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幻术师

——第一轮公聊

众人又聚集在了会客厅,唯一的空椅子是凌映泽的,牛爱花昨天坐过的椅子消失了,门后伪善者-牛爱花的显示屏已经褪成灰色。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缓冲后,身为律师的沈如常最先开口说:“……说说吧,你们昨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

“我吃完饭,散了散步,就回自己房间了。”

“我也是。”

“我也是。”

……

沈如常重复听着相同的回答,也越发烦躁。

“拜托啊大哥们,配合一点好不好啊,现在我们中有杀人犯诶!今天死的是他!明天就是我们!”沈如常拍桌呐喊着。

善解人意的琼莎小姐总是能看出别人的窘境,于是率先讲起了自己的时间线:“我从六点到九点钟,都和时醉在餐厅喝酒,九点钟他把我送回107房间后,我就没再出过门,所以不论从时间线还是动机上,我都没有嫌疑。”

沈如常反驳说:“那也不排除你九点后出门作案的可能,毕竟你与牛爱花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李姝妤呵了一声:“我的面膜要敷八个小时的,而且我晚上要在房间里练瑜伽,哪有时间杀他。”

“那你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一点都没有。”

“这么确定?”

“嗯哼。”她语气坚定,不像说谎,“这么晚,我还自己住,要是听到奇怪的声音,我会非常害怕的。”她说完,好似随意的看向时醉,时醉刚好也在认真地听她讲话,两人目光交触后,便立刻弹开了。

目睹这一切的宁睿眼里闪过一丝波澜。

沈如常在从书房拿来白纸上记下了琼莎的时间线。

作为这个高危游戏的参与者,他一刻都没有放松警惕,昨晚沈如常就已经探索了庄园的各个房间,绘好了平面图,甚至为了寻找暗道敲打了墙壁,最后也得出结论:这里的隔音一定非常好,每堵墙都结实而厚重。

“你呢?”他看向莫绝尘。

莫绝尘是昨晚唯一一个没有吃晚饭的人,也是最早离开集体,直到今天早上才回归的人。

但他听不见。

“聋子?”沈如常来到他面前,向他做了一些动作,这次莫绝尘终于有了反应,他也手舞足蹈的回应着,在外人看来,两人的举动诡异极了。

“你会手语?”宁睿问道。

沈如常点点头,他是全国极少数能为聋哑人辩护的律师,他的理想,不过是为生民立命罢了。

“他说他去了美术室,那里有扇窗对着田野,阳光不错,就画了出来,一直到早上六点半,他整夜没睡。”

莫绝尘轻描淡写地又比划着。

“艺术家可以为他的缪斯贡献一切。”

“可我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停电了,难不成摸黑也能画出来?”宁睿玩弄着头发,上扬着声音反驳道。

沈如常认同的点点头,宁睿说的这一点很重要,停电极有可能是凶手所为,倘若这个凶手夜视极好,他便可以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完成杀人剖腹的全部流程,并且大概率在不会在路途中遇到目击者,毕竟没人会在停电时随便往出跑。

两人随即又开始了寂静的对话。

可莫绝尘听到这一消息,脸上却写满了震惊。

“停电?什么时候的事!美术室和田野的灯都亮了一个晚上!”

沈如常脸色一变:“昨天晚上大约九点半的时候确实停电了。”

莫绝尘又比划了一通,这次他重复了好几遍,沈如常才看懂。

“他说可能只是客房这边停了,他的画现在还在美术室,要是怀疑可以去看……大约八点钟的时候,凌映泽进了田地,好像是摘了点菜,他的白发很漂亮,就把他也画进去了。”

“摘菜?他摘菜干什么?”琼莎表示疑惑。

“怎么?爱吃不行吗。”

她转头看去,竟是身边的时醉接了话。

琼莎很识相地不再接话。

“但你怎么知道他爱吃?”宁睿把问题抛了回去。

时醉坦言:“他昨天告诉我的喽。”

沈如常推了推眼镜:“哦?什么时候?”

时醉:“九点之后,还没停电的那会儿,我去他那喝了点茶。”

陈思涵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失去凌映泽的他本就焦虑不安,如今看向时醉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

从一大早凌映泽跑来找他,到逐渐感受到他压抑的内心,陈思涵就知道他昨晚一定是受了些委屈。

听到八卦,王宇霆倒也来了兴趣:“你们……”

时醉:“我俩房间挨着,还不让和新邻居认识认识了?”

沈如常笑了笑,这房间的安排本就不合理,所有人都住在东面,唯独时醉和凌映泽住在西面,来到这的第一晚,二人就搞在了一起,让人不禁对它们的关系浮想联翩。

“然后呢?”

时醉直言:“看不清路,就在他那睡了一晚。”

他话音未落,陈思涵就猛地站起,咬牙切齿,手里的铁棍都快被他握得凹陷,时醉则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态度,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映泽都没说什么,你气个毛啊。”

陈思涵大喘着粗气,眉头拧作一团,他现在更加坚信是面前这个轻浮的男人欺负了凌映泽。

凌映泽,是他唯一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包括他自己。

陈思涵再也忍不住,猛地将铁棍朝着时醉丢出,那银色的长棍在空气中旋转飞舞着,扭成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火烧眉毛之际,时醉仍淡定地微笑着,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下一秒,铁棍穿过了时醉的身体,而后又如同回旋镖那样折返回来。

一前一后,从他的身体里穿过两次。

琼莎吓得捂住嘴巴失声尖叫,而时醉仍完好的坐在座位上,微笑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陈思涵稳稳接住飞回的棍棒,瞪大眼睛盯着毫发无伤的时醉……

更为震惊的是琼莎,刚才在铁棍飞来时,她分明感受到了极大的气流冲击,甚至把她厚重的长发吹得飞起,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没有事!除非……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人!

