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雯雯下工回来路过贝家,看见贝家里面成群结队的社员们肆无忌惮的明抢暗偷。
暗想不妙,立马走了进去,果然看到贝家乱做一团。而罪魁祸首宁大花正带着几个村民抓着贝家的鸡。
她来不及阻止门口突然涌进来一群猎狗。她下意识就将倪倪和叶子笙两个孩子抱了起来。
没想到小倪倪非旦没有害怕,反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雯雯姐姐不用怕,那些狗狗是我的好朋友。”
还是那个肉嘟嘟的脸,湿漉漉的大眼睛里眼神清澈、模样稚嫩,漂亮的跟个仙女似的。只是,姜雯雯总觉得这双纯净的眼里隐藏着什么。
她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继续旁观。
只见,两只大黄狗带着一众小的,将社员们围成一圈堵在贝家院子里。犀利的眼神,锋锐的爪子,结实的肌肉,牢牢地盯着眼前的人。
“汪汪。”几只猎犬冲着村民大声叫。
其中一个队员战战兢兢地扯着纠查队队长的衣服:“队长啊,你说这该怎么办啊?”
“你问我,我问谁?”队长咽了咽口水,他慌的不行。
这可是野生的猎犬啊,他可听村里老人说过,以前有人上山砍柴碰到猎犬连命都丢了。
而且眼前的可不是只有一头猎犬,这可是一群啊,纵使他们手里有家伙使,也打不过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程春花赶到贝家时就看见院子里滑稽的一目,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汪汪!”大黄错把来人当敌人,又厉声吠了几声。
“大黄,那是程阿姨。”倪倪被姜雯雯抱在怀里,听见大黄的叫声,挣扎了几下要下地。
本来凶神恶煞的大黄,听见小仙童的声音,立马乖乖坐下,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倪倪,满眼无声的讨好。
“这...”程春花胆战心惊的路过一众猎犬,走进堂屋,林姥姥此时还没缓过气,半虚掩的靠坐在椅子上。
“程阿姨不用怕,大黄它们不会乱咬人的。”倪倪慢慢靠近程春花,小小的肉手握住女人的手,暖心安抚着。
程春花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虽然小倪倪单纯可爱不至于编个谎话来欺骗她,可那一只只凶神恶煞的大狗在前,她心里本能的恐惧着。
“我就说,贝家这小妮子果然是个妖怪。你们看看这些猎犬,跟中了蛊似的只听那小妮子一个人的话。这可是野生猎犬啊,血性十足,我就没见过有几个人真正驯服过它们。大人都难做到的事,一个三岁小孩怎么可能办得到,她要是没点鬼,我就不姓宁。”宁大花躲在人群中,或许是因为眼前的猎犬虎视眈眈,她的语气低了许多,不再似从前那般泼妇骂街。
林姥姥喘着粗气道:“你放屁!宁大花你也是有孩子的人,说话积点口德。”声音虚弱了许多,可还是能听得出她是怒极之下说的话。
姜雯雯和程春花两人不得不轮流安抚着林姥姥。
“汪汪汪!”大黄和二黄叫着把宁大花从队伍中拖了出来。它们先前已经听到倪倪的请求,不能伤人。于是两只最威风凛凛的猎犬把宁大花托了出来。就像对待玩具一样嬉戏她。
这儿撕一撕衣服,那儿咬一咬胳膊,全程没有咬出伤口,却也把宁大花吓的半死不活。
“我说宁大花,你还真是狗娘养的。还就专门欺负贝家没人是吧?你们不是说贝家是□□吗?那我问你们,她们家都搜出哪些好东西了?”程春花插着腰,指着外面一群人唾口大骂。
因着程春花是村长的儿媳妇,娘家又是有权有势的人,大家对她都客客气气的。这会儿被她骂了,也没人赶出声,就连原本昂着下巴,鼻孔看人的纠查队队长也都闷声低着头。
他的衣服里头已经塞满了东西,都是贝家里面顺手摸出来的。
主要也是因为他们还真没在贝家搜出有什么好东西,其实大家心底都跟明镜似的,贝家空荡荡的哪像资.本.主义。
程春花冷眼瞄了一眼纠查队队长衣服下面胀得鼓鼓的东西,不用猜肯定是偷了贝家的娘食,“什么是走/z/派?难道就因为家里多了几颗鸡蛋,多种点青菜就是资.本.主义吗?你们哪个家里不是偷偷摸摸养多几只鸡,扩几分自留地的?要按你们那样论,你们全是走/z/派。今儿个我就陪着大家伙挨个挨个家开始抄,要是没抄出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程春花亲自赔给你们。要是抄出有东西,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大家伙一听,这可使不得。自己家里有没有猫腻自己心里还不清楚,肯定经不起这么闹的。
有人带头赔笑脸:“春花啊,我们这也不是故意要这么干的,都是那宁大花鼓吹的,说什么看见贝家有人挖出宝贝是搞倒投机,就是走/z/派,我们这才来主持正义的。”
对,把所有错都推到宁大花身上就行。
“把宝贝拿给警察也是搞倒投机?”
