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敲门声响起。
“小容儿,你怎么样了?”童磨端着退烧药,在床边坐下。
软塌上,涂山容容浅绿色的长发披散在枕边,映衬着巴掌大的小脸坨红,堪堪比三月的桃花,脆弱苍白,透露着令人惊心的美感。
她和衣而卧,手无力攥着床单,强撑着温和的笑,“好多了,多谢哥哥。”
童磨伸手,探向她额头的温度,蹙眉,“已经三天了,为什么还是降不下来?”
涂山容容的嗓音沙哑,“咳咳~”
童磨伸手,攥着她的手腕,把脉。
“哥哥会看病?”
“之前过家家的时候,大夫就是这样看病的,我也能的~”孩童似故作天真的话语,童磨的脉象却摸得十分精准。
“咳咳咳~”
“那哥哥看出我什么病了吗?”涂山容容笑容温柔迁就,一如既往。
童磨认真地思考状,“喝了药就好了。”
涂山容容莞尔一笑,“哥哥扶我起来?”
童磨收回手,帮她把身后的软枕竖起,胳臂伸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搂着孱弱的肩膀,将人儿抱起。
他坐在床边,两人之间的距离过分的亲昵,宛如缠绵的爱人。
“小容儿~”
童磨的脸埋进她温暖的肩窝,他的嗓音颤抖,沙哑。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涂山容容垂着眸,玫红色的眼底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里面夹杂着漫长时间的疲惫和解脱。
她唇角勉强地翘起一抹弧度,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像是照顾小时候的他一样。
“哥哥别担心,我只是生病了,会好起来的。”
“咳咳~”
“我很喜欢哥哥的,怎么会离开你?”
“可是小容儿你一直说话不算话。”童磨闷闷地出声,“之前说要带我出去玩,每次都因为工作忙推脱掉了。”
“哥哥想去哪里玩?等我好了,就带哥哥去怎么样?”涂山容容耐心道。
童磨搂着她的胳膊收紧,“小容儿要先好起来。”
“哥哥喂我吃药的话,我会好的更快的。”
“真的?”童磨不相信她。
“真的。”
“小容儿,别再骗我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你什么都不做,就都还来得及。
“我骗哥哥做什么?哥哥可是我最重要的亲人,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不是吗?”涂山容容浅浅一笑,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是我不相信小容儿~小容儿最喜欢骗人了。”
明明已经恢复记忆了,还要陪他在这里演戏的目的是什么?
无惨到现在都还没有下落,他们两个是不是又联系到一起了?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监视到~
还有‘真哥哥’,他们最后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怎么做哥哥才能相信我?”涂山容容抬手,微凉的指尖落在他紧蹙的眉宇间,想要抚平他的心事重重。
童磨的思绪被打断,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
他心脏一颤,掀起层层涟漪,心花怒放,笑眯眯道,“小容儿亲我一下,我就信小容儿~”
“······”涂山容容。
“病情会传染···”
她未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如数吞没。
童磨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了她甜美的唇,果冻般的触感刺激了他的神经,疯狂地不顾一切,想要夺走她全部的呼吸,偏执地占有着自己的人儿。
小容儿是他的。
“唔~”轻声呢喃。
涂山容容睁开了双眼,瞳孔清澈明亮,明明厌恶的不行,却还勉强地维持着表明的和平。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再等等···
再等等···
童磨骨节分明的大掌有一点点地往下移,扣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好弱啊,小妈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弱了。
她以前明明很聪明的,自己很难算计到她的。
现在竟然设这么简单粗陋,还被别人一眼看穿的局。
不过,他也不会嫌弃小妈变笨了就是~
童磨七彩琉璃般的瞳仁一瞬间阴冷渗人,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这只恶鬼从高高在上的神明坠落人间,只是为了自己几万年来都求而不得的爱人。
他轻轻咬了对方一口。
涂山容容吃痛一声,张开了嘴。
童磨强硬地撬开了对方紧闭的牙关,长舌直入,肆意地品尝着对方的甜美,纠缠。
唾液顺流而下。
涂山容容的呼吸被渐渐褫夺,推拒着他,小脸狼狈,身上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童磨吻得专注,不顾一切地将人儿禁锢在怀中的方寸之地,任何有可能惊扰到他平静的人,事,物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碾压,那些雨后春笋般生长的心思刚有个苗头,就被他残忍地掐灭。
涂山容容被放开的时候,瘫软在他怀中,急促地大口大口呼吸。
她柔顺的发丝自然垂落,发梢微卷,小脸白皙,神情脆弱的不堪一击。
童磨隔着她的发帘,探向她的额头,“先来吃药吧~”
涂山容容体贴地借口都给他找好了,“万世极乐教的教主大人,不装我哥哥了?”
童磨眨了眨眼,配合着她表演,无辜道,“小容儿你在说什么?”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很用心地在演,童磨。”涂山容容直接拆穿他劣质的伪装。
童磨眼底浮现出一丝真切的笑意,歪着头,大大方方地承认,“我还是喜欢听我家小容儿喊我哥哥~”
“我怎么会突然失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呢~”
涂山容容的目光清明,“不是你做的?那两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是涂山容容?”
