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容容一个人在小厨房煎药的功夫,把缘一给她准备的粥端来吃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剩菜,只有一小碟腌萝卜。
她坐在烧火的小板凳上,拿着筷子,三天没怎么进食,实在是饿的不行。
厨房安静昏暗,一根蜡烛被将就的燃着,勉强维持着光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涂山容容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粥,一边时不时地往小炉子上加柴火。
“猜猜我是谁?”
黑暗中,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蒙住她的双眼,低笑着问她。
涂山容容完全没有没吓到的惊慌或是突如其来的惊喜,只是平静地咽下一口粥,“教主大人都是这么闲的吗?”
“小容儿,你这样很没有意思的~”童磨失望地瘪了瘪嘴角,放下手。
涂山容容的视线恢复清明,给自己夹了块萝卜,专心的吃,“你来做什么?我们白天才见过。”
“我这不是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吗?”童磨放下食盒,从里面掏出几样精致的小菜和点心,“幸好我来了。”
涂山容容看着精致的和团子和樱花饼,城西的和枣铺只此一家,过午不候,更别说晚上了。
童磨拿走她手中的粥碗和筷子,把棕钿木筷子给她,“你之前都没怎么吃饭,不能吃鱼肉大补,得慢慢来。”
涂山容容夹过点心,“东西已经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小容儿,我可是千里迢迢,冒着生命危险的来探望你,屁股还没坐热呢,你就赶我走?”童磨不开心。
“这里离极乐寺最多3公里路,两炷香就能赶过来了。至于点心,应该是源管家准备的吧?他顶着太阳出去排队能让你冒生命危险了?”涂山容容不留情面的拆穿了他的扯皮。
“······”童磨。
“小容儿,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句句带刺?我们分别的半天里,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涂山容容真的很累了,就是打赌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应付他。
童磨颇为委屈。
明明之前的女孩子们都很吃这一套的,欢天喜地的投怀送抱不说,小鸟依人的很惹人怜爱呢。
怎么到她这里就都行不通了。
“小容儿~”
“把舌头捋直了喊我。”
“······”童磨。
“小容儿?”
涂山容容吃点心。
“小容儿?”童磨东窜窜西窜窜,时不时做个鬼脸,跳脱个不行。
“小容儿?”
涂山容容理都不理他,当做没有这个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小容儿小容儿小容儿!!”童磨被无视,像个赌气的小孩子,喊个不停。
涂山容容咽下芙蓉糕之后,不堪忍受他的聒噪,心平气和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童磨见她终于回应自己,“没事儿,就是想喊喊你。”
涂山容容手中的筷子差点儿被掰成两半。
“是吗?”涂山容容笑的温柔,灿烂的笑容直逼艳阳。
“当然了,我可是最爱我家小容儿的了~”童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雷区来回蹦跶了半天。
涂山容容忍着打死他的冲动,“既然这样,能帮我看一下火吗?”
“什么火?”童磨愣了。
涂山容容放下筷子,拿起一边的柴火,“看到火苗弱了,往里加一根就行,我在熬药。”
童磨盯着小灶上的药壶,七彩琉璃般的瞳仁里阴森恐怖一闪而逝。
“小容儿病了?”
涂山容容皱眉,心道大意了。
他的医术还是她教的。
对他说谎也没什么意义。
她正要开口,童磨已经帮她想好了借口。
“是补药吧?小容儿的身体不太好,你一到晚上就容易手脚冰凉。”
涂山容容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火苗晃动,渐渐地弱了下来。
童磨扔了一根柴火进去,火势却并没有变大,反而一瞬间凝结成冰,整个灶台的洞口都被堵住结结实实。
“嘭~”药壶被寒气笼罩,冷热交错,猝然炸-裂。
黑色的汤汁溢满而出,洒了一地。
涂山容容的神色平静,完全没有惹怒对方的自觉。
“药铺的人应该是给你抓错了药,回头我再给你开一副方子。”童磨眉宇间的阴翳挥之不去,脸上却挂着诡异到一成不变的假笑,“这个可不能乱喝啊。”
“我自己就是大夫,我不会开···”
涂山容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童磨打断,“小容儿!别再说了。”
“我们不适合要孩子。”
涂山容容没有给他一丝逃避的机会。
童磨眼帘微垂,挡住了他眼底的阴影,看不清他的神色。
“是吗?”阴森压抑的平静。
“你想好怎么做一个父亲了吗?我们连自己都没活明白,怎么去照顾一个孩子?孩子的成长需要父母多少的爱,你清楚吗?”
