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客人的注意力全都被红烧肉吸引，神色直勾勾的，眼冒绿光。
这种强烈的情绪在红烧肉加热的小火一咕嘟达到顶峰。
何星煦等差不多了，拿出汤勺和纸袋：“今天的肉和昨天不同，异兽猪难得，所以红烧肉是两个银币一份，油渣依然是一个银币一份。”
只可惜他说了一遍，所有人的注意力依然在锅里。
排在第一位的客人，吸了吸口水，抹了一下不存在的口水，发现没出丑，才问出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嘿嘿，小老板，限量吗？”
这个问题一出，排在后面的跟疯了一样赶紧喊：“啊啊限量！肯定要限量！今天吃不到红烧肉，呜呜呜老板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何星煦赶紧道：“限量一份！”
第一位客人遗憾掏出三个银币：“一份红烧肉一份油渣。”
他探头看了眼，油渣不多，只有半桶，他本来还想着红烧肉能多买一份呢。
何星煦很快装好红烧肉，刚递过去询问油渣是咸口还是甜口，就看到客人已经自行揭开纸袋，拿手捏出一块送进嘴里。
边烫得斯哈斯哈，边快速咀嚼。
入口的瞬间，那种在唇齿间滑嫩入口即化的特殊口感，顷刻间征服味蕾，他就这么一块接着一块，等吃得一手一嘴，低头一看……天塌了。
没了！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吞咽声，怒瞪着对方，可再看到这客人吃光，第二个客人一把挤开他，把糖霜油渣塞给他，看向何星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份红烧肉，一份咸口油渣。”
等接过来，第二个客人也开始当场吃，馋得下一个眼睛都是直的，第一个客人在一旁也巴巴瞅着，只能闻着味吃油炸解馋。
可等油炸入口，眼睛一亮，虽然比不上红烧肉特殊的口感，可……也是人间美味！
今天的队伍格外长，客人也格外难熬，怒瞪着买到的那些孙子，买到就买到，特么还专门站在旁边吃！
就你们张嘴了是不是？
可那股子香味还是馋得人心发慌。
排在后面的生怕到自己没了，那他们真的会当场哭出来。
酆曜过来的时候迟了，他瞧着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觉得比前天来的时候夸张多了。
不仅如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特殊肉香，和前几次完全不同的味道。
酆曜瞧着这队伍，知道自己肯定排不到了。
他看向不远处的杂货铺，直接去找贾老板。
酆曜到杂货铺时，一眼看到贾老板正坐在柜台后，拼命埋头拿筷子旋风往嘴里扒着什么，浓郁的香味在小空间里更是发挥到极致。
“你在吃什么？”乍然响起的熟悉声音吓得贾老板一激灵。
抬起头露出满嘴的油渍，只一眼又飞快低头扒拉，生怕跟他抢。
酆曜气笑了，快步过去，猛地一扯纸袋，竟然没抢过来。
等贾老板最后一块入口，才松开胖胖的手，眼神精光乱飘：“你肿么来了……”
酆曜嫌弃看他一眼：“至于吗？”
可等闻出来嗅着空气里的香味以及外面的疯狂状态，还真至于。
这肉香和前几次不同，应该是新菜品，不知道什么肉做的。
想到他早上专门放到门口的异兽猪，这不会……是异兽猪的肉吧？
想到那么一头猪，他这个打了猪的却没能吃到一口。
酆曜头一次后悔了，不是后悔送给小老板异兽猪，而是……后悔没当面送。
以小老板的性格，对方怎么着也能给自己留一份吧？
贾老板：“咳，你也别怪我，今天这份是我自己排的，那个帮我排的孙子，竟然不认账买了自己吃了！”他本来能吃两份的！
只怪红烧肉太香，浓眉大眼的伙计宁愿不要这个工作也带着他的红烧肉跑了，说是这几天工抵肉了。
这能一样吗？
不过……
贾老板眼珠子盯着酆曜乱转，摊开手：“好兄弟，空白身份ID带来了吗？”
他昨晚给酆曜发了消息，专门强调要带一份过来。
酆曜眯着眼，他的确是来送空白身份ID的。
老贾难得求到他头上，加上对方知根知底，也不担心一个身份ID能出什么事，更何况，只是荒星的身份ID，还真的不太重要。
可现在瞅着对方这模样，绝对有猫腻。
酆曜看了眼外面的方向，猜到什么：“带是带了，不过……我觉得这东西我直接给何先生会不会更好？”
贾老板表情变了变，又很快恢复：“你个大忙人，这么点小事怎么能麻烦你？给我就行。”
酆曜：“可你吃独食的行为让我很不开心。”
贾老板立刻道：“明天我给你留一份。”
酆曜更确信何星煦肯定许诺了什么好处，还和吃食有关，否则老贾不会连兄弟情都不顾了。
贾老板没能提前让酆曜离开，等红烧肉和油渣卖光，何星煦提着几个油纸袋过来了。
贾老板瞧着油纸袋，再对上酆曜果然如此的眼神，知道大势已去，只能心虚干咳：“这个……”
