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20岁的年轮又开始

1991年12月20日当天明时木子李醒来,一点也不想起来,呆在床上,心中有点自私地想,杨易平如果去打球了,却不去叫她,那么以后就要和她保持距离。起床后去吃早饭,杨易平并没有说什么,只说句:“你怎么起得这么迟?”当然她也没有去问什么。后来在无意中蒋国昶他说起和杨易平打了半个小时的羽毛球。瞧这个杨易平,真得要和她保持距离,她有点自私,骄傲,有点目空一切,每一个人都有心灵的一把锁,这不是挺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别人知道呢。吃过晚饭后,想看书,才想起书给蒋国昶借走了,他去了城里。木子李故意大声地骂上几句,让杨易平听见,其实当时他来借书的时候,木子李很天真地说叫他拿去好了,叫他多看几天,她已经看完了。可是没书的时候,也是很想看的。于是便到蒋燕那儿去,正和杨易平在走象棋,木子李便说去蒋国昶那儿拿书,再去城里借书。杨易平说总得走完这一盘棋,这当中木子李吃了好多的蕃薯片,胃胀得难受,象个馋猫似的。

等走好象棋后,便下去拿书了。蒋建山上中班,到车间找不到他的人,便去他的寝室里,他正在吃东西说是肚子饿。便让他找一下书,看他们的桌上有一盆水仙,那上面倒有几颗漂亮的石头,不过那水有好几天了,水有点混蚀的。抬头看那墙上,有蒋国昶自画的一副女**画,木子李她们看见了当作没有看见,不过对蒋国昶有点打折扣了,蒋建山和蒋国昶的床上棉被没有折好,蒋建山的墙上贴有2张可爱的画片,木子李看着倒是挺喜欢的。那寝室里有股味,赶紧走人,倒是找到了书的。于是两个人去借书了。

第二天上班,沈国涛走了进来说:

“明天我爸爸要回来,大夜班做过后去杭州,不回家。”是的,离他弟弟出来的日子到了,12月22日刚好冬至。木子李问:

“那回来后你弟弟做什么?”

“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木子李自作聪明地说

“叫他来这儿做工。”

“这儿又不好的。”是啊,她总是太傻,他们的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算了吧。后来,他数了齿坯,数好后,便拿了出去,后来木子李去看了一下,那个零件对不对的,他竟然会沉声问上一句,木子李觉得心居然抖动了一下,满不在乎地说:

“借这个机会和你说话不行吗?”转身便走了,也懒得和他说话了,反正也用不着多说什么的。放弃他,固然难过,但身心会获得解放。快下班的时候,沈国涛走进来说:

“今天你自行车骑不骑”木子习惯于反问别人,谁料这次倒是很快地说:“

不骑,你爸爸来了吗?”

“来了,老早来了。”

“那车间来过了吗?”

“没有,他不会来的。”

“那你晚上干什么去呀?”

“不知道。”木子李便闭口不语了,这家伙不必去关心。眼角的余光瞧见他的脸上飞起了红云,他说:“那我自己来拿钥匙。”

“好的。”他出去了。木子李在想,这个家伙,虽说是叫了哥,可没有把她当妹,他爸现在来了,却没有说起什么,也不要去说了。

晚上看书,其实是心有所期待的,真得,书哪里看得进去,好彷徨好彷徨的。“噢。”木子李吓了一跳的,不用看,感觉到是沈国涛,他站立在她的身后,木子李不敢用眼睛看他,装不出落落大方的样子的,只是把钥匙给了他,轻声地说:

“你喝酒了?”他一股酒气,满脸通红。拿了钥匙就走。他大约说了句:“不去?”木子李听得不是很真切,心却是狂跳起来,他掉头就走的,木子李感觉有点失落。这个家伙也太自私了,既然他爸爸来了,就大方些,认识一下父亲又如何呢,也不会过份的。本想说:“为什么不叫我认识你爸爸?”可一想不要深陷进去了,算了吧。可是放弃这个机会,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胆小的。正自想着,蒋国昶来还球拍,很希望他即刻就走。她知道,谁也不能代替哥的位置。大伙东聊西聊的,四张床的小姑娘都加入谈话中,蒋国昶就是能说会道的。

冬至到了,沈国涛的弟弟今天该回家了,木子李奇怪自己竟会关心那个跟她毫无关系的小男孩。更好笑的是昨夜竟然睡不着觉,脚上的冻疮痒得厉害,再加上心头的失意,在心里骂自己,迷上影子,是够痛苦的事件。你无法想象那种感觉是多么地难受,人生在世,尽自己最大的能耐克制自己,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充实些。昨天还忘了了说声自行车没有气,粗心的他会去打气吗?这个也要担心的,她真是多事了。

