正的他!
宋斯年把枕头蒙在脸上,试图把自己闷死。
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宋斯年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不得不起床面对现实,他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开了条门缝,没看见人影,这才走了出去。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碰到韩策,他就一头撞过去,跟他同归于尽。
还好韩策没在,餐桌上留了餐食,貌似还有一张字条,他看都没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
韩策其实刚出门没多久。
他开着车,在车上跟经纪人梁进打电话,让梁进帮他找人跟踪那林,无论是用明的手段还是暗的手段,一定要让那林吃个大亏。
梁进很无语:“……不是,我是你经纪人,又不是你马仔,咱能做点奉公守法、阳光向上的事情不?”
韩策:“那我自己去搞他。”
梁进立马急了:“我的祖宗诶!你刚有爆红的迹象,可别给我搞事情!我马上找人去办,包你满意!”
韩策:“谢谢梁哥。”
梁进无奈:“别,当不起,以后我叫你哥。”
韩策不理他的阴阳怪气,干脆地挂了电话。
梁进瞧着一团和气,其实家里是很有背景的,爷爷是教科书级别的老演员,奶奶是音乐家,爸爸妈妈是搞制片的,梁进本来是想做演员的,奈何长相欠缺一些,出道被嘲,一气之下和一个灰色背景的朋友合伙创业,成立了个公司,主营业务,催收,扑了把大的,家人帮他收拾了烂摊子,就让他回到娱乐圈,改做经纪人。
韩策进圈三年,见过梁进不少朋友,可谓鱼龙混杂,收拾那林那种杂碎,有的是手段。
他来到名茂商务大厦十五楼,出了电梯就是亚克力材质的公司门头,恒旭传媒有限公司,占了一整层楼。
前台正低头刷热播剧《见春光》,听到有人敲桌面,立刻收起手机抬头,看到韩策,激动得语无伦次:“我靠活的谷主!不是……你不会真是韩策吧?”
韩策做了个“嘘”的姿势,示意她小声:“我找你们老板,许昊然在吗?”
前台给他指了许昊然的办公室,韩策直接过去敲门,许昊然看到韩策十分惊喜,他的办公桌连着一个小型茶桌,立刻张罗着给韩策煮他收藏的茶,他知道韩策昨晚肯定跟宋斯年发生了点什么,以为韩策特意登门是来感谢他的,眉眼间透着一股轻佻的得意,调笑似的问韩策:“昨晚怎么样?”
韩策微微一笑,答非所问:“你办公室隔音好吗?”
许昊然奇道:“挺好的呀,你问这个做什么?”
韩策点点头:“那就好。”
他转身就把许昊然的茶具砸碎在地,许昊然惊呼:“韩策你发什么疯!”
韩策又把他的茶杯摔到文件柜上,玻璃碎片和茶水溅得到处都是,许昊然吓得抱住脑袋,韩策自己的眉峰被玻璃碎片割破,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把他衬得像个杀神。
当韩策又把他电脑砸了的时候,许昊然都不敢拦,只蹲下.身,小声呢喃:“疯子,疯子,真是疯子。”
韩策把能砸的都砸了,探身拽起许昊然的脖领子,眉尾细细的血线滑到眼角,他跟许昊然凑得极近,一字一顿地道:“再干昨天那种龌龊事,我跟你势不两立!”
许昊然讪讪道:“我只是想卖你个人情。”
韩策笑了:“斯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结果你只拿他当个顺水人情?我确实对他有意思,这一点他不知道,你我心知肚明,但你有没有想过,但凡我对他有一分真心,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他推向我,我怎么可能会开心?许昊然,你比昨天那个下药的人更加无耻。”
许昊然瞳孔皱缩,不敢看韩策的眼睛,好半晌才说:“昨晚那林不是我请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会来。”
他只是没有及时提醒宋斯年。
韩策:“所以我只砸了你办公室。”
韩策从地上的餐巾纸盒里抽了张纸,随手擦掉眉尾的血痕,拉开门扬长而去。
许昊然颓废地坐在地上,许久都没动弹,前台来敲门,问他需不需要帮忙,许昊然扬声道:“没事,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昨晚他其实注意到了那林给宋斯年倒酒,也知道那林前科累累,他笑嘻嘻地告诉韩策,今晚恐能与宋斯年春风一度。那一瞬间,韩策可怕的眼神就已经让他意识到,他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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