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没有人比拉亚更能认识对方是谁了。
铃屋什造,shadow一直以来憧憬的人。
她光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足够打败所有人了。
没有人比此刻的拉亚更能意识到。
那个所有人里,包括自己。
心底的酸涩泛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抢走了的恐慌,她拼命地想要握住指尖的流沙,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越是拼命地想留,就越是什么都留不住。
一切都是徒劳。
这一天,还是要来了吗?
拉亚眼底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心脏被人砸的粉碎,鲜血淋漓,脑袋一片空白,茫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痛楚如毒-药般迅速地蔓延到四肢百骸。
自卑如影随形,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可能是感受到了外面的视线,正在和对面人说话的shadow扭头,看向窗外。
“怎么了?”铃屋什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见到一个女人,邋里邋遢的,在这个炎热的季节还穿着长袖外套,她仰着头,脸色惨白地与他们对视,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夜色中,孱弱的身板几乎站不稳,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似的。
“这谁啊?流浪汉?怎么跑这里来了?”铃屋什造蹙眉。
Shadow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对方伤心欲绝的表情,像是在欣赏什么完美的艺术品,“真是可怜~”
“我下去把她打发了。”铃屋什造是个嘴硬心软的性子。
她正要起身,就被shadow拦住。
“何必因为个乞丐浪费时间,一会儿让店员帮忙打发了就是。也不怕脏了你手~”shadow收回视线,不屑一顾地瞥了对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他举着高脚杯,继续和对面的人谈笑风生,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轰”的一声,拉亚感觉自己快要是失聪了,心痛如绞,身体痉挛。
乞丐?
什么叫乞丐?
是在说她吗?
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个乞丐吗?
威廉带着伯格赶来的时候,拉亚一个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眼泪已经干涸,涣散的瞳孔没有焦点,眼底的光一点点地熄灭。
“前辈,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了?”威廉担心地开口。
穿上合脚鞋子的伯格攥着她的衣角,死死地不肯松手。
拉亚的嗓音沙哑,强撑的平静道,“没什么,只是那家店人满了,我还没来得及找新的店。”
“那也不能坐在风口里啊。”威廉一手拽过她,一手牵着伯格,“走,先上车!我带你们去找吃的。本来就是我要请客,现在还要前辈帮忙,这算是什么事!肯定是那家店的问题,是不是他们店大欺主了?等我有机会投诉他们,什么人啊?”
他气冲冲地帮忙打抱不平,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在火冒三丈,气的跳脚。
“啪嗒~”
“啪嗒~”
伯格突然歪着头,张着嘴,说不出话。
细小的声音几乎不可闻,威廉的身体一僵,却没有勇气回头,也不敢停下来。
他咬着牙,拽着她往远处走。
————
铃屋什造吃完饭后,直接开车来了shadow的家。
她看着小院子栽种的花,稀奇地瞪圆了眼睛,“你真的不是被什么鬼魂附身了?”
Shadow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勾着他的脖颈,炫耀道,“怎么样?我家小容儿很有生活情趣吧~”
“哦,我说什么鬼魂能附你的身,原来是老婆的功劳。”铃屋什造没有好气地甩掉他的爪子,踹了脚门,“开门。”
Shadow也不恼,掏出钥匙,洋洋得意道,“我姑且可以理解成,这是你对我的羡慕嫉妒恨~”
“我羡慕嫉妒你?”铃屋什造一脸你脑袋秀逗了的表情,无语道,“你赶紧找个医生看看吧,有病就得赶紧治!省的出来祸害人间!”
“说起这个···”shadow推开门,笑眯眯道,“我家小容儿就是心理医生哦,我们两个还是在疗养中心认识的。她很厉害呢,跟我一个学校毕业不说,还不到30岁就成了主任医师~家里的东西都是她给我添置的~”
“她对我很好吧?”开灯。
铃屋什造瞳孔放大,震惊地合不拢嘴,呆呆地立在玄关,望向里面充满烟火气息的房子。
不正常!
这简直太不正常了!!
