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又说了个名字。
问心镜再次白光大盛。
“撒谎！”
苏锦继续说，问心镜继续升起白光。
“撒谎！”
“还是撒谎！”
“不对！”
不管苏锦说了多少个名字，问心镜的反应依旧强烈。
许久，苏锦像是崩溃了似的一把推开那让他难受至极的镜子，低吼道：“别逼我了，我根本没有最恨的人！”
惜华看着他。
眼前的人，体内一团炽热的红色与阴郁的黑色相互交缠，不管他能隐藏得多深，都瞒不过惜华先天清明的一双眼。
“你不是没有，你只是不敢说。”惜华摇了摇头。
虽然她并不是很懂“爱”这种复杂的感情，但她知道这种感情是长什么样的。
那是毫不保留的付出和信任，一种极为纯粹的颜色。
若苏锦对小献毫无保留，那他此刻应全是红色的炽热之情，正如她的爹爹和娘娘一样。
起初惜华看不懂苏锦内心的那团黑色代表着什么，不过现在她大概明白了。
苏锦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而小献看着丈夫脸色不好的模样，显然也有些后悔了。
她看向惜华，有些质问的口气：“您现在还在疑惑什么？阿锦爱我的心一如我一样，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愿和他一起。”
“小献。”苏锦心头一暖，紧紧握住妻子的手。
惜华对他们的情深似海无动于衷，她举起手中的问心镜，看着苏锦：“那你敢对着它说出你娘子的名字吗？”
苏锦微微偏头，躲过了那镜子，他冷然道：“简直莫名其妙。你的意思是我恨小献？她明明是我最爱的人。”
小献也看向惜华，眼里带着哀求：“ 姑娘…… ”显然她也认为这个说法荒唐之极。
惜华收回了镜子，不点而红的菱唇噙着一抹笑。
她眨眨眼，看着赤水女仙眸光意味不明：“ 那我只能祝福你了，小献。”
回到暂住的院落，小金纸郁郁道：“ 姑娘就是太好心了。若是我，我早就直接除了那两祸害。”
两祸害指的是苏锦夫妇，界灵从未隐藏过自己对他们的敌意。只是界灵只能为他人增添气运，本身是没有一点攻击力的，所以它面对仇人时根本就无能为力。
“我好心？”听了界灵对她的评价，惜华眨巴下眼：“或许你说得对，不过我再好心，也是有个度的。”
界灵喜道：“那姑娘接下来打算……”
惜华想到苏锦身上那日益壮大的浓墨色，她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当然是留下来看戏啊。”
惜华带着一众灵玉侍女离开福寿堂后，福寿堂一下子就空落了起来。
苏茵没忍住，趁机告诉父亲：“爹，嫂子的姑奶奶不能留，她得罪了国丈府，段家的人最近正在找她呢！”
苏茵知道自那次祭河神过后，国丈府并没有放弃寻找惜华。
她是从宁公主口中得知此事的。宁公主是当今皇后的女儿，那国丈府的纨绔子段邦则是她的小舅舅。
苏茵知道皇后她们看中了自己，想让她成为太子妃。所以宁公主对于一些家事也没有特意隐瞒过她。
她还知道，宁公主最近心仪上一名男子。想到那日街上的惊鸿一瞥，看到那人骨节修长的手揽住宁公主，苏茵当时心底还阴暗地可惜着：那疯马怎么没早点把她摔下去。
偏偏不早不晚，让那公子救了她去。
苏丞相见到女儿这么一说，蹙了蹙眉，问女儿：“怎么回事？”
于是苏茵便把那日惜华与段邦在茶楼的争执说了出来。
“不但如此，她当时还打了女儿一巴掌。”苏茵说着抚上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满是委屈。
苏丞相垂眸，思索了会儿，说道：“ 那也是段家小子无礼在先，还有你，阿茵。”他目光直射女儿：“ 爹知道你的性子，想必是惹了人家姑奶奶什么不快吧？”
“不管如何，这姑娘是你亲嫂子的姑奶奶，那也算是我们苏府的姑奶奶，以后你们都对她尊重点。至于段府的事，我会出面干涉的。”苏丞相沉声道。
小献看到公爹对她家的“姑奶奶”这么重视，心下也是高兴不已。
