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容容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只是今天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乌云坠的天空,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空荡荡的大殿,一片死寂。
涂山美美尸首分离,双眼不甘,不可置信发生了什么,死不瞑目地瞪着对方,四肢都被活生生地切碎了,血淋淋地倒在血泊中。
他手中的扇子被少年摊开了,把玩着。
高高在上的座椅上,他翘着腿,握着一颗眼球,沾着血,在上面刻着莲花,鲜红的颜料划过,妖冶绝色。
涂山容容刚进门,就闻到了空气中,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刺鼻。
她看清了倒在大堂上,残缺不堪的人,立在原地,神色不明。
“你连敲门都不会了吗?”没好气地针对。
涂山容容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左手拎着在小摊买的煎饼果子,右手敲了敲门扉,“咚咚~”
“这样可以了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是已经和他们算计好了要来对付我?所以连装都不装了吗?!”少年‘啪’地扔掉手中的扇子和眼球,阴煞着脸,沉声道。
涂山容容走上前,“我只是去救母亲。”
“你给我跪下!谁准你过来的?!”少年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指着她撒泼大闹。
“跪哪里?”涂山容容扫了一眼满地的血泊,嘲讽道,“这里还有我能跪的地方吗?”
“你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你不过是我养的一个替代品?还敢跟我大呼小叫?!你这是甩脸色给谁看呢?!”少年气呼呼着脸,话骂的相当不客气。
“我甩脸色给谁看,给大人你看啊!”涂山容容没有听他的话,上前。
“谁让你过来的!?给我站住!你是要造反是不是?!”
涂山容容撩开珠帘,把左手的煎饼果子砸到他脸上,“我看你气都气饱了,也应该不饿了,拿去喂猪吧!”
少年被砸懵了,愣了两秒后,当即火冒三丈,大闹,“你这是跟上司说话的态度吗?!你自己做错事连句道歉都没有吗?!还敢拿这种破东西往我脸上砸?!”
涂山容容双手环胸,“你吃不吃?”
少年被她毫无歉意的姿态惹毛了,抓着煎饼果子就给扔了回去,“滚!谁吃你这么恶心的东西?我才不稀罕!”
涂山容容没有接过来,任由自己好心买来道歉的早饭砸到了地上,好脾气终于被惹恼了。
她转身就走。
看都不看他一眼。
本来好心来道歉,结果看到杀了人,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什么少爷脾气。
不伺候了!
“你给我站住!!你要造反是不是?!我说的话都不听?!”少年看她说走就走,心底的怒火烧的更旺了,蹭地站起身,撒泼冲她吼。
涂山容容不想理他,装没听见。
少年彻底恼了,眼看着她即将出去,闪身,抓着她的胳膊,拧到一起,从身后扣在门扉上。
“咚!”的一声轻响,让守在门外的狐妖纷纷一颤,面露担忧。
“我让你站住你是聋了吗?”少年眼底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郁。
涂山容容低着头,一声不吭,连痛都不喊。
“你们聊了什么?!又回来做什么?还想着怎么对付我?!”
“是。”她毫不犹豫地承认。
“你再说一遍?!”少年咬牙切齿,手上用力,甚至能听见女孩儿手腕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说是!我就是回来对付你的。我们商讨的结果就是暂时我潜伏在你身边,等待时机,再一举反击。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你是想死吧?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少年表情狰狞,脸色都扭曲了。
“你杀了我呀。”涂山容容轻笑出声,目光嘲弄,不怕死的挑衅道,“你杀了我就再也没有替代品了,我想想啊,她名字里也有个容字吧?跟我长得很像,性格也很像。你每晚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时候,应该很恨她吧?可惜她死了,你再也找不到了。”
“你再说一个字试试?!”少年阴戾着脸,浑身缠绕着来自地狱的阴冷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涂山容容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传说虚空之泪能割裂时间,空间。虽然我研究的资料很少,有些作用也不能证实。但我想大人不会是觉得一颗虚空之泪就能让人穿越回到过去吧?你想去哪里?去见她吗?还是让人死而复生?”
少年的表情阴森的可怖,“闭嘴!”
“看来我是猜中了。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甚至可以称之为荒诞的念头,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人力,只是我怕,最后不会那么简单的如大人所愿。”
“我让你闭嘴!”
一道金光袭向涂山容容的后背。
“啊!!”
