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牛棚外。
温璐看着胤褆、胤礽和胤祉三个大哥哥的身影，满脸的疑惑。
不是说好的不来吗？
这眼神太具有存在感了，就连脸皮最厚的胤褆都莫名感受到了一些别扭。
没忍住咳嗽了一声，强行解释一波：“作为哥哥，担心你们出现意外，特意过来看看。”
一旁的胤礽和胤祉都非常配合的点头，成功地让温璐相信了。
“四哥，你最大，你先骑牛吧！”温璐转过头，对着离得最近的胤禛说道，顺便还做了个眼神，表示自己没有忘记昨日的约定。
“……”胤禛板着脸，在哥哥弟弟妹妹们的眼神中，爬上了老牛的背，溜达达走了一圈后，迫不及待地结束了骑牛之旅。
在一旁观望的哥哥三人组：好可怜一弟弟……
胤禛面不改色地迎接众人眼神的洗礼，然后默默地走到了观望三人组的身边。
好在温璐也没有过多于关注胤禛，而是认真的给剩下的人按照年龄排序玩。
胤祚作为第三个上牛背的人，开始满脸的不屑，但很快，真香成就达成，在一众阿哥中，他玩的最是欢快的。
“怎么样？”等人一下来，温璐就挑着眉问道。
就连直播弹幕也一直刷着真香、打脸、名场面等词语。
胤祚怎么看都觉得温璐是故意的，但自己的表现自己知道。
无奈之下，只能哼一声表示自己的倔强。
在温璐看来，这就是承认输了。
也就不再抓着胤祚不放，她还有其他的哥哥要照顾呢！
等一圈人都轮完了，温璐作为最小的只能最后一个爬上牛背。
只是一坐上去，温璐刚打算和老牛温存下昨日的感情，就发现了不对劲。
“四哥！”遇事不决找四哥，温璐果断转头唤着。
胤禛皱了皱眉，迅速地走到老牛身旁。
一边的观望三人组见状，也凑热闹般地跟上前。
“四哥，牛身上长痘痘了！”温璐一脸凝重，“是生病了吗？”
这完全超出了几位哥哥的知识盲区，齐刷刷转头看向养牛人。
谁知道养牛人也是一脸疑惑，凑上来仔细看了看，发现老牛满身都是痘痘。
“这……老奴也不曾见过，昨日牛身上都没有痘呢！”
养牛人如实地回答着。
闻言，胤礽地神色猛地沉了下去，抬手将温璐给抱下来递给胤禛。
“来人，将此人压下去审问，并将杜太医召来。”
雷厉风行地吩咐了两句后，看着弟弟妹妹们一脸不在状态的模样，又加了一句。
“封锁牛棚，不允许任何人离开，包括孤。”
胤禛和胤祉迅速看向胤礽，神色都有些难看和紧张。
就连年龄比较小的胤祚和胤禩，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原本放松地嘴角都抿了起来。
杜太医很快就被请了过来，本以为是皇子公主出了什么意外，谁知一过来，礼都没行一个，就被胤礽给拦住了。
“杜太医，诊断下这头牛患了何病？”
“？？？”杜太医都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毛病。
这像话吗？！
他一个御医，跑过来给牛诊断病情？
可怜他在场的一个都惹不起，心中叹息一声，抬步向牛靠近。
老牛似乎听懂了，喉咙发出响声，像是在欢迎他一般。
杜太医心中一梗，越发不甘愿了。
只是没想到，诊断着诊断着，杜太医的神情越发地严肃。
到后面，连眉头都紧锁着，一副遇到了难题的模样。
胤礽扬眉，主动询问道：“可是有所发现？”
杜太医斟酌半晌，脸上难掩疑虑和惊慌：“臣惶恐，此症状与天花有些许相似。”
“此话当真？！”
“臣不敢妄言。”
闻言，胤礽几人俱是脸色巨变。
“快！派人通知皇阿玛！”胤礽心知，此时自己已经无法处理了，疾声吩咐道。
但胤礽到底年轻，手段稍显稚嫩，很快消息穿到了后院中。
荣妃马佳氏、惠妃纳喇氏以及皇贵妃佟佳氏三人一听到消息，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那可是天花，传染性极强、死亡率极高的病！
中途佟皇贵妃甚至将首饰都跑掉了，一脸苍白惊惧地跑到牛棚，当即就对着胤禛和温璐冲过来。
“给孤拦住！”胤礽眼疾手快地吩咐着，“众位妃母，弟弟们都近距离接触过，在没有得出结论之前，切勿靠近。”
佟佳氏三人哪里听得进去？满身心都是她们的儿子女儿。
“不论是何结论，本宫都要陪禛儿和璐儿！”边说着，佟皇贵妃眼泪缓缓流下，拼命挣扎着。
“放肆！”迟来一步的康熙大喝一声，手一挥吩咐道，“带人回去，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踏进牛棚半步！”
说完，不顾宫妃们的呼喊，走近胤礽身边。
康熙强忍着慌乱，拍了拍胤礽的肩膀：“做的不错。”
随后才看向杜太医：“可有把握？”
杜太医沉思许久，缓缓摇头：“此症状似天花，却又不是天花，需时间研究一二。”
康熙心中一痛，这都是他的孩子啊！
没想到这次幕后之人这般恶毒，又这般大胆。
康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冷言道：“给朕查，挖掘三尺也要查出来！”
