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一个人看电影

去了一趟外婆家,感觉有点气闷,便去看电影了。放映的是聊斋志异中的一则故事,买票后进入却听见有人在叫:

“木子李,木子李,这边。”是朱荣成,便坐在他前面,他也是一个人来看的。画面是有点慌兮兮的,一个人看怕是有点怕,还碰到了褚文军师徒两个也来看的。散场后便和朱荣成一起回了厂子。到了寝室看上一会儿书,张凤女吵着要吃应小水的馒头,应小水他们在女生宿舍里,结果应小水去拿了,张凤女撒娇着要木子李放下书去热一下,木子李才懒得去热,于是张凤女只好自己去热热吃了,当然木子李也吃上一点的。太理智的话会有太多的痛苦的。为什么不去好好的生活,和他们一起去吵闹好了。

蒋建山这家伙越来越冷,幸亏她还没有放纵自己,又不稀罕他什么,真是的。王小玲从永康回来了,她早上5点出发,到了厂子里有十一点多了,她瘦了好多,也黑了。木子李不禁惊叹爱情的力量,她总以为永康和诸几隔千山万水,却不料那也只不过是4个小时的路程,不,别去想,永康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的。

早上,木了李对待别人冷冰冰的。王琴来借东西,她一点也不愿去,结果到了中饭的时候,要去买菜却没有盆,有人恶作剧的拿走了,结果没有买成菜,她去烧了一点菜,这叫有怨报怨,有恩报恩的。算了,她算是看透了周围的人。既然想好了要去看电影,就去看好了,所有的一切理由都不成理由,一个人孤单单的又有什么可怕的。思想充满快乐就是开心的。

吃过晚饭后便看书,6点半了,陈和东上来叫她的姐姐出去了,和蒋建山一起来的。木子李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也下楼了。在厂门口碰见好多人,便一起骑出去了,一行人有钟雨,陈和东兄妹,陈武秀,蒋建山,还有周君。到了城里,蒋建山问:

“干什么去?”木子李说:

“看电影去。”

“我们也去看。”木子李心中一阵感动的。真的,一个人回来时怪可怜的,也有点怕兮兮的。可是到了那十字街头,他却装腔作势地用脚点一点,和伙伴们去舞厅了。钟雨拉着她和他们逛街,木子李连忙推却。去看电影了,买了票,早早进了场。看别人都是作伴的。她饶有兴趣地看着男孩身边的女孩,都很是自然地吃着零食,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她的旁边坐着一个高高大大的女孩,她也是一个人来看的,她有一双很灵活的眼睛,皮肤是那种健康的肤色,黑里透红。电影真得好看,那么长的四个小时,她觉得一点也不长,对着吊扇,她觉得有点冷的。快到散场所的时候,一想到要回厂,禁不住冷得有点发抖的。真得好冷好冷。她顺便去买了四个月饼,杨易平上中班的,肯定是饿了。一路上碰到极少的几个人,木了李唱着歌,给自己壮胆,终于看见了厂房,哗,感觉时间过得有点慢的。她长长的吁了口气,拉开那个门梢子,那个门卫听到响声起来了说:

“这么迟给人拉去了。”木子李连忙说:

“对不起,对不起。”转身看他,他正穿一条短裤,赤着膊,双手抱在胸前,光线不是很明,木子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要他起床,感到过意不去,说着:

“谢谢。”便飞似地骑上车了。刚巧杨易平想来看她,别人都已下班了,一块吃完月饼便也上去睡了。

早上本想发表一下看电影的内容,可一想,有什么好说的,便也不再开口了。多接触就会产生好感的,瞧,不再想影子。有时她的确喜欢多事,脑筋总是喜欢多思多想的,好笨。蒋建山总有那么一股自高自大的样子,他心里当然希望她有男友,然后他可以无所顾忌的。算了,她从没有想到她会有男友,一个人过过也可以的。反正,一个人有一个人清静,可以尽情地笑尽情地跳,谁也不用干涉她。不过,看到蒋建山会心跳加快。

