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清醒后,忘却了中极意铃毒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只是在准备去上早课时发现背部有大片血迹,心悸之余找系统询问。
“怎么这么多血?我不是在和那个道士打斗吗?不会被人偷袭了吧?”
[宿主昨日与人打斗,对方与前来支援的人过招,两败俱伤。]
“那那那……这血也忒多了……”
符清身子抖了抖,已能想象到当时战况的激烈。
[宿主放心,支援弟子无大碍,与宿主打斗的人伤得也并不严重。]
[虞含蕊没事,对方没再去找他们麻烦。]
符清表情放松:“那就好,以和为贵。”
她略施口诀,清理了自己身上的惨况。
宗门比试结束,长老们从一众优秀弟子中选出涂渊作为代长老培养人,呈报给掌门过目,并着手开始教指导他深造药理、阵法、符咒等剑术外的仙法。
泷霄宗的长老各个身怀绝技,门门仙法都不落下。
符清直觉认为,等涂渊真正成为泷霄宗长老,离凌寂洵入魔的日子应当不远了。
趁着藏书阁的人还没多起来,符清下了早课便赶到去千剑宗前发现的小书室内学习,日日如此。
直到数月后。
才坐下,符清忽觉背后有人窥视她,合上书,戒备地朝视线来处递去目光。
那里除了满架子书,什么也没有。
符清疑惑:“没人?”
系统小鱼从符清腕处游走,飞到刚才符清看的地方探查。
符清转回头,蓦然被身旁白影吓得打了个寒颤。
“我去……”符清小声嘟囔,复而抬头看他,“涂渊师兄,你别这么吓人……”
涂渊:“你怎么进来的?”
符清不解,涂渊问这个做什么?
她坦诚道:“直接就进了啊,入口处不就在那吗?”
透过半透明的结界,能清楚看到外阁景象。
无一例外,没有弟子会回视他们这边。
符清捏着书页的指一紧。
不对,大写的不对。
照涂渊的性格,从来不讲废话,怎么会无缘无故问她“怎么进来”的这种奇葩问题?
难不成……
“呃,师兄,这是哪?”
涂渊眉目如水,不见一丝波澜:“禁典阁,藏书阁禁地。”
“……”
她怎么又闯禁地被抓了个现行!
原主是不是因为太正义了,哪里的禁地结界都拦不住她。
符清动动唇,想辩解一下挽回形象,左思右想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涂渊先看出她的难堪,说:“说是禁地,其实不过是平日里在此阅读的弟子少,新来的弟子不敢入内,这才被传成是禁地。”
“这样……”
好苍白无力的解释。
不过既然涂渊愿意给她台阶下,她就下了吧,大不了下次偷偷来。
谁让这里的**比外面的正经阵法介绍册吸引人呢。
涂渊:“你若想来,可以随时来。”
符清木然,一时半会竟琢磨不透涂渊的用意。
禁地还叫她来,难不成他谋划有什么局在等着她?
越想越奇怪,此时突然传来弟子专属任务令,金边卷轴夺目,自显不同气派。
【前往沥浔村,搜查沥河底】
【接令弟子辛岚涂渊 符清】
不用猜,涂渊那也有一份这样式的仙令。
泷霄宗弟子特殊任务令,每个新入门的弟子都会在有一定修习后接到,由资深弟子跟从指导,下山完成任务。
泷霄宗选拔人才的高明之处就在这了。
发布的任务难,不仅是对弟子入宗以来修习成果的检测,亦是考验弟子修仙决心的一次特殊任务。
即便完不成,弟子有了仙术基础,下山也能做个散修帮扶百姓,或以此谋生。
所以任务失败,有被请离宗的可能。
出发前,祁宣宣告诉她,她那份任务令由长老慕容桉亲定,是五年来最难的。
想想也是,其他新弟子的任务都只有一位资深弟子伴随,她这次任务,邀来了辛岚和涂渊两位强者指导,其难度,可想而知。
只是符清感到奇怪,特殊弟子令按理说应当在弟子入宗后一年发布,算算时间,她才来五月,怎会挑这时候发?
不管怎样,先完成任务留下来才是要紧事。
……
出师不利。
女配出行,总有阻挠。
符清奔波半个地图过来,早累得连手都抬不起,现在被沥浔村村民拦在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为何如此,还得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三人只能装作有钱但不多的小小富商,驾马车前往沥浔村。
符清第一次体验马车,就被颠簸得劝退了,胃里翻江倒海了好一阵。
沥浔村虽是村,可符清在外头都能“嗅”到不符合此处的珠宝气息。
“你们是何人。”
一位高壮的村民站出来质问三人。
符清从师兄师姐身后走出来,半举手回答:“路过的……”
任务令主要靠符清完成,同村民交流这等重任自然也落在她肩上。
于是她道:“大哥行行好,能否借此留个宿?”
村民薛昀沛狐疑打量了一眼符清身旁两张面孔:“你们是什么关系?”
