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闲闲一下站起来:“怎么回事?”
下人道:“咱们在栖云城几个菜市场的摊位都被人给砸了!那伙人穿着一身黑,还拿黑巾蒙着脸,冲过来就拿着锤子将咱们的摊架砸倒,连大铁锅都被他们砸烂,咱们的人拼命阻止也拦不住他们,砸完之后这伙人就跑了。”
沐闲闲面色凝重,下人神色沮丧,“本来今天排队来买大铁锅的人特别多,甚至队伍里还有修士呢!他们都说咱们的大铁锅挺有意思的,想买一个回去,没想到出了这事……小姐,咱们可怎么办啊?”
不一会儿,管家、铁叔、凌云意都在了,几人聚在商量此事,管家直唉声叹气,“以为靠着小姐的主意,咱们沐家庄要好起来了,没想到又遭到这场祸事,大铁锅被砸了个稀巴烂,咱们血本无归,好不容易赚的钱又赔了进去,难道老天真的不眷顾沐家吗?唉。”
铁叔青着脸着一言不发,看到自己的心血被这样糟蹋,这高大的汉子内心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咱们先别沮丧,先想想对策。”沐闲闲道,“对方目的明确,砸了锅就走,并未伤人,可见目的是毁了我们的生意,而不是和沐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能是同行干的!”管家被这么一提醒,回过神来,“咱们栖云城最大的宗门是炼器宗门熔火宗,还有其他小的庄子、铁匠铺、铁器铺子少说也有十几家,怎么才能知道是谁所为吗?”
沐闲闲看向凌云意:“你怎么想?”
凌云意道:“能三两下就砸坏铁锅的锤子,并不常见。”
铁叔道:“对,灵火炉打造,还加入了灵粉的铁锅,不是一般的锤子能锤坏的。”
沐闲闲道:“排队的还有修士,他们都不敢出手阻止那伙黑衣人,眼睁睁看着他们行事,说明那伙黑衣人实力不低。”
管家越听越心慌,“那、那岂不是对方很厉害?”
“大胆点,整个栖云城有谁家有这样的实力,出动这么多人马,光天化日之下敢砸咱们的摊子呢?”
四人对视,齐声说出:“熔火宗!”
得出答案并不能让人心情变好,管家反而更加发愁了,“要真是熔火宗,咱们该怎么办啊?这栖云城就属他们势力最强,谁能与他们斗?他们盯上了沐家庄,我们以后还怎么做炼器生意?”
他下意识看向凌云意,又摇了摇头,“那熔火宗宗主可是元婴修为,门下有十余金丹,上百筑基弟子,咱们拿什么跟他斗?”
沐闲闲道:“是啊,咱们都是老弱病残。”又看了一眼凌云意,“你除外。”
凌云意:……
管家叹道:“如今也只能先避避风头,不能和熔火宗硬碰硬啊。要不就先不做这大铁锅的生意了,改做别的呢?”
“这不是办法,只要沐家在栖云城一天,就绕不过熔火宗,终究要受他们打压,没有出头之日。”沐闲闲道,“我要去一趟熔火宗。”
管家一惊,“小姐,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去不得呀!”
沐闲闲道:“放心,我不是去质问他们,也不是去找麻烦,我是去拜访他们宗主,不会有危险。”
“小姐啊,自从老爷夫人去了,沐家就剩下你一个独苗,你怎么能去犯险啊!”
沐闲闲安抚道:“管叔,别担心,那就让凌剑君陪我一起去,就算真遇上什么危险,起码逃跑不成问题。”
管家知道她一向是拿定了主意就不会改,只好看向凌云意,还拿出手帕抹了抹,“剑君,你会保护好小姐的吧?”
面对管家殷切的视线,忧愁的眼神,眼角的泪痕,凌云意很难说出这个不字,他道:“我会跟她一起去。”
沐闲闲笑道:“剑君,又要麻烦你做我的保镖啦。”
凌云意:“……知道了。”
师父常说的第二句话:当一个女人对你笑的时候,你就要小心了。当时他不懂,现在他又有些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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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火宗地界。
巍巍宗门高耸入云,山门上书熔火宗三个大字,用火红色,字迹龙飞凤舞,形似一团火焰,乍一看就给人一种烈焰滚滚的感觉。
这栖云城第一号宗门,占据整个栖云山,是整个栖云城灵气最充足之处,门下有五洞三堂,其中五洞负责修炼事宜,三堂分管凡俗事务。
以沐闲闲这样的身份,就算她想见熔火宗宗主,对方也不会见她,拜帖只能递到三堂之一的炼器堂堂主手中,两人在山门外等了一个时辰,一弟子出来道:“堂主事务繁忙,无暇见客,两位请回吧。”
沐闲闲心如明镜,既然猜测是熔火宗搞事,这堂主肯见她就有鬼了,她:“明堂主不见我事小,错了过一笔大生意——”
她话未说完,忽从山上下来了两个弟子,他们施展轻身术,一步能跨出数里之远,转眼间已到了他们面前,这两人一来,炼器堂的弟子立刻后退两步,显然他地位要比这两弟子低,只能靠边站。
“两位贵客,宗主有请。”
沐闲闲:?