说完，看着一连串神色迷茫的数字团，康熙抿了抿唇：“所有接触过牛的，都送到一旁院子中，奴仆都换成患过天花的。”
温璐一脸迷茫的被胤禛牵着，身旁跟着从五哥到八哥四个哥哥，都一起被送进了一旁的院子中。
“我们是得病了吗？”温璐看了眼四哥，疑惑不已。
胤禛神色顿了顿，余光看到四个弟弟也在竖着耳朵听，摇了摇头说道：“暂时并没有，若是这几日没人发烧，便可以离开。”
众人一听，发烧啊，那好像没什么关系。
他们都还太小了，并没有天花这种病的概念。
只有温璐，看着弹幕的科普，缓缓地皱起了眉头。
［可比克：天花？好遥远的词啊！］
［错过：那肯定的，我们世界这种病毒早就被灭绝了。］
［教授：刚刚本想打赏解决办法，结果并没有查找到相关资料。］
［莎莎：怎么会？我去看看！］
［密探小零：是真的，病情过于古老，被分为珍惜资料了，需要高级权限。］
［复苏的咸鱼：呜呜呜那怎么办啊？］
［松鼠桂鱼：都是这么可爱的孩子……］
［一刀切：看得泪要出来了，去查找资料了！］
每一句，都在透露着如今形式的严峻。
就因为老牛身上的痘痘吗？
温璐突然想起，是昨日自己邀请众位哥哥来玩的。
若是出事了……
胤禛敏锐地感受到温璐低落的神情，想了想说道：“是四哥自己想来的，与璐儿无关。”
一旁的胤祺听闻，也跟着说道：“就是就是，这都是五哥自己的想法。”
“切，不就是发烧吗？这又能难到哪里去？”胤祚没忍住插话，“再说了，你自己不也可能患病。”
说到最后，胤祚心里莫名有些担忧，听说八妹身子虚弱，年龄又最小，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康复。
就连一旁的胤祐和胤禩也急忙凑过来，出声安慰着温璐。
看着哥哥们关心的眼神，温璐心中一暖，下定决心，若是真的出事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拼尽全力，去给众人求得一次生存的机会！
想到这里，温璐总算是笑了。
几位阿哥心里也松了口气，一堆人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玩玩具。
小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与之一同的，记忆也是。
在一通胡闹之后，除了胤禛还时刻注意着众人的精神状态，其他人玩地都累了，一个两个闭上眼睡了起来。
满房间的喧嚣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胤禛抽了抽嘴角，接过奴仆们递过来的小被子，一个一个地给披上。
天气阴凉，可别在睡梦中被吹着凉了。
第一个出现症状的，不是体质最弱的温璐，而是傲娇胤祚。
随之便是胤祐、温璐、胤禩。
四人都出现了发热、全身打寒战、陷入昏迷的症状。
一听消息，三位宫妃相继晕了过去，就连康熙都坐不住了，推迟了南巡路程，也仗着自己患过天花，搬进了院子，贴身照顾着六个孩子。
杜太医急冲冲赶过来诊断，这确实是天花的症状。
可是病情过于凶猛了，短短两天，四人身上便起满了疱疹、脓疱。
就连胤禛和胤祺也经过了发热期，但并没有疱疹出现，就进入了康复期。
杜太医甚至都来不及详细研究，只好用治天花的药。
幸运地是，这是有效果的。
不过三日，四人的病情便好转了过来。
杜太医纳闷的同时也有些庆幸，心中同时有个新的猜想。
康熙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健在，心里也跟着度过了一劫一般。
“接下来，只需静养一个月即可。”杜太医逐一把完脉后，很认真地说道。
听到结论，康熙这才意识到，这场天花，竟无一人夭折！
这比例在之前患过天花的案例中，从未出现过。
“杜太医，将人痘转换成牛痘方向研究试试。”
康熙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若是真的如他想的那般，大清子民，再也无惧天花！
清代的《实录》和《起居注》中，清代皇子称呼父亲的妃嫔为“妃母”，而他们则自称为“子臣”。
我才注意到这一点，但还是觉得儿臣更顺口，后续依旧是儿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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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规模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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