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醉酒1

赵太后不过放出风声来,就有一群人,等着想要先帝的命。

暗杀的最好时机,当然是在他还没成为皇帝的时候。

此刻的守卫力量最为薄弱——特别是进京的路上。

听说遇到过暗杀。

但是被人救了。

“朕小时候也遇到过暗杀。”陆云深道,“朕的生母,并不是何太后。”

嗅嗅对这里面的八卦完全不感兴趣。

它又在床上滚了一圈,硬生生往床单上蹭了一点猫毛。

陆云深无视了它的毛。

“何太后一直防备着朕,若不是祖母,朕也许活不到现在……她有自己的儿子……”

这句话倒是勾起了嗅嗅的兴趣,有自己的儿子,还让皇位落到了庶子手中?

嗅嗅有些后悔,当年为什么不好好看看那本书啊。就当是八卦看也挺好的啊。

不过陆云深不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又絮絮叨叨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你知道吗,这世上,最危险的,就是成为皇帝。”

喵!

话题换回去!

嗅嗅抗议,不过显然一个小猫咪的喵喵叫改变不了一个醉鬼的话题。

“藩王们,大多心有不甘。”陆云深道,“先帝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年长的,甚至不是血统最近的,只是最幸运的那个。”

虽说皇帝无子,皇后在立储上,有着极大的话语权。

可到底得位不正,如同悬在他脑袋上的剑。

董相得势后,一直在寻着赵家的麻烦。

陆云深确实乐见其成,可是不是现在。

“他们再怎么不甘又怎么样,谁让当年的赵太后,选的是我爹呢。”陆云深自嘲地说。

赵太后,便是天佑长公主的生身母亲,也是那个死死压住董太后的正宫太后。

喵~

这不就是你一直想看到的?

嗅嗅揣着自己的小爪爪。

“坐在这个椅子上,只觉得四面都是敌人。”陆云深笑笑,“和你这个小猫,说不清楚。他们嫉妒,嫉妒又怎样?”

喵~

他们可以偷偷来杀你。

“这些话,朕也只敢说给你听。”陆云深勾起嗅嗅的小手指,“朕与你拉钩,这些话,谁都不要说出去。”

喵~

嗅嗅打了个呵欠。

可不是,你敢说给我听,可不就是因为我没办法把这些话吐露出去么?

要是喵大爷能把这些话说出去,你肯定就不会把这些话告诉我了——

只不过,这些违心而又言不由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喵大爷才不喜欢听这些东西。

看着它一脸兴致缺缺,陆云深道:“嗅嗅,你陪朕说两句话吧。”

喵~

是是是。嗅嗅敷衍两句。

陆云深又灌下去一口酒,这一次,嗅嗅从酒瓶里,闻到了一□□人的香气,有点像是桃花仙人醉卧酿下的仙露。

看着嗅嗅巴巴的眼神,陆云深突然来了兴致,起身,摇摇晃晃走向屋内的书桌,从上面拿起了画图用的瓷碟,倒了一弯新月给它。

嗅嗅搓搓自己的小爪子,迫不及待凑上前。

“猫咪能喝酒吗?”陆云深有些怀疑地看了眼嗅嗅,凑过来,又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像是在等着一场好戏开场。

嗅嗅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

刚舔了一口——味道不对。

陆云深可真行啊,连小猫咪都不放过,居然在这酒里下药!

嗅嗅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下的药,也许一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它没见着。

“睡吧。”陆云深对嗅嗅说。

理智告诉陆云深,即使是一只小猫,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他的手伸向了小猫的脖子,虎口下的脖颈,带着脉搏特有的蹦跳。

嗅嗅倒在床上,毫无察觉。

半张着嘴,小舌头伸了出来。

在他的手收紧的一瞬间,本不该有任何动静的嗅嗅,突然喵了一声~

陆云深触电般缩回了手。

如果连一只小猫都不愿意放过,那他这辈子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东西?

他低声笑了起来,凑到小猫的肚皮上:“你会保护朕吗?”

明知只是一只小猫,明知它已经被自己放倒了。

陆云深依旧忍不住去问它。

也许他要的不是一个答案,而是心中已经确定的东西。

嗅嗅紧紧闭着双眼,但它的鼻子比狗还灵。

陆云深凑上来的瞬间,它就伸出了小爪子,把他推开了。

臭死了。

嗅嗅在心里抱怨,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了一抹弧度。

还有救。

也不算个完全的坏人。

这是嗅嗅给陆云深的机会。

如果陆云深真的下手杀它,它就丢下自己的假身,神魂出窍,偷偷从皇宫里溜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苟个千儿八百年。

一觉醒来,眼一睁,又是现代。

反正对于它这种年纪的大妖来说,一觉睡好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一大早,嗅嗅睁开眼睛,却看到身边睡着个陆云深。

他居然没把喵大爷扔下去?

