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孰能手巧,抄写佛经习惯了之后,终于不用熬夜誊了。不仅如此,书法越来越工整不说,手速也快了不少,现在基本白天就可以写完大部分,晚膳过后,再补个一个时辰左右,基本就彻底完工了。
今日她写的快了,估计晚膳过后,半个时辰就能搞定。
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德川桑时常不见踪影不说,连珂木珂禾也不在。不过山脚也没什么人,双子不出现也正常。
周围花香馥雅,漫天的紫色花絮,飞舞着,随风落入窗户,天色渐渐暗下来。
她锤了锤自己因为跪坐发麻的双腿,起身,想要去点蜡烛。
突然——
后背一凉,她陡然察觉到危险,却已经躲避不及。
“不想死别出声。”脖颈横着一把锋利的冰刀。
十七面色骤然冷了下来,目光犀利,“你是什么人?怎么闯进来的?”
童磨呢?还有珂木珂禾呢?
这里被防地密不透风,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涂山雅雅的刀刃更近了几分。
十七的呼吸一屏,脖颈出现一条细长的血迹。
“老实点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涂山雅雅神情冰冷。
十七抿着唇,微微点头。
刀就在桌面上,天色已经很暗了,动作小的话她不会注意到的。
“你们夫人是谁?”涂山雅雅道。
豆大的汗珠从十七的额头滑落,心脏一紧。
果然是盯着夫人来的吗?
“你认识我们夫人?”
“少废话!回答我。”涂山雅雅懒得和她虚与委蛇,浪费时间,“你们夫人叫什么?”
十七细小地挪动着小腿,“我不清楚夫人全名,只是大家都喊她容医生,想来名字里应该有个容字。”
“她是什么时候在山上的?”
时间紧急,涂山雅雅只能捡重要的问。
“应该有七十年了吧。”十七眯着眸子,上半身丝毫不动,侧颜清冷坚韧。
涂山雅雅窒息。
70年?
“你认得绿榕这个人吗?”
“不知道。”十七否认。
“吉原花街的花魁。”
“噢,那我知道了,就是那个以琴技闻名的人吧。”十七思索了一下,“我应该听说过。”
传闻,她容貌倾城,琴技冠绝京都,为人淡雅如菊,是出了名的艺伎,而且人清高的很,从不款待客人过夜。
执行任务的时候听说过。
“你知道她和万世极乐教有什么关系吗?”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如果长的漂亮的话,说不定和那位有一腿。”
“那位?是谁?”
还差一点儿,就可以够到了。
十七哂笑,“我说你啊,来我们这儿都不打听打听主人是谁的吗?”
“少废话!”
下一秒——
“万世极乐教的教主大人,可是个花心的不得了的魂淡!”十七声音落下的时候,她的胳膊肘捅向身后,脚尖一踢,左手接过佩刀。
涂山雅雅吃痛闷哼,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突然反抗,手却死死地抵着她的脖颈。
十七窒息,刀已经出鞘,脸色难看至极地横向背后。
没想到都这样,她还能不松手。
刚才那一下,可够她受的了~
“咳咳~放开我!”
涂山雅雅喘着粗气,强撑着苍白的脸,道,“你们教主大人就是容容的丈夫吗?”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十七讥讽道,“你说是我杀你快,还是你杀我快?”
“你可以试试!”涂山雅雅勒紧右手的冰刀,咬牙威胁道,“看我的准头好还是你的准头好?”
十七脸色黑成泥炭。
“夫人对我有恩,无论如何我不会出卖她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死撑到底,也要等人来。
童磨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她们刚一出现在山下他就赶过来了,现在被人登堂入室,他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还有珂木珂禾,德川桑···
她们人呢?
全都被杀了吗?
“是吗?”涂山雅雅冷笑,手中的刀往她的脖颈里推,“我倒是觉得你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一点儿。”
十七唇角微抿,攥紧了手中的刀。
“你只有两个选择。回答我的问题,或者去死。”涂山雅雅阴森森地胁迫道,“知道吗?”