苏丞相看着自己的儿女：“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几个小辈先下去吧。”
瞧见父亲一脸肃容，哪怕苏茵心底再不满，也只能跺了跺脚，愤然离开了。
她看着和她一同出来的哥哥和嫂子，又想到刚刚错失的那一箱箱好东西，心中窝火极了，便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
她爹苏丞相是个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好官，一直无欲无求。别看苏府这一派高门大户的样子，其实根本就没几个家底。
往常苏茵出门和那些贵族夫人千金交际，哪一次不被私底下暗暗嘲讽寒酸。也就近几年她入了宁公主的眼，还时常被皇后娘娘赏赐一些好玩意儿，这些话才渐渐少了起来。
这也导致苏茵对于钱财尤为看重。
小献看着小姑子满脸怒容，愤然离去的背影，她愣了愣：“阿茵这是怎么了？”
苏锦搂着她：“不用管她，她被母亲惯坏了，脾气素来不好。”
苏茵回了闺阁，是越想越气，甚至恨上了那勾得她升起无尽**的惜华。
又想到爹爹不听劝阻执意收留这个麻烦。
“爹爹啊爹爹，你也明知道皇后看中了女儿，却丝毫不给她们面子，您这是置女儿于何地！”她喃喃着。
而后唤来一个忠心的奴仆，让他想办法把惜华暂住在苏府的消息透露给国丈府。
福寿堂里檀香缭绕。
苏丞相坐在下首，面色恭敬地对着上方的老夫人道：“这内宅之事烦请母亲多多担待了。”
一直沉默着的老夫人眉心拧了起来，看向儿子。
“这姑娘是有什么来头？值得你这么看重。”
苏丞相眼底精光一闪，沉声道：“儿子不能多说，母亲好好招待她便是了。”
又转头看向妻子，面色肃然：“还有夫人，你对小献好点，不提当年她对我的救命之恩，现在她也是我苏家正正经经的儿媳妇！”
“我……”苏夫人看出了丈夫眼里的认真警告，她红唇嗫嚅，复又与老夫人面面相觑。
在丈夫的逼视下，苏夫人只好点头承诺了。
等苏丞相一走，苏夫人有些心慌地看向自家的老太太。
“娘，怎么办啊？那慢性毒已经下了好一阵子了。”
这可是老太太自个也同意的！想到这儿，苏夫人稍镇定了下来。
老夫人捏着佛珠，眉心蹙了蹙：“那毒从此就停了。至于小献，她是死是活全凭她自己的运气了。”
苏夫人闻言，原本是有些不乐意的。但她一想到儿媳那本就病恹恹的身体，再加上毒药的摧残，就算停了毒应该也没多久好活的了，这才舒了口气。
没过多久，身在府邸的国丈段国荣收到了苏茵派人传来的消息。
段国荣敛着眉，有些拿不准苏丞相的意思。
这时儿子段邦突闯进来。
他吃了父亲从国师那儿取回来的丹药，身体这才渐渐恢复了过来。这段时日他天天缠着父亲问到底有没有把人抓回来。
“爹！是不是有那贱人的消息了？”这阵子段邦可真谓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心心念念都是惜华。
“要知道她在哪儿了就赶紧让人把她抓回来！”段邦清楚父亲从国师大人那儿讨了好几个法力高强的仙师。他就不信制服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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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为什么这辈子的赵清荷日子过得比上辈子还红红火火？？
不但考上大学，还开了连锁饭店，眼见生活越来越富裕，最后还带回来一个优秀无比的清贵男人……
赵清香气得鼻子都歪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就不信制服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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