想到这里,莎莎立刻从座位上站起,下意识远离时醉。

他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于是转过脸看向她,语气仍和寻常一样温和,眼神却充斥着危险而邪魅的气息。

“你怕我?”

而她颤抖的双手和惊恐的眼睛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时醉冷哼一声,用手掌用力地拍打桌子,瞬时他的四周浮现了三根与陈思涵同款的铁棒,在时醉的指挥下,三根棍子一齐击向陈思涵。

陈思涵脚踩桌腿,借长桌之力向后滑出五米远,边后退边旋转铁棍抵御时醉的进攻,而时醉却像没事人一样,翘起二郎腿等着看好戏。

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不到三个回合,陈思涵就败下阵来,彼时三根长棍直指他的天灵盖,气流震开了他的半边长发,露出被隐藏着的脸颊。

时醉的表情突然由玩味变得严肃起来。

众人也看呆了。

他面前的这张脸时醉自己再熟悉不过了,被头发遮住一半时视觉冲击还没有这么强,现在他露出了全脸,竟与自己长得如出一辙。

“你们俩不会去过同一家整容医院吧。”王宇庭口无遮拦,在吃了时醉一眼刀之后乖乖闭嘴了。

时醉这个人也许很虚伪,但这张脸确确实实是妈生脸,他在意的并不是整容这个问题,而是陈思涵的身份,他怕事实就如同自己想的那样……

他怕还有人被牵扯入这场豪门继承权的战场中,这段往事早该烂在肚子里,陈思涵的出现,使沉寂的死水出现了丝丝波纹。

时醉从未像此刻这样紧张而严肃过:“你是哪里人?父母叫什么名字?”

陈思涵闭口不言,长发垂下,再次遮住脸庞,他突然挥起铁棍反击,借此机会一把打掉那三根幻化出的假棍子,转身逃到了户外。

时醉的额头上流下冷汗,他没有再追赶,脱力般坐回椅子。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多半是对的,世界上怎么会出现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除了流着一样的血,还能有什么狗血的原因。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同胞兄弟,“谋权弑父篡位”的时醉又该怎么面对他……

愧疚之心发作,时醉低下了头。

“幻术师,你还挺有名的。”女孩清澈的嗓音响起,如百灵鸟的歌声回荡在大厅。

大家的目光又落在了齐晗钰身上。

时醉也有些意外地挑眉看向女孩在的位置。

齐晗钰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旋转180°朝向大家,屏幕上是时醉的百度百科资料:

时醉【点击播报】幻术师,1989年5月4日出生于Z国,毕业于A大,现场演出遍布世界60多个国家2000多个城市,曾受邀M国好莱屋,获奖……秒懂百科【点击此处一分钟了解时醉】

右侧还附了一张时醉的大头照,照片中的他身披蓝色丝质斗篷,眼神轻佻,诡秘莫测。

“被你发现了。”

时醉的神情忽又柔和起来,戏子多情一词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幻术?那是什么?”琼莎还没完全从刚才的境遇里缓冲回来,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

“都是些骗人的江湖把戏。”沉默已久的蒋怀凉用他沙哑的嗓音说道,他双手环胸靠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像是在说梦话。

一向求真务实的大叔看不惯这样欺诈人的鬼把戏。

时醉打了一个响指,手中瞬间就多出了一朵蓝色的蔷薇花,“分明是讨人喜欢的江湖把戏。”他将花送给了琼莎,并且绅士地向她致歉。

莎莎见状立刻脸红了,刚刚的恐惧刹那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女子特有的羞涩和悸动的红润面颊。

“喂喂喂!不是说不允许带电子产品吗!你怎么还把电脑搬来了啊!”王宇庭指着齐晗钰的电脑大声喊道。

齐晗钰冷哼一声:“他只说不让带手机等通讯物品,我这电脑上可是连电子邮箱都卸载了!怎么能算违禁品!”

“再说了,不让我带电脑,那我无聊了做什么?无聊至极的三角几何题吗?”她撅着嘴将笔记本电脑收回包里。

她今天只随身带了一个便捷式的手提包,里面装的只有那个她钻规则漏洞带进庄园的电脑。

“草!早知道我也把游戏机带着了!”王宇庭懊悔的拍了拍大腿。

“游戏机?哪有要人命的恐怖游戏好玩。”踢踢踏踏的皮鞋踏地板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众人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管家用力扯了扯手上的锁链,凌映泽被牵动,一个趔趄险些从二楼的栏杆翻下去。

时醉抬头,正对上凌映泽惨白的脸。

他神色很差,弯着腰身,看起来疲惫不已。

沈如常扶了扶眼镜,他注意到管家的脸上莫名多了几条裂缝。

他们究竟去了哪,做了些什么?凌映泽已经知道我们当中的凶手是谁了吗?

无数未解之谜于脑海里接踵而至,却始终连不成一条清晰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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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魔的少年终将成我
连载中凰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