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阴天。
纽约的冬天冷地让人手脚冰凉,寒风凛冽,拉亚只裹了个围巾,穿了个外套就出来了。
她一个人,站在门口,把钥匙偷偷塞进了门口的信箱。
从他所有的房产中选中这里她是有私心的,不单单是作为一个医生,试图着去打开他的私人领域。
她其实是一个自私的爱慕者。
想要和他一起生活的。
想要在他的生活中留下自己的痕迹。
想要让他记住自己,想要把他占为己有。
她甚至想要证明自己是特别的,想要超过铃屋桑。
她想要爱他,更想要他爱自己。
哪怕是一刻的爱意也可以,哪怕是一刻让她觉得自己是重要的,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无用之功。
可越是期望,就越是痛苦。
求而不得,还要一遍遍地劝自己接受现实。
明明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要是能一直在这里就好了。
要是这里还是她的家就好了。
里面有她默默地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她还嫁给了他。
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但是办法总比问题多,事情是可以解决的。
可是啊…
拉亚红了眼眶,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的眼底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崩溃。
shadow。
我坚持不下去了。
我真的…
坚持不住了。
怎么会这么累…
我曾经自欺欺人了无数次,幻想了无数次,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实现。
疲惫蔓延到四肢百骸,心痛如绞地她抬不起头。
她用袖子胡乱地抹着泪,不想让自己懦弱地哭出声。
又不是个小孩子了。
哭一顿事情也不会解决。
明明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结局,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
日本东京,世田谷区。
shadow打着哈欠,从书房的沙发上醒来,睡眼惺忪。
黄白色的长毛猫儿正蜷缩在他的头边,见他醒来自己也醒过来了,睁着晶亮的眼睛看他。
shadow抬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瓜,“翠花儿,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和小容儿的以前了。”
可能是大梦初醒,又或者是他沉迷于梦中,所以连身边的人都没注意到。
“什么从前?”
不远处,红漆檀木的书桌前,和他一模一样的月斯放下手中的报纸,清冷出声。
shadow沉了脸,坐起身,“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月斯抬眸,反问,“你不觉得你最近太胡闹了吗?”
“按照我们冥王大人的命令,奉旨成婚,我还胡闹?”shadow单手搭在沙发背上,嗓音悠悠地慵懒道。
话里话外都是讽刺。
“先闯祸的是你。”月斯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倒打一耙。
“所以你就让姐姐来威胁我?”shadow撩起发帘,目光一冷,神情危险散漫。
“如果不这样你现在已经被父亲大人打入轮回了。”
“那个疯子不是我父亲!你愿意承认是你的事,少牵扯到我~”
月斯无奈地叹气,“那就不说他,说说你的那位。你和帕芙廸才刚结婚不到两个月,你就要娶一个人类?”
“又不是你娶,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shadow眸色一深,不耐烦道。
月斯嗓音淡淡道,“帕芙廸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到时候阿波罗和雅典娜他们会怎么想你想过没有?他们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关我什么事,她要嫁我就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何况还是你们用小容儿逼我娶的!至于小容儿的身份,人类又怎么样?她会是我长子的生母,这一点就足够了。你一个娶了男人的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月斯血眸幽深,复杂地深不见底,他轻笑着反问,“长子的生母?你是脑袋进水没睡醒吗?”
shadow表情阴郁偏执。
月斯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动过怒了,上次还是因为小奈的事情。
“她一个人类,生下神胎?”
“我渡她就是。”
“呵。”月斯被他气笑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将来如果生的是女孩儿还好,如果真是冥界长子,你觉得自己的修为能撑多久?”
他千方百计地让他娶帕芙廸,不是为了让他换个法子寻死的!
shadow口吻阴戾,“那就是我和小容儿的事了。是你把她送到我身边的,你明知道她的救命恩人其实是你,却不当回事,还要将错就错地让她误会。你就没想过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会怎样?”
“真相不是你救的她吗?”
月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花瓶袭击而过,他轻松地侧头躲开。
“嘭!”
