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李,周春奇在不在?”她吓得要叫出声来了,很是紧张的。
1995年7月20这天早上到奇哥那儿去,无话找话,讲起那天没有吃晚饭,肚饿,他说:
“我要做到七点半。”便在心中微叹一口气,离开了他的车床,实在是忍不住又走过去,可一到那儿又无话可说了,很是尴尬,以后不要轻易去他那儿了,他让她很是紧张又感到害怕。
吃中饭的时候,丁跃越和木子李他们一起吃,他说:
“老板娘准备发洗发精,是潘婷,以后每两个月发一次。”嘴快的木子李直接接口说:
“不可能,他们是算过又算过的。”丁跃越当即表示不满说:
“你们这些人呀讲话总是那样的不留遗地,讲话的可能都给你抹杀了,不讲下去了。”木子李只好讪讪的笑笑,意识到讲话太快了,根本没有让别人回话的留地。
快下班的时候,奇哥走了过来,问她:
“有什么事?”刚刚她走到他那儿去,她说:
“我没有蒸饭,想去你那儿吃饭。”他说:
“我要回家,带你去。”她倒是脸红了,笑笑没有说话。很快奇哥来叫了,也不好意思拒绝,便一起去他家了。天色还早,一进家门,叫了爸妈,他妈去炒菜,他爸去菜地摘了毛豆来,觉得他妈妈还是和气。奇哥去买棒冰,回来后说:
“都是融化的,买来了可乐。”他妈又拿出了红豆汤,他爷爷刚从老屋洗完澡走过来,跟着他叫了声‘爷爷。’,爷爷很是开心的笑了。奇哥叫她去浴室洗澡,便去洗了头洗了澡。然后浆好衣服,他去江边洗澡。回来后吃晚饭,有干菜肉、榨菜丝片、有毛豆、有南瓜,还有蛋汤,吃得还行。
饭后他要去周新星家背电缆,去还一辆自行车,于是他牵一辆骑一辆,她就是奇怪,如何他爸爸不去呢,她想去,他不让她去,后来还是他一个人去的。他妈说他爸的眼睛骑夜车不行。唉,忘了告诉奇哥一声,与其让她担心,还不如让她同去。便和他爸妈聊天,讲着新安江又放水过了,后来去看电视。他背电缆回来了,出了一身汗便去擦身,一起去江边洗衣服,水凉凉的,江中有一条蛇在游,毛骨悚然让她感觉一点也不好的。在阳台上晒衣服,他妈妈来帮她,还说:
“放着好了,明天我也会洗的。”她说:
“没关系,衣服不多,顺便洗了。”看着样子,他妈妈不难相处。
和奇哥看上一会电视,他说很是吃力便去睡了,她便关了电视机在椅子上看书,很久奇哥起身把她抱到床上。此处省略195字。她起床了,发现床单上又是血。奇哥说:
“下次不敢了。”他说:
“我挑了个木头人。”两个人聊着天,她说:
“上次你去看我,让我渡过了危机。”他说:
“幸亏我来了。”他们说上一会儿话,他吻了吻她睡去了。
第二天乘车回厂了,上班后去机房,她感到很是难受,恶心想吐,头晕,脸色发白,半天才缓过气来。下午倒是好多了,又活龙活现。下班骑车去外婆家,碰到了杨沈伊,他笑她去江边洗澡。刚到外婆家,又碰到了杨沈伊,她在心中想‘他以为凭着他的一切,别人会对他上心的,那也太小瞧人了。’
几天奇哥太约回家了,晚上没有碰到他,她也忙,便也不让自己空想。上午奇哥没有来上班,师傅很是生气,其实他是割稻去了。杨师傅问木子李,她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来,他没有和我讲。”周新星也听一顿骂,因为也是他的朋友,周新星说:
“你也不好受。”她说:
“又不相干的。”下午奇哥来了,挺有精神,说:
“不知道家中割稻。”于是也就是过去了。下班后她去问一下钢卷尺,他倒是挺着心的帮忙。晚饭后她去看他,他在干活,他说:
“不吃力,但想睡了。”她说:
“那要不要我帮忙?”他说:
“没事。”看他神态倒是挺好的。
这天一整天都没有交谈,奇哥来借剪刀,他用铁末卷子拂了下她的手,痒痒的,她喜欢他随和的样子。车间里都是男孩子居多,有时大家在空隙时聊着趣事,赵海军,朱建科,陈律枫,还有周新星,周新星讲起张一栋的趣事,说:
“有一天晚上,和朱岸虎一起骑摩托车去朱家,结果摔一身泥。有次朱小雨骗张一栋去女友家吃饭,结果他老实没有蒸饭,饿了半天。有次骗张一栋说明烟有事找他,他来了,大家都莫名其妙,大笑了,很好骗的张一栋。”
晚上回家总是讲述太多的话,话题总是雷哥,从不提不快的一方,总是提开心的一面。和爸在聊天,突然之间有一种悲哀袭上心头,爸说:
“前几个月一点也不关心你。”心中挺是酸痛,前几个月感到负荷太重,感情上的折磨,从来没有想到去家里寻求安慰,害怕回家的气氛,更害怕自己的心情,总是讲好听的话给爸妈,其实这当中藏有多少悲哀,那个时候,只有自己暗自流泪。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眷恋着对方,自己借钱去药店,那么辛苦,精心挑选了西洋参,回到家中说是奇哥买的。爸妈私下里一致认为是她买的。偷听这话,心中真想哭,其实是她好太在意奇哥睡下后又头痛,好用心良苦,知不知道在乎他太多了。
