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有一个谈得来的同事

朱平说下个月她不干了,木子李的心中好惋惜,可同时也悲叹自己,在这儿浪费自己的青春,朱平在这儿干了十个年头,到头来,就这样无声息的走了,真得是人生如梦。朱平说:

“有时越想越愁,不知道活着干什么,一天十个小时的班上得怨声载道,真得好感吃力。”其实谁不吃力,木子李也是同样感到吃力,同样埋怨。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活着为了什么,她渴望兰天白云,渴望大自然的一切色素,可仍就在这儿。朱平师傅走了,她的心引起了震动,陈法则为什么不带她出去,同学也只不过是自顾自罢了。陈国告诉她,陈小于在车间里,昨天和陈国刚刚谈起过,本想去看看,可转而一想,怕惹麻烦,最终没去,而当他离去的时候,她就发现她很是自私。

木子李真的是越发孤单寂寞了,蔡燕也不干了,本来对面是吕银平,她结婚后就不做了。现在来了蔡燕自己去办厂子发展了,也不做了。她也真是,因为和明主任在一个办公室,别人说话总是说三分,而她却还往往是自以为是。常常吃过中饭去坐个45分钟,过去看见别人浪费时间,她心中替别人可惜,而现在,,她不也在是在消磨这饭后的45分钟,也许是她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想起那种神态,她的心总是在痉挛,胸口有一种沉重的感觉,不想俘虏别人,也不想被别人俘虏,她就是一个独立自在的人。过去的壮志,觉得被改变了许多,也想学做一个温柔的女孩,不想再风风火火下去了。可是放弃自己的追求是多么的痛心,不,宁愿牺牲自己的所有,也不放弃自己的信念和追求。那就是做一个无悔的人,能吃苦,没有代价的付出,哪里来的经过和成果。她在开怀大笑的时候,全身处于放松,大脑很少考虑,这时最容易忘记东西。明明记得一个数字,开怀大笑转眼就忘了。杨树钢踢了她一脚,很是疼,却仍就用手捶了他一拳,当时并没有去看伤处,中途吃饭时一看,乌青都踢出来了,这家伙狠心的。吃过中饭去坐,又恢复到那种神色骄横,飞扬跋扈的样子,夸夸其谈,象赵括一样,纸上谈兵。还容易大骂,杨文辉撞了她一下,碰到了那个热的笼头,尖叫起来,说:

“要不是你年纪小,早已巴掌过来了。”大家听了就是哈哈大笑,说:

“这么凶巴巴的女孩,怪怕人的。”

一早起来,满脑子都是‘你瞧,我并不偷懒’。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但最终还是起来了,穿一套运动服,便去锻炼了。想去做自己的事,身体一定要保养好。良好的身体旺盛的精力是一切事业的基础。不能浪费自己的精力,保证身体好。去跑香港街,本来没打算跑到终点,在无意中发现已跑到了街头,是呀,只要坚持就能跑的。

一上班,又显出高人一等的样子,夸夸其谈,昨天大夜班的齿坯忘了领出去,李月兰解释日班写几副,大夜班写几副就好了,木子李烦得要命说:

“不改,就不领出去,别的我也就不管了。”气得李月兰转身就走。她于是觉得自己为什么这样苛刻,为什么不听她的方案呢。后来便去问她有没有吃过早饭,因有面包,李月兰懒洋洋地答道:

“我吃过了。”于是她便走开了。赵小于来领100型的齿坯,她又是满肚子的怒气,真是的,别人又没有得罪她,干嘛发那么大的火。明烟问她铣齿组的人员组数和名单,她怕自己说错去看名单,明烟自言自语说:

“这么多天了,还没有记牢。”她没有说什么,其实让她仔细想一下,能说出来的。

吃过中饭后洗衣服,有说有笑。水里有沙,男孩子来淘米,仍就是嘻嘻哈哈与他们打趣着,叫着好几个男孩子的名字,总是爱虚荣的表现。有个男孩倒了她的开水,便翻脸不认人了,说着他,少说几句行不行,自己想想也是不好意思的。饭后和明主任聊着天,说起哥哥开车,又说起爸的神情,又说了好多,又说又笑,真是傻蛋一个。早已说过她在大笑的时候会忘乎所以,一激动,昔日维护起来的尊严全部会破碎。去车间,男孩子们嘻嘻哈哈,她也跟着他们笑,也要注意点自己的影响。上班的时候说话有点多了,下班的时候实在是累了。

