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骑车进厂门,便听到铃响了,直接到了车间,有应小水、陈碧石、褚文军、陈律林都在,她便嚷开了,讲着热坏了,一面讲着趣闻,唉,好笑的她,这么口无遮拦,唉,何时可以变得稳重。碰到了周春奇,他说:
“玉米可以吃了,你去不去?”她吐吐舌头说:
“不能去呀。外公已去了我家三次了。今天我要去城里拿香烟。”他本来一本正经的脸终于露出了笑脸,但她看着他的脸色很苍白,不知他有什么事?他说:
“我昨天加班。”她没有接话就走了。
一下班便骑车去二舅家,敲了几下门,没有人,便在窗口前叹了一口气,接着敲门,有人来开门了,原来是没有听到。二舅妈在烧菜,二舅在整理书藉,钟雪丽在看书,木子李很想看书,但一想不好意思,便站在厨房里和二舅妈聊天。准备好了便吃饭,两条鲫鱼一盆,一盆咸菜烧豆肉,一盆辣椒烧肉片,一盆毛豆节,吃过晚饭,便收拾饭桌,木子李去洗了碗。舅妈在抄写学生订的报刊杂志,她看书,钟雪丽去同学家,二舅总是瞪着脸,很少有笑容,七点钟要去公司值班,木子李也吵着要去,舅妈在忙着,二舅在说:
“你舅妈这回是得意,边抄边看戒指,有一点满足感。”听得木子李哈哈大笑,发现二舅也挺幽默的。等钟雪丽来了,便一起出发去二舅上班的地方。二舅带二舅妈,木子李带着表妹。路上,她和表妹唱着歌,讲着笑话,撒下许多欢歌笑语。路上行人多,她居然也挺安全地带到了天天大厦,下了自行车,一排溜金小字‘人文的理念在这儿’用花岗岩做底,左右各两个入口,门卫一边一个。进了门后,两旁是墙报,中间是一个四方形的支柱,再走上台阶,面前是一幢大楼,上面刻有一个徽章。有一个平台,是白色的带点花的花岗岩。进入正门后,是暗红色的进口灰岗岩,能照出人影来,人踏上去,落地有声,因是晚上,显得空旷。乘电梯到十五楼,二舅妈陪二舅值班,木子李和钟雪丽则东游西荡,看这大厦的内貌。她们从十五楼的左边到右边,然后下去一层,每层的装饰都差不多,左边各是圆形的楼梯,有自动开水间,每层一共是20个房间,左边各十间,中间是大门,有四个电梯窗口,她和钟雪丽从十五楼走到十楼,走得上气不接下气,钟雪丽说:
“木子姐,你要减肥,而我则陪你掉瘦肉。”两个人哈哈大笑,而后去乘电梯。从十楼到一楼,一楼是个地下室,有一股尿味,东看西看,看得心里发毛,忙乘电梯到十五楼,回到二舅值班的地方。木子李觉得也算是长了见识的。等二舅下班后,便一起回去,她也住在二舅家的。
一早回厂,洗衣服洗头而后上班,看见周新星和周春奇在一块,周新星说:
“我昨天有事,老魏说看到你出去了。”她说:
“我没事呀。”她问周春奇:
“别人说什么了?”他说:
“不知道。”又没有话题,唉,这个男孩就是脾气古怪的。
吃过中饭,王小琴和师傅在谈天,在说着谁和谁在处对象,也问起木子李他们的事。说:
“你父母怎么说?”她说:
“双方父母都尊重我们,依我们自己,自己中意就差不多。”她就是爱多说,在说:
“如果不谈,经济要算清楚。”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反正此生一个就够了。晚上他在二舅家打电话,打给周新星和周春奇结果他们都不在,打给沈国涛那儿,也没有人,打给温州姨妈那儿,她人在,可没有什么话好讲。便看电视,时间倒也是过得快,一个小时到了,便去逛夜市,买饼干买甘蔗,走走看看,也是挺好。回家后又看书,睡下后就是想得多了。
第二天快下班了,她便去寝室,想去洗澡,奇哥来拿自行车的钥匙,他没有换衣服便过来了,他说:
“去我家呀,玉米好吃了。”她说:
“你带回来好了。”他说:
“你不去啦?”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信念在动摇,那双眼睛显得柔情万种,他说:
“我在厂门口等你?”她问:
“你不换衣服?”他说:
“嗯,这就样子。”她在心中一咬牙,去吧。她说:
“那好,你在门卫等我。”她便匆匆换衣,拿了一件外套便上车,明天一早上班,肯定是有点冷,还是自己注意一下身体好。
她走到厂门口一看没有他的人,再看他已从那边走过来了,也换了衣服,背一只牛仔包,他们都互不讲话。在门口等车,碰到周新星,他说:
“我也要去。”她说:
“好呀。”他说:
“明天我一定去。”周新星就是健谈,也聊得开心的。上了车,她说:
“换了衣服,好漂亮。”他摇摇头,鼻孔里出气,也懒得理他,车子好挤,她东倒西歪的,挺是狼狈相。看落日,血红血红,苍山墨绿。下车,他去周新星家骑自行车,再骑去他家,在路上有小店,她打了电话给二舅,说:
“二舅,今晚不回来睡了。”二舅说:
“噢,还等着你来吃晚饭呢。”奇哥问:
“你本来今天去二舅家?”她说:
“嗯,这几天我住二舅家。”他问:
“为什么?”她说:
“在厂里闷坏了,无聊透顶。”他也不言语了。到了他家,叫声妈便去屋里坐了。她觉得好吃力,又一起去地里摘玉米,本来说好煮玉米吃,结果她说那太麻烦了,便也不煮了。他们家喊了弹棉花师傅。吃好后,便和奇哥一起看电视,她要看年轮,而他不要看,去睡觉了。她便一个人看,他听收音机,她一个人看得无奈了,九点钟了,便也去洗脸洗脚睡了。睡下后,他就是不安份,好好的两个被窝,一搅动变成一个被窝,他就是显得冲动,急不可待的样子,而她则是感到紧张,还有点厌恶感,再加上痛,她就哭了。他轻轻地吻着她说:
“好好的,怎么哭了?怎么回事呀?”而她就是心中难受。她在心中想,以后不再述说他们之间的事了,同时也不再那么随便去跟他回家。他的存在,让她有点别扭,有点失落,旧时的骄傲已一扫而空了。在二舅家呆了这么多天,他也没有看过她一次,他真得让她有点心灰意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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