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春节的喜庆微微冲淡了前线的紧张感,严阵以待的武田信玄和鬼杀队想着,对方这是打算麻痹他们,趁他们松懈的一刻攻进来。
一行人恨不得把神经提到裤腰带上,没日没夜地紧绷着。结果三个月来,毫无动静···
从胜藩城到河内,只隔了不到半个月,他们从上京的扩散速度也只花了半年多,这样的歇整并不让人安心,反而有股大战过后的寂静。
武田信玄这周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喝茶把嘴给烫伤了。
一旁的鬼杀队队员,村野雄握着刀柄。
别说是武田将军了,就连他这种没上过战场的人都能感受到这股毛骨悚然,简直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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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国岩胜的伤好的很快,虽然当初抬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他再三考虑,还是加入了鬼杀队。
继国夫人看着柔弱,却是个厉害十足的女人。在听说家夫要去战场杀鬼后,当机立断地撕毁了岩胜写给她的和离书,放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请了婆家的人来照顾,自己则是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全盘接手了继国家的一切事务。
干练麻利的处事态度让人不禁联想到继国家的一位传奇人物——
知音夫人。
另一边,被彻底踢出权利圈的继国岩胜终于松了一口气,在鬼杀队大杀四方。
原本就是武士出身,解决鬼的时候条理清晰,武力出挑,再加上是天才缘一的哥哥,这样的头衔很快地吸引了上面的注意。当然,也荣登了鬼最讨厌的猎鬼人第二名。
这一日,他和缘一出任务负伤,想要来蝶居找容医生包扎。
“是我的错觉吗?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容医生?”继国岩胜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我不怎么受伤。”
高冷的继国缘一顶着一脸‘我最厉害,我是天才,不需要’的天才嚣张脸,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话。
“······”经常大伤小伤不断的继国岩胜。
果然很讨厌他。
“那你的脚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某天才明显一瘸一拐地右腿。
“杀完鬼后没注意,被石头绊了一下。”
“······”继国岩胜。
能把你绊摔的,得是岩石吧?
“不严重,我先回去了。”继国缘一扭头就要跑路。
继国岩胜长臂一挥,勾住某人的脖颈,笑的开怀,“走吧,死鸭子。我可不想有个瘸子弟弟。”
“我不想去。”
“容医生最近对你做了什么?干嘛这么躲她?她人不错的。”
“······”继国缘一执拗地不肯开口。
继国岩胜拿他没办法,只能连拖带拽地把人往里赶,想着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赶紧让两人把误会解释清楚。
谁知道接待的竟然不是她。
“容医生呢?”
“容姐姐呢?”
两兄弟并排坐在病床前,出奇一致地抬眸,问向负责给他们处理伤口的小圆。
小圆拿着注射器,一针扎进继国缘一的胳膊,“结婚去了。”
“……”
这么突然的吗?
空气安静了两秒。
继国兄弟彼此对视了两秒。
严重怀疑自己伤到了耳朵的继国缘一先开口,问道,“你说她干什么去了?”
“结婚去了啊。”小圆注射完容医生给她的药,拔掉注射器,十分淡定。
继国岩胜盯着对方冒血的血管,总感觉哪里不对。
“哦,我知道了,这是你们这里的说法吧?她是去参加婚礼去了,简称结婚去了。”
“不是啊!”小圆重新抽了一针,准备给他也来一针,“容医生自己结婚,参加的当然是她自己的婚礼。”
“······”
继国兄弟互相看向对方,脑袋空白,直接懵了。
“容医生有结婚对象了?”
“容姐姐有喜欢的人了?”
两人瞪圆了眼睛,震惊地开口。
“为什么没邀请我?”
“为什么我不知道?”
异口同声的问话结束后,空气再次安静了。
“······”
所以,这真不是个玩笑。
两人受到了十足的冲击。
——————
西城郊,万世极乐教。
因为教主大人和德川家小姐,现在是信女大人的婚礼,慕名而来,前来观礼的信徒们面露喜色,把寺庙正门到山脚下围的水泄不通,想要沾沾福气。
有了教主大人的庇佑,什么鬼之类的就不用怕了。
到时候教主大人一定会带领他们战胜邪恶的坏人,保佑他们平平安安,幸福地生活下去。
寺庙门口的壁龛上挂着华丽的‘高砂尉姥’画像,正殿两旁,平日里众人来参拜的路上摆了长寿的鹤和龟的蓬莱山形盆景。
忠实的信徒,各大世家,甚至一些皇亲国戚都过来观礼了。至于这些自视甚高的将军大名们看中的究竟是德川家还是极乐教,就不好说了。
德川家康向知仁公主,丰臣将军的举杯接连被当事人无视之后,老脸上的谄媚笑容差点儿没绷住。
众人接二连三,众星捧月地围着新郎童磨,童磨却对敬酒的人兴致乏乏,眼睛时不时地往外瞄,颇为期待地等着什么。
不知道的人见他这幅神色,都当他等信女等着急了。
不过那么漂亮的妻子,要是他们,他们也着急。
倒是可以理解。
童磨像个兴奋的小孩子,露出两颗小虎牙东张西望,拼命地摁捺着自己的好奇心。
她会怎么来抢婚呢?