演的还挺认真~
不过小容儿演技一直不错~
就是对象是自己的时候有点儿糟心罢了。
童磨端着药碗,用勺子舀了勺黑色的汤汁,“是你主动喝?还是我来?”
“······”涂山容容。
“你在转移话题?”她攥了攥拳。
童磨把勺子递到她的嘴边,好奇道,“小容儿,你怎么不咳了?是不是身体好点儿了?”
“······”涂山容容。
“喝吧,喝了药才能好的快,病好了才能有更多的心思做别的事情~”童磨调侃打趣。
“咳咳~”
“咳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涂山容容又开始咳嗽了。
童磨颇为无奈地放下勺子,仰头,喝了大半碗汤药。
涂山容容下意识地要跑,对方已经伸出胳膊,把她牢牢地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童磨,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堵住口。
童磨一手捉住她的两个手腕,别再身后,一手放下药碗后捏着她的下颌,省得她乱动。
涂山容容一直以来秉承的温柔涵养在他面前简直不够看。
好脾气已经快要忍无可忍。
童磨不由分说地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将苦涩的药汁渡了进去。
涂山容容挣扎的后果就是不少药顺着唇洒了出来,蜿蜒着落入纤细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打湿里衣,配合着她一副惨遭蹂躏的小脸,凄惨的人心痒痒。
童磨眼眸微暗,薄唇贴向她的耳畔,轻吐,“咽下去。”
微凉的气息洒在脸庞上,涂山容容垂眸,不为所动。
童磨低低地笑出声,“我要是想要做些什么,根本用不着下药这么麻烦,小容儿~”
涂山容容瞳孔一颤,心思动摇。
最后还是被迫咽了下去。
童磨用指腹摩挲着她苍白的小脸,亲吻她可爱的耳朵,在她的脖颈边亲昵地蹭了蹭,“下次别再装病了,那些药对你心脏有负担,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嗯?”
涂山容容垂着头,羽睫落下,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她沉默着半天没出声。
童磨正奇怪着要开口询问,怀里的人儿又说话了。
她的嗓音脆弱沙哑,神情落寞。
光是这样坐着,童磨都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小容儿在害怕···
她害怕什么呢?
要害怕也该是他害怕才对~
“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
涂山容容攥着他的衣角,第一次认输地低下头,选择妥协,“我梦见那几个人死了,梦见那几个自称我亲人的人死了。”
童磨的笑容一顿。
小容儿,这样子,可一点儿都不像你了。
涂山容容心痛如绞,卑微地恳求,嗓音无助,“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每晚都睡不着···”
我怕雅雅姐她会像姐姐和东方月初他们那样惨死。
我怕三少会出事。
我怕我算计不过你。
我怕我一个差错,又把我所有的亲人都害死了。
童磨圈着人儿,神色复杂难懂。
他静静地,难得一句话都没有说。
“算我求你了。”涂山容容的自尊和骄傲全都被他击得粉碎,低下头颅,“算我求你了,童磨。”
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要再牵扯到他们了。
他们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他们只是想要来接我回家,他们只是担心我。
我不走了。
我认输了。
哪怕一次,你相信我一次。
我做不到全心全意地爱你,你要的感情我回应不了全部,但我会努力地爱你,我愿意呆在这里,我们选择一个折中的方式,好好地坐下来聊聊可以吗?
至少,别再像之前那样鱼死网破了。
你信我一次。
哪怕一次也好···
我到底该怎么做?
才能让你放下心防。
“小容儿,你只是做噩梦了。”童磨的食指和中指间别着一根冰针。
涂山容容脖颈传来一股痛意,发麻,清醒的头脑渐渐昏沉,模糊,“你···”
她的眼眶微红。
童磨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语调柔和,温柔地安慰道,“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噩梦这种事情,只要排除掉根源就好了吧。
“童磨···”涂山容容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攥住他的衣角。
她的眼底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神情濒临崩溃。
“小容儿,你说要我相信你,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恢复记忆的事情呢?这几天你蒙着右眼,满屋子的找什么?”
你让我相信你,可是你什么时候又给过我信任?
东方月初带你离开后,我等了你500多年。
孩子的事情,我等了你70年。
我还要等你多久?我又还有多少年可以等你?
涂山容容张阖着唇,喉咙堵塞,发不出一丝声音。
童磨掏出怀里的血红色珠子,塞进她的掌心,“如果你早点儿说,或者直接跟我说,我会给你的~”
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坦白。
等你跟我服个软。
你求求我,我会听你的话的~
涂山容容视线模糊,头脑昏沉地已经快要抓不住他。
童磨搂着昏迷过去的人儿,犹如神明的面容写满了惋惜,他轻声道,“可惜,你说的太晚了。”
已经来不及了~
小容儿。
我会亲手排除掉你身边所有的不安全因素,剪断你的羽翼,把你关在我身边。
这样,你就会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身边了吧?
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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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三雅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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