符清:“家中长姐与兄长。”
“一家人?你们看着一点也不像。”薛昀沛道。
“表的。”符清最擅长的就是随机应变,村民不信,不耽误她胡编乱造,“他两才是亲的。”
身侧二人气质皆似仙人,说他们是亲的,应该没人质疑。
薛昀沛盯着符清许久,还是另一位好说话的村民附耳同薛昀沛说了句话,这才放了他们进去。
村内的氛围与村外全然不同,许多村民从他们进村开始眼里就立刻闪烁出金光,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绝世珍宝。
符清稍稍歪头,倒看到了一些大娘藏于衣袖下金光闪闪的镯子。
“真漂亮。”符清笑了笑,她走在最后头,薛昀沛离她远,没听见她这句话中有话的感叹。
辛岚听见了,侧耳询问何人漂亮。
符清手指勾上她衣角,下巴遥点路边用手扇风的村民。
“那呢。”她仍是笑着,“阿姐你看,她们手上都有金镯子或玉镯子。”
辛岚闻言望去,措不及防被那些镯子反射的金光闪了闪眼。
三人最后到的是薛昀沛家。
薛昀沛的夫人是位货真价实的大娘,脖子粗肩膀宽,看面相,有点和善但不多,腻腻的褶子里挤满算计。
桌上摆的菜肴异常丰富,按符清的理解来说,这叫“最后的晚餐”。
至于是她的最后还是他们的最后,就看这次任务能不能完成了。
令人费解的是,饭桌上只有他们,不见其他村民。
辛岚灵识扫了一圈,并未探查到有村民围于周边的行踪。
“先吃饭吧。”
辛岚知道符清因不喜马车颠簸,饿了一路,先夹了块酸萝卜给她。
三人无言。
符清以为,以涂渊、辛岚的性子,会把“食不言,寝不语”的理念贯彻到底,没想到她才吃了几口饭,涂渊抛了个问题给她。
“你家在哪?”
“我吗?”符清面不改色,游刃有余地接下话,“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村子里,你们没听说过的。”
涂渊:“小村子?家中几口人?”
怎么村外查户口,桌上也要查?
符清开了胃,不急于回答,慢条斯理地吃下几块肉。
“除了父母亲,还有位小妹。”
涂渊不明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大概是听到他们的谈话声,很快有村民趋步走了进来。
是那位大娘。
她端着一壶粗茶,符清放下筷子静坐等候,注视着她为他们一一倒茶的身影,帮扶了扶茶壶。
难怪没人同他们一起吃饭,原来是有最后一道“菜”没上。
诡异村庄,茶不当众泡,必定有问题。
大娘倒好茶,三人颇有默契地没喝一口。
符清转而看向杯中的茶,几条细茶叶浮在水面,她掂起茶杯晃晃,茶叶悠悠沉入底。
大娘深深端详了一遍三人,毫不见外地选择在符清身边坐下,笑得褶子皱起:“三位,饭菜还可口?”
“可口,大娘辛苦。”符清又往嘴里送了颗青菜。
大娘东扯西扯地问了几句关于他们身世的问题,符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简略回复,没给大娘问出个所以来。
大娘的笑太过有侵略性,符清不敢直视,她在大娘眼里是即将咬钩的鱼儿,符清怎么可能做到心平气和地与大娘对视?
符清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从别人口里听到又震惊又无语的话。
大娘东语出惊人,直言不讳:“姑娘可以心仪的郎君?我看这位公子样貌不凡,想必是位良人……”
大娘边说着,边时不时瞟几眼涂渊。
符清:“?!”
这是能说的吗!
涂渊执筷的手一顿,面色却不变。
辛岚也让大娘的发言吓住,转眸看符清如何应对。
慕容桉叮嘱过,此次任务且交由符清完成,在必要时施些援手,不可太过关注。
是以桌上三双眼睛都在等她回答。
“大娘,这等事,在这如何说得?等夜深我再诉与你听……”符清做出小女儿娇羞的姿态。
刚来就这么刺激,好歹也要等她打听清楚不是?
“好好好……”大娘连声应和,扫了眼桌上三杯没动的茶,再也没扯什么。
盛餐过,最先离开的是大娘,紧接着是符清。
大娘走时又瞥了几次符清和涂渊,用粗布擦擦手进里屋,美其名曰为他们收拾客房。
大娘走得快,符清跟得紧,方向不同,目的地却一致。
“……你就这么问了?既然他们要留宿,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是薛昀沛的声音。
符清躲在窗外,竖起耳朵认真听。
大娘毛躁:“你也知道他们是留宿的啊?你怎么摸清他们留宿多久,说不定明早就走了,我到时又上哪给你找活人来献祭?”
“那也不必这么急……”薛昀沛语气中也有些不耐。
“再不急,你儿子就落榜了!”
薛昀沛:“你直接问,人家怎会不怀疑你?方才他们也说了,是表兄妹……”
大娘依旧咄咄逼人:“怀疑你个狗屁!表兄妹如何成不了亲?大不了全部推下河!”
符清:话糙理不糙,大娘这也太激进了。
不知薛昀沛是不想同她吵还是因气急不言一语,剩下一句长话,是大娘说的。
她平复心情,叉腰摇摇头:“罢了罢了,我看那位姑娘也敢说,我今晚去问个明白,你去找那公子,看看找不找得到突破口。”
薛昀沛叹气:“知道了。”
沉沉的脚步声慢慢离符清远去,她悄悄探头,屋内已不见二人身影。
儿子落榜,急着催促旁人成亲,这两者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符清此时“求知若渴”,原著没有讲到这个国家科举是怎样的,应该没有状元必须娶妻的规定吧?
难不成她真走错路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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