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约爬山去

“上次爸来,去机床厂向那个哥哥的伙伴去拿钱的,借去的钱说了好几次没反应,那个家伙要我爸别声张,难听的,说,明天会送钱到家里去的。哥哥却不愿同爸一起去,和他妹妹好的象一个人似的。有时去看电影,叫一声便一起去的。”木子李心中暗叹,哥哥真是傻。大舅妈问哥哥到底谈不谈的,说是不谈的。大舅妈说:

“你爸妈很想你的。”木子李心中感动,顺口接一句:

“会有这么好的?”当即醒悟到说错话了。大舅妈睁大眼睛说:

“会不好的。”

“嗯,爸妈当然很好的。”是的,爸妈当然是好的。那天去铣齿机,因为没话说也只是顺口说了一声:

“要不要帮你做?”蒋建山挺神气地用手一挥:

“会有这么好。”木子李当时听了心中一阵不舒服,对了,这种话不可以随便说的。在大舅家呆了好长时间,杨易平来了,便一块回厂了。路上木子李差点要说了哥哥处对象了,想想还是没说,同杨易平又没有关系的。

早上明主任叫木子李去食堂拿工友的加班记录,木子李很是高兴地去了,因为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她的信,结果没有她的信,却发现蒋国昶有一封信来,咦,蒋国昶和沈国涛差不多时间走的,蒋国昶却是早已模糊,沈国涛还是无法抹去的。想想醒来后的清晨,总有太多不知名的哀愁,当然想家,可是却也不想回家。看样子想凭一个人自在的生活的确是不容易的。瞧,早上,大约木子李本来是挺有说有笑的,吃饭时一反常态闷声不响,去拿米的时候,于是应小水很调皮地把抽屉扣上,食堂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抽屉,各自上锁,有时木子李他们就放盆,也没有上锁的。木子李懒得说话,也没有一个笑脸的。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讨厌听到应小水的笑声。上班后去他那儿灌墨水,他说:

“终于理睬我了,以为不愿理我呢?”木子李心中有点内疚,她这个脾气是怪怪的,不想搭理时就不睬人家了。去给杨沈伊开门时,他大约觉得理亏,下班了还得给他开门的。作个小动作给她看,睢,他用自行车侧着过去,当力均衡的时候,就是很平缓漂亮滑过去。此时杨沈伊童心大发,也跟着跑过去,自行车上没有人。木子李跟在后面哈哈大笑,过铣齿机时,唉,刚才的狂热已冷却,影子带走了一切梦想。早知喜欢上一个人容易,想忘却却是不易,当初还不如不要喜欢。木子李竟然一本正经地昴着头走过,唉,傻瓜,谁会在乎呢。

1992年4月4日早上和杨沈伊两个人一起抄写工资单,明主任显得很忙,一会要顾着杨沈伊,一会又要顾着木子李,后来她去了办公室,木子李压住兴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和杨沈伊说:

“你这个年青人前途无量。”因为明主任很少叫人帮忙的。

“真恶心,假如真得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今天所说的话。”杨沈伊总是慢条斯理的,他从来不性急的。工资来不及清算,大家都预发了工资,金工车间一共有54个人,每个人都预发150元。明主任去办公室很迟来,让木子李先开施工单,木子李的心怦怦直跳,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刚巧有钻床的人员把物件拉进来了,木子李显得气势汹汹的样子,指挥东指挥西,好象很有派头似的,她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不会好好的和同事相处吗。吕佩来领零件了,木子李和他用普通话交谈,钻床组的人看着笑话他们,木子李才不会放在心上,一点也不用怕的。问吕佩:

“昨天为什么只做了这么几根的?”

“要睡觉了。”刚巧王小玲也在,朱荣成笑话着王小玲,王小玲脸红红的,打了一拳朱荣成的,当然是轻轻的。朱荣成还说上句:

“小两口啦,有什么好值得生气动怒的。”快五点钟了,木子李肚子饿得很,晚饭也没有蒸,木子李拿了陈秋香的工资给她,明主任终于走了,木子李便打算回家了。天下着雨,。杨凯仁和褚文军走了过来,杨凯仁邀请木子李说:

“明天去大唐庵,去不去?和蒋建山他们一起去。”木子李说:

“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要回家的。”褚文军说:

“我和你一起去。”

“好呀。”杨凯仁开玩笑说:

