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以泽、何一辰以及HAP的五个成员一起走出电视台大楼,准备一起去烧烤,等在一旁的十几个女生突然大喊,“一辰!今天表现特别棒!”
毫无心理准备的彭以泽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暗呼一口气。
见状,何一辰边走边冲她们说,“夜深了,别喊那么大声,会吓到人。快回家睡觉去,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啊。”
一旁的女生们激动地笑着说,“啊啊啊啊一辰今天好贴心啊!”
何一辰无奈地白了他们一眼,“下次别等了!太晚不安全。”
女生们齐刷刷地喊,“你管我?”然后嘻哈大笑。
真是粉随正主,何一辰大概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的粉丝用他的口头禅来怼他。
“一辰,今天谢谢你替我说话,太感动了,我要成为你的粉丝了。我可以拥抱你一下吗?”是今天问专家意见的女观众。
“没什么,我也是说我想说的。遵从内心就好。要不握个手吧。”何一辰伸出手,稍稍弯腰,轻轻与她握了个手。
其他女生见状也喊着要握手,何一辰就拉着彭以泽的手加快脚步走了,身后还是女生们爱的告白。
HAP的成员们打趣他,“我们老幺厉害哦!有女孩子深夜排队等着表白呢!我们都很久没见过女孩子等我们了。”
何一辰脸一沉,“别乱说话!”让彭以泽误会就死定了。
大家只觉得他是拍被人录到拿去做文章,所以也没继续说下去。
何一辰和严乐一起上了彭以泽的车,其他四人另外坐了辆车。彭以泽一边开车一边不经意地问,“每次录制完都这样吗?那么多女生等着。”
“也没有,之前不这样。”何一辰避重就轻地说。
“之前不这样,那就是现在都这样咯?”彭以泽还是抓住了重点。
“呃……嗯……”何一辰大概听出了彭以泽不悦的语气,抿着嘴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开心太过明显。
“我看你就算骂她们,她们也会很开心。”彭以泽夸张地学着女生的样子说,“啊,一辰好爱我哦,他骂我耶!打是情,骂是爱呀!”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何一辰笑得忍不住转过去拍车窗,笑了好一会儿后努力抑制笑声说,“没有人会那样啦,而且我也不会骂我爱的人,我只会夸他。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彭以泽没想到被这样呛了一口,瞬间安静下来,然后又不服输地说,“谁吃醋啊?我有病么我吃你的醋?”
何一辰向斜后方靠去,手肘撑在车窗上,捧着头,微笑着看彭以泽,怡然自在的样子透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君王气质。
像昏君看狐狸精一样盯着彭以泽看了很久后,何一辰深情地唱起歌来:
“Just follow your heart. I know that you love me. Your eyes, your eyes, they tell me how much you care.”
(就跟随你的心吧,我知道你爱我。你的眼神,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的心意)
*
彭以泽把车停在一家烧烤店的路边,看到严乐从后座下来,才猛然想起严乐一直在车上,全程听到了他跟何一辰的对话。
他只想原地消失。
深夜的烧烤店,喝酒猜拳声不绝于耳,众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跟老板打着招呼一边拉开凳子坐下,与其他顾客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来他们团真的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了。
陈希今年二十六岁,是团队里的老大,毕业于京中音乐学院,因扎实的基本功和超广的音域成为队里主唱。单眼皮欧式眼,有一张总在与人**的微笑脸。
他听说何一辰第一次录制时彭以泽也来现场,充满意外。
“是吗?我当时不方便去,你地位比我这老大高哇!我今天第一次知道一辰在学校里有这样的朋友,以前也没见介绍过什么朋友给我们认识。”陈希略显醇厚的嗓音中和了一点他的**外表。
“我们在同一个社团。”彭以泽说。
“你也玩摄影?那能跟一辰成为朋友,肯定也是实力不错了,一般的他肯定看不上。”陈希颇感意外地说。
“没有没有,我才刚学没多久。”彭以泽谦虚地说。
“你进步很快,不用谦虚。”何一辰笑嘻嘻地夸完彭以泽,扭头不满地对陈希说,“说得我好像交朋友只看实力一样。”
“难道不是吗?你就是跟实力差的人合不来。”老四插话道。
“我只是不喜欢实力不行又整天找借口不努力只想混的人,努力了但是没结果,我也会很尊重。”何一辰解释说。
“那你就会没几个朋友,没多少人能像你这样。”陈希提醒他说。
“我们本来就选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从海选开始,最后不就只剩我们几个吗?”何一辰说,并没意识到这句话有多残酷。
彭以泽观察着其他人,脸上都各有心思。大家都是从素人开始学习做明星,有人渐渐在圈里迷失自己,有人渐渐觉得自己不适合娱乐圈,有人想往前走却苦寻无果。能够让更多人看见的,属于极少数。
虽然大家仍然是一个组合,还没来得及建立根深蒂固的根基,就被迫停止,到最后仍然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要走。
“一辰,现在严乐跟着你,下班安全些了吧?”沉默马上要到尴尬点的时候,老二问了一句。
“你遇到危险了?”彭以泽紧张地脱口而出,难怪突然请了严乐当保镖,而他竟然还要叫严乐保护他。
“没有!”何一辰大声否认道,“就是一个阿姨太热情了,我自己大惊小怪被吓到而已。”
“那还不危险啊?一上来就死命拉着你说要请你吃宵夜,那架势,谁知道是真吃宵夜还是绑架啊。”老二完全不理解何一辰为什么要否认。
老板适时把烤好的羊肉串拿上桌,打断了这个话题。
“来,我们恭喜希哥沉冤得雪!”老三开了个易拉罐,举起来说。
众人举罐,“恭喜希哥沉冤得雪!”