她这个人做事就是太莽撞,去镇医院看眼睛,明明写明是下午,她仍是上午就去了,结果她请了假去白跑一趟,没人。下午又去了,硬着头皮一个人去的,没有去叫别人,反正一个人也要学会来的。还有她说话就是太随便,说了快半个小时的话,明烟就是嗤之以鼻。说真的,她就是说得有点夸张的。到了快下班的时候,陈律枫在中间库坐了一会儿,她讲了心中的许多话,因为觉得她自己闷的。对于自己的工作状态烦死了。下班后,一个人百般无趣,强打着精神去洗衣服,而后整理抽屉,东西有点多,无从着手,把煤油炉也擦干净了。早饭实是吃不下去,自己烧泡饭吃好了,还是泡饭好吃,整天吃油条面包,胃实在是有点不舒服。早上也实在起不来了,也许她就是一个吃不了苦的女孩。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可仍就是实现不了的。枉费许多心机真是傻透了。又是很倦,想着还是多睡一会儿的好。晚上躺下后,又想得开了,发现她特别喜欢怀旧。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杨易平说:

“今天我要去舞厅,是那嘉兴的两个人邀请的。”嘉兴兵工厂,给这儿的齿坯加工,要返工便派出两名技术人员。杨易平穿一件连衣裙,素雅的颜色,显得越发婀娜多姿,脚上一双白色的皮鞋。她由衷地说:

“去吧,多接触几个人总是好的。”杨易平邀请上张凤女去,一个是很会跳舞的,长就一副好身材,他们出去了。木子李一个人呆在宿舍里闷得很,没有人聊天,去热处理车间那儿看看,有个零件要用的。她就是有点闷得慌,赵仕军不在,总是错过许多机会的。那一次堂弟去瑶琳仙镜,那一次赵仕军去无锡,她也要存钱去游玩。五泄去过了,不去也不要紧,总是闷在心中,把自己裹得好紧,要去增长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捧着书本不能解决问题的。骑车到近处一看,那么乌烟瘴气,连那么一盏灯也成醉眼朦胧了。那么大的一间屋子,靠近门口里边一盏灯,再里面也是一盏灯,里面开着咸咸炉,一边是极高的温度,看炉子里的铁满是通红,一边也开着排风扇,人呆在里面,又闷又热,在里面干活的人的确要有耐力的,怪不得每个人瘦瘦的,他们的皮肤又黑又干。那么大的房子,里面的东西放得杂乱无章,那里的设备又陈又旧,全都是电,看着给人一种慌慌的感觉。她也就不进去,便去外婆家,在那儿又觉得有点烦,便去街上买东西。街上的人行人匆匆,穿着各式的裙子和衬衫,珠光宝气,真好。她第一次发现,挤身在这热闹的街市上,每一个都是独立的。她更加坚定要学服装的决心了。会计她也不会放下。匆匆买了东西,又去热处理看看零件,看赵仕军光着身子在干活,那边的空气实在是闷的,有她买来的绿豆糕,便拿出来给他们了,而后便上楼了。也奇怪平白无故给赵仕军吃东西,不安好心吧,想着也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一位大哥哥,只是心中闷得慌,找个人聊天罢了,还是她嫉妒别人的长相和身材,也不是,只是心中不高兴,杨易平顾自去玩了,她也有自己的世界了,不能给对方快乐了,只要杨易平快乐,她是无所谓。她在否抱怨自己的一切不如别人,不,不抱怨,一切的路靠自己走的。发现她越来越唠叨了,也许是的,一有不满,便多话,尽管上班很忙,但也别说好不好。

真得好久好久了,她总是一个人孤单单的,象被人世人遗忘似的。上班的时候和别人谈笑风生,下班后象个死人似的。有时心情很是冲动,会和一伙人聊聊天,但太多的时候总是压抑着,可内心却依然翻滚着。好几天没有记下心情的感受了。去杨树钢那儿问他以前在哪儿工作,他紧绷着脸说:

“干什么?”

“傻兮兮的,那么紧张干什么,有点神经质的样子。”他说:

“我看见别人神经质会毛发倒竖的。”

“没有人说你神经质,那我讲错了。”

