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otto困了。
但他还不能睡,他和阿诺德先生谈好的条件是照顾好云雀来换取这位狼族的庇护,虽然他不理解这位狼族是出于何种原因才会带着一个幼崽出现在这流放地的,但正多亏了阿诺德的出现,他和纲才不至于成为无数的埋葬在埃尔斯森林里的白骨之一。
母亲教给他感恩,遭逢大变的生活也教给他惶惶不安,孩子们睡去了,Giotto的工作却还没做完,他有碗洗,还有柴劈,甚至他身上那件衣服,刚被云雀和纲祸害过,也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穿下去,除此之外,瞧,这满地的狼藉也得收拾,下一顿的餐食也该考虑,这些也总不能麻烦阿诺德先生吧?
倘若麻烦他,会不会让他厌恶,甚至,再次被赶出去呢?
阿诺德先生是个好人,Giotto,Giotto觉得再也没办法毫不保留的去相信别人的自己真是无耻。
“你再想什么?”
“欸?啊,没什么,阿诺德...先生?”
奶金色的男人坐在他那椅子上,目光直直地看向Giotto头上的耳朵,那双兔耳刚才垂着,那双金色的眼刚才也不知道茫然去了哪里,阿诺德不了解为何如此弱的兔子会带着一个幼崽出现在这个森林里,但此刻突然回神,又重新竖起来的耳朵拢在一起,嗯,怪不得云雀会选择去咬那耳朵。
看起来就很适合咬。
年轻的狼族舔了舔自己的牙,直接去咬吗?才不要,他见惯了同样年轻的狼们将弱小的兽人按地上咬下的场面,但不意味着他会喜欢,他讨厌那些碌碌无为的同族们,嚷着狼应当团结一致试图把他也席卷进去的场面,哼,他不需要。
只不过他的牙根确实带着些微微的痒,真奇怪,阿诺德的尾巴甩了甩,转移话题般的询问:
“你要去洗澡吗?”
Giotto震惊了下,他确实很想洗下自己了,毕竟身上的衣服还带着汤食干掉的臭气,阿诺德先生这句提问,简直就像是关心一般,不过,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我得先去洗碗。”
“丢掉不就好?”
对面的狼理所当然的说,他好像对洗澡这个提议起了一点兴趣,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认真的说:
“我知道一个温泉,不远。”
温泉啊,Giotto的心可耻的动了起来,他在帝都也只是听说过,当初和科扎特讨论时还狠狠的畅想了一番,想不到反而是沦落到这般地步才有了去温泉的机会,但是,
“把碗丢掉也太浪费了!”
兔子的眼瞪圆了,他当然知道对于贵族天天砸十个碗都不在乎,但还是很有冲击,别当他不清楚,阿诺德用来吃饭的碗怎么看都是小贵族摆在柜台上拉一大帮人挨个去瞻仰的,能这么轻易的说出丢掉这种话,阿诺德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
而且,
“去温泉的话,谁来看孩子们呢?”
“没关系,这里有我的气味,没有魔物敢来。”
“不是,不是魔物的问题,就算没有魔物,孩子们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醒来后没看见长辈在他们会哭,万一翻下床摔倒也不好,他们很脆弱,和我们不同。”
Giotto认真的重复,他此刻倒不像是阿诺德知道的兔子们了,那些柔软的兔子们就算抱着幼崽们,遇上狼时也慌张的发抖,Giotto却敢直视着阿诺德的眼睛,虽然他下一刻耳朵又像是才发现自己表现得太强硬的垂下去。
有趣,阿诺德换了个姿势,手托着下巴,
“那你要怎么办?你不会就这样上床吧?”
木屋的家具出乎Giotto预料的齐全,除去那些一眼就知道是阿诺德先生带来的以外,他还翻到一个木盆,对于狼来说基本上就是洗脸盆的大小,但对于Giotto却刚刚好,他烧好热水,把衬衫的扣子解开,
“阿诺德先生,您要一直呆在这吗?”
“嗯,你继续,我还没见过兔子洗澡。"
要不是因为是阿诺德先生,不然感觉真像性,骚扰啊,Giotto叹了口气,他背对着阿诺德,解开了衣服。
阿诺德稍微睁大了一点眼,从木盆里冒出来的,是一只通体金色的兔子,此时的午饭才过不久,阳光还能从树林之间落下来,但即便说是阳光,大概也比不上这一身近乎璀璨的金色,而价值万城的黄金,在这份金色之前似乎也显得庸俗。
那兔子甩了甩头,坐在木盆里用毛茸茸的爪子揉搓着自己,阿诺德看着那只兔子背对着自己搓自己的脚,肚子,脸和耳朵,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搞得背对着狼的兔子也不由打了个寒碜,以至于搓完就忍不住赶紧跳出来,落在地上一通甩,然后,阿诺德瞧见,有一点金红色的火焰似乎在兔子的额头燃起来,不一会,兔子就变得毛茸茸的。
阿诺德咪起眼,
奇怪的力量,阿诺德见过幻觉的力量,也见过有人能凭空治愈他人,但如同Giotto这般却没见过,那似乎也过于弱小,似乎只能用来给Giotto烘干自己的毛。
确实只能用来烘干自己的毛,最多也只能用来给幼崽们保持体温,因此Giotto也无所谓暴露给阿诺德看,能怎么样?比他强大的更需要在意的能力多的多——
只不过他才发现,虽然勉强算洗了把自己,但自己可没有换洗衣服!也是,行李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真糟糕,现在只能保持着兔子的模样,把衣服洗掉后等风干吧,也只能这么做了~
他费力的把自己的脏衣服丢到木盆里,伸长了身用毛茸茸的小短爪去洗脏掉的地方,一边洗一边忍不住叹气,太糟糕了,不管是被那俩孩子泼了一身的汤,还是此刻窘迫的没衣服穿得模样,不,Giotto,你的运气已经好的不行了,哪怕被流放到这种地方,差点死掉的时候还能遇上阿诺德先生,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要安心才行啊Giotto,你得知道,你就是因为不满足才会害的纲陪你一起差点死去。
他呼出一口气,加把劲干起来,以至于他那灵敏的兔耳,都忽略了木门悄悄打开的一条缝。
“纲。”
Giotto的耳朵竖了起来。
“咬杀!!”
像一阵风从木门里蹿出来的云雀,说是蹿但其实没几步就算摔,但恰恰好正中那只兔,年幼的狼崽不顾自己手掌和膝盖的擦伤,和一脚踩中水盆溅满地的水,当着阿诺德的面用手臂狠狠的勒住可怜兔子的喉咙,耀武扬威般把兔子半拖起来,顶着变得湿漉漉的头发,对因为看兔子入迷,都没反应过来的阿诺德重复:
“咬杀,纲!”
躲在木门后的沢田纲吉探出脸,看清楚之后那双圆润的棕色眼睛迅速堆满积水,那双兔耳垂下去,然后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放声大哭起来。
Giotto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的太久没写了,而且开这篇设定也没补全,完全就是想看Giotto带孩子才开的文,重新捡起来得重新理一遍设定,而且我没有时间只能随缘写了呜呼!
不过我也不是故意这么折腾Giotto的!但带孩子怎么想都很麻烦,不管是云雀还是纲,小孩子只有在乖乖的时候才像个天使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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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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