守在门外的狐妖们纷纷一颤,战战兢兢地,大气都不敢粗喘一下。
涂山容容脸色惨白,冷汗涔涔,打湿鬓角,后背被对方开了一个大洞,血液翻涌,飞溅出到身后人的身上,将他原本就大红的衣衫染得更湿,活像从血泊中爬上来的夺命恶鬼。
少年用腿抵着她,如果不是这样,怀里的人儿可能站都站不稳。
“凤栖重要,小狐妖重要,金猴子重要,连一个名字都排不上号的畜生也重要到你不怕死的来挑衅我?!故意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少年大掌贴向涂山容容后背的窟窿,法力莹莹发光,下一秒,她的伤口瞬间就愈合了。
涂山容容喘着粗气,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
疼痛一点点儿的缓和了,就在痊愈的一瞬间,再次被他打开了一个大洞。
“啊!!”惨叫。
涂山容容唇角血色净失,全身的力气被他残忍地抽了个干净。
如果不是他抓着她,整个人已经滑到地下去了。
少年的狐狸面具被血染脏,阴测测地开口,“知道错了吗?”
“有···有本事,你杀了我。”涂山容容气喘吁吁,虚弱地笑,挑衅意味十足。
“找死!”
少年冷哼一声,再次催动法力,迫使她痊愈。
身体负担减轻的一瞬,涂山容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啊!!!”
凄厉的嗓音沙哑,崩溃。
听的外面的狐妖们都不忍了,心底胆寒。
少年的泛白的指尖被血浸湿,灼热的,腥味刺鼻。
涂山容容的眼尾微红,视线疼的模糊,豆大的汗珠打湿睫毛,不堪重负。
“你的医术很好是吧?斗转星移,是这么用没错吧?”少年再次催动法术,迅速治疗好女孩儿身上的大洞。
涂山容容的小脸儿苍白脆弱,令人惊艳,嗓音打颤,“看样子你···你舍不得杀我?”
这个时候,她骨子里那些固执才被彻底激出来。
“想死我成全你。”少年话音一寒。
“啊啊啊~”
纸糊的门扉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自上而下的往下滴落,两人的脚底是粘稠的血,如同开在深渊的曼珠沙华,盛开,凄凉。
“知道错了吗?”少年松开她的手,扶住她的不盈一握的腰肢。
涂山容容瞳孔泛白,指尖蜷缩,无助地扣着门扉。
好疼。
太疼了~
才被治疗好的伤口,剧痛再次传来,麻木了涂山容容的神经。
“知道错了吗?”少年俯身,亲昵地贴近她耳畔,薄唇亲启,又问了一遍。
“错的不是我,是你···你这个疯子!”
少年被她气笑了,表情乖戾,“好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骨气呢?”
他轻飘飘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涂山容容有股不好的预感,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对方扣住了手。
“啊!!”
“咔!”
“唔~”
“咔嚓!”
“啊啊~”
“咔!”
一声声骨节碎裂的声音伴随着近乎绝望的嘶哑惨叫从门内传来,听的外面的人心口一颤,后背冷汗涔涔,生怕下一秒被波及地就是自己。
“呜呜呜~”
涂山容容的手指一根根,全都被向外掰断,成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刚刚还扣着门扉的手无力垂下,如同木偶戏中被玩坏的零部件,破坏的吱呀作响。
她的发丝黏在脸上,浑身抖成筛子,整个人都被汗水浸湿了。
“只要不对称,这样也能治吧?”少年抓着她坏掉右手,治疗。
感受到冰冷的一刹那,涂山容容的手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少年唇角轻勾,低头,吻了下她的青紫的指尖,“说我错了。”
涂山容容的意识已经混沌了,眼前模糊,“你真···恶心!”
少年的手一顿。
“有···有本事你就折磨···死我!”涂山容容笃定地背后是厌恶。
少年低头安静了许久,突然“哈哈哈~”的大笑出声,不知道还以为他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笑的他胸膛震颤。
涂山容容冷硬着小脸,心发慌,却在强撑着镇定。
少年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你倒是提醒我了。折磨我的小容儿,□□是最低级的,得换个高级的玩法才行。”
涂山容容脚底一凉,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被抽空了,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向她嘶嘶地吐着蛇信子,一股后怕。
“你要···要干什么?”
少年抬手,涂山美美的断肢已经飞到他的手中,“难得你给大人我带了早饭,我也得关心关心下属。”
涂山容容瞳孔一缩,立刻意识到了他要干什么,挣扎,表情恐慌,“放开我!!你个疯子!!!”
少年将人儿翻了个,让她正对着自己,右手捏住她的下颌,在上下咬合的连接处用力,强迫她张开了嘴。
涂山容容剧烈反抗,脚底乱踢,挥舞着胳膊,拼命地捶打着地方,可惜她右手被废,身体也被重伤,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唔唔唔~”
“让他和你一起通往极乐永生,这才是救赎啊!你说是吗?小容儿?”
“呕呕呕~”
铺面而来的恶心反胃让涂山容容作呕,她拼命地摇头,瞪眼欲裂,眼底是密密麻麻,几近崩溃的红血丝。
疯子!
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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