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战，就无法避免伤亡。
很快，后方传来讯息，简单的三个字：已知晓
姜远站起来，下了命令，“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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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钟，夜鹰一行七人穿越拉曼国防线，进入与卡洛斯接壤的缓冲地带。
从这里开始，随时可能遇到内伽派出的巡逻哨兵，一切必须小心再小心。
姜远最后一次与沈璋的指挥车通报坐标点后，就下令全员电磁静默，所有通讯设备关闭，通讯兵商旭留下做后援，其他成员卸掉负重，轻装前进。
战术手表的公里数又转过一圈，加了夜视仪的12倍单筒望远镜里，已经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热扫描仪呢？”姜远问。
“来了。”唐朝立刻拿出热成像扫描仪。
然而距离太远，而且内伽的军用帐篷外层，都刷有一层防红外涂料，热扫描仪很难呈现有效图像。
“视距三千五百米。”游烈根据望远镜自带的比例卡尺测算出此刻他们和内伽阵地的距离，“可以再往前突进五百……等等”
镜头前忽然快速闪过一道灰色的影子，伴随两个红色光点，游烈追随那东西的位移路线跟过去，看清了那是一台红外无人侦察机，心里一紧，“他们有侦察机。”
他旁边，唐朝也开口了，“我这里也有。”
姜远心里一沉，“继续观察。”
然而陆军给侦察兵配发的望远镜视场较窄，唯一的视野清晰、呈像明亮的优点也在弱光环境中难以发挥，游烈突然想到他的背包里有朗灵E57，是配发给海军的观察镜，用于观测海面，视场宽阔，自带夜视功能。
他给姜远打报告，“队长，我回后援点一趟，我包里有朗灵。”
姜远点头同意。
潜行出去几十米，还能听到唐朝的抱怨，“我说队长，这种好东西，不能光给海军啊，咱们侦察营也用得上啊，不能因为咱们西北没有海就不给啊，这不太偏心了嘛……”
很快，游烈取回朗灵望远镜，超宽的视场一眼望过去，就见天上飞着两架无人侦察机。
游烈随着无人机的飞行路线移动镜头，仔细观察它们的外表，最后得出结论，“内伽生产的超红外侦察机，有效距离一千七百米，我们不能再往前了。”
姜远接过来观察一阵，同意了游烈的结论，命令全队成员后撤两百米，确保离开无人机的侦查范围。
“看来，我们小看了卡洛斯的指挥官。”姜远说。
这里是卡洛斯与拉曼之间的缓冲地带。在此前战术筹备会上，他们分析，卡洛斯绝对想不到拉曼会同意图洛军队从自己的国境内穿过，因此一定会放松阵地后方的防备，最多只是设立几个流动巡逻岗哨。岗哨离开基地的距离不会太远，他们携带的自动榴弹射程足以覆盖。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放出了两架侦查范围一千七百米的超红外无人机。
两架无人机加起来，保住了卡洛斯后方阵地三千四百米的绝对安全距离。
“难道卡洛斯预判了我们会从拉曼进，插进他们后方吗？”
事情看起来，的确是这样。
卡洛斯军方中，似乎有人猜测到了紫荆花会从后方突击，也清楚要想穿越拉曼境内的荒原沼泽，重型火炮是无法携带的，而超轻型自动榴弹发射器的射程只有2200米。因此，3400米对内伽阵地来说，是个足够安全的距离。
“我觉得不太像。”
游烈仔细观察了一圈内伽阵地的布置，又用陆军配发的望远镜观察一遍。陆军的单筒镜呈像清晰度要比朗灵高，画面也更亮一些，观察两遍后，他说出自己的结论，“内伽只放了两台无人侦察机在这里，并不像预判到我们会从后方突袭的样子。如果是有备而来，只等我们自投罗网，绝对不可能只放两台无人机。”
无人机，靠信号操纵，能介入的机会就很多了。
姜远把消息汇报给后方大部队，说，“我们得把那两只笨鸟弄瞎。”
“我带红外干扰仪了。”游烈举手。
六双眼睛“刷刷”转向他。
游烈眨眨眼，露出点不好意思的表情，“蔺沧给我带的，不是小型的那种，能用上。”
姜远手一挥，“去拿。”
等游烈捧着干扰仪回来，六个人伸头一瞧，眼睛纷纷亮起来。
游烈拿着的，是可干扰直升机信号的强红外干扰仪，对付两架无人机绰绰有余。
一时间，最简便的方法从每个人脑海里升起来。但是派谁去……
姜远在他的队员们脸上扫了一圈，游烈已举起手，“队长，我申请执行这个任务。”
“驳回。”姜远说。
游烈干脆把仪器举起来，“电子营特训的仪器，你们会用吗？”
姜远沉默一阵。
游烈说得没错，这种专业干扰仪不同于陆军普通的可以挂在机枪上的小型仪器，需要复杂的操作步骤，他们没有接受过电子营的培训，游烈的确是执行任务的最佳人选。
一分钟后，姜远点头，“行，务必小心。唐朝，你跟他一起。”
游烈想说话，被姜远抬手制止，“内伽那种无人机我知道，带一个枪筒，可以发射两发轻型榴弹，那玩意儿比重狙厉害，撞上了连打带炸，你就碎了。”
“唐朝跟着你，停在无人机侦查范围外，给你掩护，一旦有意外，”他转头对唐朝说，“就给我把那两只笨鸟狙掉。”
“那我们就会暴露，计划就失败了。”游烈说。
“你以为我们开了一夜的战术筹备会，只想出一套方案来吗？”姜远瞪着他。
游烈表示会遵守命令，但他心里知道，进攻的先机不能失去，比起被内伽发现后的硬碰硬对抗，和武炤南部一起发动合围战是伤亡最少的方案。
他的行动不能失败。
就算他真的背运，被那两架无人机扫到了，一发榴弹过来，死他一个，能换来大部队不暴露，也值了。
游烈下定决心，揣着万千思绪，沿着回路离开前哨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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