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鼻梁，感觉头痛。
于是他说：
“今天香织的朋友来家里，要喝排骨汤，我出来买菜呢。”
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活像个被占了窝的大型犬。
虎杖倭助看了眼不成器的儿子，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塑料袋掂了掂：
“就买这点？够谁吃的？招待客人能这么小气吗？走！跟我来，去下一家看。”
老父亲锐利的目光扫过儿子略显沮丧的脸，语气虽然硬邦邦，却开始絮絮叨叨地传授起经验：
“朋友来家里是好事，说明香织也有自己的生活，你可要好好招待啊，别摆脸子给人家看。去挑几根好的肋排，再买些新鲜山药，现在吃最养人，正适合补气血……”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低沉了些：
“……香织生完孩子，身体底子还是得慢慢调养，难得有朋友上门来看她，你这做丈夫的，得多上点心。”
“……哦。”虎杖仁老实巴交地跟上。
看着父亲熟练地挑选食材，那专注的神情让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老爷子虽然平时嘴上不饶人，但关键时刻总是靠谱的，总是实实在在地想着这个家，想着他和香织，还有小悠仁。
……
此时此刻，虎杖家的客厅里，香织将睡着的悠仁轻轻放回婴儿床。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婴儿柔嫩的脸颊上，小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你丈夫挺有意思的，”小薇站在窗边，目光追随着窗外虎杖仁远去的身影，“看起来很在乎你。”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香织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她拿起一旁叠放整齐的绒毯，轻轻盖在儿子身上，手指温柔地拂过孩子额前柔软的粉发。
阳光透过窗户在金发少女周身勾勒出一圈光晕，那一刻她看起来几乎不像真人。
“要喝茶吗？”香织问，“我想你会喜欢红茶。”
小薇转身，玫红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好啊，”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蛇形发夹上的红宝石眼睛似乎闪过一丝光芒，“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聊天了。”
红茶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客厅。
“说实话，看到你这副模样的第一眼，我还以为你真的放弃事业甘愿做个贤妻良母呢……”小薇她轻轻吹了吹茶汤，语气带着一丝玩味，“这种落差，不会让你感到……无聊吗，加茂宪伦？”
她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某种蛊惑般的节奏：
“怎么？现在你是觉得，亲自培育一个‘乖儿子’的可控程度，要远远超过去应付一个我行我素、霸道惯了的诅咒之王了？”
香织轻轻敲击着杯壁，笑容依旧温柔，但眼底的温度却逐渐冷却。
金发少女啜了一口茶，玫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哦对了，说起来，我记得你上个比较‘出名’的身体，似乎也是加茂家的吧？那个‘九相图’的构思倒算得上别出心裁，只是……你似乎在母体的选择和处理上，出了点不小的‘差错’？所以这次就想着换条路子，不做‘爸爸’了，改当‘妈妈’了？”
她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好奇表情：
“那么，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才好呢？女爸爸？还是……男妈妈？”
香织，不，羂索强忍着怒气，面上依旧十分平和：
“你说的我完全听不懂呢。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母亲哦~”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把手，指节微微发白。加茂宪伦做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什么“咒胎九相图”，她也完全不知道哦……
“哦，”对面的少女恍然大悟般，“所以是更方便……拿自己亲生的孩子做实验了？”
她轻笑道：
“我想法师塔那群老东西绝对会喜欢你这么具有‘保守精神’的家伙的……”
“哦，天哪，”她像是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纤长的手指优雅地轻轻掩住嘴唇，露出一个懊悔的表情，眼神里却全是恶劣的笑意，“真抱歉，即使是以我现在的年龄计算，你也算得上年长了。”
妈的，女人不准提年龄（不是），披着一身美少女的皮，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美少女了是吗？说起来维斯卡斯这个B……
“实验品？”羂索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红茶，唇角弯起一个无懈可击的、属于母亲的温柔弧度，“小薇，你说的话我总是听不太懂呢。悠仁是我和旦那珍贵的孩子，才不是什么实验品哦~”
