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义咬牙,“您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肖恩的耳饰会出现在主别墅温泉池里,那里只有您和高小姐住过。”
曾临北觉得自己一贯让人省心的管家今天格外奇怪,于是从躺椅里坐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问了守山的崔宏,他说,高小姐有时候会上山,和肖恩见面。”
“哦,这个,”曾临北明白了曾义在纠结什么,又躺回去,闭着眼睛说,“我和她结婚,也不是出于感情。她愿意玩,就让她玩,只要别坏了我的事,随便她找哪个男人。”
曾义许久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曾临北说,“小义,我娶她,已经是不可能更改的事实了。你的心意我一直知道,只是我没办法回应你,如果你不想再这样默默无闻地跟着我,我可以……”
“不,先生,我愿意的。”曾义急道,“我不需要名分,只要让我一直跟着您。”
曾临北露出微笑来,伸出手去。
曾义慢慢把头靠在他肩上。
“蔺沧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一切正常,他们在海滩边挖沙子,还让人搬了下午茶台过去。”
“挖沙子……”曾临北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让他们挖吧,最好把自己的坟墓挖出来,省得我动手。”
-
海滩临时演习进入尾声,游烈带人兵行险着,直接杀进肖琦的指挥室,被劈头盖脸扬了一身沙子。
“你已经阵亡了,上尉。”
肖琦站在礁石上,居高临下睥睨游烈。
游烈一边“呸呸呸”地往外吐沙子,一边奋力把T恤衫当做我方战旗插上肖琦指挥部,“我死了,你的指挥部也完了。我一个上尉,换你的指挥中心,划算!”
肖琦哈哈大笑。
……
穆沣一直看着他们,从一时兴起开始挖战壕,到像模像样地搞分组对抗,然后游烈光着膀子爬上肖琦的“指挥部”,被沙弹扬了一身后“壮烈牺牲”,又和肖琦勾肩搭背地约定有空一定要搞一场真正的联合演习。
他听着那些肆意张扬的大笑,不可否认,里面有一些要笑给那些暗中注视着他们的人看的意思,但他还是被笑声感染,突然之间,那些要流血牺牲的阴谋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哎,”穆沣转头,想说刚才游烈单手攀上礁石的那一幕真是帅极了,然而蔺沧微微拧着眉,眼里有一种很少见的凝重。
穆沣愣了一下,小声问,“怎么了?”
“没事,”蔺沧收回视线,按按眉心,“明知道是假的,还是觉得揪心。”
游烈身上大面积沾着的沙子,是他被弹药炸到的受伤范围,如果这是一场真枪实弹的抢滩登陆战,那么游烈已经不可能存活了。穆沣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安慰道,“放心吧……”
他本想说,放心吧,不会有事。
但念头一转,他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游烈把沾满了沙子的T恤穿上,和肖琦勾肩搭背地往这边走。
蔺沧远远迎上去,替他把身上的沙子拍下来。
“别拍了,拍不干净,我要回去洗澡。”
“好。”蔺沧温声说。
“晚上那个狗屁晚宴可以不去吗?”
“可以,只要殿下露面即可。”
穆沣闻言,立刻拽住陆峤,“已经跑了两个了,你不许跑,你要陪我去。”
陆峤老老实实说,“哦。”
-
游烈今天先是和程卓凡在海上晒了一上午,又在海滩上烤了半天,皮肤被炽烈阳光晒出了分界线,上半身和小腿都成了均匀的小麦色,短裤边却露出来一线白生生的皮肤。
蔺沧帮他往身上涂晒后修复霜,游烈本觉得这是omega用的东西,娘们唧唧的,不肯用。可等他冲完澡,满身的沙子没了,后背却突然开始发痒。
他抓了几下,毫不吝惜力气,晒后的皮肤敏感脆弱,一抓就挠出一道血印。几下后,蔺沧抓住他的手,“好了,这样的痕迹会让人想入非非的。”
游烈把眉一挑,“想什么,入什么,非什么?”
蔺沧看他一眼,眼神里有嗔怪,“别人大概要以为是我留下的。”
游烈撑在洗手台上嘿嘿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没做过的事情,平白被人误会,我有点太吃亏了。”蔺沧在他腰上一拍,“好了,转过来。”
游烈转过去,扬着下巴让蔺沧往他脖子上涂修复霜。
含有芦荟精华的膏体带一点冰感的凉,蔺沧的指腹又有些热,两种不同的温度混在一起,在皮肤上划过的时候有种奇异的感受。
游烈享受地眯眼,忽然喉头一紧,蔺沧的手指滑过他的喉结,一阵过电一样的酥麻感让他头皮都要炸起来,“喂,你故意的!”
蔺沧抬眼看他,笑一笑,“不是。”
游烈说,“那让我摸回来。”
“咦,我突然想到,戚仔哥是不是亲过你这里?”
蔺沧先摇头否认,随后被浮现在脑中的场景激得寒毛直竖,情不自禁打冷颤。
游烈看着他“哧哧”地笑,蔺沧很无奈地说,“他大概宁愿去亲惊蛰沾着屎的屁股也不会来亲我。”
游烈在他锁骨上戳戳点点,“可是是他咬的你吧。”
蔺沧心想,果然和小时候一样记仇,但这话不能说,于是他把最后一点修复霜抹匀了,说,“快去休息一下,今晚,我们想办法把殿下送走。”
谈起正事,游烈严肃起来,问,“怎么走?”
“即便明天陛下和王后不来,殿下留在这里也太危险了。我思来想去,有一个人,大概能帮忙。”
游烈想了想,歪头问,“不会是曾泽玉吧?”
蔺沧说,“没错,他和曾临北的关系再僵硬,也是曾家的人,带一个人出去,应该不算难。只是,一旦曾临北发现殿下不见了,我们这些留在岛上的人……”
他没说完的话,游烈再明白不过了。
“没事,只要殿下安全了,我们也就没有顾忌了。怕什么,我们还有肖琦的半个特种营呢,拼一拼,就算没办法全身而退,也要多咬几口曾临北。”
蔺沧浅浅应声,心里有些悔。早知如此,就该让游烈和第七小队一起回西北基地。曾家的请柬里只邀请了自己,是他自私,想把游烈多留在身边几天,才把他拖进这潭泥沼里。
游烈完全不知他心中纠缠,对镜端详背上两道冒着淡淡血丝的抓痕,说,“这印子真不错,看起来像个完整的男人了。”
蔺沧满腹心事被他一句话打散,又忍笑又无奈地把他推出洗手间,“快去休息,我要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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