正自看书时,蒋建山西装毕挺的走了上来,木子李正躺卧在棉被子上,连忙起身坐好,她们的话题最多的还是桌上的那盆水仙。这次木子李不会受到迷惑,因为她明白,吐郁闷是不会快乐的。他们说着闲话,谈论着工作的人,当然最多的还是沈国涛的。带上来借去的自行车钥匙。他让她摸不透的,但算了吧,也没必要去搞清了,他让她有点累。已过了迷惑的年龄了。当她问起沈国涛的钥匙是什么时候给他时,他听后哈哈大笑,木子李多少有点心虚的,竟然一本正经地问:“有什么好笑的,你感到好笑吗?”其实是她的心中早已哈哈大笑了。说实话,问是假的,只是想打听沈国涛和他的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的才是真的。做梦的季节已经过去了,一切又该面对现实。一个小时后,蒋建山便下去了。木子李觉得他是那种可爱的小男孩,面对他,心中竟然有一种优越感 ,走路都感到是希望的。不,不会去纠缠别人了,在这里,仅仅一个沈国涛就够她受了,事实上,除了一个人,对于别的一切都是假装的。木子李醒悟到,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最好不要把这种感情向别人错表达。执着的精神折磨会加重对生活的负担,她的爱本身是个错误,是一个没有结果的结局,不想要说出来,况且假如她说了出来,那么肯定会感到,想想还是拥有一段错误的情好了。

上班在排轴时,推门进来一个白面青年,脸上满是胡子的,木子李只是感到很面熟的,不禁冲口而出:“杨吉海,是你。”木子李一点也没有掩饰她的惊喜,“好多了吗?”

“好多了,明主任在吗?”

“在的,我去找来。”

“别去找了,我等一下好了。”木子李说:

“住院后的你跟以前判若两人了,以前的你豪放,现在的你有点拘束了。”两个人正自说着话,王小琴进来了,杨吉海和她打了招呼的。王小琴问起了伤口,杨吉海卷起了裤腿,伤口已长好,留下一条红颜色的直线的。有点狰狞的。后来来了明主任,木子李便出去了。

感觉好象到了世界末日似的,一切都显得萎靡不振,明明知道刻意的等候只会加重对生活的重压,可就是喜欢错下去。以前的她显得诚实,快乐。可现在一切都显得虚伪,无聊。是啊,喜欢不喜欢是她的权利,而他也有这个权利的。还是保持朦胧的感觉好,为什么要去撕破那动人的面纱的,要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大家吵吵闹闹不是更好吗?可她就是做不到了,那么开心的玩笑后带给她的更多的痛苦和煎熬。看他那真诚的面孔,那略带倔强的神态,禁不住问为什么会迷上他,过去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相处的日子虽然甜蜜,但留给她的也是太多的痛苦,算了吧,人生路上又不只有他一个人,不必为他如此放不下。两列平行的列车,是不会想碰撞的。只是擦肩而过,这段插曲是美好,它教会她更多更好的思考人生。木子李觉得自己的一切平常且普通。

天阴沉,象她的心情的,死气沉沉。检验室里的人都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财务科的人员,说那个会计长得漂亮,那个采购部的也是很漂亮,都是大学生。木子李听了就是有太多的悲哀,是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的。那个永康的小姑娘,人长得很是水灵的,蛮有模样,可又有点呆板的感觉,反而不怎么灵敏。看她睁着大大的眼睛,那么吃惊,木子李心中很是好笑,为什么不装出自然的样子去对待别人。她是这样想的,如果她害怕一个人时,估计会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尽管内心怕得要死,但会强迫自己去对视的。人生中不尽人意的事情很多,那她为什么又去在意那一丝丝的温暖,有点不值得了。

的确,在她的许多时候常有许多的感触呀,真的。去仓库入库零件的时候,透过玻璃凝视着窗下的景物,远处一片荒凉,一片深沉,田里空荡荡的,天空显得空旷起来了。看那些忙碌的泥水匠,每个人都在忙碌地过活,看他们也是过得很是充实。那她又何必去自寻那些烦恼呢。

这天下了班后,随即去外婆家拿菜,刚骑到对面,那一排楼房,正在办酒席,鞭炮放了半个小时,天空中有一股火药味,破碎的纸片满天飞。一走进外婆家,虽然姨妈和外婆都挺客气,但木子李却感到处处不自在,很是拘束的。外婆还给她准备了那个爆米花,以前她曾和外婆说起过,那个爆米花很好吃的,外婆便给她准备了。拿了青菜,豆角和爆米花便回厂了,看外公那闷闷不乐的样子,木子李觉得有点怕的。进了厂,吃了晚饭,便看书了,躺在床上,心又有所期待着,又变得有点傻帽了。