一早起来,妈煎了三个蛋吃,回厂后,见奇哥没有讲话,便也不过去讲话了,算什么呀,他不主动,也懒得理他了。况且在口头上,她表示的是满不在乎,而在内心实在是在乎的紧,算了吧,不在意也是无关紧要的。他较忙,她也不想去烦他。杨沈伊和陈碧石在一起交谈,木子李也加入他们的行列,讲话时她总是不觉得什么,有时也会用骂人的话,杨沈伊会一本正经地说:
“木子李,你讲话越来越霸道,胃口好强呀。”她吐吐舌头,是啊,没有人会说她的,她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还使劲拉响着喉咙,其实她并不愿意这样,有时为了掩饰自己的脆弱才提高喉咙的。
中饭时买菜排队时,排到了杨沈伊前面,他坦然自若,而她则是站立不安,赶紧排到别人那儿去了,这个男人好危险,不过,她才不会上他的当。他在她眼中算什么东西。中饭后陈碧石和杨沈伊在聊天,陈碧石身体不舒服要去挂瓶,杨沈伊说他只要睡四个小时就身体恢复了,木子李说:
“我只要两个小时。”杨沈伊笑嘻嘻在说:
“上次在香港街头,那两个人是谁?”她心中就是好笑,这个月他们根本没有出去过,她便说:
“相信你们说的话盐也要发臭了。”唉,那么喉急的表白干什么,怎么不问问他们那时在香港街干什么,越是辩白越是讲不清,他们是戏弄与她,干嘛要当真。感情这码事,剪不断理还乱,心痛痛得无法说出口,那么闷闷不乐,心中真得很烦的。
下班后去外婆家,洗了澡,去小姨家吃花生,吃那个锅巴,表弟周虎子硬要她拿梨头吃,于是两个人吵闹着的。一路唱着歌回厂。先去机房,输了库单,很是不情愿地干活,再是洗衣睡觉了。
一早那个机房的主任进来了,师傅笑着说:
“要恭喜你呀,做爸爸了,生了个什么?”他说:
“生了个讨债鬼。”大家哈哈大笑。他绘声绘色地地讲述着他老婆生孩子的情景:
“7月8号那天,老婆还在上课,因监考,感觉得氧气不够,胎儿不怎么动了,心跳只有60左右,而正常的胎儿心跳在120左右,我便叫上出租车去医院,因没带钱,不能住院,说除非是大出血,我讲尽好话,压身份证也不起作用,便打电话给我弟弟,先交了三千住进了医院,吸了氧气,一切正常,胎儿的心跳恢复正常,一切按排就绪,回家刚洗完澡。大舅子便来敲门了,说我老婆要剖腹产了,要等着我签字,难产。医生还告诉我四点,第一,如发生意外再出血,就要把整个子宫切掉。我说,要保大人命,切掉也没有关系。第二,胎儿可能畸形。我说,这跟医生没有关系,但不要给割出两只耳朵来。第三,胎儿窒息。我说,那就尽力抢救。第四,羊水栓塞,就是羊水倒流到血管中去,如这样的话,产妇的命是保不牢的,说这种可能是千分之一,我吓麻了。右手因半年前发生过车祸,连签字也不能签了。幸亏孩子出来了,6斤9两,母子平安。毕竟是大龄产妇。”听他讲述,生了个孩子花了七千元钱。木子李感到害怕,她的例假过了几天还没有来,但愿她是杞人忧天,以后再也不敢了,老天不要让她有这种无谓的伤痛。
晚上看书看得很迟,早上又很早起床,看书看得真有味时,让她觉得什么都拥有,也和郭珞琳讲了许多话,讲他们的相识,相知,生闷气,困惑,讲述着她的感觉。郭珞琳说:
“你模棱两可,不够干脆,你是较特殊的一个。听别人谈朋友是很有味。”错了,交朋友的酸甜苦辣,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有自己的感觉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而她总是讲述着困惑,讲述着没有味道,可事实上她并没有这样做。这段日子,她不想自己折磨自己,所以也不常讲述了。她不想让他常来寝室,可十天半月不来,又会担心又会折磨自己,说过要放开他的一切,可无形中又会给他造成一种压力。她的内心深处没有想到分手的那一种滋味,有时只不过是爱开开玩笑说有更好。只要他能给她一种安全感,她就够了。虽说不会死心踏地,可至少也不会变心,只不过心中也有文学梦罢了。在以后的岁月中,如果再在感情上互相折磨,那太不值得了,生命的意义远远不止这些呢。是啊,在他无动于衷的外表下,有一颗炽热的心,这难道还不够。她选择了她所爱的人,也同样爱她所选择的人,什么牢臊,什么闷气,总将要把它统统抛掉。生命中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又有什么精力再花费在无聊的事中去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