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因为陆白羽在国外有过此类“前科”,所以陆悼怀疑导致陆鼎丰现在这种情况的是一种禁止的药物。

而早上的打拳活动安排得恰到时宜,陆白羽出汗不少,混杂着汗液气味凸显出来,陆悼一下子就闻到了不对,这种植物他在官方场合见过,被科普过,所以有所了解,再加上质问时陆白羽震惊的反应。

命中80%。

陆白羽此刻脸煞白,化了妆的脸上发灰变暗,一如他崩溃不止的内心,他想解释,“爸……”

陆鼎丰轰然倒地,两百斤的体重倒地砸出一声巨大的闷响,他很想喊,想呼救,可惜坠落之前已经被气得失去了意识。

亲生的啊,他对他这么好,居然毒害亲爸,造孽啊……

陆悼不可能让陆鼎丰就这样被气死,全了陆白羽背地里的心思,他紧急联系一直在附近等候的医生上门来给陆鼎丰治疗。

那位一直为陆鼎丰检查身体的老宅专配的朱医生第一时间赶到,对陆鼎丰进行急救,陆悼害怕他使坏,眼神一直钉在他身上。

被注视着,朱医生拿听诊器的手都有点颤,除此之外,房间内还有渐兰芝在哭天抢地,同时席管家担忧地站在一旁,手不住地宽慰她,脑袋却往床上探,想要第一时间了解陆鼎丰的病情。

渐兰芝哭声:“老公,你早上还好好地打拳,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啊?你可不能离我而去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简直能拿奥斯卡影后。

陆悼冷眼旁观,最初陆鼎丰晕倒,叫来老宅的人时,渐兰芝可能是真的吓到了,但之后的这一系列反应就太drama了,就像生怕自己表现得不够“贤妻”一样,用尽了力气。

陆悼抱胸,“渐夫人怎么不问问陆董晕倒前发生了什么,你可以问问你宝贝儿子具体情况啊,如果你真的关心陆董的话。”

朱医生对陆鼎丰检查完一遍后,陆悼找来的易医生又以同样的步骤检查了一遍,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陆悼不信任朱医生,在怀疑什么。

再配上他说的这番话,渐兰芝可不心虚嘛,她快心虚死了,可不管怎样,都不能被人发现。

“我问什么?席管家说你们是在菜园那里过来的,能发生什么,老陆这样肯定是最近忧思过重,中暑了,等老陆醒来,我一定要监督他,以后天热就不要运动了。”

可真会避重就轻,修饰语言,模糊边界,敷衍行事。

再去看陆白羽,只见他安静地站在床边,扮演孝子,为陆鼎丰整理被子,调整枕头,偶尔他的视线会停留在陆鼎丰过度发红的脸上,情绪变化迅速,让人捉摸不透。

仿佛在纠结,在逼迫自己做一个决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

朱医生和易医生小声交流后,统一了结果,由朱医生向大家宣布:“陆董患有高血压慢性疾病,平时用药物控制着,没什么大问题,突然晕倒是因为情绪过度激动,导致交感神经兴奋,血压明显升高,失去意识。现在陆董处于半植物人状态,为更好地治疗,最好是去医院做一套全身仔细的体检,再住院调理,等待各项指标恢复正常。”

他就站在离陆白羽最近的位置,说话时却不敢把眼神往对方身上搁,他在说实话,尽一个医生的职责和道德,但他也记着陆白羽给自己的好处。

但现实是,有同样专业,资质甚至比自己更好的易医生在场,他只能提出建议去大医院做全身检查这样公正的话。但这样一来,陆鼎丰之前的问题就会被检测出来,撒的中暑的慌就要被戳穿了,一旦戳穿,陆白羽安的什么心一览无余。

朱医生冷汗涔涔。

陆白羽没看他,始终盯着陆鼎丰,却是在问他:“爸爸什么时候能醒?”

朱医生冷汗继续哗哗地流,“这个……”

他也无法具体说什么时候,因为他知道陆董这一个月被少量多次地浸润某种物质,体内各种激素都不对劲,让他准确说一个数字,天方夜谭。

易医生给雇主陆悼使了眼色,表示朱医生先前说得没问题,他重新强调道:“大医院仪器精密,做完详细检查,才能说出大致的清醒时间。”

陆悼懂了,马上打电话安排救护车来接,“章院长你好,陆董他……麻烦您……”三五下,陆悼麻利地安排好,只等半小时内救护车来接。

他亲自联系的三甲医院院长,肯定是vip病房,配备一个主治团队来为陆鼎丰出方案。

他把这事儿摊开来,用最直接、坦荡的方式将陆鼎丰的病公之于众人,反而是保护陆鼎丰最好的方式。陆白羽背后的算计不管是什么,阴损的,见不得人的,只能悄无声息间进行,拿不到台面上。

陆白羽似乎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和陆悼对视,大大方方地,“就按哥哥说的,妈你尽快为爸准备点换洗衣物,一会儿我一并送到医院去。哥有工作,之后照顾爸的任务就交给我,我会好好照料爸爸,直到他恢复健康。”