会不会挺个肚子,跟他说自己有个私生子,然后大闹婚礼,把他打劫走?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他还没经历过被抢婚呢~
小容儿来做的话,一定会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吧!
信徒们打趣,“看样子教主大人已经等不及信女了~”
“信女大人一定是很美。”
“我看花车足足有半条街呢~信女大人的到来一定是神明对教主大人的祝福,也只有信女大人才能配得上能听见神明声音的教主大人。”
“听说信女大人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她能预见未来呢,就是因为给我们降下了过多的福谕,才被神明惩罚,让她只能看见未来,却看不清现在。”
“信女大人真是善良又仁慈啊!怪不得教主大人会这样倾心。”
童磨对于这些人的议论纷纷充耳不闻,笑意盈盈地端着酒杯,一副神救世人的温柔慈悲模样。
“来了来了!!”
“信女大人的花车来了!!!”
年轻的侍女兴高采烈地一路小跑来到前厅,向众人报喜。
信徒和宾客们喧哗,一时间更加热闹了,唯独新郎本人放下酒杯,失望地垂了垂眸。
她好慢~
小雅儿都来的比她快~
新娘花车到了,大家也不再敬酒,因为新郎要去正门迎接信女大人。
童磨百无聊赖地穿梭过众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
有细心的信徒察觉到了童磨和刚才判若两人的态度,难道教主并不喜欢信女大人?还是紧张了?
童磨无聊地就差打哈欠了,心底默默腹诽。
不能她没收到自己的情书吧?
早知道就亲自过去给她送信了~
吉原这个老妇人办事可真不靠谱。
花车走过的街道铺满了象征神明的花朵,鸢尾,玫瑰,隶棠的碎花瓣漫天飞舞,温柔地旋转着往坠,仿佛跌落人间的天使,盛大而绚烂,美好目不暇接。
漂亮的侍女拎着花篮,尽职的守卫,左右整齐地守在飘着薄纱的花车旁。
车上,层层纱幕下给身穿白无垢,十二层单衣低调奢华,女孩子温顺乖巧地低着头,宽大的白色兜帽都挡住了她温柔的侧颜,随风轻轻摇摆的薄纱若隐若现,给她罩上了一层神秘和圣洁,如同天上的神明的女儿,美好的不染尘埃,干净脱俗。
童磨突然呆呆地站在门口,眼睛眨也不眨,整个人动也不动,像个十足的愣头小子。
刚刚怀疑童磨不喜欢信女大人的信徒宽慰一笑,心底提起的大石重重地放下来。
现在的教主大人简直和当初他娶妻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花车停靠,接下来就是信女下车,新郎牵着她的手回到正堂,在众人的见证下,由巫女替神明送上祝福。但是考虑到教主大人和信女的特殊性,这次神明的角色会由神之子的教主大人来做。
为首的侍女刚要伸手,搀扶自家小姐下花车,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新郎制止。
她瞪圆了眼睛,立在原地。
周边来观礼的信徒和宾客们不少人捂嘴偷笑,就连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的老源都无力扶额,他头疼的想着,明天要怎么解决教主见信女心切,在众人面前不顾习俗,着急登上花车的绯闻。
都见多少次了,不就是对方换了一身衣服,你至于这么着急吗?!而且幸好大家的心思都在婚礼上,没人注意您是怎么过去的,不然这么多人,灭口该有多麻烦。
好想辞职~
在老源第N次吐槽的时候,侍女率先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地阻止,“大人,这不合习俗!!”
童磨可不管合不合习俗,踩在花车边缘,无视着吵闹的人群,弯腰撩开层层纱幕。
兜帽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他看了无数次画像上的人儿终于走了出来,温柔微笑的向他伸出手,犹如真正拯救他于地狱的神明。
“背我。”
童磨开心的笑了,眉眼弯弯,像个得到了喜欢玩具的小孩子,专注执着的眼中都是她。
冰封的内心裂了缝隙,什么都感受不到的内心突然泛起涟漪,他说不上这种情绪是什么,应该是他模仿了很多人,很多次的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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