“不,不是的。”他露出了笑脸。她就是爱逗人,谁爱绷着脸,她偏要多吵。陈律枫用铁屑吓她,她心中真得怕得要死,那个铁屑卷得象一条蛇似的,看着就是吓人的。

1993-6-9下班后去应小平那儿,她男朋友正在炒菜,应小平坐下很是疲倦的样子。吃菜时,木子李一个劲的夸奖她男友炒泡蛋的水平,他们硬要她多吃。应小平的男友朱亮江说话那么有劲,就象永远不知疲倦似的。谈到钱多有什么用,他的伙伴怎么样,应小平一改往日的一副夸夸其谈,听她男朋友讲话。大家又评论厂里的出名人物,如何交际,如何风光,如何处事,如何交友,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她只是一只丑小鸭,对于别人的如何风光,都不祈求,就让生活的热情陪着走完一生,别人的生活是别人的,自己过的生活是独一无二的。’和应小平的言谈中,得知杨易平心中也有烦恼,想和她说,又不想说,说木子李到底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的。她就是觉得委屈,谁说她什么都不懂,那只不过在表面上她装作什么都不懂,满不在乎,是的,天真的外表掩藏着内心的秘密,够伪装的。说真的,对于感情上的事,尝试过一次,不想轻易再去深交了。她是自私的,不会凭白无故热情对待别人。做事总是要有计划的,有秩序的进行。杨易平的事她愿讲则讲,不愿讲则拉倒,她才不愿去多管闲事呢,如果对方讲了,那么也不会推却的,谁叫她们是相处那么长时间的朋友。反复无常,阴阴冷冷,真真假假,一颗受伤的心保护得很好。所有通向心灵的门户都锁死着。想着就是永不会开启的感觉。

一早上班不是忙得要命就是拉响着喉咙和别人讲着话,象吵架似的。何苦呢,仔细想一想,这样做值不值得,大家都是来干活的,又何必凶巴巴的责怪呢,她的外表太活泼了,二十二岁的年龄真象是什么都不懂,不懂就不懂罢了。她原来的本色是什么,天真的外表下复杂多变的心理,以后她的嘴巴不要那么苛刻。在车床边,杨树钢和褚文军在一块交谈,说:

“木子李你太胖了,不能笑了,脸颊要撑破了。”她说:

“关你们什么事,这么关心干什么?”褚文军说;

“不关心的很稀罕,想关心的没得关心。”她听不清,于是他又重复一遍,她顾自走了。后来杨树钢叫她过去,问她的身高和体重,又说:

“你真得需要减肥,切一刀有听过?”她拉响着喉咙说:

“空对,别听别人胡说什么,这就叫玄乎,或者是买弄文学。”杨树钢脸色阴沉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常态。她好象觉得自己又被封闭似的。唉,小姑娘少讲几句好不好,讲得太多了,会刺伤别人的自尊的。事实上,她的确很自卑,过去的她一切都不在乎,以为外在的一切都无所谓。当杨易平离她越来越远时,她总觉得她们之间的隔膜越来越大了,才会醒悟到朋友的珍重。当她一个人看电影的时候,看见别人两个人亲密无间,她就是很自卑;当她一个人逛街,看见别人手拉着手,她就是很自卑。也是她一手造成的,当杨易平提出要去街上买衣服的时候,她总打借口推辞,自然而然便去找别人了。现在对方买布料做衣服,也从不和她说了。她需要一个伴,现在对方有了男友,她越发不好意思去打扰了。而对于周围的人和事,她总是不在乎。幻想远方有她的梦,期待着,于是就有了更多的彷徨。寂寞的时候找个人来爱她,是否太廉价。要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不要刻薄去挖苦人家。还是闭上嘴巴少说几句的好。感情这回事还是少去惹烦恼。该来的它自然会来的。刻意去追求也没有用。人家的优越感使她自卑,是最笨人的想法,其实有什么好自卑,是因为感觉无聊所以累且感到自卑还是看别人忙于打扮,她就是一只丑小鸭而自卑。避开这些,退出什么名利的追逐,需要的是大自然的一切色素,女为悦已者容,士为知已者死,说得就是这个理的。

女孩子的确要心灵手巧才招人喜爱。杨易平这点就是做得比她好。杨树钢的一件外衣胳膊处掉线了。她好几次想说,可终归没有说。杨易平却开口了说:

“杨树钢,衣服开后门掉了,给你缝一下。”于是他去二楼拿线,脱下衣服,赤着个膊,杨易平帮他缝好。女孩当中属木子李最会笑。一直笑个不停。杨树钢说:

“有什么好笑的。赤膊没有看见过?”她强忍住笑,不过,的确佩服杨易平的,有勇气,而她就是象个男孩子一样的。

天热得要命,木子李去问别人江边有没有游泳。他们说有的,并且很多。她便去问杨易平:

“下班后江边游泳去?”对方没有说什么,便也不再说什么了。下班后,她便整理好东西,先到外婆家换衣服,把轮胎充气充好,有人在调笑说:

“江边去游泳呀。”他们骑着摩托车,木子李没有去睬他们,怕一出口,会出洋相的。也真是的,没有说什么,便怕,算什么人物的。到了江边,哪里有他们所说有好多人,人到是有几个,真是的。既然到了江边,便安心去游泳吧。管他什么。便脱了外套,里面老早就穿好了泳衣。拿着轮胎下了水,水倒有点冷,一下子还不能浸下去,吸着气,江里有个男孩对她说:

“别怕,只要浸下去,便没有事的。”便浸了下去,游到桥墩那边,还是会游的。便和那个男孩交谈,他说:

“我在毛纺厂修理部,你住哪儿的?”她没有说住厂里,只是说:

“住三十六洞的。”他说:

“骗人,我住三十六洞的。”她心中暗笑,说:

“那是我外婆家,我住上江东,在这儿工作。”在水中,她惦不住脚,扶着轮胎。男孩恶作剧使劲推她出去,而后又推进来。玩得很是开心,象老朋友似的,大家一点也没有拘束。水就是有点凉,男孩还打着哆嗦,她也觉得冷,便说:

“我要上去了。”于是便一起上去了。她用浴巾胡乱擦着很快就套上衣服,拿了这个掉了那个,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那个男孩说:

“你这个难难婆。”她听了心头很是反感说:

“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不说,不说。”牵着自行车上去了。他问她:

“什么时候下班。”

“四点半。”一起骑自行车回了,还是同路的,他说:

“我去叫伙伴看电影,不知会不会去,因为他们在上班。你晚上干什么?”

“看看书。”他说:

“那今天去总共会的游乐场,我一次也没有去过。”

“好呀,我也没有去过。”他问:

“那什么时候等你?要么在岗亭那儿等你?”

“可以。”到了外婆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外婆给她烧了一碗面条,满满的一碗,便吃,吃了几口就是吃不下去了。外婆说:

“多可惜呀。”是呀明明知道吃不了这么多,还要浪费。急匆匆地牵了自行车便去岗亭那边,没有人。一分钟后,男孩过来了。她笑着说:

“你也守时的,我也刚刚到。”男孩牵了她的自行车,带着她去总共会了。路上说着业余生活的爱好,他说:

“我不爱看书,下班后搓麻将,玩牌的。”她说:

“我经常去借书看的。”到了那儿,他买了票,坐高桥车,乘游船,男孩显得很是内行,哪象是第一次来。在游船里,他使劲踩车,而她则是优闲的坐着。游船过桥洞时,她显得特别紧张,说:

“我喜欢亮光的地方。”他们开着玩笑,讲着惹人发笑的话,他说:

“你这么会笑的。”她就是爱笑。男孩老要说她,她说:

“你这么会说,不和你一起玩了。”他说:

“那以后改,有错就改嘛。”她说:

“谁还和你以后一起玩呀。”很快就转换话题,时间到了便下船。一起回来后,到了浮桥那儿,男孩说还有点事要去办。于是她对男孩说声谢谢便先回厂了。男孩还说:

“明天来。”

“嗯。“其实她的心中却没有这个打算,觉得自己也是够胆大,和一个陌生的男孩谈笑自如,还一起去玩。觉得这个男孩特别爱玩,有点关心别人的。人不怎么样,谈吐也不怎么样,也不怎么吸引人,只能作为一个普通朋友的。

上班后,老在想这件事的好坏,总害怕自己结交一个坏朋友,忐忑不安的,想想也是仅凭着一次,便能感觉好坏,那也太有本事了。她向徐师傅讲了昨天的事情,徐师傅说:

“女孩子,交朋友要慎重些,你的那一个朋友业余很空虚,你最好别向说你的工作单位,他会找上门来的。”于是她越发害怕,算了,以后待人接物要小心些。下班后她没有去。杨树钢和戴志力还有木子李在一处聊天,他们说她天真活泼,老天,她都二十二岁了,还去追求什么天真活泼,杨树钢说:

“我一贯为人随和,说话有礼貌,从来不说什么粗话,什么玄乎,什么高深莫测这种帽子不要乱扣。你去做少儿主持人道是不错的。”其实杨树钢不懂那种方式叫人动心,至少他的内心深处会想了,也许是她平时话太多了,她觉得自己被人揭穿了假面。现在不能维护活泼的外表了,好了,以后交谈不要自视清高,也不要讲什么别人迷惑的话了,说别人高深,其实是自己买弄玄乎。她觉得十分累。她就是爱饶舌,一件事总要多说几句的,象去江边游泳,说过一次就好了,偏要多说的。去吃晚饭的时候和杨易平叽叽叽喳喳说个不休,心中好象满是得意,还夸口说人家是骗子。唉,她才是骗子。好了,说过一次就差不多了,用不着饶舌,是好是坏,别人会感觉的,用不着多说的。

这天戴志柳去洗澡了,应小水便过来说话,她知道戴志柳听不见,便也乐得假装开心和他讲着笑话。天阴沉下来,起风了,刹时下雨了,雨点敲打着地面,溅起一层层灰尘飞舞着,沙沙沙,一阵紧似一阵,秧苗展开着叶子,摇曳着枝干。路上行人匆匆,有的冒雨骑车,有的快速走着,雨来得太忽然了,能避雨的地方全都是人,什么凉亭内,屋檐下,车棚里,她趴在窗前,心中觉得很是豪放,雨来去自如,不拘束,有自己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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