陆悼挑眉,不信他说的话。

但戳穿陆白羽真面目的事今天已经做了一次了,最好的观众已然被气倒,他懒得再说第二次,且之后的戏码得等医院最终检查结果出来。

救护车准时到来,陆鼎丰躺在担架上被小心抬上车,陆白羽拎着小小的24寸行李箱跟随上去,车门关闭,救护车往山下驶去。

陆悼站在老宅大门旁边,没有目送车子离去,只是冷淡地抽着烟,分手后他除了失眠,戒掉的烟瘾也犯了,不到两天就能吸完一整包卡比龙。

他骨节长而直,两指间夹着一支细细长长的,白色的烫银纹饰烟柄,喉结挺立,昂首的头颅让嘴唇呼出的白色的烟雾,旋转升移飘到上空,不出几秒就消失在龙柏的枝叶间。

复杂的心绪也如烟雾一般朦胧迷离,捻不出一条带逻辑的话语,对于爱情,他恨自己语言匮乏,没有安全感,害怕自己成为挚爱之人的噩梦。

期盼越多,恐惧越多。

猩红的火焰燃尽烟丝,最后化为黑灰色灰烬,黏成一座虚空楼宇,不经风吹,一口气就能坍塌导致灰飞烟灭,最后化为无。

陆悼将烟屁股扔进垃圾桶,再次走进老宅中,他还有很多细碎且烂糟的现实需要处理,这一座中式别墅现在无主且无凶兽镇守,他可以安排自己的人,以备不时之需。

老宅门口,渐兰芝脸上的泪痕已经干透,拿着粉饼对镜拍粉补妆,席管家焦急地目送车子离开视线还不愿离去,她们都看见陆悼朝里面大步走去,不是没有疑惑,好奇他的行踪,但在陆鼎丰昏迷、成为植物人、不知何时会醒,这样一件大事面前,其他所有事都变成了小事。

我方阵营出现问题时,敌方阵营的陆悼才被纳进了“一家人”的行列中,这一家子真有意思。

*

方姐次日一早到了林氏医院,她来的时候眼睛红彤彤的,见到小优,直接爆哭不止,“宝,我的宝儿,你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

不能生育的方姐把小优当孩子养的,见到小优因为做手术剃了毛,包上了纱布,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脸趴在铁笼子里,直接搂着小优眼泪和水龙头一样,不要钱地随意流淌。

小优见到妈妈,哀鸣不断,大大的身子,娇气成了只小猫,要往妈妈的怀里钻。

小动物也有自主意识,昨天表现得特别坚强和独立,妈妈一到,就委屈上了,夹子音哼哼不停,可可爱爱。

医院大厅里,周婉尔律师和陈欢欢都在,周律师蹲在旁边给方姐擦眼泪,陈欢欢一边安慰:“你放心,小优肯定会好起来的,我男朋友是这医院的院长,他说可以就一定可以,如果他说错了,我打死他给你赔罪。”

林殷呈路过:“唔,老婆?”

陈欢欢粉拳拳把他脑袋往旁边一推,百般嫌弃,“治不好你就没老婆了,还不快去帮忙,看看可以做点什么,别闲着呀!”

林殷呈屁股被点了火,嗖一下跳起来,赶紧去联系做宠物心理学研究的大学同学。

周婉尔等方姐冷静下来,十分正式且专业地和她说:“我已经从小张那里了解了情况,也搜集到了青衫其他学员家长给出的证据,这一场仗我有十足的信心可以赢,黄誉一定会因为自己的虐狗行为付出代价,目前我需要知道你的态度,你想好了吗?你要不要追究到底?”

方姐没有一丝犹豫,“我会追究到底,而且!我还要和他离婚,我要拿回我这些年付出的钱和损失,还所有狗狗学员一个公道!”

陈欢欢最喜欢这种同仇敌忾、特别团结的女性时刻,她一左一右搂着她们,压低声调,低沉蛊惑地发誓:“让我们一起把那个垃圾送进地狱吧,my girls!”

周婉尔脸上是难以置信的吃惊表情,似乎觉得陈欢欢太中二了,但一边又觉得她的做法很青春,很可爱,让她想把她当小妹妹对待。

她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周婉尔知性一笑,像无限包容的知心大姐姐,“好,我会代表正义消灭他。”

“yes!”陈欢欢朝她比了个赞,露出‘不愧是你’的表情。

周婉尔扑哧一笑,求助似的去看旁边桌子上,正和小张整理文字信息做证据的闻妙,她语气开玩笑,“管管你闺蜜,她是不是筹备婚礼压力太大了,急需泄一泄火气?”

陈欢欢虎狼之词惊天动地,“婉姐姐,我每天都泄火,身边随时就有一个出气筒,别担心我。”

周婉尔彻底被她逗笑了,“你还真……可爱,可爱到我都舍不得你嫁人了,你确定要嫁给那个没正形的林二少?”

闻妙偷偷去看隔壁忙着打电话的林殷呈,他看似在忙,实际支着个耳朵在偷听这边女人们的聊天。

陈欢欢故意咳嗽,脚步从后面滑过去,给他后脑勺一个**斗,“赘婿而已,婚后不满意就换一个,我可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幻想,我不是闻妙,我是现实主义。”

觉得说漏了嘴,她赶紧止住,打嘴,希望闻妙不要生自己气,失恋是一个人的漫长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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