十七的脖颈传来阵阵凉意,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全身血液僵住,动弹不得。
前辈。
空气陡然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压抑地两人喘不过气来。
涂山雅雅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像追捕野兽的猎人,眼底冒着令人生畏的寒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
‘咣当’一声,十七手中的刀陡然落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
她阖上双眼,妥协道,“你想问什么,说吧。”
“万世极乐教的教主是谁?他和容容究竟什么关系?”涂山雅雅微微退开刀尖。
“你不认识童磨为什么会找来这里?”
“你说谁?!”涂山雅雅心底咯噔一声,嗓音沉了下去。
十七心底说不出的烦闷,有股出卖了那个人的自责愧疚,没好气道,“童磨。他把夫人,也就是容医生关在这里的。不过两人名义上应该是夫妻。”
涂山雅雅咬着牙,听着令人眼前发黑的消息,“又是他!为什么他在哪都能和容容扯上关系!简直是个摆脱不掉的臭虫!”
“······”十七。
虽然对方胁迫自己这件事让她很不爽,但是不得不说,这评价还挺到位的。
“他关容容又是为什么?”涂山雅雅强迫自己接受对方的解释,追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其他人的说法是,他不想夫人离开,所以把她困在这里。”十七隐隐约约地感到不对。
这个人,倒像是来救夫人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山顶上那几个坟又是怎么回事?”涂山雅雅不敢面对,却还是在逼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夫人以前是鬼杀队的大夫,童磨又是鬼,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你就只能去问他们本人了。至于山上的那几个坟,好像是对夫人很重要的人,据说是死了的。不过童磨没有给夫人那些人的骨灰,只是三个空坟。”
涂山雅雅咬着牙,才能撑着不让自己的手颤抖,可是身体却被刺激的哆嗦。
“那几个人是怎么死的?”
“这我哪里知道?”十七无奈地吐了口浊气。
她就是个来了没多久的小侍女。
“不过,我听夫人的话,应该是童磨杀的。”
“容容也是被他逼疯的吗?”涂山雅雅脸上的阴寒挥之不去,眼底的杀意四溢。
“嗯?”十七正纳闷,“什么逼疯?”
涂山雅雅当即意识到不对,犹如一条冰冷的毒蛇从脚底蔓延全身,冷的动弹不得。
“夫人只是不良于行,身体不太好而已。”
下一秒——
伴随着十七的话音落下,山腰处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涂山雅雅身形不稳,分身紧接着受到了影响。
“轰隆~”
“轰隆~”山谷崩塌的声音近在咫尺。
十七脸色大变,“你们做了什么?!”
涂山雅雅的耳边紧跟着传来三少传来的念音,那是她从未听过的慌乱。
几千年来,除了对上童磨的时候,臭猴子几时这么紧张过。
“逃——”
“立刻离开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涂山雅雅食指中指对准太阳穴,追问。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紧接着那边就传来嘟嘟地声音,猛地一个频道就蹿了出来。
“听的到吗?听的到吗?”玩味恶劣的嗓音,像个天真的孩童,“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呢~要是失败可就糟了~”
“童磨——”三少的声音冰冷,夹杂着蚀骨的杀意。
“哎呀~有回应了~”童磨笑眯眯地捏着虚空之泪,“小容儿的娘家人,各位好呀~远道而来,招待不周,真是抱歉~不过我特意给你们准备了游戏!玩的开心吗?”
“童磨!你究竟做了什么?小容容在哪里?”三少咬牙切齿地逼问。
果然是他——
“别那么着急嘛~我不是已经让你们见过小容儿了吗?”童磨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是你们自己不肯相信我家小容儿的,如果你们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把她带走,我肯定拦不住的~”
“你为什么会这里?你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白月初攥紧手中的棍子,警惕着四周。
“我应该死了吗?”童磨眸色幽深晦暗,别有深意道,“但是很不幸哦~各位,我不仅没死成,还做了很多坏事。”
“这要从哪里说起呢~”他苦恼了一会儿道,“嗯···就从你们好奇的那三个坟说起好了,我想想啊,东方月初,涂山红红小姐,还有小容儿的无暮哥哥~你们看到的都是真的哦,不过不要冤枉我,并不是我杀的他们~”
“东方月初是自杀,涂山红红小姐是被黑死牟阁下砍下头颅死掉的,还有司徒无暮,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姓王权呢~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还是小容儿的续缘对象吧?这真的让我很妒忌,不过我没有杀他哦,他是为了救小容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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