这还是那个家里只有一个沙发,周遭一片空白的影斯吗?他之前的小女朋友可从没有这种本事,别说改造他的房子,就是能被他允许,踏足这片领地的人都没有。
Shadow从鞋柜里拿了自己的拖鞋和备用拖鞋,“换鞋吧。”
铃屋什造受到了十足的冲击,凌乱地踩着拖鞋,往客厅里面走。
客厅布置的很雅致,没有光是用钱来砸出暴发户的那种高调奢侈,也没有填充的满满当当,只为了刻意营造出温馨感。
家具的数量,位置,每一个都很恰到好处。没有让空荡的房子显得光秃贫瘠,也没有过分的唐突主人,造成一股入侵的不适感。而且,无论是墙壁上的欧式挂表,转角的油画,吧台的红酒,还是餐桌的桔梗花,所有的细节都像极了shadow的风格。
唯一突兀的就是客厅堆积的购物袋,以及茶几上的白色花束和旁边的一大一小的礼盒。
花包装的很精致,百合,黄玫瑰为中心,旁边零散的满天星和绿玫瑰,馥雅的花香弥漫,沁人心脾。
“这是什么?”
铃屋什造疑惑着上前的时候,shadow已经拿起礼盒,半眯着眼,拆开最上面包装精致的盒子。
Cartier的项链,黄金,粉金交织缠绕,白钻犹如漫天星辰细碎稀疏的散落在中间的环扣上,缘系一生系列的最新款,价格在4000美金左右,是送给爱人最好的礼物。
“哇哦,真漂亮啊~”铃屋什造眼睛都看直了,抽出花束上面的卡片,念道,“心之所向,素履以往,威廉。”
Shadow唇角的笑渐渐凝固。
铃屋什造聪明地后退两步,远离危险,同时火上浇油道,“威廉一听就是个男人的名字哎!也不知道向往的究竟是谁?看样子你的小容儿很受欢迎嘛。”
让他跟自己炫耀个没完。
合着全天下就你一个人谈恋爱了?
这下好了吧,玩儿砸咯~
Shadow的笑容尽敛,平静地放下项链,伸手,去拆另一个礼盒。
漂亮的蝴蝶结被撕开,盒子里面是一件简洁大方的白色连衣裙。
铃屋什造好奇地凑上前,看了两眼,吹口哨,“哇,爱马仕呢~有钱有钱,这件衣服要赶上三个刚才的项链了。小容儿的追求者很有品味嘛~”
Shadow的眉宇阴翳,麻木阴沉着脸,“你说够没有?”
铃屋什造可从来没见他这么明显的动怒。
话说他连生气这种情绪都不清楚吧?
“怎么?你吃醋了?这说明小容儿很优秀嘛,有一两个追求者很正常。”
“她结婚了。”shadow口吻乖戾,死气沉沉。
“可是你刚不还信誓旦旦地说你快离婚了吗?我估计她应该也能感觉到吧,早早地找好下家也是明智之举。而且你自己说的,会妥善地安置好她,放她离开···反正你也腻了,这样不是正好?”铃屋什造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道。
“既然不爱了,就大大方方地放人离开。那么小家子气做什么?我看你家小容儿对你还是挺好的,可不是谁都能忍你这破脾气,和你朝夕相处两年的。至少我和月斯是做不到。多好的一个姑娘,就是可惜,将来不是你家的了,得是别人家的了~”
好好的姑娘,本来就不该被你祸害!
“闭嘴。”
“你说什么?”铃屋什造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让你闭嘴。”shadow彩虹琉璃般的瞳孔里沉淀着暴风骤雨来临前的阴郁。
“好,闭嘴,我闭嘴。”铃屋什造做好拉好拉链的姿势。
吃醋的男人真是惹不起。
“不过,我好心地提醒你一句,嘴硬的男人一般都是追妻火葬场。”
“比如月斯吗?”shadow凉凉地睨了他一眼,嘲讽意味十足。
“······”铃屋什造。
他果然很讨厌他。
这纯属是迁怒。
“客房在哪儿?”
“你自己住的地呢?”shadow很不欢迎他。
“等我见到我想见的人,自然会回去的。”铃屋什造有恃无恐道,“你不告诉我,我可就自己找了。”
“二楼最西边。”shadow挑着白裙子,冷笑。
他倒是小瞧了她勾搭男人的本事。
————
拉亚浑浑噩噩,精神恍惚。
她牵着伯格的手回来的时候,看到一楼的客厅亮着。
他回来了。
心里肯定。
拉亚上前,摁了半天门铃,却没有给她开门。
她呆呆地望着紧闭的门扉,突然委屈地想哭。
伯格仰着头,担心地望着她。
拉亚掏出钥匙,尝试着好几次将钥匙插入孔里,可能是手抖得实在太厉害,不管怎样都插不进去。
她到底在恐惧些什么?
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最坏的结果早在来这里的第一天,不就知道了。
她是来报恩的,是她自己迷失了心智,奢求地越来越多。
就在她努力说服的时候,‘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客厅和玄关的灯光澄亮,气压却很低,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在等着她。
周围冰冷,让人莫名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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