童磨低低地笑出声,“不愧是小容儿啊~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了解我想法的人。”
涂山容容心脏抽痛。
“既然你这么自觉,我也得给你一些奖励才行。”童磨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腹部,“这里,就是子宫吧?”
他自上而下的仰视着她,表情疯癫乖戾,宛如觊觎神明的魔鬼,虔诚痴狂。
“你要干什么?”涂山容容感觉发憷,惊悚从后背蔓延而上,冷的她动弹不得。
“这么紧张做什么?只是给你个奖励而已。”童磨左手捉住她的两个手腕,别再身后,“其他女孩子可都没有这种荣幸呢~”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就算是当初他们被圈外生物逼得层层败退,涂山容容都没有这么惊慌过。
“放开我!我不喝就是了。”
“你不想要孩子,我怎么会逼你呢~”童磨笑的温和,语气沉稳。
“放开我!!童磨!!我不喝了!!”涂山容容大声,挣扎。
“不管你要做什么,立刻停下来。”
“我们还有的商量。”
“别乱动哦~要是不小心偏了的话,就麻烦了~”童磨空洞麻木地直勾勾看她,重新修剪的指甲一瞬间长长,尖锐地划破她的衣服,松散开来。
凉意袭来的一刻,涂山容容什么都顾不得了,“我说了,我不喝了。”
“你要是不开心,我就再想别的办法。”
“我不喝了,我真的不喝了!!你相信···啊啊啊!”
来不及的求饶变成凄厉的惨叫,腹部传来的疼痛感逼得她生理盐水直冒,身体痉挛,惨白的面容扭曲。
童磨的右手血淋淋地抓着半个子宫,冷漠地扔到了泥土中,沾满了灰尘,仿佛不值得一提。
涂山容容的下半身都是血,冷汗打湿鬓角,整个人就像是被扔进水里,又活生生地捞出来,全身都湿透了,瞳孔涣散,失焦,嘴角流着狼狈的口水。
童磨站起身,将怀中的人儿扔到地上,宛如破旧的被玩坏掉的玩偶。
他的目光冷酷,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对方,“动静有点儿大了呢~这样的音量,很快就会有人赶过来了。”
涂山容容因为疼痛难忍蜷缩着手脚,周围冷的她瑟瑟发抖。
视线模糊,头脑一边清晰一边混沌,这样的折磨就好像当初在涂山,她私下去见母亲和三少的那次。
童磨眼神仿佛淬了冰,让人不寒而栗,“小容儿,很疼吗?”
涂山容容没有回他。
“我在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好好的回我?”童磨一脚踩在她破了洞的伤口上,血淋淋的窟窿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啊啊啊!”痛不欲生的惨叫。
涂山容容面容痉挛,如临地狱,整个人被血浸透,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童磨歪着脑袋,阴森森道,“看你这反应,应该很疼吧?”
涂山容容大口地喘着粗气,精神恍惚,手死死地扣着泥土,脆弱地如同粘板上待宰的羔羊,弱小的不堪一击。
“疼就对了。”童磨蹲下,温柔宠溺道,“不疼怎么让你长教训?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都应该有为人父母的机会。而你却瞒着我,剥夺了我的权利,这么愚蠢又恶劣的行为,我必须要给你些惩罚才行。”
涂山容容的泪水无助,崩溃。
童磨把她的头发别在耳后,纵容道,“你想玩游戏,我可以陪你玩儿,怎么折腾都可以。但这种自作聪明的行为还是不要了吧,你说呢?”
涂山容容被折磨的说不出话,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说话。”童磨泛白的指尖划过她的唇,似笑非笑,语调危险,“我应该没有割了小容儿你的舌头。”
“我~我知道了~”涂山容容费力地说着。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此时再故意激怒他的后果了。
他会真的弄死她~
“这才乖嘛~”童磨眯眯眼笑了,心中却有些遗憾。
真是可惜,小容儿要是当他一个人的小哑巴也不错呢~
“好好养伤,我过两天才来看你。不要再乱吃药了哦~”
厨房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光源将门口团团围住,却没有一个人敢率先进来。
童磨想要把人儿带回去,但想到自己之前和大人赌约,还是放弃了。
虽然小容儿很可爱没错,不过不能耽误正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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