下班后,那么兴冲冲地到外婆家去,买了个西瓜。那个买瓜的说是一角五分,她听成了一角,买了说是要一角五分的,不高兴便也买了。和大舅一家,还有大舅妈的侄女卢玉,还有二姨家的三个孩子一块吵闹着,木子李夸张的叫着痛,姚春玉越发打的厉害,他们乐得哈哈大笑的,而木子李却痛得倒吸冷气了,也只好和他们笑闹着。一行人来到了大桥上,大舅妈拉着她一个劲地走,姚兵来和钟顺禾则去看别人打架了,姚春玉则一个劲的责怪木子李:“都是木子的缘故。”木子李心中暗自不乐,后来和姚春玉、卢玉一起去逛街了。木子李则去看衣服,结果却找不到他们。真是的,人无完人,她想对待一方好,也想待另一方好,那简直是做梦的,因此,还是任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她是想忍着性子和他们一起走,也准备浪费晚上的时间,可最后还是一个人走。碰到了几个熟人,打了招呼,是蒋建山,陈和东,陈碧石,还有周君,他们来给陈和东买上衣的,便和他们一起去了。蒋建山问她:

“是否是一个人的?”木子李心中想一个人不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的,她也不知为什么,回答说:

“和姨娘他们一起来的。”又说起这几天去看电影的。真是个傻女孩,说给谁听,他不会在乎她的。他说;“你算是太差的一个,为什么不叫我?”木子李坦率地说:

“我是想叫你,可你和陈和东他们一起,我叫你,他们会说我的。便也不来叫你了。”到了三十六洞,木子李叫他们等她一下,去外婆家牵了自行车来。在夜市里,几个男孩商量着去舞厅,木子李不想去,最后,她便说:“我不和你们一起去了,我要先走了。”而后他们便也不去了,带上她回来了。他们开玩笑叫她带蒋建山,木子李也不推却,便带他回厂了。事后,她就是有点后悔的,真的,以后不会这么胆子大了。为什么又陷入了消沉的情绪,不要不高兴了。

听着郭建水讲述朱荣成的样子,木子李心中着实恶心地不得了。他说有个女孩和木子李她们同岁的,长得胖胖的,也特别爱笑,很随和的样子,因为她的短袖开领很低,况且有时干活要弯腰,可以看到里面的胸衣,朱荣成看到后指点着,郭水和听了觉得这个朱荣成太好笑了,木子李心中有点厌恶。他是她见过的男孩中最不会弄假的一个,他的话总是不加掩饰的接近**裸的真实,让人听着象吞了苍蝇一样的难受的。蒋建山是她见过男孩中最自大的一个,他说的和做的总是不一样的,他说的话让她心动,让她感激,可做出来的事常常违背说的。

这个晚上没有想到影子了,可浮现上来的是另一个了,心中一面高兴终于摆脱了影子,可又走进了自设的陷井。昨天姚春玉说起了一句笑话,说她可以去永康了,她当然听得懂的,可她却硬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她毕竟是个女孩,顾自笑笑,觉得尴尬,便也不说什么了,木子李心中叹了一口气,心中在骂自己,她只对二舅妈说起过心中的感受的,却不知姨妈们也知道,永康的哥走了,在一块的时候就是有开心也有迷惑的,虽没有说过什么,可是她就是想他的。不过她也不后悔曾向别人说过自己说过的话,因为那是她真实的想法的。他们都年轻,天真的近乎幼稚。木子李发现她毕竟不同于姚春玉他们的年龄,因为他们真得是无忧无虑,可她又有什么的,她还是一个人静静地看书,慢慢地品尝人生的酸甜苦辣,也不用为谁而改变的。

早上去问陈和东他们昨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正兴致勃勃地和郭建晴交谈着,木子李象是受了极大的污辱似的,她就是比较任性,差点要去叫蒋建山和她一块出去玩。下定决心了,不会去叫他的,宁愿一个人品尝恐惧和孤单,况且内心不孤单的,有那么多人在。蒋建山翘着二郞腿,那么自以为是的。木子李在心中想不要避开她提的问题,她自己也别回避,和别人交往是要付出代价的。影子是怎么一回事,小男孩又是怎么一回事的,无望的东西总是太执着。不,对于小男孩。,她从不抱任何希望,不过在她一个人孤单时,挺想找个人聊聊,她不想认真,他当然也不会认真。一则年龄太悬殊,二则他那么自高自大,让她去迁就他,那是不可能的。为什么总是一味责怪别人,自己不是很随便和别人吵闹,而别人吵闹她就以为是欺骗了她,真得好笨,大家只是在一起吵闹,如果她认真了,那只是自寻烦恼的。

这几天天放晴了,却是热得要命。晚上很早就睡了,有男孩走上宿舍,听着他们的开怀大笑,木子李也是高兴的,大伙快乐,她也开心着。那只是她的想法,她躺在床上,不想让别人打扰她的。只是她的思绪飞得很远了,她虚荣,很希望有人问候她,可是她知道她不会为了这个虚荣去结识别人。她又想起了影子,但是她以为她会刻骨铭心,可是,又嫌人家地方太差,既然这样,想着他又有什么用。