花瓶顷刻碎裂成渣,碎片散落一地。
月斯眼底温和,波澜不惊,却从始至终没有丝毫的歉意。
shadow阴沉着脸,咬牙,“我有时候真不知道姐姐怎么会瞎眼看上你这种混账。”
“彼此彼此。”月斯虽然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闲院被你看上同样倒了八辈子血霉。”
“哼。”shadow抱着自己的猫,不想再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黑着脸离开。
“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影斯。”月斯眼睫微抬,目色寡淡,“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命令。”
“你试试啊?小容儿但凡因为你少一根头发,我就敢让姐姐再消失一次。”
shadow放下狠话,表情偏执乖戾。
“把我逼急了,咱们大家谁都别想好过。小容儿是我的,你不要就闭上嘴巴,把以前的事情咽到肚子里面去,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我不会放过你们。”
“砰!”的一声,门被人重重地砸上。
书房里只剩下月斯一个人头疼,他无力扶额。
这个闲院是给他灌**汤了吗?
如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他当初说什么也会跟那孩子把误会解释清楚。
shadow被说的心烦意乱,抱着他的猫,去楼下的后花园散散心。
他盘腿坐在摇椅上,望着夜幕下的漫天星辰,渐渐地陷入了回忆中。
那是他篡位失败后的事情了,姐姐眼瞎地帮月斯不说,姬儿对他也是视而不见。
他受了打击,就自暴自弃地去了好莱坞当起了小透明演员。
换张脸,换个身份什么的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什么难事。
他只是不想再顶着任何和赤司家有关的身份,不想再和那群人有任何的联系。
在喝的烂醉如泥,流落街头,即将被警察第N次带到警察局过夜的时候,他被逼无奈,只能拨通助理的电话,准备让他来接自己这个shadow的朋友。
——————
三年前。
“嘟嘟…”
“嘟嘟……”
电话持续三分多钟没有人接通,女警花的耐心快被消磨殆尽,她准备直接将人拖走。
shadow小脸坨红,发丝凌乱,脖颈上还印着密密麻麻的玫红和青紫,一副惨遭人蹂躏,落魄潦倒的小可怜模样。
他最后一遍拨通电话,想着tom这个蠢货要是再不接他老板的电话,明天回去就把他炒鱿鱼。
可能是他不想去警察局睡硬板床的怨念太过强烈,又或者tom这个聋子终于听见了他的威胁,电话嘟嘟几声过后,被接通了。
“喂,你好?”
不是tom,是一个陌生的,清冷的女声。
shadow也没时间觉得哪里不对了,道,“我是shadow的朋友,来接我,我喝多了,在克林顿大街的加比公园。”
“……”电话那头沉默着,许久都没有说出话。
“你是tom的女朋友?把电话给他!他不想干了是吧?这么半天都不接电话。shadow给他开这么高的工资是让他半夜睡觉的吗?”
被警察围堵的火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完全不像是个喝醉的人。
“……”对方似乎被他理直气壮的话语震慑到了,又是许久没有开口。
“先生,方便拍一张您周围的照片吗?我需要确认一下你的具体位置。”
女孩子的嗓音很温和,也很有安抚情绪的效果。
shadow委屈地搭耸下脑袋,“你进来找有警车的地方就是了。”
“我能问下你的名字吗?”
“你哪儿那么多的问题?”shadow拒不配合。
“呵呵。”女孩子轻轻一笑,笑声悦耳动听,“你这样不配合,让警察把你带走也没关系吗?”
“……”shadow。
tom眼睛是瞎了吗?找的这什么女朋友。
“海德。”
现实逼迫他不得不低头。
“海德先生什么职业?”女孩子得寸进尺。
“你做什么?!调查户口吗?!”shadow攥紧手机,严重不满。
“警察把你带走没关系吗?”灵魂发问。
“……”shadow一噎。
“演员。”颇有了几分咬牙切齿地答道。
“这样啊,那你喝醉酒露宿街头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为什么不打给自己的经纪人,反倒打给shadow的?”
“……”shadow。
这真是个好问题。
“因为我…没有经纪人?”
“为什么会是这种不确定的语气?”女孩子道。
“因为我喝多了。”shadow胡搅蛮缠。
这理由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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