“怎么不去,站着不动干什么呀?要写保证书吗?”大伙就是哈哈大笑。木子李心中说:“唉,褚文军不是他,假如是另外一个人的话,真得是求之不得。”唉,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到了外婆家,雨越下越大的,外婆家有清明果,一连吃了三只,又吃了晚饭的,饭后接着又吃了一只清明果的,肚子好饱的。木子李哥哥正忙着干活,便也不回家了。二舅妈叫木子李打红五,便和二舅,二舅妈,钟顺禾一起打牌,木子李还不会打,教了一遍又一遍的,总是难懂,于是就是一边打一边问。二舅妈讲话又急又快的,说着木子李好笨。木子李心中感到好害羞,仍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二舅也教了一遍又一遍的,后来,木子李终于学会打了。木子李哥哥来了,便让给他打了,姚春玉从绍兴回来了,大舅夸奖着说:

“真得是一个大学生似的。”

“本来就是一个大学生了,一样一样的。”二舅接着说。大家都谈论着木子李别嫁到永康去。大舅说:

“永康不是很好的。”小姨轻声说:

“永康好,那就叫大舅妈嫁过去好了。”大家殾笑了。唉,知道吗,亲人们都在谈论着他,可却是不可能的事的。打牌好迟了,才去睡,睡在外婆家。可哪里睡得着,满脑子都是和沈国涛相识的点点滴滴,此时才是放松的时刻,也可以想想他,在厂子里才是尽量克制。回想起那种种的过往,他爱唱的歌,唱出其心声,早上跑步时的相遇。

早上醒来,和外公聊天,聊起村子的位置和家里的情况,妈是外公的大女儿,外公也是很牵挂的。起床后,吃了几只清明果。木子李和哥哥一起去商店,给爸买了香蕉,给妈买了西洋参,外婆带给爸的二盒双宝素。两兄妹乘天目山回家了,也是村里的天目山。后来上来一个拎水桶的人,也是上江东人,桶里有鱼,车上的一个年青人下了车,说太挤了,他不要乘了。那个带鱼的人说:

“老师傅,上来吧,难为情的,全是我的缘故。”木子李也说:

“上来吧,大家挤一挤好了。”那个青年人终于上车了,他长着一副严肃的脸,脸上却有好多麻子,一双手却显得修长,木子李心中暗笑,青年人怎么这么小气。后来车子开动了,那个水桶里的水晃出来了,那个青年用手牢牢抓住水桶,木子李也是挤得很的。真得是很吃力的。

到了家,姨妈也在的,那是爸的表姐。吃了几只清明果,烧了饭,和爸,哥哥,姨妈一起去山上上坟了。路上,爸问起沈国涛的事,很是关心,木子李心中很是感激的,对爸说:

“他不会来了,这个人不好讲话的,已回永康了。”心中还在说信也不给她一封的,但并没有说出来。一个坟一个坟上过去,又是摆菜又是倒酒,又是点蜡烛又是烧金票,再是拜,还要说上几句,就是保佑平安和健康,还有就是发财。木子李心中暗笑,那姨妈耳聋的很,那张脸也是很肿的,连眼睛也是肿着,真替她担心会不会看不见路。这个姨妈对菩萨倒是挺相信,也很虔诚。爸自嘲地笑着说:

“以前是姨妈的妈上坟叫我挑东西,现在她女儿上坟也叫我挑东西的。”爸和木子李开心的笑。走到那山上,那翠绿的松树,那茂密的竹林,山上还有好多的映山红,没有别的就只有映山红。木子李放声唱歌,还蹦蹦跳跳的,在阳光下就是好。后来走进管山林的绍强阿伯的棚子,木子李放下胆怯,友好地问:

“绍强阿伯,你好。我是木成的女儿。”

“这么大了,时间也是快的。”那儿刚巧有个同村的小伙子也在,互相寒喧了几句,便一起说上话了。绍强阿伯说:

“你爸小时候可是很苦的,是大伯母和三伯母养大。”是的,爸很小就没有父母,这个姨妈就是大伯母的女儿,和爸的关系也是较近的。又说了些闲话,时间不早了,便跟爸一起下山了,回家的路上,爸说:

“两个人的结合,还是要较深的了解,男人都没有几个是好东西的,如果连油盐酱醋都别不着,结合又有什么用呢。”木子李想到了沈国涛,唉,是这么一回事。连最起码的生活都保证不了,又有什么好谈的。再生下孩子岂不是更苦了。这样子还不如独身的好。回来后,爸给她炒瓜子,又蒸了清明果。木子李想着把清明果带几只给毕家定吃,不为什么,仅仅因为影子和他很好的相处过。后来爸说搭乘领居卢仲国的车子去,要等到6点钟,只好慢慢地等。爸还给木子李烧了面条吃,再去接妈来。时间到了两兄妹便坐车子走了。那个卢仲国的爱人,穿一统西装裙,带一个孩子,看她神色冷冷的,木子李也不同她讲话,顾自一个人扭头看车窗外的景色,碧绿的草子,金黄的油菜花,还有一亩亩的小麦,天空一抹淡红,倒映在水中,水色也成了粉红,到了外婆家,天暗下来了,木子李叫她哥哥拿米的,她的大舅妈就是卢仲国的表姐。道了谢,他老婆礼节性地随口说:“以后来我家游玩。”木子李心中暗说,见钱见势的女人,又想想有什么好说的,真是个小女孩,况且还带你们一程的。