这天一连跑了三次城里,第一次是去买菜,第二次是去借书,第三次是去看电影,逛商店。去买鞋的时候,东湖商场那个营业员态度冷冰冰的,说她的脚介脏。木子李说脚是不脏的,是你爱挑剔缘故,当然是没有买,后来去另一个商场买了一双绣花鞋。别人总是摔破她的热水瓶,而每次都是她自己掏钱买的。真是倒霉,但也算了。杨易平带着她,总象是不高兴的样子,带了三次,自行车气也快没有,她带她也是吃力。当别人心理不舒服的时候,总是用那么冷冰冰的态度对待别人,她也不是这样的嘛。是否是她太过份了,要杨易平带,朋友间也要保留一点空隙的。看看杨易平很识大体,实则肚子文章做得厉害。以后不要这样放任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忧愁。

早上,木子李肚子难受想哭。有热处理的郦再军来领东西,他说话中气冲天,很有精神,人也长得五大三粗的。木子李懒洋洋地应付着,他开玩笑说:

“我倒是第一次碰见你这种态度,没有精神的。”木子李知道他根本没有得罪她,强迫让自己高兴起来,让说的话变得不再带有火药味。让她显得柔柔弱弱的,让她显得微笑,她的心情有点高兴起来。她发现,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那么活着一定会轻松愉快。不想让她恢复到那种多变的性格,要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当她想影子的时候,不再埋怨,只有深深地祝福。当她想起蒋建山的时候,不再去干扰他,他有属于他自己的小天地。她不再为自己惆怅,也不再自高自大,早已放弃影子所有的一切。为什么要让她自己变得消沉。也许在长久的期待,为什么,是否要让她在这虚无缥缈的感情之中浑浑噩噩过下去。一生中能有几回青春,这什么还要挥霍青春的。

下班后去买西瓜的时候,有一个长相文雅的男人在挑瓜,一不小心,一个瓜掉下来了,碰在另一个瓜上,其中一个瓜开裂了,卖瓜的是一个女的,一定要买瓜的男子受去破掉的瓜,那个男的说不要。木子李他们见状,连忙说好话:

“这个瓜也是不错的。拿去么好了。”可那个男的就是不要说:

“想挑另一个瓜。”那个女的也是很沷辣说:

“这个不买去,那我也不会买给你了,反正我也不差这一个的。你买不起瓜捣什么乱。”那个男的一点也没有火气只是说:

“有这种谈场的。”那个男的太精明了,估计家境也好不到哪儿去。唉,生活,不知是他们选择生活,还是生活选择了他们。木子李没有感觉可言,只是讨厌,只是感到疲倦。真的,她就是累,表面上那么开心自在,内心实在是倦了。看似嘻嘻哈哈的神态,其实内心很懒散很懒散。

蔡芳梅来信说她得了肝炎,又说起她这个月还要来城里上课,木子李心中有点担心的,肝炎可是要传染的,她来上课会来木子李这儿住上一晚上的。不过,木子李也没有说什么,她不怕的,因为她结交的朋友不多,格外珍惜友谊,从来不会轻易撕破的,多注意就可以了。观察人和事光听别人的道听途说是不行的。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偏见的。为什么要让别人左右她的思想,难道不好自己去接触再去判定是如何一个人不是更好。不会对哪一个男孩如此牵肠绞肚了,所有的人都是行人和路人,匆匆而来,匆匆而过,不用遗憾,属于她的就要追求,不会放弃这种机会的。二十一岁的她不会象十九岁那样任意挥霍自己的时间了。

这天去借书,杨易平感冒了,不想去,木子李又是一个人去的。杨光军说他没有自行车,木子李自作主张的说她带他去,结果真得带着他去了。同去的还有他的徒弟,还有陈月中,还有厂子里的一个木匠,也是一个年青人。去**会,碰见好好多厂子里的人,有冲床的阮建枫,有电工的徐平平,还有金工的杨华,还有好几个,他们在打球,木子李显得满不在乎,还和他们一起去了西施商场,杨光军买了面条,后来下起了大雨,便又去了龙山商场,在那儿碰见了詹小木,陈枫林和李浩光,木子李象是无意中说起缘由,其实是煞费苦心的。不想让别人觉得有什么企图的。回来时,雨还是下着,杨光军带着木子李,在雨中穿梭着,木子李不想说话,感到累,杨光军却总是说着太多的话,她感到好心烦,出于礼貌,才应付着说上几句。回来后,便换了衣服,看书看上一会便睡下了。躺在床上,一直内疚,为什么要出去,好象对不起蒋建山似的,算了,又有什么关系的。他毕竟还是个小男孩,别去惹他麻烦了。追求想追求的,追求梦中的东西是不实在的。不要期待,要努力去寻找。根本不愿意和陈月中、杨光军他们一起出去的,宁愿喜欢一个人静静地骑车,可对于小男孩就不同了,是不是好傻的。陈月中又提起了沈国涛的名字,木子李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就说:

“沈国涛一点也不好。”她明知道许多事情全都是捉弄出来的,对于哥,也是她逗出来的。不过,她的心早已如死水一般了,不再蠢蠢欲动了。早已关闭了心房,也懒得去解释什么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去食堂吃饭,才听说昨夜陈枫林摔了一跤,牙齿跌断了两颗。上班后,木子李走到车床那儿去,看见陈枫林,本来英俊的国字脸有点肿了,变得可怕,门牙断了两颗,嘴巴上擦破了皮,他张开嘴巴,木子李感到一阵恶心,强忍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里面少了两颗牙齿,样子狰狞丑陋了。他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天下着雨,想骑得快点,结果,翘着个腿,骑到了一个水坑上,人往前飞出去了,当即就摔掉了两颗牙齿,当时嘴巴没有一点知觉了,麻了。三个人去了人民医院,那医生叫他们去找牙齿,二个人找了一个小时,却怎么也找不到,本来医生说旧牙齿装上去可能会好点的。结果找不到,时间长了,便只好作罢。”木子李心中想笑,可是不敢笑,陈枫林瞪着脸,满脸的愁眉苦脸,木子李安慰道:

“好了,既然这样了,别自责了。”

陈月中洗手后要擦手,木子李随手拿一张给他,谁知那是写信后的一张纸,因写得很重,这张白纸上有印子,陈月中拿去了说:

“要复印出来的。”这个家伙,木子李趁机开玩笑说:

“那是给沈国涛的信。”他说:

“那是不可能的,信纸是相公殿的。”木子李不禁吐吐舌头,咦,这个男孩倒是细心的。是的,沈国涛不会来信,她也不会写信,说是哥,那也只不过是人生之中的一段插曲,他有自己的事情,她根本帮不上忙,有人说,她会给他运气,她也差一点认为她会给他带去好运。有时是想写信,还是没写。陈月中这几天不知为了什么,总是在她面前提起沈国涛的名字,木子李有点看不起他了,是的,她的事他又管不着的,讨厌听到那个名字。

和杨易平出去,不再显得那么愉快了,总是要走许多路,那辆自行车总是瘪腿,于是就不能骑了,就只好走了。假如和男朋友出去发生这种事,那么对于其形象就是一落千丈的。

这几天不知为什么,特别懒,早上起床后衣服也没有折好,只好放下账子的。这半个月已经够放纵自己了,几乎每天都出去的,电影根本不好看,热衷于跑电影院,看完后便睡,难道这也算是一种想往的生活。有时还夸夸其谈,电影院里看过,剧院里也看过,其实也就这么一次,说起来却也是津津有味的。昨天路上还碰到陈国和他的伙伴,杨易平买的瓜,大伙边吃边讲笑话,也大谈电影。还有那个图书馆的老头,他为人和气,有个不借书的女孩,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书挑了一本又一本的,看样子,她的眼睛也不方便,竟然挑了本儿童画报,此时女孩表情很是满足,真是十足的小民思想。木子李不想再出去跑城里了,让她静静地呆在厂子里,好了,看看书,写写字,生活不也是挺好呀。唉,有太多的人总以为自己是了不起的,其实人总是太多的平凡的。

夜里做了个梦,梦见她高谈阔论,过去的羞怯一扫而光了,变得那么敢作敢为了,木了李感到好奇怪,是呀,现实生活中的她学会了假装,难道让她变成金钱的奴隶,满脑子为钱着想了,变得有点可怕了。二十一岁的她不会再象19岁那样天真烂漫了,可以任性,可以挥霍着青春。不,她挥霍不起青春,更加不想让她变得神经过敏,不想虚度此生。

