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了……”
江耀清闭了下眼。
他咬着牙俯身,捉住林衡的双肩,将他猛地翻了过去。
林衡瘫软地背对着耀清,后背的布料被汗水浸染得薄透,领子软塌塌的,随着呼吸的搏动而起伏。
江耀清克制着右手的颤抖,心下一横,将领子一把勾下,将汗湿的发尾拨开,露出那段纤细的脖颈。
腺体热得发红,微微肿胀起来,在他的视野中央烙了个洞。
刹那间,林衡又甜又苦的信息素澎湃地溢满了整个房间。
江耀清的喉结滚了滚,肩膀开始颤抖,额角也渗出了汗。
他像是被这味道硬生生灼了一下,本能地想后退,却又被迫定在原地。
耀清屏住呼吸,一把拽过旁边的薄凉被,将林衡的身体严严实实地遮住,只露出腺体的位置,尽可能地减少气味的释放。
随后他抿着薄唇,将针头对准目标,尽可能轻柔地扎了下去。
针落下时,Alpha 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卡住了林衡的脖子。
林衡瞬间冒了冷汗,他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像一条求救的鱼。
他恐惧得发抖,但江耀清的手掌不肯放松,滚烫如烙铁的掌心死死地钳住他,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耀清、耀……”
冰冷的针尖刺破了皮肤,随着药液的推入,熟悉的凉意渐渐浸润他的腺体。
对于这具快被烧干的躯体而言,第一下是刺痛的。
林衡整张背都缩紧了,闷在凉被里的皮肤不住地冒出甜腻的细汗,很快他的身体便降了温,热度在缓缓消退,四肢也不再挣动,混沌一片的脑海逐渐回归清明。
他的感受力在徐徐恢复,他终于察觉到耀清的状态有多不稳定。
耀清的身体紧绷得厉害,呼吸越来越重,在寂静的房间里不断回响。
呼吸的回响,仿佛是湿漉漉的雨声。
注射完毕,针头被拔出,林衡挪动着双臂,强撑起身体声音虚弱又沙哑:“耀清,你……”
然而他刚刚扭过头来时,一滴汗水蓦地坠下,打在了他眼睑上。
林衡彻底怔住了。
他们离得好近,仿佛从未这样近过。
两人四目相对,视野被对方漂亮的面孔填满。眉心的紧蹙、眼睫的颤动、皮肤的透红、两颊的水痕……
还有急促的喘息声,一呼一吸间,他们不断地摄入彼此的味道。
没有人说话,仿佛思绪全都烧熔了。
只有彼此乏力、惊惧、渴求的模样深深地刻进了脑海。
一动不动。
像是着了魔。
啪嗒——
针筒忽然掉落了。
江耀清霎时回过魂来,他的视线瞬间挪开了,撑着沙发扶手起身:“你住这栋?”
“是、是的……”
林衡也连忙坐起来,尴尬又茫然地掀掉被子,整理着自己的睡衣:“我们……”
“带我回你家。”
江耀清主动拉开了安全距离,他脱下满是信息素的大衣,背对着林衡:“我要洗澡。”
“好、好的……”
*
七分钟后,伴着淋浴间哗哗的水声,林衡脱力般靠在藤椅中,拨通了陶青的电话。
“喂?学姐?你在哪儿?”
“喂,小衡,刚刚我家突然断电了,我就去物业交电费了,现在正在超市里买水果和饮料,怎么啦?中午要一起吃个饭嘛?”
“刚刚我去敲你家门,想拿行李箱,结果发现你没在家,开门的人是耀清……”
“哦,他今天来我家做客了。”
陶青一边将浏览着手中无糖茶饮的标签,一边回道:“我不是拍过你在美术馆采访他的视频嘛,他想要原始素材,所以你把我V信推给他了,我俩加了好友,记得吧?”
“嗯,是啊……”
“和他聊了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小江总。小江总刚从美国回来,打算在银城落地德通医药的大项目——他的事迹我听家里长辈说过无数遍了。”
陶青将饮料扔进购物篮,走向了对面的货架:“好巧不巧,小江总打算在城西买地皮建厂,我家老爷子是城西地头蛇呀,我打小也是在城西长大的,所以就约好见面详谈,三天前他请我吃了饭,今天轮到我招待他了,结果刚聊两句我家啪地停电了,该交电费了。”
说到这里,陶青神神秘秘地清了清嗓子:“小衡呀,方不方便透露下,你之前是怎么和小江总认识的?难道是通过那个姓闻的?听说德通和万峰关系不错啊……”
“嗯……算是吧……”
林衡含混地应付了下:“学姐,不好意思……我处在发.情期,今早一醒就烧得厉害,怎么都找不到抑制剂,就去了你家,结果把你的沙发套和薄凉被弄上汗了,我已经放进洗衣机里洗了,等晾干了再给你送回来。”
“嗨,不打紧,我一个Beta,对信息素也没啥感觉……咦不对啊小衡……”
陶青语气忽然不对劲了:“所以刚刚……处于发情期的你,迎面撞上了……”
林衡攥紧了手机:“嗯。”
“那你没事吧?他毕竟是Alpha,没把你怎么样吧?”
陶青的语速越来越快:“小衡,你现在身边有人吗?你可以给我个暗示,如果他真的对你做什么了,我立刻就报警……”
“没有。”
林衡有些尴尬:“那时候我晕乎乎的,动都动不了了,他就帮我注射了抑制剂,现在已经好多了。”
陶青那边沉默了五秒,随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我马上回来了,你在我家对吧?厨房里有蜜瓜和车厘子,麻烦你洗一下装盘,和江总先吃。”
“那个……我回自己家了……”
林衡犹豫了一会儿:“耀清身上沾满了我的信息素,要洗个澡,换套衣服。他洗完了我洗,我浑身都是热汗……”
“哦……我明白了。”
陶青静了静,露出了迷之微笑,“那我先不打扰了,你们好好休整,一会儿咱们再聊。”
滴、滴、滴——
学姐似乎误会了什么……
挂断电话后,林衡叹了口气,很是难为情。
不,似乎她也没误解什么。
他和耀清的互动,确实也没那么清白。
方才那个兵荒马乱的瞬间,分明两人都狼狈无比,暴露了最不堪、最失控、最丑陋的一面。可在那样脱轨的状态下,在凌乱潮湿的沙发上,在双方茫然的眼瞳里,分明有暧昧在滋生与激荡。
他不知该怎样形容,言辞都失灵了,直觉告诉他,那是种扭曲的吸引力——对信息素过敏的Omega和腺体残疾的Alpha,两个异类之间微妙的情愫,就在那个沉默以对的时刻,化作强烈的心跳撞击着胸膛。
连天灵盖都在惶惶地震动。
林衡深深地吸气,再吐气。
他探出手指,慢慢搭在后颈上,轻轻按揉着发热的腺体。
已经摸不到那枚细小的针孔了。
一时间,林衡有些恍惚。
这是已经耀清第二次为他注射抑制剂了。
上一次,还是在七年前,在深红图腾夏令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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