进了外婆家,外婆捧出年糕胖叫木子李吃,木子李说不吃,便匆匆骑车回厂了。路上有一辆放倒的自行车,待到木子李看见时已经擦过腿了,木子李尖叫一声,只觉腿一阵疼,幸亏自行车没有倒,自认倒霉,闷声地骑车,好好的心情也破坏了。进了厂门,直接到毕家定那儿,他说:

“不早点,刚好吃饺子,怕面粉坏了,做成面条,吃过晚饭没有,下面条给你吃。”木子李说:

“我吃过了,给你带来了清明果,是我爸做的,你尝尝看。”

“一定尝,谢谢你,坐一会吧。”

“不了,我刚回来,宿舍都没有去过。”于是便上楼了,洗澡,洗衣服,赶紧睡了,白天走得路多了,累。

早上沈武来问明主任说他的班头错了,明主任这几天正为工资的事焦头烂额,听说工资搞错了,不禁拉响喉咙说:

“又错了?”木子李忍住气说:

“对的,我结算的,不会错的。”沈武不响了,脸上腾起一片红色,对上一会后来说:

“对的。”他出去了。明主任说:

“经常来问,我烦起来。”

“是的,正忙得不可开交时来问,明明是对的。”这种男孩理家倒是好的,可惜他管得太死了。太爱斤斤计较的。木子李觉得她有点任性,有点神经质的。陈国进来,木子李说起昨天和哥哥一起回家了,结果陈国说:“弄不清爽你有几个哥哥的?”木子李不假思索地说:

“我家有四口人,爸妈哥哥和我,可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哥哥叫木子钢,一个哥叫沈国涛。”

“咦,沈国涛是你哥哥?”

“是的,刚来的时候,他问我有几个姐姐,我说有5个姐姐的,他说他没有妹妹,让我叫他哥哥,我说可以,叫哥哥要干活的,现在他回家了,我妈也记得沈国涛的。”

“那是你经常提起的缘故。”木子李心中一惊,是的,事情就是这样的。提他的名字是多的。为什么念念不忘相识的过去,是否想让别人明白,她喜欢他。陈国一直亲切的叫她小妹妹,她却不愿叫一声哥哥的。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陈国说:

“今天去看电影。”木子李说:

“我有事,来得及的话也可以去看的。”其实是不会去看的,那种场面不好受,况且杨易平上中班。去车床时,杨沈伊说去爬山,木子李心中很是开心的。真的,她说着爬山的味道,又说起什么时候去爬过山,到过哪里的。去爬山去看山去看云去看天,多开心的事。

一下班,木子李是多么的兴奋。晚饭没有蒸,懒皮叫蒋建山蒸饭,他蒸了糯米饭。木子李说:

“这么高档,谢谢你,以后可不敢麻烦你。”陈朝水看到了说:

“蒋建山对你多好。”

“是好的呀,小弟弟嘛。”笑话,他真得是个小男孩。拿了饭盒,本来车间里劳小群蒸了饭,晚上他不吃,说让木子李拿他的饭盒,结果蒋建山给她蒸了。上楼后,匆忙吃了饭,把和吕银平约好去买毛线的事给丢到瓜哇国去了,顾自骑车走了。到了外婆家,在门口处等了好一会儿,以为杨沈伊会和同伴一起来的。结果他们没有来,木子李心中有气,是他叫她一起去爬山,怎么临到头却又改变主意了。便从外婆家拿了米,便回厂了。进入车间,看到杨沈伊和装配的一个小姑娘于彩冬从三楼下来,木子李心中的不快早已飞走了,她才醒悟到,和杨沈伊是不可能走得很近,他已有女朋友了。唉,人真难,好不容易有一个玩伴,却是别人家的。找玩伴好难。其实,木了李也觉得她有点傻,和杨沈伊他们是两个层次的人。他说话不算数,那她不也是一样。失望后随即又不在乎了,别人有自己的玩伴,她又算是什么人,想想也是太天真了,以为别人和她是一个层次的人,享有同样的追求,殊不知他们从来不在乎这些,好了,以后不会把和他们走得亲密了。