酆曜已经上前：“何老板，身份ID我带来了，我帮你现场录入即可，不用等。”
何星煦惊喜不已，连声感谢，把手里的纸袋子一份为二。
其中四个袋子递给酆曜，另外两个袋子给了贾老板。
“昨天过来一趟本来想感谢酆科长先前帮忙，可惜没见到，今天这些都是谢礼，酆科长还请务必收下。”
酆曜听到这，又意味深长看了眼贾老板，后者却巴巴瞅着袋子，他怎么只有两个呢？
酆曜心情不错，接过来：“何老板客气，你这谢礼可是千金难求。”
毕竟有些人都快眼红哭了。
酆曜将空白身份ID芯片交给何星煦，当场拍了他的照片，填了何星煦的信息，才知道何老板才十八岁。
这年纪，刚成年啊。
的确是年轻。
酆曜专门管荒星户籍，有特殊权限，现场录入，几乎是刷新过后：“ID已经生效，放入手环就可以用了。”
何星煦拿着芯片眼睛亮亮的，感天动地，他终于不是黑户了。
不过……“这样啊，那我回头再买手环，有影响吗？”
这下不仅酆曜，贾老板也意外不已：“你没有手环？”
这年头，谁没有手环？
何星煦继续先前的说辞：“我出来的时候……分文没带。”
两人一看这情况，也没继续多问，贾老板想起什么，弯下腰在底层柜子里扒拉一番，拿出一个手环：“何老板，这是我先前不用的旧手环，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先用着。”
“这怎么好……”何星煦连忙摆手拒绝。
无亲无故的，最怕欠人情。
贾老板嗨了声：“你要是过意不去，给我一个金币就行。你要是不要，我有新手环也不会用旧的。”
何星煦本来还想攒攒再买，可想到先前找事的人，还是要早点做准备，他想了想，还是道谢买了下来。
银币是现成的，把提前准备好的十个金币给酆曜，另外数了十个银币做一个金币给了贾老板。
做完这一切，何星煦把刚到手的身份ID放入手环。
开启绑定虹膜后，这个手环彻底归他所有。
自动显露出他的身份信息。
姓名：何星煦
身份ID：3467-24538
所属地：荒星3467
属性：末等公民
能力：普通（无精神力）
何星煦瞧着那个无精神力，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回头找马洛打听。
解决最重要的户籍，何星煦又买了不少糖和盐，包括需要的罐子，这才离开。
等何星煦一走，贾老板迫不及待打开纸袋，看到里面红烧肉和油渣，眼睛放光，立刻吃了起来。
那边酆曜也挨个打开，看到红烧肉，也拿出里面的签子开始吃起来。
入口的瞬间眼睛也亮了，速度加快不少。
那边贾老板已经囫囵吞枣吃完，把油渣也解决，一抬头，看到酆曜，不住往旁边挪，探头看去。
酆曜把袋子一挡：“做什么？”
贾老板嘿嘿一声：“我就好奇小老板给你单独袋子里放的什么吃的。”
酆曜没回答，慢条斯理吃完红烧肉，接着是油渣。
这才打开另外两个袋子，可看到一愣，毕竟别说他没见过，连贾老板都没见过。
裹满撒料的香酥排骨和油炸里脊让贾老板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吃！特别想吃！疯狂想吃！
酆曜动作比脑子还快一步，迅速将刚打开的纸袋猛地合上，甚至往怀里揽了揽。
这一幕把贾老板气笑了：“至于吗？我还能上手抢不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
可滴溜溜绕着纸袋打转的眼睛出卖他此刻的小心思。
酆曜不咸不淡开口：“你什么性子我不知道，可我很清楚一点，以何老板的性格上门询问户籍的事，断然不会空手。原本应该是找我办理户籍的事，你会这么好心全权应下来？怕是连带何老板给我的‘好处’也一并收拢了吧？”
加重的两个字，以及贾老板瞬间心虚的反应，酆曜更气了。
贾老板舔舔唇：“谁让你那天刚好不在呢？我这不是……嘿嘿，好兄弟，好哥们，我们多年的感情，难道还不能分我一半？再说，你不是不重口腹之欲吗？分我一半，不，三分之一……再不行，让我尝一口！就一口！”
回应他的是酆曜冷笑一声，一口后又一口，他可太了解贾老板。
酆曜转身就走，速度快得让人很陌生。
贾老板痛心疾首，嚷嚷道：“至于吗？”至于防他跟防贼似的？
酆曜：很至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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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末等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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