门口突然走进一个中年人,国字脸,抿着唇,眉眼犀利。身上穿着整洁的警服,头顶国.徽,严肃威武。
这个年纪,这样的气质一看就是个领导。
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一群大大小小的警察,整整齐齐排列在贝家门口。
这...怎么还惹上警察了?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懵。
这老警察的制服一看就和别人的不一样,肯定身份不简单。
宁大花狼狈地躺在地上,看见有干部来了,立马精神起来,爬着跪坐起来朝着领导哭天喊地着:“领导啊,你们可算来了。这贝家人不但私自搞倒投机,将挖出来的宝贝玉佩拿到黑市里卖;还目无王法,指使猎犬杀我啊!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老局长锐利的眼神扫了遍院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本地的村民,其中还有几个带着红丝巾的干部,个个身上口袋装得满满的。
这不就是明抢暗偷的强盗行为吗?堂堂人民群众的干部居然滥用职权,为虎作伥,吃老百姓的,还抢老百姓的,这是**裸的土匪。
老局长气得脖子都红了,指着院子里的这群人骂了起来:“贝家根本没有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天早上,他们家无意中发现挖到一个玉佩,二话不说立刻上队里去报警。她们根本就没想过私吞,人家发现文物就上交国家,是社会主义积极分子。倒是你们打着正义的旗号干着明抢暗盗的事,我看你们不用叫什么社会主义农民阶级了,干脆直接叫土匪好了。”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他们这是砸了太岁头上?
宁大花听见领导为贝家人说话,心里不服气,“那她们家还让狗咬我,这要怎么算?”
老局长冷嗤道:“你看看你全身上下有流一滴血吗?还有这周围哪来的狗?”
宁大花一噎,她全身上下除了衣服破点,脏了点,还真没流一滴血。而那些猎犬早在警察们到来之前就已经接到倪倪的暗示迅速离开了。
老局长先前已经通过张村长的叙述就已经了解了贝家的情况,一个安分守己,勤勤恳恳的军人家庭。
老局长抬了抬眉眼,饱经风霜的脸上一脸愁容,缓缓道:“乡亲们,你们今天能在生活在这个和平的年代是因为有千千万万个像贝霖卓同志这样的军人在前方保家卫国,浴血奋战。如果每个军人的家属都被向你们这样的人糟蹋,欺负,那他们还能安心在前方保家卫国吗?问问你们自己,你们是真的觉得贝家有罪还是因为你们的贪婪给他们定罪?积极上进为国为民的家庭没有错,有错的是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资本主义作风。”
砰!这话一出就像一道惊天雷打落,掷地有声。
在场的人有的羞愧难奈恨不得挖个洞埋了自己,有些人双腿抖个不停,战战兢兢。
最终这些闹事者被罚整理贝家房子,所有东西物归原主。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宁大花则被老局长亲自命人抓回局子,纠查队队长则被撤了职。老局长知道要想改变这种农民当土匪的作风必须得杀鸡儆猴才能起到警醒的作用,而宁大花就成了那只鸡。
倪倪可没心情庆祝坏人被抓走,因为她发现自从姥姥晕倒后,她身上的气味越来越浓重了。
倪倪的嗅觉、味绝、听绝、视觉都是比正常人还要灵敏。平时她也会闻到每个人身上的气味,只是从来没有碰到过姥姥这样的情况。
她待会一定要好好问一问大猫才行。
我在网上查资料的时候,看见过这么一篇文章,叫“抄家记:一个老红.卫.兵.的自述”,作者人旺。以下节选该文章的段落。【事到临头该动手了我才觉得有些心理障碍。从小父母对我的教育是,别人的东西未经允许不能碰。既然这次行动是为了搜枪,保卫主席,我也只能说服自己开始行动,打开一个个的抽屉,见没有枪就关上。很快,我周围的抽屉都翻过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看周围其它□□不仅是找枪,所有物件都要审查,还不时听到对一些物品的评价:“这块表是真金的吧”,“这里还有首饰呢,真够奢侈的”,“这个明信片上有外国字,房主一定是特务”。我感到不解,就问身边平常相熟的红.卫.兵,“咱们不是来找枪的吗?干嘛翻人家的私人用品?”那位□□答曰:“谁知道呢?”从她的表情,说话声调看,她和我一样“不理解”。知道自己不是这群人中唯一的“缺乏阶级感情”者,感觉好多了。】
我想说的是,这场运动初衷也许是好的。只是在推进的过程中,渐渐的被一些人性的劣根性给利用了,又或者说它渐渐滋生了人性的劣根性。虽然我这章里把一些人性恶劣写了出来,但我还是相信并非所有支持这场运动的人都是罪恶至极,也许有人并不了解自己的行为是何意义,也许有些人只是害怕‘站错队’。
一切都是架空,没有原型的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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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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