发过多少誓,许下多少诺言。从十九岁到二十一岁,整整两年多的时间,喜欢上一个人,可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有结果,压抑着自己,可是她会更加迷恋他,不是不去爱,不是不敢爱,而是她太虚荣,太自私了。不想再折磨了,要么选择去爱,义无反顾的,要么就此放弃,不要让他成为她以后交友的障碍,初恋是纯洁的。是至高无上的。不管她是否自作多情,还是他铁石心肠,反正一切都过去了,她并不想再花费心思去回味了。反正世界之大,她还有许多认识别人的机会。既然已离去了,一切后果都会是她自己承担的,唯一的愿望就是祷求他不再牵挂她。让他成为一段人生中的插曲好了。但愿他不要痛苦,各自有不通信的理由,她的理由是怕又一次迷失自己,掉进自设的陷井,起先也是逗他才入迷的。二年多过去了,她仍然徘徊在起点上,终日写着心中的希望,却无法把它付诸行动,真的好笑。永远只有纸上谈兵的才能,夸夸其谈,可是却又是一只大懒虫。早已过了那爱做梦的十九岁,早已过了那爱撒娇的十九岁,早已跨出那危险的十九岁。生活不是在绝望中度过,生活应在自身的快乐中度过。是的,钱当然有好处,它可以把她打扮的漂亮,也可实现许多的**,可以让她扬名,可以让她随心所欲,当然她也希望这些,可是没钱,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真得是没用的,生活还得靠自己去按排的。周围的人对于钱都看得较得重。她为什么随意乱花钱,以为钱是身外之物。虽然她不是守财奴,可是也太乱花钱了。爸的话真得是没错。别人都这么小气,凭什么她要大方。是不是太傻了。

咦,她觉得变得有点厚颜无耻了,好奇怪的。这天分冷饮,每人一块冰砖。木子李刚分到一块,明主任叫锯床车间赵仕军,他没有听见,木子李便说;

“我拿去好了。”明主任扔给她一块,她也拿了自己的一块去锯床车间,走进去,

“咦,怪不得叫去叫不应,原来在打瞌睡的。”木子李咬了一口自己的冰砖,拿给他的一块,

“给你。”他接过冰砖说声:

“谢谢你噢。”里面很热,电风扇正对着他扇的,木子李坐到他身边才有风,他却坐不住了起身找借口说:“我要找根锯条。”木子李心中暗笑,真傻的,她居然会让他感到难为情。唉,女孩,别表现得那么大胆,女孩应有女孩样文文静静的,含蓄些好。

下班后,收好被子,往应小平的床上一放,把收下的衣服胡乱地堆放在床上便去看书了。结果正自看得起劲的时候,有车工黄军见走上来叫她去中间库领东西了。她连忙起身了,怕多呆一分钟,他会笑她是个大懒虫的。走过车间,褚文军的徒弟叫住她:

“木子李,有没有创可贴?”木子李说:

“我去问别人去,可能不太会有的。”黄军见领好东西,便拉出去了。木子李便去问别人有没有创可贴的。黄军见说:

“创可贴没用的,大的一点伤口不起作用,小的一点伤口不贴也不要紧的。而红花油都可以抹的。”木子李听了觉得也挺有道理的,走过铣齿组,本不想去问,蒋建山这个家伙就是耻高气扬,可是她欣赏的却是他的这种不屑一顾的神色。

“喂,有没有创可贴的?”她故意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中着实有点紧张,恰巧马波海也在的,蒋建山挺神气地说:

“你要我看看伤在哪里?”她把手放在背后说;

“不是我。”她真得有种冲动,他妈的,这小子专爱捉弄人,她就是差点想在她自己手上拉一刀,看他还拿不拿出来的。她说;

“是徐洁质。”

“不认识。”其实是他们组的徐洁调到检验室里了,而徐洁质是她的弟弟。马波海说:

“怎么对他这么好?”木子李说:

“是同一个车间的人,你有事,我也会帮忙的。”他说:

“我就缺一个女朋友的。”正在这时,张凤女过来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马波海说:

“给你,白天我没事,抽了二支烟的。”木子李趁机说:

“这不,给你找回来了。”蒋建山老气横秋的随手就拿了一支叼在嘴里,木子李知道,她成了多余的人,便退了回来了。

到晚上,要回家了,木子李便变得特别的脆弱,神经有点过敏的样子,真得是好笑。想着没有自行车便走路了,明主任他们有车,便搭了便车,可是觉得他们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旁边坐着黄师母,说真的,木子李就是觉得不自在,很是拘束。车子过了厂门口,看见赵海平穿着一套套裙,戴着一幅墨镜,手持一把太阳伞,在太阳下晒得满面通红。木子李说:

“赵海平要晒黑了的。”黄师母随口接道:

“不要紧,我洗轴经常晒。”木子李心中暗叹气想,“你是什么人,你晒黑难道别人也一定要晒黑吗?真是笑话的。”木子李不再开口了,只是那么拘束地抱紧自己的双臂,不想动却也不愿动的。下了车,便买了个西瓜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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