看了好多时候的书,那书上的人物不知有多穷,生活有多么拮据,但是他们硬是撑过来了,木子李不禁想到自己,难道仅仅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影子,而这样过吗?迷糊中,木子李感觉灵魂好象脱离了她的躯体,周围出奇的静,进入一种新的状态,它滞留在床边,木子李倦着身子,听觉十分灵敏,好象听见对面在和谁说话,很是清晰地听得:“看看木子李这个人,其实她很精细,也挺小气。”很是鄂然,她会是小气,何时按了这个的名堂。是啊,她是自私的,不肯跨出去一步。木子李拥着这个念头,灵魂又飞进了她的躯体,昏沉入睡了。

早上本想起来锻炼,谁知却是很迟醒来,幸亏天下着雨。上班后,沈国涛很是兴奋地进来了,来拿信纸的,木子看着他,竟然有种欣喜的感觉,不再为其多想了,“你弟和你爸一起走了?”“当然”他满面笑容地回答。突然有种东西压迫着木子李,沉重地搁在心上,竟然无法将其推开,喘着气,仰望灰尘尘的天,同她压抑的心情一样,不透出一点希望,一点梦幻。

现在的她,近乎可笑地在游戏,拿自己的青春、精力和时间作为赌本,迷上了一个影子,竟然用心良苦的处心积虑起来了,竟然也学了他的一身豪放。可她毕竟承受不了那身豪放,还自以为挺得意的。有人对她有好感,竟然不珍惜,随意丢掉。她是矛盾的混和体,可以鄙视一切人,可又是心甘情愿的巴结着他,可以忍受严寒的风吹到脸上,可以忍受影子的冷语,却忍受不了自己多变的性格。

晚上本来就是想去借书的,听得陈月中说沈国涛去打乒乓球,于是越发想出去了。那么冷得天,那么凛冽的风无情地刮着她的脸,心中在说,哥,你知道吗,这些都可以是不在乎的。就会为了看你一眼的。可是见了面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又有什么用处呢。但还是骑车去了。到了**会,找了下没有人,去借了书便回厂了,唉,那么黑的夜,以后一个人不要再出去了,冷冷清清的街道,很少有行人,地面刚下过雨,远处那模糊的灯影,只让她觉得路好长好长的。一回来,她的手就是冻僵的,还有脸。到寝室里,蒋国昶和杨易平正在聊天,木子李显得很是粗鲁的,语气也是很豪放的。还自认为是活得很是潇洒,倒是学会了讲粗话的。

在床上做梦,当着那么多的人,她是毫不惧色地说:“哥,假如提早回厂的话,欢迎来我家作客。”“谁要来,提早来找死,宁愿呆在家里的。”他是满不在乎的笑着,木子李听了这话,表面上是满不在乎的,心中却是愤愤不平,他算什么,她好心邀请他,他不来也就算了,还贬低。这个人不识好人心的。

有时在中间库下面看书,当拔掉电源插头时,四周一片黑暗,一股巨大的恐惧占据她的心灵,置身于一片可怕的黑暗中,木子李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恐惧使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她好象不是她自己了,一切都只是机械的移动着步子,终于摸到了门,打开了门,一股暖色浮在眼前,虽然是昏暗微弱的灯光,但已足够使她欣喜万分了。真得。寒冷吞噬着她的双脚,有一种□□的疼痛,冷气涌上心头,她的神经处于麻木状态,一切思绪都停止了。爱啦恨啦反感啦都离她而远去,思维也冻僵了。

那么一早就手忙脚乱地换衣服,嘴里不停地哆嗦,跑了几趟步,竟然觉得好热。上班了,她见地面有一层白白的雪子,就过去对蒋建山说:

“看,下雪了。”

“没有下雪,是一层雪子的。”她又跑到陈国身旁说:

“我想知道,什么时候下雪,等下雪了,你来告诉我。”他们做活的地方是窗户边上的,能一眼看到的。她担心顾自做活,忘了看雪花的。

吃过中饭后,便上班了,蒋国昶从大门口跑进来,手里捏着一团雪,用雪子捏成的。木子李惊喜的接过来玩着,嘴里夸张地说:

“好硬。”蒋国昶也笑着说:

“这下,你得过了。”木子李跑上几步,经过铣齿机时,口中说:

“把雪团扔给蒋建山吧。”她用力扔了过去,蒋建山接住了,却马上又扔了过来,木子李发了一下呆,忘了赶紧跑,雪团擦过了额头,跌到地上粉碎了。她只感觉额头上是疼痛,心中很是气得要命,却又死要命子,强自撑着当没有一回事的,不过,对蒋建山的那么点好感却烟消云散了。很快,陈国进来告诉木子李:“下雪了呢。”木子李一听,惊喜地跳起来离开座位,扑向窗户,真得是下雪啦。瞧,天是灰蒙蒙的,轻柔的雪花飘飘扬扬,在空中翩翩起舞,玩够了,闹累了,才安静在在伏在大地母亲的怀抱,沉睡似的,地越来越白,树叶上也有雪花。雪花越来越大,舞得越来越欢,凝视着窗外那株边柏树,挺立着,向外伸出手臂,雪花有的在它的叶子上小憩,有的在它的身子上玩耍,多象一棵圣诞树。2年前的今天 ,大家在学校里,都忙着写毕业留言,今天却可以静静地站立着看那雪花飞舞。就象她的世界,很是迷茫,十七个月分分秒秒,装成刻意又自然,换来却是不当回事的,过去的誓言都成空,又何必地意那一丝丝的见面,生活中不尽人意的事多的是,顺其自然吧。

正自想着,唉,各人都有各人的思想的,蒋建山就是高兴的。一会儿,他走了进来说:“疼不疼?”木子李心中的气也老早消了说:“雪团真硬,好疼的,你运气好。”“我运气不好。”于是两个人笑笑,一切都没有事了,不过,对于蒋建山,木子李也就敬而远之了。

一醒来,便一跃而起,忙碌地穿衣服,胡乱地擦脸,便下去到雪的世界里去。她的心很是激动,走出了大门。大地点点斑斑,有地地方雪白,有的地方乌黑。面对这无声的世界,木子李有点奇怪现在的心情反而没有一点雀跃,那种喜悦早离她而去了。踏在积雪覆盖的大道上,倾听那边传来学生的吵闹声,那纯洁无暇的童音,不带有一点弄虚作假的成份,很是羡慕他们。也曾有过这种阶段。不,在心中也要保持那份纯真。有什么好自责的,仅仅为了一个人,那也是太好笑了,一切都是虚无飘渺的东西,有什么好内疚的,是否曾向别人吐露心中的难受,别回避他们,成为朋友也是行的。羡慕别人无忧无虑的玩,吵吵闹闹的,也羡慕别人的衣着大方,可她的思想就是不够纯净。难道别人就没有烦恼,不就是沈国涛这种人也是有烦恼的,看上去他就是对什么都是不在乎的。

一个名叫木子李的小女孩,生性活泼,爱动爱闹爱唱爱跳,在校期间,虽然有过朦胧,但并不当作一回事。刚踏入社会这所大门,一切都觉得迷茫,几番希望,几番挣扎,也曾用心爱过,也曾苦苦等待,憧憬过,痛苦过,细心观察周围的人,发现每个人的思想都是很独立的。有的人执迷不悟,在爱的迷宫中彷徨,以致意志消沉。有的人敢爱敢恨,有的人明知是个错,仍然愿意自吞苦果。苦苦的思索着,在品尝太多的苦涩后,才明白一个人不能刻意地对待别人,自然的色彩才是最真的。每一个都有过梦的年龄,但愿它带给她的不是苦涩,而是希望的种子。人生是一个旋转的缤纷舞台,生活是一出没有编排的戏,要她们自己去演出 ,每个人都在扮演各自的角色,不过好也不是一成不娈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场合的转换,角色也相应而变,在家里,她是孩子,在工厂她是尽职的工人,在哥的面前,扮演一个小妹妹,在八小时之外,扮演着一个淘气的小女孩,在交谈严肃的话题时,她是一个学生。在18岁那一年,她扮演一个爱做梦的女孩。。。。,这之后,她还会扮演太多的角色,她喜欢自己的所有角色,也会尽心扮演的。18岁的年纪转了个圈,19岁的车轮又开始飞奔,365天,天天有她的角色,

看书看得发慌了,木子李便去蒋燕那儿,想去走象棋的,虽说棋艺不好,但也是凑合着玩玩的。见蒋燕和同车间的陈旭言都在,蒋燕边织围巾,翻看着样本书,边听收音机,木子李觉得她挺吃力的,干嘛同时要去做这么多的事。陈旭言看书时,抬起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木子李爱看她的神情 ,略显惊奇又马上满不在乎了。蒋燕说木子李除了看书,无事可做的。于是她又回来看书的,也不好意思跟她们提起走象棋的。看得累了,脖子酸酸的,支持不住脑袋,便懒在床沿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觉得神经都麻林了,难道真得象蒋燕说得那样除了看书,一无所有吗。她会的东西倒是很多的,只是皮毛,又没有狂热的爱好,要是有,只有看书。还自以为活得很潇洒自在,其实是活得很累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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