她抬起眼，目光清亮，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仿佛真的只是在对好友莫名其妙的玩笑表示轻微的不满。
金发少女低笑了一声，指尖划过白瓷杯的边缘，蛇形发夹上的红宝石在光线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是吗？”她语调轻慢，玫红色的瞳孔深处却毫无笑意，“‘爱’真是最完美的伪装，也是最坚固的牢笼。你为他构筑的这个‘家’，这层‘母亲’的身份，确实比任何复杂的封印都来得有效且……有趣。”
她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婴儿床上酣睡的幼童：
“我只是好奇，这份‘母爱’的保质期是多久？等到他体内的‘那个存在’逐渐苏醒，等到这具幼小躯壳再也无法成为完美的容器时……你还能这样泰然自若吗——我亲爱的，香织？”
香织脸上的笑容未变，甚至更加柔和了几分。她放下茶杯，瓷器与木质茶几接触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你说我，又何尝不是在说你自己呢？”她声音轻柔，却将话题轻轻巧巧地抛了回去，“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么……你那位亲爱的、唯一的弟子呢？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小薇的笑容淡了些，真心实意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几乎听不见：
“唉，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老师也有自己的生活啊~那就看他们未来的潜质再做决定好了，说不定高专里还会有更合我心意的呢。”
“真是个冷漠的老师啊~”香织感叹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真实的讥诮，“你的弟子就这样不管了？那他学的‘魔法’怎么办？放任不管，不怕他哪天玩火**，或者……弄出些更让你头疼的乱子？”
金发少女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温度渐凉的红茶：
“效仿者终其一生也难以触及本质。他的道路早已注定，无需我过多干涉。现在的他所使用的‘魔法’不过是你们世界的咒力对魔法的低级效仿，本质上是以魔法形式构造出的术式罢了。”
“你一直都在藏私？”香织这次是真的有些诧异了，微微睁大了眼睛。
“魔法的事，怎么能叫藏私呢？用你们的咒力试图去模拟魔法，本身就是一种徒劳却又……颇具观察价值的尝试。就像孩子用沙土堆砌城堡，无论多么像模像样，潮水一来，终究会回归原貌的。”
人类从来都是整体的在重复同一件事。
她只是觉得这种荒谬太过有趣，期待着能出现什么不一样的结果罢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以及虎杖仁略带急促的嗓音：
“香织！我们回来了！爸挑到了很好的肋排！”
紧接着是虎杖倭助中气十足的声音：
“吵什么吵，别把我孙子吵到了！”
客厅内那种几乎凝滞的、危险的气氛瞬间消融殆尽。
香织脸上立刻浮现出惊喜期待的笑容，仿佛刚才那场暗藏机锋的对话从未发生。
她站起身，柔声应道：
“欢迎回来，旦那，爸爸。”
她快步走向门口，俨然一位欣喜于丈夫和公公归家的贤惠主妇。
小薇坐在原地，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最后一口红茶。她看着香织迎向门口的背影，玫红色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笑意，却又很快隐没不见。蛇形发夹上的红宝石光芒微闪，如同冷血动物闭合了一次眼睛。
她将茶杯轻轻放回碟中，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看来，”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下午茶时间结束了。”
她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随即站起身，脸上重新挂上无可挑剔的社交微笑：
“哎呀~真是麻烦虎杖先生和伯父了，这么大阵仗……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久等了各位！颓废马甲堂堂连载！
震惊！是什么让男子防偷防盗防妻子闺蜜？又是什么让闺蜜私房话紧张又刺激？
颓废马甲不得不品的经典女装环节，但是维斯。
要我说骚还是你们这俩岁数500 的老登骚啊……
主人只要你看《超！！！骑士团英雄战纪》喵喵酱什么都会做的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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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不要相信老婆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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