彭以泽因为还要开车,只喝了汽水。
“希哥你接下来怕是要拼命工作努力还债咯。”老二对陈希说道,语气里满是同情。
“喂。”陈希小声地发出警告。
“还什么债?”何一辰听到后,问道。
众人都突然意识到老二说错话了,纷纷沉默起来。
“有什么事没跟我说吗?”何一辰再次问道,他明明是年龄最小的,此刻却似乎他才是话事人。
“哎呀,我这嘴!”老二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意识到瞒不住了,说,“大家都知道你的性子,就没敢跟你说,这次希哥能脱身,是因为跟那女的家里达成了协议,给了钱才松口的。”
何一辰转向陈希,眼神责问道,“希哥,你不是说她确实告诉你她成年了吗?为什么还要用钱来解决?”
陈希低下头,躲开他的眼神,说,“她确实说过,但我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咬死了,我无法脱身的。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这样耗下去,再消失一两年,我就会彻底从舞台上消失。”
何一辰直盯着他,什么都没说,但大家也不敢说话。许久,何一辰眼里的愤怒渐渐平复,“所以你们都知道?”
众人点头。
“没告诉你是怕你跟公司闹,上次你拒绝欧阳总把经纪人都闹没了,这事再闹的话怕你的处境更糟。”老四说。
“是我让你失望了,对不起。”陈希充满歉意地说。
何一辰大概也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只能默默地喝着酒,勉强地陪着笑。他一直没有离场,还在和大家聊着天,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沉默和疏离。
陈希曾经是他最亲近的人,现在却做了一个违背何一辰原则的选择,他心里的痛苦和无奈让他无法像没事一样。
明显感受到何一辰的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彭以泽才发现何一辰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彭以泽偷偷从背后拍了拍何一辰的背,安慰他。何一辰冲他挤了个笑,比哭还难看。
这顿烧烤没有拉近大家的距离,最后大家各怀心事,不欢而散。
彭以泽送何一辰回公寓时,把车停在小区外面。
“你今晚不住我家?”何一辰看他没有停停车场,惊讶地问。
“今天不了。”彭以泽没有说理由,但是他觉得需要好好考虑自己跟何一辰的关系。
之前做朋友,他还能假装没事一样睡在何一辰旁边,现在已经被那样告白过,他也不可能再装白莲花,吊着不给吃,对何一辰不公平。
何一辰看着他,似乎要看穿他似的说,“你别多想,也别有压力,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会强迫你。”
彭以泽当然知道,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何一辰越体贴,让他越觉得自己卑鄙。
*
随着何一辰有了点小名气,他的新经纪人康城的谈剧能力也不错,何一辰开始有了些拍戏的机会。
5月中旬,何一辰在一部电影里客串一个配角,第一次接触真正的拍电影,拍了三天,回来后兴奋地跟彭以泽讲剧组里的大小新鲜事。
6月上旬,何一辰拍了一个时长半小时的小短剧,演一个多层人格的高中生。他很兴奋地说自己又学到了很多新东西。
相比何一辰课业外的各种工作,彭以泽的日子就要简单得多。他的大学生活就是上课,看书,健身,摄影。
6月底期末考完试后,彭以泽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所有课程都及格了,甚至还有一两门是优秀。他这学期除了正常的课程外,还得补修上学期的部分课程,因为不想读五年才毕业,要脸。所以这个成绩已经足够让他骄傲。
令他意外的是,何一辰在那么忙的工作之外,课业竟然完全没有退步,让人怀疑他是睡觉都在学习。
7月初,何一辰接了一部京中电视台投拍的爱情偶像剧,在里面演一个不务正业的富二代,主要工作就是跟男主抢女主,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助攻男主抱得美人归,是一个有点搞笑的角色。
这算是他真正的第一部戏,虽然是男配,但是戏份不少,人物性格也比较完整。从学校放假第一天就开始进组,除了偶尔请假出来录《向前一步》,基本整个暑假每天都在剧组里待着。
彭以泽心里决定要拒绝何一辰的表白,相当于跟他断绝往来,但是何一辰的时间表根本没给他机会。
如果两人根本没有时间见面的话,也就没有分开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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