她准备的说辞还没派上用场呢!
那炼器堂弟子也是一脸懵逼,他们明堂主不是说了,沐家庄的人一概不见吗?怎么突然宗主要见他们了?
沐闲闲跟着两弟子往栖云山上走,一路走,一路对熔火宗的有钱程度有了新的认识,她借银子才买得起的灵火炉、灵火锤,在这里不过是给筑基弟子们练手用的初级炼器用具,上品的鼎炉更是五花八门,连弟子们身上的弟子袍,都是用灵线织就,防火防烫,不同弟子还配有不同纹样……
三堂热闹非凡,五洞隐秘幽静,屹立山巅的便是宗主所在的熔火堂,两只威风凛凛的机关虎兽守在门口,高有丈余,见有外人来,虎目紧锁两人,栩栩如生。
沐闲闲抬起头看着这浑身散发着“造价贵很贵特别贵”的机关虎,非常羡慕,“沐家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镇庄兽啊,真帅!”
“沐姑娘若喜欢,老夫这里有个小型机关虎,可以送给姑娘。”遥遥从门内传来的声音,中气十足,隐隐蕴含着灵气,清楚传入两人耳中。
“小老虎!”沐闲闲一听,直接冲了进去。
凌云意无语:……这要是陷阱,谁救得了她?
进了堂内,当先看到的就是坐在主座上的男人,他留着短须,肩宽背阔,气势雄沉,也生着一双虎目,视线扫过来时,那威压让人不自觉呼吸一滞,沐闲闲知道修士的年纪不能凭外貌来猜测,这位熔火宗主看起来像是四十岁,实际说不定四百岁有多。
活着的元婴,和活着的金丹一样,她都是第一次见。
从凌云意身上,她能感受到锐利无匹的剑意,他是不自觉的剑意自发,而从宗主烈熔火身上,她感受到的是绝对实力的压制,他如果想对自己动手,可能比捏死一只鸡仔还简单。
烈熔火为何主动邀请他们见面,还对他们这么客气?关于原因,沐闲闲多少能猜到一些。
沐闲闲在看烈熔火,烈熔火则是自凌云意进来开始,就关注着他,此时,两人一坐一站,凝然不动,好像忽然开始了一二三木头人比赛。
紧接着,沐闲闲看到凌云意的发丝动了,烈熔火的胡须也动了,堂内明明一丝风也没有,只有灵气的流动不同寻常,一时间堂中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沐闲闲等了一会儿,烈熔火先动了,他笑得爽朗:“好剑意!”
凌云意道:“献丑了。”
他刚一进来,就被拉入了烈熔火的意识境中,面对他凌厉的攻势,凌云意立刻以剑意相抗,双方来往数招,烈熔火便关闭了意识境。
“你修为虽是金丹,但剑意已突破七重,甚至超过了一些元婴剑君,未来不可限量。”烈熔火眼中满是赞赏,越看他是越满意。
他也没忘了沐闲闲,抬起手,手心向上,一尊墨水瓶大小的小机关虎凭空出现在他掌中,它就像是门口机关虎的缩小版,小老虎脑袋动了动,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作为见面礼,此物便送你了。”
这小老虎竟还带了一对翅膀,晃悠悠飞到了沐闲闲手中,沐闲闲捧着老虎爱不释手,这只机关虎结构精巧,内里嵌有一颗蓝莹莹的灵核,是机关虎的驱动核心。
“这是我宗七品机关师的作品。”烈熔火道,“沐家也是炼器世家,你应该知道,炼器种种分支中,最难的便是机关术,这只机关虎虽小,结构却不简单。”
“多谢宗主相赠。”沐闲闲道,“我一定好好爱护它。”
烈熔火点点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沐闲闲从善如流:“小女子知无不言。”
就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送自己东西。
“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沐闲闲如实道:“雇主和杂役的关系,他在沐家庄打工。”
烈熔火正捋着胡子呢,闻言差点揪下几根胡子来,“此言当真?”
沐闲闲道:“体验生活嘛。”
凌云意道:“她说的没错。”
“这……”烈熔火道,“只要不是道侣,都好说。”
凌云意不解:“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风送暗香,一朵紫云般的身影飘然进了堂内,靠在烈熔火身侧,喊了一声,“爹!”
凌云意看这女子眼熟,这不是那日在小巷救下的女子?她自称烈莲儿,如今一看,她竟是烈熔火的女儿!
沐闲闲小声道:“瞧,你英雄救美的福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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