木子李的头脑总是反应有点慢的。明主任问陈国:“昨天加班是否是一班的。”她却说是半班的,待到答应后才发觉太傻了,不好说是一班的,对她又没有什么损失,这么老实干什么的,害得陈国他们少了半班,真是多嘴。后来和陈国说了,陈国倒不以为然,说本来就是半班的。那么一本正经地对着褚文军发脾气,要他不要拿施工单,他偏要拿。他变色了,想瞪着脸,但仍然有笑脸地说话,木子李心中有点过意不去,为什么要发脾气,幸亏褚文军没有放下脸来,唉,他又没有欠她什么,有什么好自以为是。木子李竟然开始关心别人了,仅仅因为蒋建山写了一首歌词,有点动摇了信心。不会高估自己,她也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但求别人不会因她而痛苦。去逛街,碰见了厂长,一笑即过,有点怕他的。

从钟雨处听到一句话,说她的哥哥不愿做事,木子李心中很是生气,这句话只对杨易平说过,可那也是发发牢臊的。木子李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和杨易平相处也是一种礼节,可再生气也是没用,是她要和她说的缘故。心中懒洋洋的一点也不高兴,浑身都没劲,陈国帮她的忙,在数齿坯,木子李多么希望沈国涛在眼前,唉,他知道在想他吗?不能让自己懒洋洋的下去,要振作精神干活的。

这天吃了杨凯仁饭盒的饭,他去城里有事,不吃,却没有给他蒸早饭,想想她总是顾自己的,不想着别人的。木子李说:

“早饭请你吃馒头。”杨凯仁说:

“那算什么的,我又没说让你蒸早饭的。”他道是会替别人想的。一颗心总是有所期待,去食堂意成了木子李心中的一件乐事,她还很矛盾,宁愿苦苦的想念,还想着别给她信,害怕又会冲动地陷进去。早上去跑步,思想又陷入一种无望中,他知道在想他吗?昨夜又梦见了他,忘掉真得不容易,自作自受。在心中有时是自信地确认沈国涛也在意她的,可宁愿那是幻想,否则是否也这样痛苦。两个人心心相印却不能相处,明知是不可能的,还要去想,这叫自讨苦吃。她是一个平凡的女孩,有平凡人的特征,爱好虚荣,但是对生活也会追求,不想陷入这种空想状态,那就少想起他。不用再期待,不用在希望,假如在乎了她,会写信来,朦胧的感觉让她觉得生活很累,她在犯错误,心中承受的痛苦没有必要说出来,让别人也压上负担。这样不是很好吗?互不干扰,忘不掉就记着好了,他好,她会感到欣慰。他受挫折,她愿尽力帮助他。可是现在一切无从说起,算了,只要不见面,不通信,时间会过去的。

上班时,找到一个机会,没有笑容对杨沈伊说: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说过去爬山,我以为你真得会去的,害得我白高兴一场。”其实她早不在乎了,早上跑步看到绿绿的草子,黄色的油菜花,感到心胸舒畅,对于没有去爬山,真得不放在心上的。他说:

“真难为情,对不起,今天晚上去不去爬山?”

“不,才不会去了。”

“我过几天要去杭州了。”木子李心中想,去杭州,关她什么事,反正,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的。杨沈伊接着说:

“我真得这么令人讨厌的?”

“不,恰恰刚相反。”他自顾自念到:

“看来我的确让人讨厌了。”木子李心中在想是否他凭着一副耐看的长相故意去逗别人,笑话,她会注意他的相貌,她只不过是和他相处容易,说的话多上几句罢了。木子李恨恨地,但还是脸上有笑容地说:

“你这么会捉弄人,有一天,你也会被别人捉弄的。”

居然仍就念念不忘影子,去食堂洗毛巾也成了她很开心的事,一方面想着影子,另一方面又憎恨这种感觉。结果,还是在矛盾中。去洗毛巾时第一件事就去看信,果然有沈国涛的信,但不是寄给她的。紧张的心松驰下来,有一阵解脱感 ,如卸掉了重任一样。心中竟然有点感激他,千万别给她信,情愿用希望去等待。木子李好象觉得蒋建山在意她,但愿是错觉。她尝过相思的滋味,不想让别人为她痛苦。得寻找个机会和他说她不值得,还有就是少去接触。

有杨光军进来气冲冲地质问:

“你是怎么搞得,车1和车2混在一起了?”木子李心中暗自吃惊:

“不可能吧,怎么会有这种事?”

“有可能的。”他拉响喉咙说,木子李只好放低声音说:

“要么是张师傅他们放错了。”

“不是张师傅他们放错了,是你放错了。”木了李不想和他再争论下去,便不响了。明主任了在,幸亏她自顾自在忙着。木子李讨厌那杨光军,话话也不知道场合。其实是要怪她的,谁叫她粗心没有去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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