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堂的姑娘鲜少看见小辈,除了每日必有的练习外,她们不爱出门,就更加见不到小辈。
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一小辈不免一时激动了些,拉着人问个不停。
这边尚华朝径直走向无忧堂最中心,期间走过很多姑娘,见来人是他,既不招呼也不阻拦。
无忧堂最中心处叫作“寻欢坊”,听着就不是个正经地儿。
“弥非白!”
推开寻欢坊的大门,一股清甜的香味萦绕在鼻间。坊内金珠银盏万千,随着尚华朝推门而进的那股风摇曳不停。
坊内的姑娘个个身着艳丽却不失庄重,有人抚琴吹笛,有人跳舞唱戏。
而正中央暗红的薄纱帘里,若隐若现一个身影。
一个青年正在作画。
青年生了一双含情眼,嘴角时常带着笑意。一身浅紫罗衣,举止儒雅,清贵无双。
他用手懒散地撑着头,眼皮都未抬一下,轻轻道出一句:“朝朝来了。”
“你在找什么死——!”
尚华朝怒了,拔出佩剑甩了出去。剑身裹着气劲,冲开薄纱帘。
弥非白不见惊慌,稍稍偏了下头,却还是被剑气划破脸颊。
一线血珠出现在弥非白脸颊,他笑了笑,手上画完了最后一笔。
弥非白并未动怒,反而打着趣道:“许久未见,朝朝还是这么凶。”
这个称呼把尚华朝气得不轻,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用力将手中的花生精丢了出去:“不许这么叫我!你真恶心!!”
“呜呜呜堂主……”花生精在空中打了个转,落地之前弥非白接住了他。
“堂主我好委屈!”花生精哇地一声哭出来,找到救星一般,直往弥非白怀里钻。
花生精哭诉:“他凶我!骂我!拽我!要榨了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回头我让人给你找块好地,你安心歇着。”拍着花生精的后背,弥非白安慰他。
“嗯,要好地哦。”花生精抹掉眼泪,委屈地变回花生,自己跳到一个小金蝶里。
大仙门好像也没有欺负花生。
“是不是你让他溜到我门中?害我门中弟子疯了多日,整日整夜不得安宁!”
左岭莫名疯了之后,每天就知道大吼大叫,早上下河晚上放火的,根本没人能睡一个安稳觉。
“呀,”听着听着弥非白伸了个懒腰,自顾自揉着酸麻的手腕。
连着画了一天的画,他都累了。
“我以为你要等到下下个月才会知晓。”弥非白笑着,眼尾微微上挑。
“下下个月我就进棺材了——”
“你惹了寒衣教?”
“别打断我说话——”
“真难过…我能勉为其难埋了你……”
“弥非白!!”
弥非白点了下嘴唇,示意自己不说了。
如此一打断,尚华朝怒气增了又消,消了又增,最后乱七八糟连了一个句子:“要不是我找了江阁主帮忙,我还真不知道是你。”
正说着,就有一位玄衣姑娘上前:“堂主,少弦阁的江阁主前来拜访。”
“……”
尚华朝疑惑回头。
“弥堂主,”江少弦上前行了一礼。
“久闻少弦灯大名,江阁主客气了。”弥非白回礼。
“听闻这次江阁主帮了朝朝一个忙,我在此谢过了。”弥非白说完又行一礼,端有一番长辈替晚辈道谢的姿态。
“你……”尚华朝看呆了,弥非白在干什么?
羞辱?
定是羞辱于我!
“弥非白!待我无情剑道修成之日,就是斩下你首级之时!”尚华朝怒道。
弥非白无所谓耸肩,脸上还带了点嫌弃:“你们修无情道的脑子都不太正常。”
尚华朝:“弥非白!你就和你的名字一样,心是黑的!”
“我心黑?”
弥非白像是听到了整个二十四仙洲最不可能听到的一句话,顿时就失了君子风度,眼睛也瞪大了一圈。
“当年是谁哭得快要死了!哭得快断了气!是我弥非白到处求药救活的你!我不要你向我磕头跪拜就算好的了,你竟倒打一耙说我心黑?好没道理!”
弥非白说完,急求找到人认同他的话,便走到江少弦身前道:“江阁主你知道这事吧?”
过了会弥非白才反应过来自己气昏了头,问了句废话:“你应该不知道,毕竟那是十多年前了。”
“十一年前,你还是上玄门少主的时候,死了姐姐就和死了魂一样!从十清宗回来就一直哭!哭哭哭!寡妇都没你能哭!我每天睡觉闭上眼就是你哭天喊地的鬼模样!”
弥非白痛快淋漓地骂完,整个人畅意不少。
反观尚华朝脸色一白,眼眶蓄了泪水。他作势刚要上前,弥非白就道:“我半年前叫你上门,书信不知寄了多少出去。你是瞎了还是死了!一封回信都没有?”
叫我上门?
尚华朝愣了片刻,好像是有这回事。他说道:“你有病吧!我为什么要来你堂中?”
后知后觉中,尚华朝明白了什么:“就因为我没来,你就派人弄疯了我门中人?!好不入流的手段!你心真——”
“你再说一遍!”弥非白打断他,他最听不得有人说他心黑。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堂中也无人惊讶,只当是寻常事。
“江阁主见笑了,”玄衣女子扶额苦笑。
江少弦:“不觉有笑,只是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外人皆传两人不和,互相容不下。但今日江少弦一看,并非如此。
玄衣女子道:“也没什么,我们堂主与尚门主打小就认识。”
“原是这样。”江少弦点头,没有多问。
“尚华朝!”弥非白突然提高声音,“问我找你来干什么?自己去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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