嗅嗅有些惊奇,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帅脸,鼻子挺高,可以在上面坐滑梯了。

如果我能化形,一定要化一个长得和他差不多的。

嗅嗅想,别的不说,这个鼻子,真好看。

它伸手,刚碰上鼻尖,陆云深睁开双眼。

“你醒了?”陆云深猛地坐起,只觉得头疼。

昨日不该喝酒。

他转头,看着在床上挺尸的嗅嗅:“你不头疼?”

嗅嗅:你的迷药都没把喵大爷放倒,这点酒算什么。

只是喵大爷想赖会儿床而已。

陆云深起床便用了早膳,他的速度很快,吃完了,看到嗅嗅还在舔那块小米糕。

今天的小米糕吃的理所当然。

这是我应得的。嗅嗅想着,舔了舔小米糕。

每天守护这个时不时发疯的皇帝,可是很辛苦的。毕竟是差点用命换来的。

陆云深读了会儿书,就听到外面有太监说:“几位大人都到了。”

今天没有早朝。

陆云深只开了小朝,召集了几个近臣。

嗅嗅还在舔着它的小米糕,被陆云深揪着后脖颈抓了出去。

喵~它无辜地看了眼陆云深。

连吃饭都不让猫吃了吗?

“朕可是听说,太师让你护着朕。”陆云深把它捧在手里,“你得时刻跟在朕的身边。”

嗅嗅撇了撇嘴,还没喵出来,便被塞了一块小米糕。

它心满意足跟着陆云深去了书房。

前日和安护说了钱粮之事,今日就让一群人商讨,要一个章程。

这临时花银子,无非几条路,临时征税,找京都的大商贾去筹措。

剩下的,就是些不太和平的方子,比如说,抄家之类。

得知朝廷用兵,这几日,好几户大家族都闭门不出。

陆云深不打算现在就抄家,他还没忘记他爹是怎么死的。

几人商量来商量去,目前国库的银子,只够三万大军消耗一年的。

陆云深眨眨眼,足够了。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老臣反对。”说话的是太傅,“今年西边遭灾,难保那边不会又重新叛乱,还得准备赈灾的粮食……”

陆云深皱起眉头。

他说的没错,可是,不该在这个时候说。

现在上下一心,要浇灭东边的海患,好补充盐税,怎么这个时候谈起西边的事了?

“那太傅倒是说说,还有什么生钱的法子?”陆云深坐在椅子上,摸着嗅嗅的背。

嗅嗅觉得他的力道有点大。

“太后娘娘那有银子!”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太后爱财,岂能没有银子?

陆云深抬头,露出兴味。他早就想打主意了。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太傅。

“得想办法让太后拿出钱来。”太傅似受到什么鼓舞,滔滔不绝,“她那屋子里,堆满了银子,穿钱的绳子都烂了,也不见她拿出来用。”

“卿怎么知道,太后屋里的银子是什么样子的?”陆云深撑着下巴问。

嗅嗅眯起眼,打了个呵欠。

陆云深你可真能装,明明太傅就说到你心眼里去了,你还在这儿假模假样。

“臣不知,臣只是听闻……”

“从哪听闻?”陆云深反问,“私传宫闱秘密,可是死罪。”

太傅头上生出汗来。

宫中无秘密,那些“秘话”早就流了出来,又不是什么新鲜的事。

但这话可不能光明正大地讲。

“老臣,老臣……”

“太傅不要慌张,将谁说与你听的讲出来,朕一定好好严办。”陆云深走到他面前,扶起他佝偻的身子,“太傅说着话,怎么就弯腰了呢。”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老把戏了。

“不过,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陆云深道,“太后的银子,可是先帝和朕孝敬给她老人家的,她一点一滴攒起来可真不容易。”

显然,皇帝是不愿意出这个头去得罪太后。

可除了皇帝,还有谁敢光明正大去要银子呢?

“今年的收成怎么样?”陆云深转头又问安护的父亲,工部尚书安平至。

安平至答道:“去年兴修了些水里,今年应该还不错,可都是秋天的事儿。”

离现在至少还有两个月。

“那两个月之后再说吧。”陆云深道,“从现在开始,整个京都都给朕削减开支,就,从后宫开始吧。”

众人点头,都在夸陛下。

嗅嗅喵了一声,确实如陆云深所言,皇室生活堕落**,随便哪里节省一些,不都能剩下银子?

最起码,别再从南边千里迢迢运鱼了。

只怕这省钱,没那么容易。

后宫是一条大船,百万漕工衣食可都靠着这条船。

哪能说减开支就减开支?

小朝不了了之。

这种光得罪人捞不到好处的小会,能有什么结果那可真是有鬼了。

“他们都知道,祖母手里有银子。”陆云深道。

但没人愿意出这个头去得罪太后,所有人都看着朕。

皇帝以忠孝治天下,自然更加不愿意得罪这个一把将自己扶上位的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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