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烈本来是拒绝光着一条臂膀出门的,但蔺沧拿来了他的冬季制服披风,虽然上面没有了闪亮的将星,但那可是首都卫戍区指挥官独有的披风,上面的国徽刺绣用了实打实的金线,把黑色的羊毛呢布料衬得雍容华贵。
披风一裹,游烈看着落地窗里映出的自己的身影,觉得英姿飒爽。美中不足就是,自己下面穿着睡裤。
“我想换条裤子。”游烈提出要求。
这种时候,就算他想要穆沣头上的王冠,蔺沧也能去给他抢过来,何况一条裤子。
蔺沧拿着游烈的制服裤子过来,弯腰给他解睡裤的带子。
游烈退了一步,脸瞬间红了,“我自己来。”
“乖,我怕你掌控不了平衡摔了。”
睡裤带子一抽即开,游烈两腿一凉,脸像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包子一样,热腾腾的冒热气。
蔺沧只在意他受伤的手,林襄辉已经把车开进来了,车灯晃了两下做提醒。蔺沧帮游烈穿好全套制服,转身就要蹲下,“来,我背你。”
游烈缓慢地眨眼,“我伤的是手。”
蔺沧这才反应过来,拍一下自己脑门,“唉,急糊涂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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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不错,没骨折。不过呢,”程照华指着影像仪上三条暗色裂纹,啧啧称奇,他问游烈,“你也挺厉害,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游烈没好意思说是和蔺沧闹脾气吵架,把自己干骨裂了,垮着脸坐在一边装冷酷。
蔺沧站在一边,揉揉他的头,说,“都是我不好。”又问程照华,“需要打石膏吗?”
“石膏最稳妥。”程照华已提起电话,让自己的助手拿液体石膏来。
军方供给的医疗用品要比民用先进的多,等处理完伤口,游烈手腕上只是多了一圈胶布,远看和一般无异。
程照华说,“两周后来找我复查一次,不要吃海鲜和辛辣食物,多补补钙,袁叔的牛骨汤可以安排上了。”
“好,麻烦你了。”
蔺沧给游烈裹紧披风,带着他往门外走。
电梯里,游烈看着金属壁上自己穿着制服披风的身影,目光落在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上,好似忽然被烫了一下似的,他立刻移开视线。
蔺沧没发觉他的异常,只是低头看程照华开的消炎药用法。
折腾了一圈再回到官舍,已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蔺沧把披风挂回衣帽间里,又去厨房给游烈煮了杯牛奶,加了蜜渍红豆,香浓的一大杯端上来。
游烈在落地窗前站着,看草坪上几只松鼠跳来跳去。
蔺沧关上门,走到他身边,把牛奶递给他,“怎么不去床上坐着?”
游烈没接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他怔怔看着双层玻璃中两人被模糊成毛边轮廓的影子,“我们什么时候去离婚?”
“我不想离婚。”蔺沧揽住游烈的肩膀。
玻璃倒影里,两个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游烈盯着那两道看似很亲密的影子,大概是被牛奶的热气熏得,他的眼眶泛酸。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挣开蔺沧的拥抱,用左手拨开他的衣领。
紫色淤痕依旧刺目,游烈强迫自己和那一排耀武扬威的咬痕对视,问,“那这是什么?”
蔺沧握住他的手,“对不起,这是湛山咬的。”
游烈愣愣看着他,“原来你和我结婚,只是为了打掩护……”
蔺沧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很快,他意识到,游烈误会了。于是他转身把牛奶放到床头柜上,张开双臂拥抱游烈,“对不起,你在飞机上那样说,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让湛山配合我咬了一个牙印出来,对不起烈烈,都是我不好。”
游烈被他抱着,连思维都比平时慢不少,他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空气里又出现白昙清甜的香气,他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蔺沧,“你是说,你让戚仔哥咬你,是为了……是为了……”
蔺沧苦笑着点头,“你总是不肯承认喜欢我,我有点着急,对不起。”
游烈看着自己包成粽子的手腕,突然疑惑自己闹这一出是为什么,还把自己搞得骨裂,简直太蠢了。
蔺沧怕他又闹脾气,赶紧过来抱他,“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这样惹你生气。别气了好不好,我向你赔罪。”
游烈只觉得自己像一颗被强迫按进水里的气球,在水底挣扎许久,就快断气的时候,终于被一股力量推着浮出水面,得以顺畅地呼吸。
柔和清甜的信息素在他周身浮动,游烈在蔺沧怀里,用力吸了吸鼻子,“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
“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
游烈不说话了。他们安静地抱了一会儿,游烈微微偏过头去,看到院子里那只花毛松鼠捡了惊蛰的小玩具,叼在嘴里一溜烟爬上树消失了。
“烈烈……”蔺沧开口。
游烈还带着闷闷的鼻音,“干嘛?”
“我还是想要一个答案,”蔺沧放开游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想确认一下,你喜不喜欢我。”
游烈在他灼灼的视线下根本逃无可逃,脸颊又变得滚烫,他发现蔺沧身上好像带着什么奇怪的魔法,他一靠近他,就变得心慌气短扭扭捏捏,在外面时的那些骄傲和潇洒全都没了飞了不见了。
偏偏蔺沧还握着他的肩,用温柔的语调唤他,“烈烈?”
游烈红着脸,恼羞成怒地吼,“你好烦!如果不是喜欢你,干嘛和你结婚?!”
蔺沧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捏捏游烈红透的耳垂,拥着他说,“我好高兴。”
游烈觉得自己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在冒热气,他从来没有这么憎恶过自己家的祖传基因,但又觉得庆幸,还好,他没把蔺沧气跑。
这一晚,蔺沧购置已久的超大双人被终于派上用场,两个枕头亲亲密密地挨在一起。游烈从后面抱着蔺沧,把鼻子拱在他颈后。
蔺沧被他的呼吸搔得有些痒,忍不住说,“其实,我可以面向你……”
“不要。”游烈理所应当把蔺沧当抱枕用,在他颈后蹭了蹭,“再来点信息素,好香。”
蔺沧尽职尽责地释放信息素,充当免费的天然香薰机。
游烈觉得心满意足,静谧的卧室,微凉的晚风,柔软的蚕丝被和alpha微热的体温……他很快坠入一个充满着馥郁白昙气息的梦。
终于……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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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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